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準確的說,是吻痕!
看到瞬間露出又瞬間消失的紅痕,祁覆腦袋瞬間就炸響了。
他很確定她沒有看錯,他也很確定那個是……吻痕!
危慕裳。
她為什麼會有那個痕跡?
祁覆看到危慕裳不斷移動的身影,腦中亂成了一團,這是怎麼回事。
「覆哥,你發什麼呆呢?」淳于蝴蝶一個偏頭間,卻見祁覆呆愣呆愣的眼神,不解的詢問了一句。
「吻痕。」像是無意識的,祁覆就呢喃出了兩個字。
「吻痕?什麼吻痕!」相比于祁覆的呢喃,淳于蝴蝶的聲音就相當于獅吼,她的話也沒經大腦就疑問著吼了出來。
這兩個字本沒什麼,但這個場合不對,那麼多人還全是男人,再加上淳于蝴蝶的分貝著實過高,一時間,戰士們的視線都從場中移到了淳于蝴蝶身上。
淳于蝴蝶本來沒覺得有什麼,被眾多刺人的視線一扎,她美眸不解的咕嚕轉了一圈。
將在場瞪目結舌的臉都收入眼底後,淳于蝴蝶慢半拍的腦袋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她剛才,好像說了吻痕兩個字?
眼珠子一轉,淳于蝴蝶就去瞥身旁的祁覆,讓淳于蝴蝶震驚意外的是,她竟然看到了祁覆微微泛紅的臉。
祁覆臉紅了!
「看我干嗎啊你們?我可什麼都沒說!」確認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後,淳于蝴蝶眼一回轉,犀利著眼橫掃著戰士們,愣是硬著脖子打死不認賬。
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是戰士們看著死鴨子嘴硬的淳于蝴蝶,冒出腦海的唯一一句話。
這不擺明了是不打自招麼。
祁覆被淳于蝴蝶的大嗓門給驚回神後,他當下就想離淳于蝴蝶遠遠的。
這都什麼人啊!
說話前就不能先動動腦子麼。
雖然戰士們的視線都圍繞在淳于蝴蝶身上,但祁覆還是覺得尷尬,他第一次不敢去直視他人的目光,這一切都拜淳于蝴蝶所賜。
祁覆最不敢去看的,便是危慕裳的目光了,雖然他知道危慕裳現在沒空去看他,但他還是覺得心虛。
幸虧戰士們將疑點都放在了淳于蝴蝶身上,否則要是把危慕裳給推到風尖浪口,祁覆這心里就更不好受了。
短短一瞬間,祁覆的心思在百轉千回後,他突然發現了一件事。
發生這種事,他首先想到的並不是危慕裳為何會有那個吻痕,他不但忘了要去一探究竟的追究,反而去替危慕裳著想。
假想危慕裳要是陷入尷尬境地,她該如何自處。
這一刻,看著危慕裳凌厲翻飛的身影,祁覆的冰冷的眸光更沉了沉。
不知不覺間,他竟如此在乎了麼。
相較于祁覆的尷尬和憂慮,危慕裳則心中一凜,對于淳于蝴蝶口中的吻痕二字隱約猜到了什麼,手腳的動作也收斂了一些,盡量避免大幅度的肢體動作。
但這是搏斗,危慕裳若畏手畏腳的瞻前顧後,勢必會讓自己處于下風。
迫于無奈下,危慕裳便想盡快結束這場比試。
莫嚴畢竟是經歷過眾多實戰的老戰士,就經驗而已,他明顯要比危慕裳來得豐富。
微冷下一雙淡然平靜的黑瞳,危慕裳握緊了雙拳一瞬不瞬的盯著莫嚴的一舉一動。
危慕裳是女兵且是新兵,而莫嚴是實戰經驗豐富的老戰士,這一明顯對比下,戰士們都不怎麼看好危慕裳。
在戰士們不對她抱有希望的目光中,決定速戰速決的危慕裳,在尋到莫嚴的一個防守漏洞時。
側身閃躲開莫嚴攻擊的危慕裳,柔軟的縴腰猛然向前下彎,與此同時右腿從後高高踢起,在莫嚴的一個不防間突地猛踢中他的頭。
