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兵一一霸上女軍王 006 暴揍人渣

作者 ︰ 姐是爺兒

006

‘砰!’

就在危慕裳听到動靜暗道不好,主人回來了時,她緊接著就听到了砰的一聲關門聲。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一道響亮的關門聲,驚得危慕裳黑瞳一瞪,站在臥室門口的她連忙閃進了臥室。

羅以歌進門後,便發現有些不對勁,這件大力猛地一聲大力關上房門的。

羅以歌沉著眸從門口冷凝進客廳的臉,在看到客廳里照射進一條細瘦的月光線,而原本密和無縫隙的窗簾,此時竟有一條小小的縫隙時。

羅以歌盯著陽台方向的窗簾,這嘴角就不自覺的上揚起來。

嘴角勾著高興不已的微笑,羅以歌看了一眼右側的幾個房門後,就一步步朝陽台走去。

‘嘩啦’一下猛地拉開窗簾,在月光頃刻間照耀進客廳的清冷中,羅以歌擰開陽台門就走了出去。

羅以歌看著靜靜躺在302陽台上的那杯白開水,嘴角的笑意就更深了。

除了大門,陽台是唯一一個可以走出這個公寓的路線了。

人不在房間里,羅以歌並沒有關門的習慣,所以危慕裳進入303公寓後,才會只花了不到一分鐘,就將303公寓全偵查了一遍。

其實在危慕裳走出陽台的時候,羅以歌正在樓下大廳等著電梯。

要是危慕裳早一分鐘走出陽台,也許她就能看到驅車回來,前往車庫的羅以歌了。

危慕裳躲在臥室內的浴室里,听著外面的聲響,她知道303房的主人去了陽台。

此時危慕裳懊惱的是,這303的主人怎麼好死不死的,在她潛進來的時候回來,哪怕他晚一分鐘回來,她也不在303了。

听著外面在拉完窗簾又開門的動靜後,危慕裳仔細聆听了半響才發現,有人在向臥室的方向靠近。

若沒有今晚的意外,沒有危慕裳急不可耐的闖進303,羅以歌是打著決心要按原計劃行事的。

但現在,他已經敏感到連呼吸著空氣,都能聞到危慕裳的氣息了,羅以歌有些懊惱的想,他今晚能不能繼續忍下去,就看危慕裳的造化了。

面對著房門大大敞開的書房門和客房,羅以歌隨意的瞟了眼就朝臥室走去。

他的臥室很簡單,一張深藍色被單的大床,床邊兩個床頭櫃,一個木色衣櫃,除此之外連個鏡子都沒有。

羅以歌沒開燈,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整個臥室的一覽無遺。

他的衣櫃屹立在進門右側位置,衣櫃旁隔著床頭櫃就是大床,最角落的那扇門是浴室。

他走的時候,浴室門是半開著的,現在……也是半開著。

羅以歌月兌下西裝外套仍在床上,一邊走向浴室,就一邊解著兩個袖口的紐扣,並把白襯衫的袖管往手臂擼了幾下,

當羅以歌走到浴室門口時,他停頓了一秒,露出兩只銅色手腕的他,從他解開兩顆扣子的衣領中,可以看到他的喉結在此時上下滑動了一下。

站在浴室門口,羅以歌能將整個浴室看個清楚透亮,放眼看去,浴室沒有任何的可疑之處。

往前跨出一步,羅以歌猶豫著他要不要關上這扇半開著的浴室門。

危慕裳屏著息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對于來人停頓在浴室門口的那一秒,她更是突地一下就握緊了拳。

