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危慕裳話音還未落下,飛機已傾斜一瞬後,旋轉著機身,機頭直直的往地面載去。
「啊……危慕裳!你搞什麼?」淳于蝴蝶軀體一陣搖晃,頭暈眼花之際性感的唇瓣又是一陣張張合合。
墜機?千萬別告訴她危慕裳剛才說的是真的,可是,看著機艙尾部突然從右側瞬間移到了上空,淳于蝴蝶就是再不想承認也知道,她們的飛機正處于垂直落下的境地。
飛機垂直著機身,機頭垂直落下,機艙內的人都被推擠的一個壓著一個。
司空姿千仍然是獨自一人坐在顧林她們對面,此刻的她垂著眼鎮定不已,絲毫沒有被突然發生的墜機事件驚嚇到。
機身垂直傾倒,危慕裳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往下傾,好在有安全綁著,不然她就一頭撞在眼前的各種儀器上了。
在危慕裳驚呼著墜機的時候,羅以歌深邃的瞳眸瞬間閃過一道凌厲的暗光,嘴角也抿了抿。隨後就著墜落的姿勢,迅速的伸出手在副駕駛座上快速又有條不紊的操縱著。
「慕子,你要不要這麼驚喜?墜機也能玩!」顧林被淳于蝴蝶和時朵朵緊壓著,想推開一點她們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卻怎麼也抵不過地心引力的強大吸力。
這一刻,看著駕駛座上各種顯示儀操作儀危慕裳突然就無奈起來,只因她剛學會怎麼起飛,怎麼飛行、降落。
這些在暗夜中閃著花花綠綠夜光燈的各種儀表,她就是想要全看懂都有些困難,如何有能耐使墜落的飛機回歸正常。
莫名的,雖然飛機墜落了,雖然最開始的一刻危慕裳也驚呼了一聲,但是,其實她心跳正常,沒有任何的驚慌,恐懼。
腦袋向右一側,看著副駕駛座上忙碌著手腳的羅以歌,危慕裳突然就明白為什麼她一點也不怕了,好像,是因為羅以歌在她身邊。
這個男人,雖然對她各種耍流氓各種無恥,雖然他經常板著張閻王黑臉,但是,他的實力能力危慕裳還是不能否認的,其實,從某方面來說,羅以歌還是很靠譜的。
最起碼,在他身邊生命會得到一定的保障,雖然會被他的鐵血手腕給訓練的只剩一口氣。
此刻看著羅以歌異常認真嚴謹的深邃眼眸,危慕裳突然間就听不到後面的顧林跟淳于蝴蝶的囔囔聲了,黑瞳只印著羅以歌那張硬朗的側臉線條。
「別怕,沒事。」似是感覺到危慕裳投注過來的眼神,羅以歌的眼楮雙手依然黏在各種儀器上,嘴里卻輕聲的安慰著危慕裳。
羅以歌沒看到的是,危慕裳輕勾了下嘴角,淡然的嗓音里帶著絲不明所以的情緒︰「我沒怕。」
危慕裳回答完後轉頭向後,不對,是向上看了一眼,看著司空姿千低收垂眸的沉靜模樣,危慕裳的黑瞳里印著抹冷冷的幽光。
他們的這次墜機不是不可挽回的突發狀況,也不是各操縱儀器突然罷工發生問題,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在上面做了手腳。
之前羅以歌跟顧林飛的時候都正常,司空姿千飛的時候也沒出現異常,可司空姿千從駕駛座離開之後,問題就出現了。
此時此刻,危慕裳就算知道有可能是司空姿千在駕駛座上做了什麼手腳,但其實她不恨司空姿千。
從司空姿千的有能力做手腳,到她的沒能耐發現儀器的異常,從這點來看,危慕裳就覺得她自己是活該的。
她要是比司空姿千有本事一點,她要是有本事應付這架飛機,司空姿千也就沒這個本事能讓她墜機了。
說到底,司空姿千這次是戳到了自己的軟肋上。
危慕裳眯眼盯著司空姿千的身影,她黑瞳中有一抹狠戾的目光一閃而過。
她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若有下一次,她一定讓司空姿千機毀人亡。
飛機持續下落絲毫不停止的速度,令司空姿千微微緊張起來,怎麼還沒停止下墜?
