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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羅以歌扭轉方向盤的瞬間,後面的敵人看著他瞬間調轉方向的車身,瞪大眼連忙驚呼道︰
「不好——別讓他下去!」
賴無言看著羅以歌瞬間扭轉了方向,準備向下坡的空地飛出去時。想到下方那座空置已久的廢廠,他瞬間就明白了羅以歌想干什麼。
要是羅以歌他們進了那座廢廠,他們要收拾羅以歌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賴無言不是沒想過羅以歌會這麼做,只是從高速路口急轉下去的話。
那里有一條近百米高的斜坡不說,坡下更是亂石橫躺。從高速路口橫沖下去,一個不小心可就是車毀人亡的結局。
賴無言沒想到羅以歌會這麼不要命,這一下去,是死是活還不知道。他們頭兒可是說了的,要活的。
要是他帶著一具燒焦的尸體回去,興許下一個去見閻王爺的人,就是他了。
「快開槍,把他截下!」迅猛快速的朝羅以歌的車開著槍,賴無言命令著手下攔截下羅以歌,別讓他滑下坡去。
「是!」除了開車的的,車後剩余的兩名男子。沉穩的應了聲後,便突突突的朝羅以歌的車開著槍。
雖然天色漆黑,但若仔細看的話。會發現賴無言車後的兩名男子,雖然操著口純真的華語,但他們的臉他們的身形,明顯不是亞洲人天朝人該有的身形。
高大魁梧的身形,高高挺起的鼻子,深深凹進去的眼眶及碧藍色的瞳眸。都在彰顯著,他們不是亞洲人。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羅以歌要走,賴無言如何攔得住。
「⺪!」看著轉瞬間消失在自己視線里的車尾,賴無言懊惱的捶了一下車窗。
他本來還想將羅以歌逼到前方包圍起來,逼迫他投降的。現在倒好,羅以歌縱使有命活下來,他能不能抓住他都還是未知數,如何逼他投降。
「賴哥,現在怎麼辦?我們也飛下去?」開車的黃皮膚黑眼楮男子,眼見著他們也快出了高速路口,連忙詢問著帶隊的賴無言。
「飛?飛你M的飛!你TM有本事飛下去還能有命?你TM能保證飛下去不車毀人亡?」賴無言本就在氣惱,本手下無知的一問,他更是火大了。舉著槍口就朝他火噴著。
開車的男子被賴無言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腦袋,一動不動的僵住了身形。此刻他只希翼著賴無言別一個激動就扣下了扳機,這一個走火,丟的可就是他的小命了。
「那,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掉頭回去吧。他們好不容易才逮到羅以歌出來的機會,要是就這麼前功盡棄的話,頭兒還不得把他們全滅了。
「怎麼辦?從前面繞下去!要是他們沒死,一定會藏在那座廢廠里。」下高速路口時,賴無言特意伸出腦袋往下張望了眼。車燈還在亮著,羅以歌的車還在向下墜,爆炸也還沒有發生。
腦袋猛地撞向車身後,危慕裳連忙抓緊了頭頂的扶手。眸一抬,就見他們的車頭瞬間就懸空了,順著車燈的光線,她赫然看著他們的正在凌空往下墜。
「你干嘛呀!」危慕裳猛地睜大了眼楮,羅以歌不會這麼想不開,要帶著她墜崖吧。
雖然這崖不算很高,但他們可是急沖下去的。火爆踫撞下,什麼可能都是有可能變成現實的。
這一刻,看著一切都有的暗黑前方。危慕裳雖然震驚,但她的黑瞳里卻沒有一絲害怕的情緒。
這一刻,危慕裳突然就慶幸起來。好在,羅以歌不是獨自面對著這一切。好在,還有她陪著他。
「殉情!」羅以歌嘴里輕飄飄的說出帶絲玩笑的兩個字,但他的臉他的眼卻是異常認真嚴謹的。
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斜坡下方的情形,羅以歌幽深的眸光堅定異常,抓在方向盤的雙手更是握的牢牢的。