莫嚴被踢中頭部後身體不穩的向後退了幾步,危慕裳卻在他後退時支撐在地上的左腳瞬間抬起,身體突然就凌空一個翻轉。
「呀——」緊接著危慕裳在騰空翻飛的身體中,黑瞳凌厲的盯著莫嚴,左腿猛然踢上仍在後退著的莫嚴。
莫嚴在後退的身體中,右腳往後一頂剛要穩住身形,胸口卻猛然遭到危慕裳突然襲擊,沖力太大的腳勁下,莫嚴的身體瞬間就向後倒去。
在莫嚴後倒下的身體中,危慕裳的身體也從半空中飄落下來,危慕裳先莫嚴一步落到地上。
前腳才落到地上,危慕裳後腳就朝莫嚴沖去。
莫嚴‘砰’一聲倒在地上後,瞥到危慕裳快速朝他而來的身影,他也快速的想挺身而起,但危慕裳的速度明顯比他快了一步。
沖上前後看到莫嚴想起身,危慕裳毫不猶豫的就一腳踹向他的肩膀,將他重新踹倒在地。
在淳于蝴蝶吶喊著‘打他!打他!’和戰士們高昂的‘快點起來反擊!’的聲音中。
危慕裳冷著黑瞳一拳揮到了莫嚴的面前,狠狠緊握的拳頭距離他鼻尖僅幾毫米的距離。
戰士們的聲音和淳于蝴蝶的吶喊都停了下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危慕裳單膝跪地定在莫嚴身旁,神采奕奕的黑瞳定定的俯視著莫嚴,右手速度極快的小拳頭,極具爆發力的突然在莫嚴面前停下。
即使肩膀被危慕裳踢了一腳,但莫嚴仍不打算放棄,卻在眼一眨間猛然看到危慕裳襲擊而來的拳頭,拳風氣勢洶洶勁道凌厲。
瞪著迅猛揮來卻瞬間停在鼻尖前的拳頭,莫嚴的心跳似慢了半拍又似快速跳動起來。
視線順著拳頭緩緩上移,莫嚴不意外的對上一雙淡然微冷的黑瞳,黑瞳神采奕奕光彩奪人異常耀眼。
靜靜的與危慕裳對視幾秒,莫嚴的腦子也罷工了幾秒,怎麼也不敢相信,他竟然敗了?
敗給一個女兵?
似乎在場的戰士們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個個瞪著躺在地上的莫嚴和半蹲在他旁邊的危慕裳。
怎麼會這樣?
不應該是危慕裳躺在地上的麼,怎麼成莫嚴躺在地上了?
「承讓。」對視中,危慕裳的拳頭縮回幾分緊接著起身,隨後微彎著腰,手指伸直將拳頭換成掌遞到莫嚴面前。
莫嚴很沒面子,他本想揮開危慕裳的手自己爬起來的,但左右想了一瞬,他還是抓住危慕裳的手借著她的力道一下站了起來。
「輸了就是輸了,我沒承讓。」願賭服輸,莫嚴堂堂正正一個職業軍人,不存在耍賴不服輸的孬種行為。
見莫嚴這副高抬著下巴的傲然模樣,危慕裳微勾了下唇角沒說話。
一個男人的尊嚴任何都不應該去踩踏,莫嚴是好樣的。
在一眾不置信的目光中,看著場中的危慕裳和莫嚴,除了裁判曲封和祁覆外,淳于蝴蝶最先反應過來。
「哦……贏了贏了!慕子你最帥了!K1!K1!」見勝負已定危慕裳最終取得勝利後,淳于蝴蝶便揮舞著雙手興奮的吶喊起來。
她就知道危慕裳能贏!
危慕裳那貨雖然經常不吭不響的,但一直以來就從沒讓她失望過。
對于這種戰況結果,曲封也是有點意外,K1他沒帶過,他是知道K1還不錯。
但是,他沒想到會這麼的不錯。
A4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A4的小組成員也都是出類拔萃的,不管從理論還是實踐來說,莫嚴都不該輸給危慕裳才對啊。
曲封看了眼一臉興奮的淳于蝴蝶,她之前說他們K1已經贏了兩局了?
如果是真的話,再加上搏斗這局,K1豈不是贏三局了!