難道羅以歌也沒辦法阻止這種危險情況麼?
司空姿千越想越緊張,她那不知第幾任的飛行員男友曾告訴她,這一招不能隨便使用,因為不是所有的飛行員都能挽救得回來的。
司空姿千之所以斗膽敢使用這招,是因為羅以歌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強大的,她以為羅以歌肯定能挽救得了他們的飛機。
可現在,司空姿千突然就恐懼起來。
如果……如果羅以歌最終都沒能阻止他們墜落的飛機,那她……他們豈不是……
想到此司空姿千緊緊握起了拳頭,她還不想死……
飛機一直往下墜,司空姿千的一顆心也直直的往下落,司空姿千蒼白著臉,她還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都怪危慕裳,都是危慕裳的錯,要不是因為危慕裳勾引了羅以歌,她也不會去陷害危慕裳。沒錯,一切都是危慕裳的錯,司空姿千扭曲著一張清純的臉龐,怨恨的將一切的錯全推到危慕裳身上。
飛機上的氣氛異常詭異,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死寂的氛圍,誰也不說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閃爍,像在等待著什麼。
「嘶……」一聲貌似寒冷的抽氣聲。
「朵朵,你在發抖麼?別怕。」緊挨著時朵朵,淳于蝴蝶本就不安的心,突然被時朵朵的顫抖的身軀震得一震。隨即瞥向她的臉就看到時朵朵臉色慘白慘白的。
淳于蝴蝶以為時朵朵在害怕,強自鎮定的安慰著她。
面臨著詭異危險的生死境地,淳于蝴蝶說不怕是假的,她還這麼年輕,還沒活夠呢。
安慰完時朵朵,淳于蝴蝶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張正太臉來,她立刻就猛地睜大了一雙美眸,余北!
她……她怎麼會在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了余北呢!
淳于蝴蝶驚疑的同時,心中更帶著一股通天的怒火,去TNND,她都快要死翹翹了,余北還這麼陰魂不散的跟著她!
此時此刻,她就是要想也該想西野桐那個溫潤的男人才對啊!怎麼就想起了余北那衰貨呢!
淳于蝴蝶對于自己在危難之際想起余北非常的懊惱,她去了閻王殿,一定讓閻王爺早點收了余北,讓他別在禍害人間了。
然後他們投胎時一定讓閻王爺把他們分開,她就是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想再遇見余北了。
「蝴蝶姐,我還好,就是,你覺不覺得司空姿千的臉好恐怖?」飛機墜機,時朵朵是害怕,但看到飛機上還有淳于蝴蝶危慕裳她們陪著,她也就不那麼怕。
可時朵朵剛才一抬的瞬間,卻被司空姿千臉上扭曲的恨意嚇了一跳,看著那張臉時朵朵突然就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感覺背脊吹過一陣陣陰風。
淳于蝴蝶朝司空姿千看去,看到她扭曲的面容淳于蝴蝶眯了眯眼,想必這才是司空姿千的真面目吧。
「朵朵沒事,她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司空姿千恨的人不是時朵朵,應該不會對時朵朵怎麼樣。
夜空中飛行著不止一架飛機,在某一架直升機上,站在副駕駛座後拿著夜視儀擴張視野的余北,在看到某一次處夜視儀後的眼楮猛地一睜。