危慕裳繃緊了身體,抓緊手中的扶手。她沒在說話去分羅以歌的神,黑瞳同樣定定看著坡下凹凸不平的亂石。
斜坡下的亂石雖多,石頭卻並不是很大。找好角度降落下去的話,應該不至于發生激烈的踫撞,而導致不可逆轉的後果。
從坡上凌空滑落,車體在空中向前滑行一段距離後,突的向下墜去。墜下的速度極快速,不稍片刻的時間,車體便即將接觸到地面。
「慕兒,抓緊了!」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面,羅以歌抿緊了唇。方向盤上的手背青筋暴起,足以看出他出了多大的力去抓方向盤。
這種情況羅以歌並不是第一次面對,這一次。他之所以如此緊張,是因為他的身旁坐著危慕裳。
羅以歌從不怕自己有事,但他怕危慕裳會有事。不管再如何鐵血無情的心,只要有了一絲害怕,都會在關鍵時刻出現絲絲緊張。
「嗯。」手死死的抓著扶手,危慕裳輕嗯一聲回應了羅以歌。她的聲音雖不大,卻異常的堅定。不管結局如何,她不怕。
在車頭即將墜落到地面時,羅以歌看著地面上亂成一堆的碎石。猛地快速向右打著方向盤,車輪便在空中快速扭轉著方向。
砰一聲響,他們的車最終落在亂石堆上。車體猛地一陣震動,危慕裳跟羅以歌被晃得左右搖擺起來,危慕裳的腦袋更是撞上了車頂,接著又往旁邊撞去。
在激烈的連番踫撞下,危慕裳被撞得頭暈眼花的。她雖然疼的皺緊了眉,但她卻緊緊的抿著唇瓣,愣是哼都沒哼一聲。
羅以歌也好不到哪兒去,但他沒功夫去理會這些皮外傷。踩著油門的腳更是一刻也沒松開過。
他們的車在落到地面時,碎石被輾壓的吱吱響。在車輪的快速旋轉下,一顆顆碎石更是往前後飛濺而出。不多時,在四個車輪子的地方就顯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坑來。
四個車輪固執的在坑里陷了一瞬後,突然就快速的翻上坑緣,緊接著載著車體便急速往前飛奔而去。
見汽車迅猛的往前飛馳著,意外並沒有發生。危慕裳在輕呼出一口氣的同時,心神卻並沒有放松下來。
看了眼後視鏡中漆黑一片的視野,危慕裳並未出聲。看著羅以歌驅車向前方的廢廠開去。
廢廠的門是虛掩著並未上鎖的,羅以歌踩著油門就猛地撞開門沖了進去。
進去將車停在寬敞的空地後,羅以歌便快速的翻到後座,一把掀開後座椅。
看著羅以歌一系列的快速動作,危慕裳微睜著眼盯著後座椅下的一個長箱子。
羅以歌打開箱子後,果斷的掏出一把巴雷特M107狙擊步槍。快速檢查了一番後,將裝滿子彈的彈夾一套,就把巴雷特M107狙擊步槍遞給了危慕裳。
「拿著,下手別留情!」
危慕裳機械的快速接過羅以歌遞來的狙擊槍,眼里有著震驚。她以為電視上演的車里藏槍只是演的,要藏應該也只是手槍之類的而已。
她怎麼也沒想到羅以歌的車里,還藏有狙擊槍,還是這麼好的一個大家伙。
看著手里的巴雷特M107狙擊步槍狙擊槍,危慕裳黑瞳噌亮噌亮的。她對這家伙早就耳熟能詳了,卻還是第一次模上手。
M107是在美海軍陸戰隊使用的M82A3式狙擊步槍的基礎上發展的,能夠擊發大威力的50口徑彈藥。
其10連發半自動擊發能力則可讓發射者通過連續擊發來鎖定某個目標。它能夠在2公里射程內精確打擊,可用于遠距離有效攻擊軍用設施,如輕型車輛等。
而這一系列的強悍指標,讓M107被美國陸軍物資司令部評為「2004年美國陸軍十大最偉大科技發明」之一。
更讓巴雷特M107從此躋身為,世界十大狙擊步槍第二名的位置。
在危慕裳還在對著M107流口水時,她一回頭,就看見羅以歌又掏出一把狙擊槍。看著他手中的槍支,危慕裳瞬間就眼紅了。
那是把世界排名第一的狙擊步槍,美國Cheytac公司的M200。408英寸口徑狙擊槍,理想狀況下可以對2000米距離的人爆頭。
羅以歌還沒停止刺激危慕裳,只見他還往腰間別了兩把手槍。這還不算,瞪著羅以歌不斷往自己身上藏匕首,彈藥,手榴彈什麼的,危慕裳就恨得牙癢癢的。
TNND!