此刻,危慕裳確定一扇門之隔的303主人發現了她。

要是一般人的話,進入自己家後不可能不開燈才對,腳步還這麼輕,分明是有幾分身手的人。

在羅以歌跨出一步又突然定住的腳步中,僅一瞬後,他身體往右一閃,左手立即就‘砰’得一聲關上了浴室的門。

剎那之間,在浴室門瞬間一動時,悄無聲息躲在門後的危慕裳,眼尖的瞥到眼前閃現一抹黑影時,緊握的右拳立即就揮了出去。

羅以歌剛甩手關上浴室門,就見危慕裳的小拳頭劈頭而來,快速的彎腰一躲後,羅以歌也立即出手去擋危慕裳緊隨而來的另一腳。

黑暗中,危慕裳只看到眼前有一抹修長的黑影閃來閃去,她便不客氣的拳腳相向著。

這才跟危慕裳過了幾招,羅以歌就發現危慕裳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可是大有長進。

此時他單防守已經不頂用了,再不還手危慕裳就該將他就地制服了。

在對方突然凌厲起來的身手中,危慕裳不疑有他進攻更也跟著越加迅猛起來。

「嗯……」

羅以歌在一個不慎胸口被危慕裳狠踢了一腳後,整個人就控制不住的連退了兩步,而正因為他的後退,更讓危慕裳借機猛攻起他來。

在危慕裳一個勁道十足的狠腿猛掃過來時,羅以歌的第一反應是躲。

羅以歌也真躲了,但在他彎腰下低躲避時,危慕裳卻在此時猛地收腿就往門口跑去。

羅以歌見危慕裳要跑,哪里肯放過她,往前下彎著腰的他,腰還沒來得及直起這腳就已經跨出,快速的追了上去。

危慕裳才剛跑到門口,左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抓著往回扯。

順著被回扯的力道,危慕裳右手一握拳,身體瞬間一個右轉,右手拳頭就直直的揍向暗中人影的臉。

面對瞬間直面而來的拳頭,羅以歌猛地一個偏頭,卻還是被危慕裳的拳頭給揍到了耳朵。

雖然危慕裳的拳頭揍在柔軟的耳朵上,已經減掉了一大半部分力道,但羅以歌還是頓時覺得左耳火辣辣的疼。

危慕裳見一拳落空,暗中身影還沒有松開自己的手腕時,提起右腳就再次猛踹向面前之人的胸膛。

羅以歌看到危慕裳一下從下往上踢過來的腳,他的第一反應還是躲,但是,他在下一秒所做出的反應,卻是硬生生的接下危慕裳這一腳。

「嗯……」

一腳踢中,再又一聲的悶哼中,危慕裳本以為這下她的手腕可以得救了。

但是,現實的情況卻大大出乎危慕裳的意料,抓著她左手腕的大手,非但沒有松開她,反而是抓得更緊了。

且,在暗中黑影被她踢中往後退的身影中,危慕裳踢出去的右腳還沒完全放下呢,他就連帶著也被扯得往前撲去。

危慕裳踢的猛,黑影退的也猛,慣性下危慕裳往前撲得也猛。

羅以歌在往後退的時候,有意的大力拉扯了一下危慕裳,他本來就在急急後退中,用力一扯之下危慕裳向前撲的同時,他的身體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往後倒去。

羅以歌在瞬間往後倒,兩人雙雙跌落的過程中,他右手拉著危慕裳,左手就下意識的環上危慕裳的腰想要護著她。

撲倒摔落中,危慕裳對于暗中黑影好心環在她腰際的手,她在兩人‘砰’的一聲摔到地上後。

撲倒在身下堅硬胸膛上的危慕裳,她回報的人肉沙發的,可是立即起身扒拉掉腰際的手甩開。

對于危慕裳剛砸在他胸前,下一瞬就立即甩手起身的快速反應,羅以歌在她下一秒就要狠揍向他臉的拳頭中。

猛地伸出左手包住危慕裳,與此同時,羅以歌迅猛一個翻身,就將危慕裳給反壓在了地上。

在翻身時已控制住危慕裳雙手的羅以歌,下一瞬就低頭朝他朝思暮想的櫻唇吻了上去。

瞬間一個天旋地轉傳來,危慕裳這才剛被反壓在地上,她的唇緊接著就傳來一抹微涼的柔軟觸感。

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她正被人強吻的危慕裳,張口就去咬肆意在你唇邊的柔軟唇瓣。

在危慕裳張開口的同一時間,她的右腿更是瞬間一個屈起就要猛踢向身上之人的某處。

可是,腦光猛然炸響間,危慕裳張開的唇和襲擊至某人胯下的膝蓋,卻猛地一頓,硬生生的卡在得手前一刻不動了。

這氣息……是羅以歌的!

對于吻在唇邊的微涼觸感,包裹著她的熟悉氣息,就算時間過去再久,危慕裳也不可能忘記。

這是屬于羅以歌的、她熟悉的氣息。

危慕裳瞬間就被充斥在她鼻尖的熟悉氣息,給震得大腦當機了。

怎麼會這樣?