「覆!覆!快看哪兒!」眼楮仍透過夜視儀盯著前方不遠處垂直墜落的飛機,余北手一伸指著前方朝駕駛座上的祁覆道。
「怎麼了?」他們的班長听見余北的驚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他一把奪過余北手里的夜視儀,放在眼楮前搜索著。
透過夜視儀看去,暮色的夜空下赫然出現一架運輸機直直的往地面墜落下去,急速墜落的速度像在夜空中劃過一道白色的尾巴。
「墜機!」班長眼楮一睜驚呼出聲。
經常在天上飛的人,最不想听到的估計就是墜機二字了,可現在,這一情景就發生在他們眼前。
通過飛機上的夜燈,祁覆與西野桐也明顯看到夜色中一架飛機正急速下降著。
見到飛機墜落他們明顯呼吸一窒,那不是無人駕駛飛機,他們這里的地形是高山林木,飛機若墜毀,撞擊下發生爆炸的可能性極大。
緊張的氣氛中,估計是淳于蝴蝶剛才的怨念強大的傳了過來,飛機上的余北突然就背脊一寒打了個寒顫,他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就月兌口而出︰「淳于蝴蝶不會在那架飛機上吧!」
想到淳于蝴蝶有可能在墜機的那架飛機上,余北突然就胸口一緊,心跳加快起來。
祁覆猛地一側頭,冰冷的眸緊緊的盯著余北,余北說淳于蝴蝶在那架飛機上?那危慕裳豈不是也在那架飛機上!
西野桐在听到余北說淳于蝴蝶在那架飛機上時,心里一驚,畢竟他們都認識淳于蝴蝶,如果真發生什麼意外……
西野桐的腦袋轉得極快,想到了淳于蝴蝶他自然就想到了危慕裳,接著就想到了是羅以歌在帶她們。
然後,想到羅以歌西野桐瞬間就放心下來了,有羅以歌在,她們應該不會有事。
「淳于蝴蝶是誰?」班長不明所以,不知道余北說得是誰。
「……」余北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說面貌?基地那麼多新兵戰士他們班長鐵定不知道哪張臉是淳于蝴蝶,說關系?余北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跟淳于蝴蝶之間的關系。
「戰友。」余北糾結一番,最後無奈的發現,他跟淳于蝴蝶之間也就只是戰友的關系。
「戰友?」班長一愣,隨後大手一抬猛地一拍余北後腦勺,「TM的!基地里連軍犬都是你戰友!我當然知道那什麼什麼蝴蝶是你戰友!」
說了等于沒說,放什麼屁話!
班長異常鄙視又火大的瞪著余北。
「班長,淳于蝴蝶就是余北的菜鳥冤家。」默默的,在余北被班長拍了一腦勺後,跟余北一組的一名戰友解釋道。
「哦……冤家啊,那個女兵我知道。」班長語氣長長的哦了一聲,隨後想到上飛機前,他看到的羅以歌跟淳于蝴蝶她們在一起的身影。
「你那什麼蝴蝶冤家是二號帶的小組?」班長放下手中的夜視儀,疑問著余北。
「報告!是二號。」余北捂著後腦勺的手突然移到太陽穴旁,恭敬的回到,生怕他們班長一個不滿意又給他一巴掌。
「那就沒事,繼續飛行。」听到余北肯定的回答,班長一把將夜視儀扔還給余北,淡定又安心的坐在副駕駛座上。
「啊?沒事?班長,那可是墜機!」看到他們班長心安理得的不予理會,余北指著飛機墜落的方向大聲道。
「囔囔什麼囔囔!我說沒事就沒事!」班長長手高高的抬起,啪一下又給了余北後腦勺一掌,「二號在飛機上呢!你瞎擔心什麼?你就是再擔心你還能去把那飛機給接住?」
班長朝余北吼完,果斷的扭頭不再去看余北的衰樣。
余北癟著嘴委屈,異常委屈,他做錯什麼了,為什麼要挨班長兩巴掌!
