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夜深人靜的寂靜夜空里,伊寧露悲痛欲絕的哭聲顯得異常響亮,將周圍許多已經熄滅了的病房驚動得紛紛亮起燈光,內心充滿淒涼。舒蝤裻
z市中心醫院,除了伊寧露所在的普通病房,還有許多高等病房和特等病房,供那些身份特殊亦或有錢者使用,而伊寧露所在的這個二層里,大部分住的都是家境不算富裕的病人,此時听到她的哭聲,那些得了重病的病人,都不免隨著她的哭聲而默默流淚。
他們——沒有多余的錢,砸在醫療方面,所以很害怕在還沒有任務準備的情況下,離開人世……
伊寧露哭得全身虛軟無力,懷里的保溫瓶已經放在地上,而她則依在中年男子身邊,默然抽泣著。
十年前她失去疼愛她的父親,十年後,又失去與她相依為命的母親……
往後,她便只有獨自一人,苟活在這世間,除了報仇,她還能做什麼?
伊寧露抹去臉上的淚痕,可是越抹,眼底流出的淚便越多。
她在中年男子的攙扶下站起身,雙眼模糊的望著病房里,面露擔憂的幾位叔叔和阿姨,忽然反常的展顏一笑,「那五百萬……有地方花了。」
室內的兩男兩女,應該是夫妻,此時見伊寧露異樣的微笑,不免更加擔憂她的狀況。
站在伊寧露身邊的中年男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孩子,你沒事吧?」
搖了搖頭,伊寧露回頭雙眼含淚的望著中年男子,顫聲泣道,「沒什麼,叔叔您們都是好人,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她彎腰將裝有雞湯的保溫瓶拿起,緩緩向門外走去。
母親突然離開,醫院卻連個電話也沒有通知,讓她連最後一面都沒有和母親見到,她要去找那個負責母親病情的主治醫師!
伊寧露在眾多眼神中,離開病房樓道,向中心醫院另外一座高樓走去。
心中的痛,將她折磨得連路都走不穩,踉蹌著,像是喝醉酒了般。
她無助悲痛的模樣,惹得高樓某處,一個身穿白色長褂男子心中驀然一痛。
只見他胸前掛有一個小牌子,上面寫有兩個醒目的字體︰莫言。
雖然那婦人的病,已經病入膏肓,可是……
他重重嘆了一聲,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殘忍的儈子手,將一個世間的純潔仙子,拉入那仇恨痛苦中。
女子的身影消失在樓道中,白褂男子不再多想,將身上的白色大衣月兌下,露出里面的筆挺西服,快速離開自己的主治接待室……
用力推開白色房門,里面的燈光如白晝般明亮,往前在此值班的男子,卻無影無蹤。
伊寧露忍住心中的傷痛,跨進室內,來到那張辦公桌前,伸手拿起上面的白色長褂,心底突然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長袍上還留有男子的余溫,伊寧露眼底的淚涌得更凶,再也忍受不住,伏身爬在桌上,狠狠痛哭起來……
到底……哪里錯了!
伊寧露伏身趴在辦公桌上,肆意的痛哭著。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伊寧露已無力再去找那些醫生胡鬧,雖然她知道自己的母親死得有些蹊蹺,她只覺得自己腦袋越來越沉,沉得她連雙眼都睜不開,就那樣趴在辦公桌上昏昏睡去。
門口,什麼時候已出現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俊郎男子,一條藍色的領帶靜靜貼在胸前。
他緩步靠近桌前,望著趴在桌上的白裙少女,神色漠然。
即使已經睡著,少女還不停的輕泣著,似乎夢到什麼更加悲痛的事,喉間不停發出嗚嗚聲。
一身連衣白裙襲身,將女子那完美的曲線勾勒出來,雖然只是簡單的著穿,也無法掩飾住女子那超越常人的美艷身材。
伸手握住女子那柔順的發絲,莫馭天唇邊揚起一抹冷笑︰他們之間的游戲……才剛開始!
當伊寧露清醒過來時,還一度認為這只是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的日子。
可是入眼的奢華床飾,還有那套有些熟悉的三米高的淡藍色落地窗簾,讓伊寧露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是,她與莫馭天交易的房間!
驀然,她翻身從床上坐起,可是讓她驚駭的是,她全身都是**的,原來那條白色長裙已不知去了哪里,連貼身衣物,也不見了蹤影。
「你醒了,先生讓我們服侍你穿衣,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你的。」
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婦女的聲音,將伊寧露狠狠嚇了一跳,瞬間縮回藍色被褥中,冷眼望著從門外緩緩走進來的人。
那是一個身穿白色素衣的中年婦女,長相看上去比較樸實無華,面帶一絲職業性的微笑,手里拿著一套衣物,靜靜的望著床上的伊寧露。
「莫馭天?他人呢?我怎麼會在這里?」伊寧露一連問了幾個問題,昨夜,她明明在醫院!
醫院!母親的遺體!
想到這里,伊寧露不等那中年婦女回答,也不顧那被人看光的羞恥心,用力掀開被褥,**著胴-體向門口的中年婦女奔來,「我的裙子呢?還有我的包,我所有的東西,在哪里?」
「先生說,讓你穿這套。」中年婦女將手上疊放整齊的衣物遞到伊寧露面前,輕聲說道。
最為上的,是一件全黑蕾絲胸衣、再者是一條同樣帶有絲絲蕾絲的內褲、下面則是一套全黑的衣裙。
望著齊齊擺放在床榻上的幾件除了黑色,再沒有別色的衣服,伊寧露秀眉緊皺︰這……似乎知道她要替母親做後事?
忍受不了一個陌生人觀看自己的身體,雖然她也同是女人。伊寧露來不及顧及其它,慌亂的將那一整套全黑的衣服一一穿在身上,隨後將長發隨意向後一挽,尋找著她的發繩。
中年婦女見伊寧露一手握著柔順的發絲,一邊尋找著什麼,不由上前一步,「先生說,讓你把頭發就這樣散著……」
「什麼先生不先生!他說什麼關我何事?我的東西,給我拿出來!」伊寧露冷然一喝,將中年婦女給喝得身體一僵,不敢再答話。
尋找無果,伊寧露索性出了臥室,向大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