「靠!莫嚴你怎麼就輸了?」
在曲封宣布K1危慕裳勝出之前,已經有戰士不滿的憤怒出聲了。
堂堂一個職業老戰士竟然輸給了一個菜鳥女兵,這讓人怎麼接受,而且比的還是赤手空拳的看家真本事。
他們這里的可都是一幫大老爺們,就好比在他們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個大耳光一樣,這心里他們該怎麼扭轉過來。
「輸了就輸了有什麼好說的?有本事你上來比比啊!」听著戰友們此起彼伏的不滿聲音,莫嚴甚是不爽的吼了一聲。
比試的人是他,輸了他更不好受吧,這些人純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盡說風涼話。
莫嚴的話語一出,還真有人躍躍欲試的想上去跟危慕裳較量一番,但危慕裳一罷手,嗓音淡然道︰
「抱歉,今天就算了,改天再說。」
在一眾不甘願及審視的目光中,曲封直接宣布了K1勝出,戰士們也都帶著自己的小心思離開了原地。
當危慕裳這邊的搏斗結束後,由羅以歌主持的第二場爆破比試,也拉開了帷幕。
在淳于蝴蝶的拖拽下,危慕裳和祁覆都來到了爆破場地。
只見爆破場一分為二,兩邊各有十顆大小不一的炸彈,比試規則很簡單,一人十顆炸彈。
二十分鐘的限制時間,拆完一顆炸彈得一分,炸掉一顆倒扣一分,若分數一樣則以用時最短的一方勝出。
當然,這些炸彈都是演練用的模擬彈,並不是真炸彈。
看著場中擺成一排的各類型炸彈,余北還沒比就開始冒冷汗了。
不知道其他人的比試怎麼樣了,余北總覺得他這一局很懸。
上場前余北看到了前來的危慕裳、祁覆和淳于蝴蝶,知道他們是比完了,余北很想問一句他們贏了沒有,但他們在另一邊隔得太遠了。
「開始!」見余北和A4的韓小飛準備就緒後,羅以歌拿著軍用秒表開始了計時。
由于K1和A4的比試,基地里今天的課間休息被延長了,就是爆破這種沒什麼激情的比試,前來觀看的戰士也不少。
爆破這比試需要的是靜,戰士們都百無聊賴的等著余北和韓小飛是爆破成功,還是失手爆炸。
羅以歌走進場中從余北這邊繞到韓子飛那邊後,徑自走到了危慕裳三人面前。
「你們兩人的戰果是什麼?」羅以歌掃了眼祁覆有些不同以往的眼神,看著危慕裳和淳于蝴蝶詢問道。
「報告羅隊!雙贏!」淳于蝴蝶面上一喜,異常興奮的敬禮回道。
听到這個答案羅以歌似乎有些意外,視線從危慕裳淡然的臉上掃到一臉興奮的淳于蝴蝶臉上︰「你是怎麼贏的?」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淳于蝴蝶的對手是曹中,淳于蝴蝶對曹中,羅以歌還真沒想到淳于蝴蝶能贏。
「呃……這個,羅隊,我能不說麼?」看著羅以歌那雙帶著懷疑的深邃瞳眸,淳于蝴蝶突然就不好意外了起來,弱弱的跟羅以歌打著商量。
羅以歌眉頭一挑,他就知道按正常途徑來說,淳于蝴蝶贏的幾率微乎其微。
視線移到危慕裳臉上,羅以歌看到的是她也不知道,再挪到祁覆臉上,羅以歌看到的是閃躲的眼神。
「祁覆,你說說看,這小妮子怎麼贏的?」
羅以歌剛說完這話,場中就傳來了不大不小的一個‘砰’爆炸聲。
四人的視線瞬間射向場中,看到的是余北被炸彈的黃煙燻成黃色的一張苦臉。
羅以歌視線一轉看向一臉認真繼續拆彈的韓小飛,果斷的回頭在記錄表扣了余北一分。
「靠!余小北這是找死呢!才得了一分就給扣掉了!」