都是淳于蝴蝶害得,要不是他閑得慌去擔心她,他也不會挨他們班長兩巴掌。
「班長,為什麼二號在飛機上就沒事?你看,那飛機可都快要撞上山頂了?」另一名新兵戰士不解的問著他們班長,為什麼他們班長就那麼相信二號。
「快要撞上就是還沒撞上,既然還沒撞上,只要二號在飛機上面就一定會沒事。」班長頭也沒回,依舊悠然的坐在副駕駛座上。
「二號那麼厲害?」新兵戰士不太相信,都是人,本事再大都還是人,難不成二號還有異能,能夠逆天?
「以後你會知道的。」
那架運輸機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眼看著運輸機垂直而下對著的那座山峰僅千米的距離,運輸機卻以更快的速度墜落下去。
五百米……
都離山頂這麼近的距離了,那名新兵戰士怎麼也不信羅以歌能有本事逆轉墜落的飛機。
……
「你行麼?」看著他們的飛機越來越接近地面,危慕裳看著仍在副駕駛座上忙碌著的羅以歌,竟突然開起了玩笑,嘴角牽起一抹的微笑。
從櫻唇擴散開來的微笑帶著抹戲謔,像是在質疑羅以歌的能力,卻又淡淡的似是毫不在意,如此漫不經心,如此風輕雲淡,仿佛完全不知道他們的飛機即將要撞上山峰。
羅以歌抽空瞅了一眼一副看好戲表情的危慕裳,忽的曖昧的眨了一下深邃的眼眸,在如此緊張的氣氛里,羅以歌用更曖昧的語氣回著危慕裳︰「我行不行你不是試過了麼?」
想到那次他們之間有史以來最親密的一次接觸,羅以歌不禁瞳眸一暗,本就漆黑的瞳眸更黝黑深諳了起來,握著操縱桿的手更用力一拉。
「……」讀懂羅以歌眼里的曖昧,危慕裳連忙移開視線,不去看他那張無恥又下流的硬朗臉龐,這種情況下還能想到那種事,危慕裳真不知道羅以歌的腦子是怎麼形成的。
運輸機距離山頂的位置越來越近,頃刻間它們之間只剩五百米的距離,眼看著飛機頭就要與山頂來個親密接觸。
三百米……
二百米……
危慕裳剛從羅以歌臉上移開視線,在他們的飛機即將親吻山頂時,危慕裳發現他們的飛機突然一頓,然後停止了下落的趨勢。
挑著眉,危慕裳再次瞥向了羅以歌,卻發現羅以歌正好以整暇的盯著她笑。
就在祁覆等人屏著呼吸,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架垂直墜落的運輸機時,在距離山頂一百米的時候,運輸機的機頭竟奇跡得一頓,隨後便緩緩抬起了頭來。
「嘶……」那名懷疑羅以歌本事的新兵戰士,在看到墜落的飛機竟抬起了頭時驚地猛吸一口氣,睜大的眼楮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怎麼可能!
明明再差一百米的距離飛機就要撞上山頂了,飛機怎麼可能會在這時候抬起了頭呢。
就算新兵戰士再怎麼不相,可他的眼楮卻親眼目睹了這一不可能發生的奇跡。
「小樣!看!我跟你說了沒事吧!」自從知道羅以歌在那架墜機上後,班長就異常平靜的看著那架不斷下墜的飛機。
再看到它在最後危急一刻抬起頭時,班長回頭跟那名新兵戰士驕傲的說著,好像他才是那個挽救墜機的人一樣。
「……」新兵戰士被班長一說,臉色漲紅的低下了頭。
「哈哈……沒事!竟然沒事了……」看到那架墜機抬起頭,緩緩平衡了機身,俯視著大地飛行時,余北突然就放聲大笑起來,興奮的好像劫後余生一樣。
祁覆雖然一直都冷著一張臉,但在看到墜機恢復正常飛行的時候,明顯看到他長呼出了一口氣。
除了他們的班長,飛機上最鎮定的應該算是西野桐了,他溫潤的眸一直注視著在夜空中閃著夜燈的墜機,在見到一直下落的夜燈突然停止後,他溫潤的唇緩緩綻開一抹溫柔的笑意。
「起來了?」感覺到越來越舒服身體姿勢,再看到機艙尾越來越平緩下落的弧度,淳于蝴蝶盯著顧林驚疑道。
難道她們終于不用死了?