早知道她就不穿這身礙事的晚禮服了,這光溜溜的一個口袋都沒有,害她啥都裝不了。要是近身搏斗的話,她這身長及地的裙擺就累贅了。
「別瞪了,快下車!」羅以歌裝備好後蓋上箱子,一回頭就對上危慕裳怨念的目光。心下一笑就催促危慕裳下車。
看著危慕裳砰一聲狠狠關上車門的身影,羅以歌不由覺得好笑。
看來,他的小慕兒本質是跟他一樣的。越是刺激越是興奮,骨子里都暗藏著一抹嗜血的因子。
這是一間單獨的廠房,羅以歌領著危慕裳就快速的上了二樓。
危慕裳提高礙事的裙擺,速度不落後的緊跟著羅以歌跑了上去,高跟鞋踩的樓梯噠噠噠響。
在二樓窗口位置,危慕裳跟羅以歌各自找好,朝外射擊的有利狙擊點後。他們便看到右前邊有十幾束的車燈,正在快速向他們靠近。
「慕兒,听我口令再開槍。」他們兩人隔得不遠,羅以歌朝右邊窗口的危慕裳輕聲道。
「明白!」危慕裳點點頭,視線通過瞄準鏡的視野,透過夜視紅外線清晰的看著急速靠近的車輛。
她手中的這把M107,對付這種距離的輕型車輛,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既然羅以歌沒讓開槍,她等著便是了。
羅以歌眯起深邃的眼眸,眸中閃過絲絲狠厲。盯著車輛隊伍的車尾,小聲跟危慕裳道︰「慕兒,把最前面的三輛車放過來,其余的全部滅掉!」
全部滅掉?
那就不只是阻攔他們的車輛了。
「是!」面上早已換上軍人的嚴謹與絕對服從,危慕裳將架在窗口的槍口微轉。雖然不明白羅以歌為何要放過前面的三輛車,卻還是將它們排斥在槍口之外。
「開槍!」羅以歌沉冷的下了一聲命令後,率先朝最末尾的車輛扣下了扳機。
裝了消音的狙擊步槍在子彈出膛時,只發出輕微的聲響。緊接著便在夜色中對著目標疾馳而去,轉瞬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在第一發子彈發射出去後,羅以歌並沒有去看命沒命中目標。而是立刻鎖定下一個目標,片刻不停的射擊著。
危慕裳在羅以歌的開槍二字落音後,她對著瞄準鏡的右眼更加的漆黑了,瞄準第四輛車的左前輪食指突的就扣了一下扳機。
在看到第一槍命中目標,目標車燈的方向瞬間一轉,車身猛地打橫與第五輛車相撞時。危慕裳槍口微移,對準第四輛的油箱位置,眼也不眨的接連射擊了四槍。
在前方的車突然撞在一起,後面的車剎車不及的情況下,接連兩三輛車連環撞了上去。
連續發射了四槍後,危慕裳突的將目標鎖定在中間位置的車輛上。在後方的車反應迅速的準備調轉方向繼續前行時,危慕裳與羅以歌的子彈前後圍攻上他們。
「靠!怎麼回事?」第四輛車車上的男子,在車子突然往側邊滑去時,預感到什麼的大罵了一聲。
「是車胎被爆了!」開車的男子在方向盤失去控制時,便明白了怎麼回事。在後面的車猛地撞上來時,他緊接著便听到了幾聲沉悶的聲響。
「靠!後面開車的都沒長眼楮是吧!」本來車子被爆胎就已經夠郁悶的了,結果半殘廢的車子還接連被撞擊了好幾次,車中血氣方剛的男子便一個個都咒罵了起來。
「⺪!再撞上來老子就先斃了他再說!」身形還沒穩住就又再次向前沖去,握著槍就差擦槍走火了。