淳于蝴蝶看到余北趴在第二顆炸彈的位置,結果第二顆炸彈就爆了,這分數一上再一下,余北這不是白干了麼。
「你該慶幸這不是真炸彈。」危慕裳微嘆一口氣,安撫的拍了拍淳于蝴蝶的背。
「我覺得挺不錯了,我以為他會緊張的第一個就爆掉。」祁覆倒是一臉的無所謂,反正這一局,他們都沒打算能贏。
「別轉移話題,你說。」羅以歌听見他們的一唱一和,輕蔑一笑後果斷的指著祁覆道。
「我……」我覺得淳于蝴蝶自己說比較好。
祁覆的一句話剛說了一個字,就被淳于蝴蝶急急忙忙的打斷了。
「羅,羅隊,還是我自己說好了!」淳于蝴蝶瞥了祁覆一眼後,不確定祁覆會不會說出什麼限制級的話來,連忙搶先開口道。
羅以歌瞳眸一轉,犀利的睨著淳于蝴蝶。
要說倒是趕緊說,磨蹭個什麼勁。
「我,我……」被羅以歌犀利的瞳眸一睨,淳于蝴蝶當即就閃著眼結巴起來了。
怎麼一到羅以歌面前,那幾個字就那麼難說出口呢。
「你丫到底說不說?」危慕裳也挺想知道淳于蝴蝶是怎麼贏的,偏偏淳于蝴蝶還這麼磨嘰。
眼珠子在危慕裳和羅以歌的臉上轉了轉,淳于蝴蝶又偷偷瞥了眼撇開頭的祁覆,想著早死晚死都是死,便眼一閉一鼓作氣吞了出來︰
「猴子偷桃!」
「啊?」危慕裳被淳于蝴蝶要死不活的神色,給弄的一時沒反應過來,一秒後,她連忙追問道,「你抓了?」
想到淳于蝴蝶猴子偷桃的畫面,危慕裳就震驚不已,那該是怎樣一副刺激畫面,她怎麼就錯過了呢。
「什麼抓呀!我是用腳踹的!用腳!不是手!」一听危慕裳說抓,淳于蝴蝶急了,連忙用一連串的驚嘆號給自己洗刷清白。
用手跟用腳的區別老大老大了,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想要那副自己用手去抓曹中桃子的畫面,淳于蝴蝶就羞得無地自容,她還要不要混了!
要是讓余北知道的話,還不得劈了她。
看著淳于蝴蝶激動的神色,危慕裳撇撇嘴沒說話。
對于猴子偷桃這四個字,危慕裳首先想到的就是用手去抓桃子。
用踹的話就應該說猴子踢桃,說偷想到抓這很正常好吧,說小偷是第三只手的形容也是這麼來的,怎麼能怪她。
听見淳于蝴蝶理直氣壯的反駁,祁覆真替曹中覺得悲哀,遇上淳于蝴蝶,算他倒霉。
「用腳?你還有理了是吧!」
羅以歌眉頭一皺,用手還可以說得過去,最起碼沒那麼疼,想到淳于蝴蝶竟然用腳踢,羅以歌就替曹中蛋疼,TM這到底誰教她的。
「淳于蝴蝶我問你,男人那個地方是能隨便踢的麼?他是你的戰友不是敵人!你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看著淳于蝴蝶那雙寫滿無辜的眼神,羅以歌簡直想把它挖出來,將手中的記錄表一卷就朝她腦殼大力敲去。
腦袋再次被敲,淳于蝴蝶卻不敢當著羅以歌的面去模,她真心覺得她非常無辜。
她不就踢了曹中的小兄弟一下麼,他不也沒事不是麼,羅以歌和樂浩石犯得著那麼生氣麼。
再者,淳于蝴蝶不敢說的是,她當時的腦子就想著她男神野哥的果照來著,誰有空去想曹中那個不相干的小兄弟。
「曹中有沒有什麼事?」羅以歌最擔心的是這個,萬一曹中要是有個什麼,作為淳于蝴蝶的隊長,他還真月兌不了干系。
「報告,沒事!我下腳有分寸,腳勁不大!」听到羅以歌問到重點,淳于蝴蝶瞬間背脊一挺,當即又理直氣壯了起來。
听到淳于蝴蝶說她有分寸,腳勁不大,祁覆就額頭冒冷汗的想去捂自己的小兄弟。
淳于蝴蝶的腳勁不大就是把曹中從網上踹下去?