「嗯。」看一眼漸漸平緩起來的機身,顧林點了點頭,此時此刻顧林的心緒異常復雜。
剛剛她也以為她會英年早逝,但她的心卻奇異的平靜,面對死亡的那一刻,她竟然沒有絲毫的害怕,心里有的只是不舍。
不舍與危慕裳的情誼如此短暫幾年就要分開,不舍世間還有許多事她都還未體驗過,不舍那拋棄她的父母親,她還不知道她的父母親是誰,竟那麼忍心丟棄了她,不舍……
不舍那個男人,那個,突厄又強勢的闖入她單身了二十年生活的男人。
就在剛剛飛機不停的墜落的時候,顧林以為她已經忘記的那張臉,竟如此清晰的顯現在她的腦海中,如此的……讓她心慌。
即使進了軍營這麼久,她依然沒有理清楚自己的感情,有迷茫,有無措,想到他,她還是無法以平常心對待。
「哈哈……我不用死了!哈哈……沒事了!」看著在機艙頭平穩操縱著飛機的羅以歌,淳于蝴蝶興奮的簡直想沖上去親他一口。
她們竟然不用死了,哈哈,嚇死她了。
「朵朵,朵朵,沒事了!我們沒事了!」淳于蝴蝶搖晃著時朵朵的肩膀,像是要把時朵朵搖出魂般。
「哈哈……」突然繃緊的神經突然放松下來,淳于蝴蝶一直壓在心底的恐懼,也在這一刻轉化為興奮,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狂笑的心情。
她的青春才剛開始,她都還沒來得及跟西野桐有一腿,怎麼能就這麼香消玉損了呢,果然閻王爺還是喜歡她的,不然就不會放她一馬,留她在人間多逍遙幾年了。
「沒事了……還好,還好……」時朵朵也揚起了嘴角,從鬼門關走了一回的她,臉上終于出現較為激動的神色。
咧著嘴眯著眼的模樣,讓時朵朵看起來青春活潑不已,不再是角落里孤僻的大小孩。
司空姿千一直咬著牙閉著眼,頭低低的垂胸前,她怕,她怕听到那一聲‘ ’的巨響,她沒想到會造成如此不可挽回的後果。
如果她知道羅以歌挽救不了這下墜的飛機,她之前肯定不會以這鐘方式來陷害危慕裳的,她雖然恨危慕裳,恨不得她消失在這世上,可是,她不想害了危慕裳自己還搭了一條命進去。
當司空姿千听到淳于蝴蝶興奮得有些癲狂的聲音,呼吸一頓後才緩緩睜開了眼楮。
平衡著平穩飛行的飛機,與之前無所差異的機艙,司空姿千像是才回過神來,眼一眨朝機艙頭的危慕裳與羅以歌看去。
看到完好無損,神情淡定的兩人,司空姿千才完全相信他們墜落的飛機被羅以歌挽救回來了。
司空姿千的目光快速一閃,視線移到某處,看到之前被她按下去的按鈕恢復正常後,她突然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羅以歌該不會知道了什麼吧。
她之前的飛行員男友曾說,那個按鈕可以用其他的按鈕補救回來,恢復那個按鈕是最快速簡單的方法,但一般人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
但現在……
司空姿千有些不敢去看羅以歌的方向。
飛機恢復正常後羅以歌什麼也沒說,只讓危慕裳繼續飛行。
雖然羅以歌什麼也沒說,但危慕裳能從他比之前更黑更冷更嚴峻的臉色上看出,羅以歌非常不爽!