這是怎麼回事?

對于瞬間處于呆愣放空狀態的危慕裳,羅以歌則是得寸進尺的深深的吻著她,完完全全不再壓抑的狂吻瞬間便襲向危慕裳。

在唇齒間皆充斥著滿滿的熟悉氣息時,在真切感受到肆意在她口中的強勢掠奪時,危慕裳這才真真切切的確定。

TM的!此刻在她身上壓著她的人,就是羅以歌那個混蛋!

面對突然蹦出來的羅以歌,面對不明身份的黑影,突然之間就變成可以依賴之人。

危慕裳可沒有絲毫的驚喜可言,充斥在她心里眼里的,滿滿的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面對瞬間搖晃著腦袋,在他身上猛烈掙扎起來的危慕裳。

羅以歌從她唇齒間退了出來,轉移陣地到她耳邊,輕吻著危慕裳的耳朵便暗啞低沉嗓音誘哄道︰

「乖……別動。」

兩手被羅以歌控制壓在腦袋兩側,戰斗力大大下降的危慕裳,在听到羅以歌磨蹭在她耳際的性感嗓音時,還真就乖乖的停止了掙扎。

羅以歌讓她乖?讓她別動?

一年沒見,消失了整整一年羅以歌,什麼都沒跟她解釋清楚,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曖昧不已的三個字!

一時間,危慕裳心里的那團火就跟被潑了汽油般,怒火瞬間就蹭蹭蹭的往上攀登。

對于危慕裳乖乖停止掙扎的反應,羅以歌甚是欣慰的復又吻上了她的唇。

本就怒火中燒的危慕裳,在感覺到羅以歌的吻又落到她唇上時,她這嘴這腿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啊——」

唇上突然一痛,某處更是猛地傳來巨痛,此上下兩處同時襲來的巨痛,更是讓羅以歌痛出一聲驚呼。

對于危慕裳襲到半路突然停下的第一擊,其實羅以歌是有所準備的。

但危慕裳不是自己停下來了麼,他便沒再在意,更沒想到危慕裳竟然這麼狠,知道是他還下嘴下腳這麼重。

危慕裳是真怒了,下手自然不會太輕,對于羅以歌瞬間從她嘴里撤出,翻身躺倒在她身旁的身影,危慕裳猛地一個挺身而起。

瞬間站起身的危慕裳,對著卷曲在她腳下的身影,她那雙腳就不受控制的猛踹過去。

是真踹!

勁道是真的出了全力!

「啊——慕兒!你想謀殺親夫不成?哦……」

雙手還捂在某處蛋疼不已的羅以歌,全身上下突然就遭到危慕裳的狠腿猛踢猛踹,當即就在地上翻滾著閃躲著嚎叫起來。

危慕裳不理會聲聲痛嚎著羅以歌,見他越滾越躲的身影,下腳的力道和速度更是不受控制了。

「嗷……啊……慕兒,你再踢下去,我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看著危慕裳一腳一腳交替著飛快落下的雙腿,在滾動著閃躲的同時,不忘聲聲哀嚎著危慕裳的家暴。

羅以歌這滴血的心拔涼拔涼的,危慕裳下腳可真狠真心無情。

他某處還蛋疼的厲害,這一時間還真沒法起身逃跑,否則他也不會窩囊的翻滾在地上不反擊。

看著羅以歌嚎叫著在受虐,危慕裳這心里的怒火非但沒消下去,且還在直線上升的往上冒。

想想這些年來,羅以歌對她欺壓掠奪的無恥行徑,再想想他退伍後就消聲滅跡的人渣行為,危慕裳那顆心就無法控制的恨不得滅了羅以歌。

羅以歌知道危慕裳在生氣,但危慕裳這樣什麼都不說就悶聲發泄也不行。

在某處的疼痛稍微緩解一點後,羅以歌便不再管踢踹在身上的狠腿,猛地一個挺身就站了起來。

憤怒中已經處于慣性在踢踹的危慕裳,對于羅以歌突然快速竄起的身影,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猛地被羅以歌擁進懷中。