她這個分寸,祁覆蛋疼的想,希望他這輩子都沒機會領教。
「腳勁不大還有分寸?TM你要是有分寸的話你會去踢?」
羅以歌嗤之以鼻的低吼了一句,淳于蝴蝶也是一個不靠譜的貨,她最好祈禱曹中真沒事,否則有她好受的。
危慕裳斜睨著被羅以歌訓得癟嘴苦臉的淳于蝴蝶,她沒蛋,體會沒羅以歌和祁覆那麼深刻。
不過,她光想想也覺得肝疼,淳于蝴蝶這回,貌似真有點過分了。
待羅以歌教訓完淳于蝴蝶時,A4的韓子飛已經拆完六個炸彈了,六個炸彈一個都沒爆。
而余北這邊,他雖然爆掉了一個炸彈,但好在速度不會太慢,此時他正埋頭在第六顆炸彈上。
臉上還念有炸彈爆炸時留下的黃色煙霧痕跡,余北從額頭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多得從他額頭蜿蜒直臉頰,隨後從下巴處低落。
高度集中的精神令余北一直睜著的眼楮都酸澀起來,眨了眨眼後,余北瞥了眼右側已經在拆第七顆炸彈的韓子飛,他喉嚨干澀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韓子飛的爆破顯然比他好,他已經爆掉一顆炸彈了,這麼下去他肯定得輸掉比賽。
爆破這種事,余北自然知道分分秒秒都無比重要,他也一直都很努力,他也想把這門功課提上去的。
但,這不是一直都見效不大麼。
回頭繼續盯著手中的炸彈,余北一狠心就連剪了中間兩根線,炸彈上的時間 一下停在了十五秒。
余北眼一閉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嚇死他了。
移到第七顆炸彈上,余北狠狠的想,就算他的希望不大,他也絕不能放棄,淳于蝴蝶還在邊上看著他呢。
在余北處于下風又求穩的結果下,他在二十分鐘到來的前一刻終于搞定了最後一顆炸彈,並且都安全過關沒破。
但,韓小飛明顯技高一籌,他早在第十七分鐘就將十顆炸彈搞定了,最重要的是,一顆炸彈也沒炸掉。
這場比試,很顯然的,余北敗了。
這是一場本就不抱希望的比試,對于這個結果,K1的幾人倒沒什麼感想,偏偏A4韓小飛還沒了解情況就蹭了過來。
余北面對面的跟危慕裳、淳于蝴蝶、祁覆站在一起,于蝴蝶正幫他擦著臉上的污漬,而韓小飛站在余北身後,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我說你們也就這水平,連我們A4的戰書也敢接,這不是自打嘴巴麼?我要是你們,早就躲起來沒臉見人了。」
危慕裳早就看到韓小飛上前來了,但看到他那高昂的下巴,危慕裳沒打算理他。
听見韓小飛的冷嘲暗諷,淳于蝴蝶刷得抬頭,眼神刀劍般瞬間朝他掃射而去。
余北也是猛一轉身盯著韓小飛,看到韓小飛鄙視不屑的眼神,余北眉頭一皺︰
「我說兄弟,好歹你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說話用得著這麼人麼?你剛從地獄爬出來的啊?」
「兄弟,我想,沒臉見人的恐怕會是你們A4吧?麻煩把情況了解清楚再來踩人!」
祁覆覺得,好歹他跟余北也是男人,且這是針對K1的事,總不能凡事都讓身旁的女人來出頭,他斜著韓小飛,便接著余北的話冷言冷語的道了一句。
「顯擺這種事,擺的都是火候,顯得多了火候就弱了。」危慕裳上下瞄了眼韓小飛,不冷不熱的說道。
「你丫別狗眼看人低!我看曹中還算條漢子,都同一個組的,可我怎麼覺得你像條狗子呢?」
淳于蝴蝶可沒余北和祁覆那麼有風度,張嘴就牙尖嘴利的明諷回去。
「你說什麼?你說誰是狗!」
以一對四的局面,韓小飛本來就佔弱勢,一听淳于蝴蝶說他是狗,當即就手一伸指著淳于蝴蝶,大有一言不合即動手的架勢。
「我罵的是狗,當然是狗才有反應咯!」淳于蝴蝶仰著頭美眸望天的涼涼道。
哼,要什麼她不會,罵人她最在行了。
明的暗的盡管來,她一定來者不拒的照單全收。
「你!」韓小飛一激動,真有動手上前的舉動。
周圍的戰士都散的差不多了,羅以歌也撤走了,注意到他們這邊的人並不多,余北一見韓小飛想動手,瞬間雙手一張攔住了他。
「我說戰友,好歹我們也尊你一聲班長,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就當什麼也沒听見,別跟我們一般計較。」
余北不是孬不敢跟韓小飛發生沖突,他只是不想惹事而已。
K1跟A4這一比試本就夠顯眼的了,要是私下再一掐架,這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他們K1在基地畢竟還沒站穩腳跟,現在就跟A4正面沖突上,就人氣而言無疑是以卵擊石。
要是在基地受到其他戰士排擠的話,他們K1的日子肯定不會太好過。
從各方面而言,K1都不適合在風尖浪口的此時與A4糾纏上。
要是A4真那麼過分,等以後他們K1站穩腳了,有的是機會找他們要回場子。
余北都將話給說出開了,危慕裳和祁覆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只拿一雙眼楮定定的看著韓小飛。
但淳于蝴蝶沒想到那麼深層次去,此時,她只知道余北竟然在關鍵時刻退縮了。
「靠!余小北你說什麼呢?什麼叫大人不記小人過?沒種你就給我閃開!讓我來!」
淳于蝴蝶十分不樂意的想要扯開余北,好堂堂正正的跟韓小飛單挑一番,但余北同樣不讓的按著她不準她動手。
「蝴蝶,你別鬧!」抓著淳于蝴蝶扯著他的手,余北回頭就低喝了一句。
都這個時候,淳于蝴蝶就不能省點心少惹麻煩麼。
「丫!余小北你長膽了竟敢吼我?丫活得不耐煩了吧!」淳于蝴蝶眼一瞪火氣直往上冒,一把甩開余北的手,袖子一擼就準備收拾收拾余北。
瞧瞧余北都干得什麼好事。
他們才在一起多久,他竟然就不把她放在眼里敢吼她了,真要這麼發展下去,她以後還不定怎麼被余北虐待呢!