危慕裳想了一下,發生這種事,估計是個人都會不爽,要是她是羅以歌,敢在她面前動手腳。
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但是,她現在很想把司空姿千從飛機上踹下去就是了。
飛機正常飛行後,司空姿千的腦袋貌似就沒再抬起來過,雖然羅以歌看不到後面的她,但她總覺得,只要她一抬起頭,好像就會被羅以歌當場抓住把柄一樣。
當淳于蝴蝶跟時朵朵的第一次試飛也相安無事後,當她們從飛機上踏下來後,羅以歌冷著眼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凌晨兩點鐘,淳于蝴蝶看了夜空中黑漆漆的夜色,再看看羅以歌風風火火的挺拔背影,她好像看見了暴風雨來臨前的黑暗。
「危慕裳,羅隊怎麼了?」淳于蝴蝶不知道飛機的墜機是人為的,她本還想取笑幾句危慕裳第一次開飛機就墜機的光榮事跡的,但看著羅以歌一直黑乎乎的臉她都沒敢開口。
「被人塞火藥了唄。」危慕裳不咸不淡的說著,說時黑瞳淡淡的瞥了司空姿千一眼。
司空姿千是最後一個下飛機的,此刻也垂眉斂目的站在她們身後,跟她今天一整天的表現一樣沉默,不同的是,她之前高傲仰起的頭顱垂的低低的。
「啊?塞火藥?什麼時候?誰?我怎麼不知道。」淳于蝴蝶一听有情況,連忙揪著危慕裳手臂一連問了好幾個問號。
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淳于蝴蝶大受打擊,明明傍晚上飛機的時候羅以歌還好好的,怎麼一下飛機就成這索命閻王了。
這期間羅以歌跟她們可以說是寸步不離,別說有人灌羅以歌火藥了,她就連火藥渣子都沒看到有。
顧林本就有些懷疑此次的墜機事件,此刻听危慕裳如此一說,自然聯想到了某種非自然因素。
顧林相信淳于蝴蝶跟時朵朵不會去害危慕裳,羅以歌疼她都來不及害危慕裳就更不可能了。唯一的解釋就是,問題出在了那位硬擠進來的官家之女身上。
頭一轉看到司空姿千心虛的模樣時,顧林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嘖嘖……蝴蝶小姐,我怎麼越看越覺得你長得女敕呢?」顧林一把將喋喋不休的糾纏著危慕裳的淳于蝴蝶攬了過來,強勢的攬著她肩膀就往宿舍的方向拖去。
女敕得智商都快跟鴨蛋媲美了,她就不會動腦子想想,她們的飛機好好的怎麼就會突然墜機了呢?
顧林覺得,估計連時朵朵都猜到點什麼了,只有淳于蝴蝶還糊里糊涂的,跟個二愣子一樣被蒙在鼓里。
淳于蝴蝶被一股力量一扯,身形一轉間她已經被顧林給架在了臂彎里。
「女敕?」淳于蝴蝶正想破口大罵顧林又想干嘛,卻被她口中的女敕字疑惑住了。
盯著顧林的側臉,淳于蝴蝶突然就雙眼放亮起來,難道顧林是在說她越長越年輕,皮膚越來越水女敕了麼?
「女敕!林子你是在說姐越長越好看了麼?」輕撫著自己嫵媚的臉蛋,淳于蝴蝶心里那個美啊。
每天訓練每天曬太陽,她覺得自己發皮膚越來越慘不忍睹,都不敢照鏡子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說她越長越水女敕了,她果然是天生麗質,得天獨厚的美女啊!
淳于蝴蝶興奮的一說完,顧林瞬間就瞪眼無語,淳于蝴蝶……淳于蝴蝶當真是奇葩人物啊!
她怎麼就奇葩的听不出來她話語里的諷刺呢!