「不對!趕快下車!是油箱被擊穿了!」第四輛車上開車的男子猛地瞪大了眼楮,驚呼一聲就率先打開了車門想要下車。
車內的其他人在听到他的油箱被擊穿後,都心下一跳,霎時打開了車門。
但是,情理之中但出乎他們意外的是,就在他們打開車門的那一瞬間。汽車爆炸的聲音瞬間響徹在他們耳邊,隨後他們便眼前一黑,從此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就在危慕裳第五發子彈剛發射出去時,她射擊的第一個目標突的就 一聲巨響爆炸了。火紅的火光瞬間沖上暗黑的夜空,照亮了廢廠前的一整片空地。
火光的映照中,原本趴在窗口射擊的危慕裳跟羅以歌。在爆炸響起的瞬間便立刻收槍躲在一旁。
「慕兒,誰讓你炸了他們的?」羅以歌眉頭微皺,瞬間就彎腰蹭到了危慕裳身邊。
他本來想悄無聲息的解決了這些追兵的,現在倒好。危慕裳這一爆炸下去,估計明天全S城的人都知道今晚的爆炸了。
「不是你說全滅了的麼?」危慕裳也微皺起了眉,听羅以歌的意思,她還做錯了?
「哎,滅是要滅的,可你這滅的火氣太大了點。」既然都已經爆炸了,羅以歌也不好去追究。
反正吧,其實也沒差,就算他不出手解決今晚的爆炸事件。他相信以敵人的手段,明天的新聞,估計也影響不到他。
「那你下次下命令的時候下準確點。」危慕裳黑瞳一轉,提醒了羅以歌一句。
在她看來,既然要滅,當然是一個爆炸過去最容易解決了。要不對方幾十輛車,車上下來的人足有上百號,就他們兩個人單個擊破的話。得滅到什麼時候才滅的完。
「明明就是你自己太暴力了!」羅以歌微微一笑,伸手模了模危慕裳的小腦袋。
別看他的女人年紀小小的,脾氣可不小,火氣更是不小。
「誰敢跟你比暴力……」危慕裳不苟同,頭一搖就甩開了羅以歌的大掌,嘟囔著碎碎念了一句。
「你說什麼?」外面傳來的爆炸聲及胡亂射擊的槍聲,干擾了羅以歌的听覺,他一下沒听清楚危慕裳在念叨著什麼。
「沒有,我什麼也沒說!」危慕裳連連搖頭,果斷的否定了她的碎碎念。
非常時刻,他們還是解決了下面的敵人再說吧。
待火光稍微弱下去,他們藏身的位置再次暗黑下來時。危慕裳跟羅以歌再次將腦袋微微探出了窗口。
跟羅以歌的專打車胎跟司機不同,危慕裳後面的幾槍是瞄準了汽車的油箱打的。
在第一聲爆炸響起後,勁爆的火力急速的向四周擴散開去。後面幾輛漏油的車,在被炙熱的爆炸氣息踫撞到時,也瞬間被波及到,爆炸聲接連響起。
沒多大會兒,後面被截下的十幾台車輛,都在接連的爆炸聲中被波及連爆了數台汽車。
有些反應比較快的人,在前面的爆炸響起時。便快速的鑽出車輛,拼命的向外跑去。
但爆炸的範圍太廣,時間的也太短了,跑出來的身影,貌似沒有幾個。
「天!賴,賴哥……」听到爆炸聲,前面車內的幾人都回過頭。看著火光沖天的火舌,及剛打開車門就被炸得往前飛的自家兄弟,車內的男子都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賴個屁賴!趕緊沖到廢廠里面去!」賴無言說不震驚是假的,那些可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現在這一下子就沒了。
