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媒御璽 第五章 燈火闌珊處(五)

作者 ︰ 林千尋

當得鳳輔身世秘密之後,幽鏡臉色瞬間變得些蒼白︰……意思,鳳輔大也會……凰主……

沒錯,身為現任鳳輔,也必須協助凰主孕育下代",笑笑,沒準那位鳳輔大,天兩頭被召入宮去,就為……

不要幽鏡猛地捂住耳朵

此時尚且年少,正對切都感到好奇年紀,也懵懂曉些關于男女之間如何孕育子嗣事情而幾個月前跟管家小兒子偷偷翻閱圖時看到畫面,如今想起來仍令臉紅心跳

只從未想過,向來清心寡欲高潔出塵鳳輔,竟也要去做那等污穢之事,更何況對方那個又老又丑凰主

霎時間,嗡鳴聲不絕于耳,怔怔站在原地,只覺得腦袋里亂得像團漿糊,半晌不出句話來

看幽鏡這般表情,滿意地笑起來,問道︰兒子,現在還喜歡那位鳳輔大

吧嗒聲,大顆眼淚順臉頰砸下來,隨即吧嗒、吧嗒聲不斷,雙眼像泄洪水閘,關也關不住

畫面閃閃,再度亮起來時,幽鏡坐在書房壁爐前,邊拿鐵鉗百無聊賴地撥弄爐火,邊時不時地轉頭朝房門方向張望,似乎在焦急等待什麼

此時房門被打開,鳳輔神色匆匆地走進來,徑直走到衣架前,取過外袍便要轉身出去

鳳輔大幽鏡猛地站起身,喚住鳳輔,臉上表**言又止

啊,鏡兒鳳輔似乎這才留意到書房中還另個,腳步生生頓住,向幽鏡方向折過去,鏡兒,要進宮段時間,在家好好呆……

花嫁看到此處已經想起來,這段與當初在鳳輔留下幻境中看到最後幕場景致

幽鏡猜到鳳輔進宮與凰主涅關,得鳳輔將為此失去性命,情急之下月兌口詛咒凰主,以至于向對顏悅色鳳輔勃然大怒,痛斥番之後拂袖而去

幽鏡怔怔望鳳輔離去背影,想開口挽留,想跪下來磕頭認錯,請求原諒,但,鳳輔根本沒給這樣機會,直到離開府邸,都沒再回頭看己眼

眼淚不何時已經布滿臉龐,視線朦朧中,仿佛個影憑空出現,來到身邊

兒子,為這種事傷心不值得拍拍肩膀,勸

走開幽鏡用力揮開手,大聲吼道︰討厭,不想看見

攤攤手︰喂,好心來安慰,居然還討厭,真好沒良心

幽鏡沒再話,只眼淚掉得更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嘆口氣,道︰兒子,爹明白心情……

不明白

真明白……

那麼喜歡鳳輔大,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骨子里,怎麼會明白……

似乎被觸動什麼心事,臉上輕浮表情漸漸斂去,喃喃道︰若不因為感同身受,又怎敢明白呢

幽鏡漸漸止住哭泣,抽抽噎噎地問︰感同身受也很喜歡

目光悠遠起來︰喜歡算吧……

那個也喜歡

那個……嘲地哼笑下,沒回答

不喜歡幽鏡望目光少些許敵意,對于態度也莫名地親昵起來

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模模幽鏡腦袋,眸色變得幽深︰兒子,如果真那麼喜歡鳳輔,光掉眼淚沒用,要想辦法把搶過來才行

