在七人的圍攻之下,很快,寧清溪也掛了彩。
盡管寧清溪已全力爆發,但根本無濟于事,精瘦男子一方異常狡猾,他們很清楚寧清溪的弱點,寧清溪的弱點就在于他太過重義氣,只要另外兩人一遭到攻擊,寧清溪必定出手搭救,而這種時候,往往就是寧清溪露出破綻之時。所以掛彩也就理所當然了。
「愚蠢」精瘦男子此時一邊不斷騷擾進攻,一邊望著寧清溪暗自得意。
在精瘦男子看來,寧清溪根本就是蠢到家了,以寧清溪的修為原本大可以一走了之,也沒人能追得上,但他卻為了兩個累贅留下來死磕,這要不是腦子壞了又是什麼?換成自己的話,第一時間就腳下抹油了,還等到現在。
寧清溪的所作所為精瘦男子完全無法理解,不過,精瘦男子並沒有意識到,這便是他和寧清溪的區別所在。換句話說,這才是寧清溪,如果寧清溪第一時間跑了,那他也就不是真正的寧清溪。
「寧大哥,你快逃,不要管我們,將來有機會記得給兄弟們報仇就好」此時重傷倒地的壯漢望著寧清溪高聲喊道。他知道,自己和另外一人根本就是寧清溪的拖累,如果繼續下去的話,三人都得交代在這里,能逃出一個,總好過死在一起。更何況,兩人早已感受到寧清溪對自己的不離不棄,這已經足夠了,沒必要都搭進來。最最重要的是,得留下一人給自己和其他死去的兄弟報仇,而眼下也只有寧清溪有可能逃過一劫。
「對寧大哥,你趕緊走,我來拖住他們」中年人也當即贊同,並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絕非言不由衷。
「快逃」
不容寧清溪拒絕,中年人猛然爆喝一聲,突然出手抓住寧清溪的衣領往後用力一甩,緊接著悍不畏死的撲向精瘦男子等人。
「不要」寧清溪聲嘶力竭的怒吼著。
這一甩,中年人用盡了全身力氣,直接將寧清溪甩出數十丈遠,當然,並非說中年人的實力高于寧清溪,只不過是寧清溪對他毫無防備而已。
「噗」
下一刻,精瘦男子的尖刀瞬間插進中年人的胸膛。
與此同時,那重傷倒地的壯漢也倒在了血泊之中,不過,他並非死于精瘦男子等人之手,而是自裁。
寧清溪愣在原地,並沒有轉身逃跑,而是呆呆的望著死去的兄弟。寧清溪知道,這也許是自己唯一的逃命機會,也明白兩個兄弟的好意,更清楚留下來的下場。雖然留下來便辜負了眾兄弟的好意,但他是寧清溪,他的靈魂里充滿了執著,他的信念里唯有信義,他絕不容許自己拋棄兄弟獨自偷生。
「我要你們統統給我兄弟陪葬」
寧清溪雙眸冰冷,語氣更是萬分堅定。
下一刻,只見寧清溪邁著沉著的步伐,提著書生筆一步一步走向精瘦男子等人。
此一刻,寧清溪的氣質發生了滔天巨變,原本那文質彬彬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漠和猙獰。
他就像一頭遠古凶獸,一步步靠近精瘦男子,每一步都印烙下了無邊的殺意,雙眸一片血紅。
……
「啊」
當最後一人倒在寧清溪的書生筆下,寧清溪嘴角揚起了一抹會心的笑容。
「撲通」
突然,寧清溪跪倒在地。
只見他將書生筆狠狠插進泥土中,雙手死死握著筆桿,用盡全力不讓自己倒下,但那不斷顫抖的雙手已經詮釋了油盡燈枯之意。
此刻,寧清溪全身已被鮮血染紅,身上更是多處傷口,道道致命,鮮血不斷從中噴涌出,但寧清溪卻仿佛毫無感覺,臉上更是掛著詭異的祥和。
漸漸的,寧清溪眼皮似乎重若千斤,不論他多努力,可依舊無法阻止眼皮合下。
「我沒看錯你好樣的」
就在寧清溪即將徹底閉上雙眼時,一道有力的聲音灌進了寧清溪耳中。
這道聲音極為有力,仿佛貫穿了寧清溪的靈魂,令寧清溪猛然打個冷顫,立時睜開了雙眼,原本那沉重的眼皮也突然變得輕松了。
「是你……」寧清溪依然虛弱不已。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寧清溪周身不遠處已經多出了兩人。
一個滿頭白發,一個冷漠異常。
「放心你死不了」自信的聲音從白發青年口中傳出,清晰的傳進寧清溪耳中。