興許能有幾個命大的能逃出來活下來,但誰知道他們能不能挺過最後的難關。
看到最前面的三輛車在緩了一下速度後,緊接著以更快的速度,想要沖進廢廠里。
羅以歌瞄準他們的車胎就連開了三槍,把他們迫停在廢廠前。
「靠!」車子被迫停下,賴無言火大的咒罵一聲,下一刻就打開了車門,「下車!」
其他人跟著賴無言打開車門後,連忙在接著車門的阻擋,蹲了下來。
另外兩輛車的人,見到賴無言下了車,也都快速的從車里跳了下來。
「其他的人要什麼時候才能到。」躲在車門後端著槍朝廢廠一一搜索著,賴無言朝身後的手下詢問道。
「大概還要十分鐘。」計算了一下時間,賴無言身後的男子小聲回答著。
「十分鐘?靠!那幫小子都回家吃女乃了才來的麼!」一听還要十分鐘,賴無言就氣得七竅冒煙。
他們現在就十二個人而已,又在明處,能不能撐得過這十分鐘還不一定。
回頭往了眼仍在燃燒著的幾輛車,賴無言就感到深深的無奈。
這種情況,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每一次,不管他們花費多大的人力物力,每當他們以為勝券在握時。都會在最後關頭被羅以歌重重的打擊一番。
最開始被派到抓捕羅以歌這個任務時,賴無言對羅以歌是不屑的。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特種兵麼,賴無言不明白他們的頭兒怎麼對羅以歌的興趣那麼濃。非要抓到羅以歌不說,還非得是活的。
但不屑與輕視也只存在在最開始的時候。每跟羅以歌交一次手,賴無言就被羅以歌打敗一次。
剛開始賴無言以為羅以歌僅僅只是運氣比較好而已,但漸漸的,他便明白他們的頭兒為什麼對羅以歌那麼感興趣了。
第一次的贏可能是運氣,第二次的贏可能是僥幸,那麼到了第三次還贏,就一定是實力了。
從五年前開始,當他們的頭兒對羅以歌感興趣時。賴無言剛被吸納到組織不久,因為他是亞洲人,也因為他夠機靈。他有幸被他們的頭兒看中,被委以如此重任。
說是重任,當初的賴無言卻一點也高興,總覺得自己被仍在亞洲頭兒就不管他了。
說了抓捕羅以歌,一年到尾也見不著羅以歌一兩回。抓個毛啊抓,第一年的時候,賴無言簡直覺得自己快生蟲了。
到了後來,他們的頭兒想要擴展亞洲的事業。他才漸漸的忙碌起來,但任何時候他的頭等大事,便是羅以歌沒錯了。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一年四季都在養兵,就為了等著羅以歌出山的一天。
現在,這已經是他跟羅以歌五年來第八次的交手了。
雖然賴無言現在的立場跟羅以歌是敵人,但每交一次手,他對羅以歌就越加的敬佩一分。
那是種發自內心的,對強者的膜拜。他也明白他們頭兒非羅以歌不要的執念了。
他們交手多次,至于戰果,很顯然的。羅以歌依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活蹦亂跳的,他也從沒成功抓捕過羅以歌一次。
記得最接近羅以歌的一次,就是他跟羅以歌面對面單打獨斗的時候。但讓賴無言無顏面對江東父老的是,他僅僅十招不到就敗在了羅以歌手下。