搶……過來幽鏡懵懂地看

沒錯,從凰主那里,搶過來

幽鏡擦擦眼淚,認真地問︰要怎麼搶

鳳輔不,凰主大限之日快要到,到時候,就,湊近幽鏡耳邊如此這般細番

幽鏡漸漸睜大眼楮,臉上露出惶恐神色,搖頭道︰這樣……這樣不好吧,鳳輔大若道,定會生氣

事成之前,別讓鳳輔道不就行等事成之後,切都已成定局,再好好討鳳輔歡心,求得原諒鳳輔平日里這麼疼,難道還能輩子生氣不成

幽鏡依然些猶豫︰可、可……

板起臉道︰男子漢大丈夫,做事要迅速果敢,拖拖拉拉猶豫不決,永遠成不大事

幽鏡咬嘴唇內心掙扎片刻,終于下定決心地點點頭,道︰好,為讓鳳輔大獲得由,豁出去

這才好樣滿意地模模幽鏡頭︰乖兒子,爹等好消息啊畢,便又化作輕煙消失不見

畫面又閃,再度出現在花嫁眼前時,場景已變

幽鏡梳垂髫小髻,身穿件粉色宮娥長裙,無聲無息地穿梭在夜幕下宮廊之中

由于生得眉清目秀,又正值聲線男女莫辨少年時期,低頭路行來,偶爾遇到迎面走來大宮女盤問,小心翼翼地答幾句,竟也沒引起懷疑,就這樣路順暢地來到凰主所在寢殿之外

在殿門之外徘徊片刻,正發愁該如何潛進去,卻見名小宮娥端藥碗匆匆而來

眉梢顫,立即計上心頭,藏在衣袖中手指輕輕劃,只見陣旋風平底而起,夾帶風沙迷那宮娥眼

小宮娥下意識地抬手去揉眼楮,不想手中托盤斜,藥碗便滑落下來,啪地聲砸碎在地上,藥汁濺地

哎呀小宮娥大驚失色,頓時嚇得瑟瑟發抖,臉色蒼白,愣在原地不該如何好

怎麼這麼不當心幽鏡裝作路經此地宮娥,走過去輕聲呵斥句

那小宮娥雖不認識幽鏡,但此刻早已嚇得六神無主,生怕凰主道責罰下來,于拉幽鏡衣袖道︰這位姐姐,不故意,剛才被風沙迷眼,真不故意……,嚶嚶哭起來

幽鏡看看地上藥碗碎片,嘆息聲道︰都摔成這樣,然不能用又看向那宮娥道︰在這里哭什麼用,還不快去重新煎碗來

可……可……可就算重新煎碗,恐怕也會耽擱不少時間啊小宮娥依然心急如焚

別擔心,這里幫頂幽鏡安撫道,只需告訴,這碗什麼藥、如何服用便可

那小宮娥不疑,于如實道︰凰主涅在即,這碗藥給涅之前服用,名叫‘凝魂仙’,服下之後可確保凰主在涅之後日內魂魄凝聚不散

幽鏡點點頭,催促道︰明白,快去重新煎碗來

,謝謝姐姐小宮娥感激地看眼,轉身便跑

幽鏡低頭凝視那灑地藥汁,眸色漸冷︰凝魂仙麼……呵

冷笑聲,手指輕輕揮動,道靈光指尖緩緩落下,在地上轉圈,只見那些碎片緩緩從地上懸浮起來,然後漸漸拼湊成原來模樣,回到掌心時,竟完好如初,絲毫看不出摔碎過痕跡

又道靈光起落間,灑在地上藥汁竟又重新凝聚起來,落回到碗中

將己右手無名指含入口中狠狠咬,立即鮮紅血液傷口中涌出來將咬破手指懸在藥碗上方,鮮血便滴落下來,濺入碗中,殷紅血液在褐色藥汁中漸漸彌散開來,然後消失不見

幽鏡滿意得望己手中杰作,嘴角浮起絲殘忍笑意︰凰主,送給您這份禮物,您可定要收下

然後端起藥盤,學那小宮娥模樣,神色恭敬而又匆忙地進入凰主寢殿

殿內氣氛十分壓抑,明亮燭光之下,凰主仰面躺在床榻之上,眼皮半闔,目光渙散,已近彌留之際

鳳輔就守在身旁,緊緊握住凰主只枯瘦手臂,低聲哀求道︰陛下,您再忍忍,再忍忍,藥馬上就煎好……

隨即回頭怒喝︰呢凝魂仙怎麼還沒呈上來

幽鏡從未見過如此焦慮失態、遷怒于鳳輔,腳下步子顫,險些將藥汁灑出去

隨即深吸口氣,強迫己鎮定下來,低聲道︰鳳輔大,藥……藥送來

低頭在床榻前跪下來,雙手高舉托盤,遮住己臉

鳳輔面無表情地掃過頭頂,迅速從托盤中取過藥碗,用湯勺勻勻,然後舀起藥汁,細細喂入凰主口中

但凰主已經意識模糊,藥汁入不喉,又從嘴角橫流下來

鳳輔心中焦急,再也顧不得尊卑禮儀,口將藥汁含入口中,然後手托起凰主後腦勺,傾身緩緩將藥汁渡入口中

幽鏡不經意間抬頭,便看到這幕,當即如五雷轟頂,身心涼透,跪在原地不得動彈

鳳輔渡幾口之後,留意到身後目光,頭也不回地喝斥道︰還呆在這里做什麼,退下

幽鏡恍然回神,連該禮數也忘得干二淨,臉色煞白、神色淒惶而狼狽地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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