想到自己每天都跟個這麼白,這麼奇葩的人物呆在一起,顧林突然就擔心起自己會不會有一天也被淳于蝴蝶傳染,然後她也變得這麼奇葩?
想到此顧林立馬抽回了手,嫌惡的推了推淳于蝴蝶後,就快速的向宿舍走去,心想她以後還是離淳于蝴蝶遠一點好了。
「誒……誒……林子,你跑那麼快干嘛?等等我!你說說我皮膚是不是變得更好?更水女敕了?」
眼看著顧林突然就拋下自己快速的走了起來,淳于蝴蝶立馬喊著叫著追了上去。
看著顧林跟淳于蝴蝶轉眼間又鬧騰在了一起,危慕裳無奈的搖了搖頭,與時朵朵相視一眼,兩人正準備跟上顧林她們回宿舍,危慕裳就被一道聲音喊住。
「危慕裳!」
垂著的頭在有線的視野里,司空姿千看到危慕裳抬腳正準備走,連忙頭一抬用略微凌厲的嗓音喊著她的名字。
听見司空姿千喊了聲自己的名字,危慕裳腳步一頓,放下,轉身,淡然的黑瞳帶著詢問的眼神看著司空姿千。
見危慕裳停下腳步回頭,司空姿千盯著她剛想開口,眼角余光卻在瞥到時朵朵時合上了嘴唇,看了眼時朵朵又看向危慕裳。
司空姿千如此神色令危慕裳挑了下眉,原來司空姿千是想跟她單獨談呢。但是,危慕裳不認為她跟司空姿千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朵朵,你先回去。」
雖然危慕裳不認為她跟司空姿千之間有什麼共同語言,但就今天晚上司空姿千陷害她的行為來看,危慕裳便覺得听听司空姿千想說什麼也無妨,于是她讓時朵朵先走了。
「慕裳……」時朵朵猶豫一瞬,看看危慕裳又看了眼司空姿千,最後在危慕裳淡然的眸光中走了。
但從危慕裳一步三回頭的背影中,還是能看出她不放心危慕裳單獨跟司空姿千在一起。
司空姿千與危慕裳面對面,司空姿千知道她們兩個早晚會站在對立的位置,在危慕裳面前,她便也不在掩飾自己。
看到走走停停時不時回望過來的時朵朵,司空姿千下巴一抬指著時朵朵似譏似諷道︰「她好像很關心你麼?」
司空姿千不友善的眼神那麼明顯,危慕裳自然不會認為她嘴里能吐出什麼好話來。
回頭看去,時朵朵恰巧回轉過頭看著危慕裳,四目相對,隔著夜色危慕裳依然能看出時朵朵眼里的擔憂。
看到這樣擔憂自己的時朵朵,危慕裳當下就汗顏不已。
她看起來很弱麼?
還是司空姿千看起來很強大?
為什麼柔弱的時朵朵會這麼替她擔心……
危慕裳在訓練場上張望了一眼,貌似在尋找著什麼,隨後危慕裳看著司空姿千,櫻唇勾起一抹暖暖的笑意︰「你好像沒有人關心?」
危慕裳平時很少笑,但是此刻,她笑,笑得很開心,笑得很溫暖,笑得很感染人。
有人關心自己是好事,總比司空姿千沒人關心好,所以危慕裳笑,笑得異常得瑟。
危慕裳笑得越開心,就越反映出司空姿千的落寞。
「……」司空姿千臉色一紅隨即一紫,最後黑著臉憤恨的瞪著危慕裳。
她沒有人關心怎麼了?
她司空姿千不屑別人虛假的關心!
她就算沒有朋友,她一個人也照樣過得很好很快了!
「賤人!羅以歌是我的!」看著危慕裳得瑟的笑臉,司空姿千恨不得上前去撕爛她的臉。
司空姿千仰著腦袋,高高的抬著下巴,半合著眼皮俯視著危慕裳。
危慕裳一米六八,司空姿千比她矮了三厘米。看著司空姿千這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危慕裳突然就覺得高三厘米也是高!