余北這種風氣絕對不能助長,怎麼著也得滅滅他的威風去。
「蝴蝶!你丫收斂點!有事等會兒私下說。」危慕裳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沖動的淳于蝴蝶,怎麼著也不能讓她這時候跟余北動手。
「收斂什麼呀?我怎麼了?余小北都欺到我頭上來了!」被危慕裳抓住手淳于蝴蝶就跟危慕裳理論了起來。
壓根忘了她原本是想削韓小飛的,怎麼一轉眼就削到余北身上去了。
看著突然轉變的局勢,韓小飛一愣後反倒樂了起來。
「喲!敢情你們K1還有內訌沒解決呢?」韓小飛一把推開攔在他面前的余北,看戲似得看著他們現場上演的窩里橫。
任何一個集體,最重要的就是團結,像K1這樣內部問題一大堆的小組,直覺告訴韓小飛,這樣的小組走不遠。
認定K1成不了氣候後,韓小飛也就大人大量的不跟他們計較了,有時間他還是多訓練訓練增強自己的能力好了。
韓小飛幽魂般飄來,又帶著不屑及絲絲可惜的目光,傲然著身姿飄走了。
「這就走了?那人腦子沒病吧!」
淳于蝴蝶一轉頭見,就見韓小飛留下一句話後就飛走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淳于蝴蝶嚴重懷疑韓小飛有不可告人的難言之隱。
「放心,你腦子里的病肯定不比他少。」危慕裳甚是無語的看著淳于蝴蝶,語氣帶著滿滿的無奈。
淳于蝴蝶的性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成熟一點。
她根本就像一個涉世未深,又自認為世事皆在我心中的感覺麼,別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你什麼意思?」淳于蝴蝶突然就心里毛毛的感覺,瞥著危慕裳弱弱的追問了一句。
「你回去問林子,她知道。」解釋起來實在是太麻煩了,危慕裳懶得說便把這個問題推到了顧林身上。
「……」淳于蝴蝶覺得她還是別問好了,顧林的嘴里肯定吐不出什麼好話來。
「余小北,你給我過來!」淳于蝴蝶的疑慮暫且放下後,她便把目光射向了余北,語氣不是很好。
「蝴蝶,我沒吼你!」余北乖乖的走到淳于蝴蝶身邊,眼楮定定的看著她認真道。
他那是吼麼?
不是好不好,他那是善意的提醒。
「不是的話,你那麼急著解釋干嘛?肯定就是你做賊心虛!」
淳于蝴蝶瞪著余北不買賬,她不能就這麼被余北糊弄過去,誰知道他還會不會有下一回。
「我解釋還不是因為你在意,我真沒吼!」
余北苦著臉堅持不懈的解釋著,他每天都被淳于蝴蝶吼不也沒事麼,就算他不小心吼了她一句,淳于蝴蝶也沒必要這麼糾結吧。
「你就是吼了!就是吼了!余小北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不順眼,早就想這麼吼我了?」
「我沒有!我發誓我真沒有!」
「沒有?我不信,你肯定有!看看你的臉,你哭喪個什麼臉?我虐待你了麼?啊?」
「我沒看你不順眼,也沒哭喪個臉,你怎麼就不信呢?」
「你肯定有……」
「我沒有……」
「……」
淳于蝴蝶和余北一邊走一邊吵,危慕裳和祁覆跟在他們身後,听得一個頭兩個大。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就為了那麼點小事兒,有必要這麼糾結的吵來吵去麼。
「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們停下來?」危慕裳被淳于蝴蝶和余北吵得腦袋嗡嗡響,聳拉著臉看著祁覆無奈道。
危慕裳就好像回到了顧林和淳于蝴蝶對干的時候,但顧林和淳于蝴蝶吵得再凶,哪怕她們打起來,她們對罵的內容也沒現在這麼難以入耳。
瞧瞧淳于蝴蝶糾結的都是什麼問題,那是個問題麼?