來人正是龍飛和項虞,兩人大戰三天三夜,從極西極北之地一直殺回草原,正巧踫上了寧清溪與其同伴和精瘦男子的殺戮,兩人當即停手觀望。寧清溪對于龍飛和項虞來說,都是不可忽視的存在,雖然他修為一般,但他身上的那股執著和寧折不彎讓兩人十分欣賞,之所以沒有立即插手,也是希望見證寧清溪的執著,因為一個人的本性在生死間將會畢露無遺。並非說龍飛和項虞無情,只是兩人皆非救世主,對于在意之人或許還會出手相助,但對于那些不相干之人的生死,兩人自然不會在意,更何況這里是修羅戰場,既然敢來,那就得有敢死的覺悟。
「項虞,你我大戰三天三夜尚未分出勝負,也不在乎這麼一會吧?」龍飛指著再度陷入昏迷的寧清溪對不遠處的項虞鄭重說道。
項虞眉頭一皺,略微思量一番,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龍飛微微一笑:「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冷血到骨子里的人,沒想到你還有點惻隱之心。」
「哼」項虞輕哼一聲,也不辯解,隨即原地盤坐了下來。
「這家伙還挺懂事」龍飛搖頭暗道,項虞之所以盤坐下來,就是為了讓龍飛放心救治寧清溪,同時也是在告訴龍飛,他不會做那等乘人之危的事情。
龍飛此時也不敢在耽擱,趕忙走到寧清溪身旁從戒指中掏出一粒丹藥塞進寧清溪口中,而後雙手搭在寧清溪肩上為其化解藥力。寧清溪眼下可謂是命懸一線,心頭那口氣要是真咽下了,那真就瞎了,龍飛雖然身懷無數生死人肉白骨的丹藥,但龍飛可沒有復活死人的丹藥。
片刻後。
龍飛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搭在寧清溪肩上的雙手也放了開來,顯然已經成功救活寧清溪。
「龍飛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僅僅片刻,寧清溪已睜開雙眼,望著龍飛感激道。
盤坐在不遠處的項虞此時忍不住露出驚訝之色,從龍飛出手到寧清溪神色恢復正常並開口致謝,這不過是短短幾分鐘的事情,要不是親眼見證,項虞根本無法相信。
寧清溪此刻的神態就好似剛剛那垂死之人與他無關一般,別說是項虞,換誰都一樣,只要沒有親眼見證,實在是難以置信。當然,這一切要歸功于龍飛的不死金丹。
「別文縐縐的好不好,小爺我可也是文化人」龍飛揮揮手笑道:「不過我也沒說白救你啊」
寧清溪一怔,隨即正色道:「有什麼需要我寧某人效勞的,你盡管說」
「也不是什麼大事,替我工作一千年就好」龍飛呵呵一笑:「放心不是讓你給我當僕人,只是邀請你加入我的佣兵團怎麼樣,答應還是不答應?」其實龍飛一早就已經打定注意要將寧清溪拉進自己的佣兵團中。
「佣兵團?」寧清溪疑惑道。
「對我的佣兵團,一個賞善罰惡的佣兵團一個所向披靡的佣兵團」龍飛當即收起嬉皮笑臉,極為鄭重的說道。
佣兵團對于龍飛來說,那不僅僅是他個人的榮耀,更是他和所有生死患難的兄弟一起的榮耀,不容有任何褻瀆,更不容任何人褻瀆,包括龍飛自己。
「好我加入」寧清溪望著龍飛鄭重的點點頭。
「你就不怕我的佣兵團是個無惡不作,十惡不赦的佣兵團嗎?」龍飛笑道。
寧清溪搖搖頭:「不我相信你的為人,也相信你的佣兵團必然是個揚善懲惡的佣兵團,因為我在你的眼神中讀到了堅毅和虔誠」寧清溪淡然說道,語氣無比肯定。
龍飛滿意的點點頭:「歡迎你加入不過,現在你還是先退到一旁,我和那家伙還未分出勝負」龍飛指了指項虞對寧清溪說道。
寧清溪掃了項虞一眼,又看了看龍飛,隨即點點頭,退到一旁開始著手處理場中那些尸體。
「項虞就在這里吧,誰也別逃了,就在這里我們一較高低」這三天三夜來,兩人一會你逃一會他逃,逃著逃著才逃到了草原來。
這三天三夜中,兩人各展神通,都見識到了彼此的手段,不管是項虞還是龍飛也都領教了對方的強悍,也都清楚了對方的路數,兩人可謂是旗鼓相當,若要分出勝負,真是太難了,除非……除非兩人願意拿出自己見不得光的底牌。
對龍飛而言,最大的底牌莫過于化身五彩神龍,那戰斗力絕對彪悍,可以說絲毫不弱于虛空期的項虞,但龍飛不敢賭,萬一被人傳出去,那牽連的可就不是自己一人,而是整個龍族。
事關整個龍族的興衰,龍飛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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