好像那個時候的羅以歌,就已經知道了他們只想抓他,並不想要他的命。所以那一次落敗後,羅以歌竟然好心的沒一槍解決了他,賴無言才得有命活到現在。
「賴哥,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沉默提心吊膽中艱難的熬過了六十秒,雙方還是一絲動靜都沒有,便有人耐不住的詢問起賴無言來。
盯著烏漆墨黑的廢廠,賴無言才在手下的詢問中回過神。頭腦一個激靈,賴無言簡直想掐死自己。
他剛才在想羅以歌,竟然想著想著就走神了。
天殺的,要是有什麼意外情況的話。也許他剛才一個走神的瞬間,他的小命就玩完了。
賴無言現在後悔死了接下頭兒派給他的這個任務,這個任務一接就是五年。他損失了無數的兄弟,可他連任務的邊都沒模著。
「等著!讓我想想。」小聲呵斥了一句手下後,賴無言眉頭緊緊的眉起。
下面的人烏龜般縮起腦袋不肯出來,危慕裳他們也瞄不準來打,只能干等著。
「羅隊,咱們總不能這麼干耗下去吧?」雖然開槍容易暴露他們的位置,可不開槍下面的人又不出來,這也不是個辦法呀。
危慕裳半蹲在廢廠寬大的窗邊,探出槍口一瞬不瞬的瞄準廢廠前的三輛車。
「再等一下,他們會有所動靜的!」見他們久不見動靜,羅以歌緩緩收起了槍,走到危慕裳身後靠在牆上,左手撫著危慕裳的腦袋,微探出頭去看了看。
「你給我正經點行不?」危慕裳眉角不住的抽搐起來,她半蹲著,羅以歌卻站著。這高度,她的腦袋剛好齊到他月復部的位置。
危慕裳一側頭一平視,對著的就是羅以歌的某個部位。這讓危慕裳囧了囧了,臉色也不由得泛起絲絲桃紅。
睜著一雙無辜的黑瞳,仰頭無辜的瞪著羅以歌。
危慕裳恨恨的想,他娘的,羅以歌一定是故意的!
「我現在很正經好不?」羅以歌挑著眉,大掌模著危慕裳的頭頂幫她順了順發絲。
隨意的瞥了眼下方的三台車,羅以歌收回視線看著危慕裳的頭頂低聲道︰「放心,他們不敢要我們的命。」
對方的底細,羅以歌早就已經查到了。他沒想到的是,五年了,那個人竟然還沒對他放手。
這倒是挺有趣的,最起碼羅以歌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有趣的人。
他們根本就是水火不相容,站在絕對對立面的兩個人。那個不按牌里出牌,囂張狂妄的人竟然妄想要拉攏他,為他賣命。
羅以歌想來就覺得好笑,那個人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他們組織的人,死在他手下的可不算少。要是他有天,真的想不開被拉攏過去的話,那個人就不擔心他會被他的手下圍毆致死麼。
「不敢?拜托你不要想得這麼天真行吧?」之前在高速路上的時候,她可沒忘記敵人的火力有多猛。
那根本就是不死不休麼,怎麼可能不想要他們的命。
就在危慕裳唾棄羅以歌天真的想法時,他們的敵人終于有動靜了。
「羅以歌!我奉勸你乖乖投降!我們的援兵馬上就要到了!」思索了半分鐘後,賴無言選擇了一個異常官方的開場白,縮在車門後就扯開嗓子朝羅以歌吼。
投降?
援兵?