在危慕裳看來本就構不成威脅的司空姿千,在這差了三厘米的身高下,司空姿千的俯視在危慕裳一個冷瞥下瞬間失去了氣勢。
輕輕一抬下巴,危慕裳斜睨著司空姿千,渾身淡然的氣質不聲不響的就將司空姿千囂張的氣勢給震了下去。
危慕裳納悶,羅以歌是誰的關她什麼事?
司空姿千想要就自己去追啊。
跟她吼一句‘賤人!羅以歌是我的!’,羅以歌就能變成她司空姿千的了?
「賤人罵誰呢?」不緊不慢的,危慕裳就這麼淡淡的反問著司空姿千。
其實听到司空姿千罵她賤人,危慕裳更想一拳揍上去,TM天底誰敢跟她司空姿千比賤!
思索一番,為了不髒了自己的手,危慕裳覺得還是用腳比較好。
雖然現在的訓練場雖然黑乎乎,這個位置也挺角落的,但各種裝備橫行,戰士們也來來往往的,不太適合用腳,于是危慕裳先記下了,以後再加倍送還給司空姿千。
「賤人罵你呢!」好像司空姿千也發覺到她的氣場弱了點,那不知道是D還是F的胸脯就更往危慕裳挺了挺,好像想顯得高點好俯視危慕裳,又好像想向危慕裳炫耀她的傲人尺寸。
危慕裳斜睨著司空姿千的眼緩緩下移,停在她的傲人上不動了︰「哦,原來是賤人罵我啊。」
淡淡的嗓音,聲音也平靜的毫無起伏,司空姿千卻被危慕裳氣得差點吐血。
賤人……賤人!賤人是罵危慕裳的!怎麼轉眼就成罵她自己了!
「賤人!賤人是罵你的!不是我!」司空姿千氣得臉頰一鼓一鼓的,猩紅著眼指著危慕裳,「賤人!」
「哦,賤人是罵你的,不是我。」危慕裳的視線依然黏在司空姿千的胸脯上,那認真的眼神,好像在研究著什麼一樣。
「你!危慕裳你!你才是賤人!」司空姿千被氣得手指都一顫一顫的,指著危慕裳的她此刻才發現危慕裳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啊……你!!」順著危慕裳**果的視線看去,司空姿千的眼楮突然定在自己驕傲的地方,像是被襲擊一樣,司空姿千突然就雙手交叉捂著胸脯驚叫道。
司空姿千怎麼也沒想到危慕裳會用那種眼神看她的那種地方,就像……就像……就像她正在跟男人那什麼的時候突然被危慕裳撞見一樣。
「尺寸不錯。」危慕裳的視線還是沒離開那兩只被司空姿千遮擋住的兔子,抬手摩擦著下巴客觀的評論道,36F,這麼雄偉傲人,難怪男人這麼喜歡它。
听到自己的私密尺寸自危慕裳口中說出,司空姿千先是一愣,隨後想到什麼似得,她的眼楮朝危慕裳相同的地方看了過去。
在看到危慕裳明顯不如自己的女性特征時,司空姿千突然就明白過來了,笑得異常開心的放開了遮擋著某處的雙手。
「原來是飛機場,既然羨慕就讓你看個夠也無妨。」司空姿千得瑟驕傲的笑得,異常大方仍由危慕裳觀賞著自己傲人的某處。
飛機場……
危慕裳抽了抽眼角,她雖然不如司空姿千雄偉,但是也沒到飛機場的地步吧,不過,跟司空姿千一比,說她飛機場也不算太過分。
「其實,我是在想……」危慕裳伸出縴細的食指,果斷的指著司空姿千的高高凸起的兩個兔子,「你上面到底被多少個男人模過、捏過、親過、咬過、吸過、啃過……」
「啊……危!慕!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