「慕兒,對不起,我的錯,對不起,我讓你擔心的。」

羅以歌緊緊的抱著危慕裳,下巴頂著危慕裳的頭頂就心疼的聲聲道歉道。

他曾跟自己說過,不會再離開危慕裳,不會再讓她擔心失望的。

可是,他還是讓危慕裳彷徨無措的渡過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對于他所做的這些該死的事,羅以歌不想為自己辯解,他只會在往後的日子里更加愛護疼惜危慕裳。

真實的感受著羅以歌的體溫,真切的听著他的聲音在跟自己說話,被他擁在懷里听他帶著絲絲顫抖的道歉,危慕裳這雙眼就忍不住酸澀起來。

她以為,她再也擁抱不到羅以歌了。

她以為,羅以歌就那麼離開不要她了。

她以為……

想到那一段她曾渡過的暗無天日的時間,危慕裳就猛地一下推開了羅以歌。

「你也知道你錯了是不是!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太過大力的推搡,危慕裳推開了羅以歌,自己卻也跟著後退了兩三步,身體還未穩住,她閃爍著盈盈的黑瞳就厲聲質問著羅以歌。

她見不到羅以歌沒關系,她在部隊她不在這個,可是,羅以歌怎麼能連個消息也不給她,就那麼決絕的消失了。

如果不是羅以歌跟她說他要來意大利,她甚至不知道退伍後的他在世界哪個角落,甚至不知道他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

他當時的腿傷還沒好,羅以歌難道不知道她會擔心他麼,怎麼可以那麼殘忍的什麼都不告訴她。

急退幾步再抬頭看去時,羅以歌在看到危慕裳閃爍在黑瞳中的盈盈水光時,他這心就跟被掏空一般,疼得他快窒息了。

「慕兒,對不起……」心疼的看著危慕裳那抹清瘦的小身影,除了對不起,羅以歌不知道他還能說什麼。

「不是對不起!我不要你的對不起你不明白麼?」黑暗中,危慕裳看著羅以歌那雙深邃溢滿疼惜的瞳眸,她的淚就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她要的從來就不是羅以歌的對不起。

愛本身就沒有對錯,就算羅以歌做得不對,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也不要羅以歌的對不起。

難道羅以歌就不能跟她解釋一下麼,她不是無理取鬧不通情達理的人。

只要羅以歌跟她解釋,她一定會听的,如果合理,她也會理解不會生氣的。

對不起又不能干什麼,她要來干嘛。

「慕兒……我,我……」

羅以歌眸光深邃異常的凝視著危慕裳,如果危慕裳真想听他解釋,他會告訴她,但一時半會兒,他也不知道該從哪兒說去才好。

危慕裳一瞬不瞬的看著羅以歌,可她等了半天,羅以歌除了我字什麼音都沒發出來。

看著這樣猶豫不決的羅以歌,危慕裳抿著嘴,眨巴了一下負重太多的雙眼,在晶瑩透亮的眼淚啪嗒著從眼眶滾出的瞬間。

危慕裳頭一扭就不再去看羅以歌,轉身就快速的走出浴室門。

「慕兒!」羅以歌剛想著要不他從頭說起好了,反正他們有一整晚的時間,但他卻在此時看見危慕裳轉身就走的身影,嚇得當即就猛追上去。

「慕兒,我沒有要瞞你的意思,我只是還沒想好要怎麼跟你說而已。」

羅以歌猛追幾步後,就從後一把抱住危慕裳,低著頭埋首在她耳邊就緊張的解釋道。

危慕裳剛才那個轉身太過決絕和落寞了,他真怕危慕裳就這麼走了再也不回頭。

「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說。」

現在的危慕裳即使臉上還掛著淚痕,但她的聲音卻異常的淡然平靜,轉眼的瞬間,她仿佛就已經調整好自己了。

「我已經想好了,我現在就解釋給你听好不好?」羅以歌一下從危慕裳身後繞到她身前,抓著她肩膀就眸光發亮的認真道。

「可我已經累了。」危慕裳眸光平靜的看著羅以歌,一向淡然的嗓音此刻更顯得淡了。

「……」淡然是危慕裳的本色,也是她的保護色。

可看著如此淡然仿佛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危慕裳,羅以歌這心里就開始唾棄怒罵自己,他怎麼能把危慕裳逼到這種地步,他怎麼舍得。