危慕裳算是真切體會到一件事,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都為零。
就算平時的淳于蝴蝶再怎麼神經錯亂,她的智商也低到這麼負數過。
「有。」祁覆也被他們吵得不行,危慕裳一問,他腦子一轉便想到了兩個字,便點點頭道。
「果照!」祁覆回答完危慕裳後,便提高分貝的朝前面爭吵不休的兩人喊了兩個字。
祁覆覺得,這殺手 的兩個字絕對能讓淳于蝴蝶收斂不少。
「我說你……」淳于蝴蝶原本低吼著的聲音,在冷不丁的听到祁覆口中的果照二字後,瞬間便打住了話語,美眸睜得大大的盯著余北。
「果照?」
「果照?」
祁覆的果照二字一出,危慕裳和余北都不解的看著他追問了一句。
危慕裳在思緒翻轉間,想到詢問祁覆的那個問題,果照跟淳于蝴蝶有關?
相對于危慕裳猜到的蛛絲馬跡,余北則是一頭霧水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淳于蝴蝶心中大驚,她還準備好要怎麼跟余北說了,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讓余北知道!
萬一余北誤會可就不好了,別看余北溫溫火火沒什麼脾氣的。
但淳于蝴蝶知道,余北發起脾氣來還是挺厲害的,她還是挺怕的。
淳于蝴蝶預感不好的迅猛回頭,想要阻止祁覆卻晚了那麼一點。
「果照!」一瞬不瞬的看著余北,祁覆就這麼堅定的說了兩個字。
看到余北這麼任勞任怨的被淳于蝴蝶欺負,祁覆看著都心疼。
這余北還被娶淳于蝴蝶呢,就已經成為一個老婆至上的妻管嚴了,他這輩子算是栽了。
「果照?什麼果照?」余北還是不明白祁覆這麼沒頭沒尾的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危慕裳微眯著眼看著淳于蝴蝶緊張的神色,她想她應該猜到什麼了。
能讓淳于蝴蝶在乎緊張,而又害怕被余北知道的果照,除了淳于蝴蝶的男神她想不到其他人了。
祁覆隨意的瞄了眼滿臉緊張帶著哀求的淳于蝴蝶,再次聲音不帶溫度道︰「沒事。」
淳于蝴蝶心里的石頭瞬間放下,一臉感謝的看著祁覆。
嚇死她了。
「……」余北盯著祁覆的冷臉甚是無語,既然都不打算說出來的話,干嘛吊人胃口啊。
淳于蝴蝶這回倒是挺精的,猜到祁覆嫌她煩的意思後,便乖乖的閉上嘴不跟余北吵了。
對于淳于蝴蝶突然的消停,余北倒沒怎麼在意,反正淳于蝴蝶經常這樣,他已經習慣了。
顧林的攀岩比試在另一個操場的另一面,隔得太遠而且後面三場的比試即將結束,估計顧林的攀岩也該落下帷幕了。
危慕裳幾人便沒打算繞大老遠去看顧林,去看比較近的西野桐了。
五公里的越野賽因為時間較長是第一場就進行的,現在他們都比完了,西野桐的五公里也差不多該跑完了。
當危慕裳四人到達操場的時候,已經有不少的戰士圍在跑道周圍了,奇怪的是等在終點位置的戰士反倒沒幾個,都跑到前面去了。
跑道上只有兩個人,他們背上背著30公斤的軍用背包,兩腿膝蓋各綁著一個五公斤重的沙包,兩人正一前一後相距十米的跑著最後一圈。
危慕裳幾人停在終點位置,遠遠的就看到兩個人向他們跑來。
「後面那個是野哥?」余北眯著眼以孫悟空遙望花果山的姿勢遙看著前方,隨後疑問了一句。
「不可能吧?野哥怎麼可能會是後面那個?」淳于蝴蝶斜余北一眼,不相信余北那雙不靠譜的眼神,自己努力的張望著。
「別爭了,後面那個是野沒錯,他的沖刺階段是從五百米開始的,他們現在還在六百米的位置,他會追上去的。」
危慕裳看了眼那兩抹綠色身影,又看了眼距離,肯定了余北的話。
