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輕撫伊寧露略顯憔悴的俏臉,項勝成心底滑過絲絲心疼,他其實並不想這樣對她,可是天知道,昨晚的他怎麼會那麼失去理智,只要腦海里浮現她那玲瓏的身段趴俯在上官莛的車子里,跟他依依惜別的樣子,他就感覺到自己腎上腺素快速分泌,只想狠狠地蹂躪她,讓她記住,她是他的女人,她只能在他的面前展現那股嫵媚的風情!
沒錯,她是他的女人!
「混蛋,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不是!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我要報警,我要告你!」躲開了項勝成過于靠近的臉,伊寧露啞著嗓子怒喊著,心頭狂燒的火焰不停地跳躍竄動著,她實在看不過去項勝成臉上那副理所當然,不為所動的樣子。舒蝤裻
他到底把她當成了什麼!
他憑什麼就能這樣對她!
誰允許他這麼對她!
難道僅僅因為兩人昨天下午那一場錯誤的激情嗎?
「報警?你確定你要去告我嗎?」眼神一冷,項勝成挑了挑眉,俯低身子更加地靠近伊寧露拼命後仰的身子,環顧一圈布置得充滿男性氣息的臥室,嘴角微翹,深邃的雙眼閃爍著銳利的冷光,看著伊寧露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你猜,警察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你以為人民警察會被你偽善的外表所蒙蔽嗎?」雖然不甘示弱,但是伊寧露把話說出口,才發現自己底氣多麼地不足。
先不說項勝成在這座城市里有著多麼舉足輕重的身份地位,單就她此刻身處的位置就對她自己十分的不利。
這樣尷尬的處境難保不會被有心人曲解成是自動送上門想要麻雀變鳳凰攀高枝的拜金女,特別是項氏里那群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毒舌律師們,會把她描繪成什麼樣的人不用猜她都能夠一清二楚地說出來。
她,拿什麼去告他?
「那麼,你現在是要去報警嗎?要不要我讓司機送你去?」項勝成一手抓住伊寧露的下巴,拇指剛好捏在了那道微微發紅的印記之上,冰冷的眼神里跳躍著一絲火光,嘴邊卻笑意盈然地柔聲細語著,「相信我,我會讓你知道,你那樣做的選擇錯得有多離譜。你逃不掉。」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說要告他!
她就不能像其他女人那樣妖嬈地討好著他,吸引他的注意力嗎?
下巴上的疼痛感覺讓伊寧露眉尖一蹙,憤恨的眼神在接觸到男人那一臉陰鷙的表情是微微一窒,下意識地咬緊牙關,雙手更緊地捏住身前的薄被。
她怕,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一巴掌揮上那張可惡的嘴臉。
她知道,項勝成說的都是真的,在這座城市里,她奈何不了他。
挑高了一邊的眉毛,項勝成冷冷地看著伊寧露,絕情而漠然,「怎麼,你不相信嗎?或許我該做點什麼讓你能更徹底地了解。」
話音未落,手上已經加重了力道,那凶狠的樣子,完全沒有了他平時的半絲翩然風度。
「你……」怒火像是沖破了堤岸的海浪,疼痛更是沖散了伊寧露腦海里最後的一絲理智,她下意識地揮出了一巴掌。
這一刻,她忘記了一切,忘了未卜的前途,忘了一直被她隱藏起來的睿睿,更忘了視尊嚴如生命的男人,是不會允許被打臉的。
預想中的巴掌聲並沒有想起,伊寧露用盡全力揮出去的那只手正躺在項勝成寬厚的手掌里,白女敕的手腕顯得縴細而又無力。
「相信我,在這里,你沒有資格對我動手。」項勝成深深地看了一眼淒惶的伊寧露,將手里握著的縴細甩了開去。
「項勝成,我恨你!」冷冷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不再做無謂的掙扎,伊寧露一字一頓地說道。
或許,多年前是她心懷鬼胎地接近他,可是這一次,卻是他不擇手段地得到了她,她該恨他的!恨他的不擇手段,恨他的理所當然,恨他的仗勢欺人,恨他恨他恨他……
可是,她卻也只能恨他!
她只有恨他的能力,卻沒有救贖自己的能力。
這一刻,她眼底的那股恨意讓他如遭雷擊。
項勝成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拉開了跟伊寧露之前的距離,不去踫觸她眼神里的那份不甘。
「我不希望我的屬下經常出現遲到早退的現象,給你2個小時,我要在辦公室里見到你。」面無表情地扔下這句話,項勝成毫不停留地轉身離開,那匆忙離去的背影看起來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窗外,秋風揚起的微塵裹挾著樹上最後的一枚枯葉,漸漸遠去,就像伊寧露心底那深深的無力感一樣。她甚至不知道,昨天晚上的項勝成究竟是發了什麼瘋,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這樣對待她?
跟在他身邊五年,直到今天她又一次地徹底明白,她確實不了解他!
伊寧露還是來到了項氏大廈的樓下,發白的臉色讓她看起來無比地憔悴,散亂的秀發還有干裂的嘴唇讓她看起來完全沒有了平時那份都市女強人的果決與優雅,反而像是一個遭遇心愛之人拋棄的少婦,雖憔悴卻還是掩不住那迷人的神韻。
她心情復雜地站在大門外仰望著高聳入雲的建築,就像望著一座壓在心頭的巨塔,那樓宇間照射下來的暖暖秋陽卻怎麼也溫暖不了伊寧露冰冷的心,無力的抗拒感油然而生。
世界上還有沒有哪個女人會像她這樣,剛從一個強要了她的男人床上爬起來,又迫不及待地跑到了他的地盤上去自取其辱?
雖然知道自己沒有退縮的理由,為了睿睿,她沒有退縮的權利,更沒有反抗的資本,她必須強迫著自己委曲求全,可是真正到了這里,伊寧露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天真!本該愧疚、逃避的人是他,不是嗎?
可真正想要逃避,沒有勇氣面對的人,其實卻是她!既怕又恨的心情讓她的腳步變得躊躇,幾乎要邁不動前行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