「……這人腦子有病吧?」危慕裳錯愕一瞬,敢情下面的人把她跟羅以歌當成了劫匪不成。
「呵呵……我說了他們不敢要我們的命。」羅以歌輕笑一聲,大掌不知何時下移到了危慕裳出的肩頭處,細細摩擦著。
「羅以歌!我是來跟你談判的!」半響也不見廢廠里邊傳來什麼動靜,賴無言微探出頭,朝著漆黑的廢廠又吼了一句。
呼嘯一聲,除了夜晚夜晚滲人的風聲,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看著貌似安全的壞境,賴無言漸漸地將腦袋探出來,一點一點。
看著突然竄出頭來的賴無言,危慕裳毫不猶豫的就扣了下扳機。不過她開槍時將槍微偏了偏。
「哎呀——」剛將眼楮徹底露出去,眼珠子轉動間,賴無言就被突然擊到車窗口上的子彈,給射得一個激靈。在子彈彈起落下前,他早已將腦袋又重新縮回了車門後。
「賴哥,你沒事吧?」听見賴無言哎呀一聲叫喚的聲音,他好幾名手下都關心的詢問了一句。
「沒事!沒事!賴哥命大著呢!」羅以歌肯定是故意放他一路的,不然以他的槍法,不可能只打在他耳邊才對。
模了模嚇得發熱的耳朵,賴無言傲嬌的想。哼,看來羅以歌還是不想要他的命的,不然早在前幾次他就沒命了。
「我開槍把他們引出來吧?」危慕裳皺眉看向羅以歌詢問著,他們一直龜孫子似的躲著藏著。不早點出手,等他們援兵到了就晚了。
「再等等。」羅以歌看了眼時間,還是駁回了危慕裳的請求。
「你在等什麼?」將羅以歌上下仔細掃看一眼,危慕裳覺得有些不對勁。
好像羅以歌一直沒將這些敵人放在眼里。現在,他又說等,有什麼好等的。
「這些人是沖著你來的,你知道他們的底細對吧?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追殺你?」一連問出好幾個問題,危慕裳本想等這件事過去後,才問羅以歌的。
但現在羅以歌這服完全無所謂的樣子,讓危慕裳提前問了出來。羅以歌肯定瞞著她什麼事。
「底細是肯定知道的,反正不是我們這邊的人。至于追殺,估計是看我長得帥,看不順眼吧。」羅以歌勾起唇角,露出一整排雪白的牙齒,嬉笑著跟危慕裳道。
「你!」危慕裳氣極,虧她這麼擔心他,結果羅以歌卻這麼不當一回事。
危慕裳惱得曲起手肘一撞,撞得地方,剛好某人的關鍵部位。
「噢——慕兒,你這是謀殺親夫!你好歹得為你以後的性福生活著想不是?」羅以歌沒握槍的另一只手連忙捂住關鍵部位,疼得他齜牙咧嘴起來。
這個小女人下手也太狠了,萬一留下後遺癥,他以後不舉怎麼辦!
「呸!活該!我的性福跟你無關!」危慕裳解氣的碎了一句後,看著右前方突然出現的成串燈束,突然就提起了心神來,「不好!他們的援兵到了!」
「來了?」羅以歌眉頭微皺,連忙微探出腦袋看了一眼。
看著車隊般排長龍,朝他們駛來的車輛。羅以歌唇瓣一抿,失策了︰「完了……」
「什麼完了?」危慕裳抓緊手中的槍,猛地抬頭看著羅以歌。羅以歌突然正經起來的神色,讓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的王牌失效了。」閉了一下眸,羅以歌輕嘆一聲,果然還是太年輕了一點。
「王牌?你剛才等的就是你的王牌?」危慕裳突然就明白過來了羅以歌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語,「那你現在的意思是,你的王牌沒了?」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這麼多的敵人,他們總不能逃吧。
「慕兒,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要不我們逃吧?」羅以歌盯著不見尾的援兵車隊,微眯起眼認真思索起這個走為上策起來。
「什麼?」危慕裳忍不住提高了分貝,羅以歌什麼變得這麼窩囊了。
「TM你現在還能往哪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