「咦……慕子,你怎麼知道野哥是五百米開始沖刺的?我都沒留意過,我看其他人都是六七百米就開始沖刺了。」
淳于蝴蝶看了眼危慕裳後,繼續盯著遠處的那兩個身影,直到他們轉彎被其他戰士擋住後,她才收回視線。
「你沒發現我們每次都是最後五百米沖刺的麼?」
危慕裳訝異的看著淳于蝴蝶,這是她跟顧林一直以來的習慣,當兵後也沒改,他們不是每次都一起跑的麼,淳于蝴蝶怎麼會不知道。
「每次都是你們領跑,我只管跟著跑,哪留意過這個啊。」淳于蝴蝶甚是無辜,他們從來都是集體活動集體操練,這些事根本就用不著她操心好吧。
「……」危慕裳不說話了,敢情淳于蝴蝶一直都是這麼依賴他們,完全沒想過要獨立的。
「上來了上來了!野哥快要追上了!」余北耳朵听著危慕裳和淳于蝴蝶的交談,眼楮則一直盯著前方,隨後便驚呼了起來。
「我看看,哇,野哥!加油!野哥滅了他!」淳于蝴蝶一看到快速奔跑著的兩抹身影,也不管距離太遠西野桐听不听得到,揮著手就嘶吼起來。
西野桐沖刺起來的速度肯定不慢,但A4的米湯同志也不是吃素的,緊緊咬著領先西野桐半個側身的距離,任由西野桐再怎麼跑還是沒法超過他。
越是快要到終點,戰士們的吶喊越是嘹亮,聲聲嘶吼著全是給A4的米湯同志加油的。
「A4加油!A4加油!」
「A4必勝!」
「A4……」
看著西野桐一直都超不過A4的米湯,危慕裳也緊張的揪緊了手。
他們現在勝了三局,要是西野桐贏了這局,他們K1就板上釘釘的贏定了。
「野哥!加油超過他!跑快點快點!」前面那些戰士全是給米湯加油的,淳于蝴蝶真恨不得拿十幾個喇叭來廣播著給西野桐加油。
在沖進一百米後,危慕裳看到西野桐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好像,超過米湯了?
「啊……超了!超了!野哥你最棒!」淳于蝴蝶美眸神采奕奕的盯著西野桐修長的身影,看到他滿頭大汗的臉,簡直帥呆了。
「野哥加油!加油!」余北也是聲聲嘶吼著給西野桐加油,完全沒發現他身旁的女人一副恨不得吃了西野桐的眼神。
五十米了,看著西野桐越來越近的身影,危慕裳也激動的雙手圈成喇叭狀給西野桐加油︰「野!加油!」
負重40公斤的五公里監考官是曲封,他就站在終點位置危慕裳幾人的對面,奈何危慕裳幾人從頭到尾都沒看見過他。
對于A4幾乎得到戰士們一面倒的支持場面,曲封有點意外也有點不意外。
另兩個女子小組都執行任務去了,現在基地也就剩K1的三個女兵,要是那兩個女子小組也在基地的話,她們支持的肯定會是K1小組。
到了最後三十米的距離,西野桐將兩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勝負似乎就此分出。
奈何在他們最後的拼命階段,淳于蝴蝶的一句卻突然打亂了這一節奏。
危慕裳沒去看淳于蝴蝶,她看到西野桐已經領先對方兩個身體的差距,眼看著就要跨過終點了,她耳邊卻听到淳于蝴蝶大喊著︰
「野哥加油!你贏了我們K1就贏定了!你的果照我也能拿到手了!」
西野桐原本心無旁騖的沖刺著,周圍的加油打氣聲他也沒听到多少。
但要命的是,他偏偏听到了淳于蝴蝶穿透眾人嗓音嘹亮響起的聲音。
更要命的是,‘你的果照’四個字,特別是‘果照’二字,西野桐听得異常清楚!
西野桐也不知道他當時的復雜心理是怎麼想的,他只記得的是,他在距離終點的位置,听到淳于蝴蝶的加油後。
突然就腳下一個踉蹌絆了一下,緊接著他就頭腦發蒙的猛然撲倒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