將眸光淡然默默凝視著他的危慕裳重新擁進懷里,羅以歌吻著她發頂雙手輕撫著她背就輕聲道︰

「慕兒,別這樣,我的錯,我不應該對你這樣殘忍。」

「可你已經這樣做了。」臉頰緊貼著羅以歌的胸膛,危慕裳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安心的獨屬于他的味道,已控制住的眼淚就再次涌了出來。

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可今晚上面對著羅以歌,她怎麼也忍不住想落淚的沖動。

危慕裳從不懷疑羅以歌對她的心,羅以歌的付出,羅以歌的疼惜,她都看在眼里體會在心里,她也不會認為羅以歌有其他女人什麼的。

她只是不明白,羅以歌為何要這麼做,為何要消失不聯系她而已。

羅以歌現在完全可以站立起來,行走也沒問題,從剛才的打斗中,危慕裳更知道,他右腿的傷並沒有對他造成影響,他還是跟以前一樣矯捷。

她還記得一年前,羅以歌退伍的根部原因,就是他的腿傷已嚴重影響到他的生活,連正常生活都有影響,更別說他還能否繼續當特種兵了。

關于羅以歌的腿傷,一號說是十多家醫院檢查完後的共同結果,那份報告不具任何的作假,那說明羅以歌的傷是真的嚴重。

可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一年之後,她再見到的羅以歌,會是完好無損的一個人。

危慕裳姑且估計那腿傷,真的是羅以歌為了退伍所布下的局。

若真是那樣,危慕裳完全可以理解,當一輩子的軍人,是很多人的向往,可也有更多的人,不想再軍營里耗掉自己的一輩子。

當不當兵,一個選擇而已,危慕裳理解。

可是,就算羅以歌不告訴她,他的傷可以好的這麼完美。難道告訴她他過得還不錯,讓她別擔心有那麼難麼。

他難道不知道她的職業是軍人,執行任務的時候容不得半點差錯麼。

萬一她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想起他,羅以歌就不擔心她因為擔心他,而分心丟了性命命喪戰場麼。

「慕兒,我知道是我的錯,我不對,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好不好?我保證我再也不向你隱瞞我的行蹤,再也不會一聲不響就消失了好不好?」

感覺到胸口傳來的溫熱,羅以歌就更加的擁緊了危慕裳。

危慕裳的每一滴淚,就跟拿刀在他心上割下一塊肉一樣。

心疼,疼得他都快窒息了。

「不好。」危慕裳埋首在羅以歌胸前默默流著淚,低聲抽泣著就嘟囔了兩個字。

怎麼還可以還有以後,羅以歌以後再這樣,她就不要他了。

「慕兒,乖……不哭,我想你,很想很想。」听著危慕裳有些賭氣的撒嬌嗓音,羅以歌心里稍微放松了點,點點的啄吻著危慕裳的發頂就聲聲安慰著。

本來危慕裳已經算平靜下來了,可是羅以歌一說想她,危慕裳這還未完全消下去的火氣,頓時又來勢凶猛的冒了上來。

「羅以歌!你TM混蛋!你就一人渣!」危慕裳突地一下再次羅以歌,一邊控訴著一邊就不客氣的揮拳相向。

羅以歌不明白他又怎麼刺激到危慕裳了,但黑暗中看著危慕裳晶亮閃爍的黑瞳,面對著砸在身上的一拳拳小拳頭。

羅以歌一動不動的站著硬是挺住,看著怒火中燒的危慕裳,也沒敢出聲去反駁。

「羅以歌你TM就不是人!你想我,怎麼不見你留個只言片語給我?你想我,怎麼你傷好了也不見你告訴我一聲?你TM這叫那門子的想?」

沖動之下,危慕裳將她一直以來不願說出口的擔心,全一股腦兒倒在了羅以歌身上。

羅以歌做了這麼讓人可恨的事,怎麼還有臉說想她。

就算羅以歌愛的深沉,可這未免也藏得太深了吧,他要玩深沉,憑什麼受苦的是她。

伴隨著落在羅以歌身上的一拳拳,危慕裳本以止住的淚水再次洶涌而出,透亮的淚滴不斷地洗刷著她白皙稚女敕的精致臉龐。

看著危慕裳突然之間有些失控的舉動和淚水,羅以歌抿緊了嘴,深邃的瞳眸隱忍的血絲陣陣上涌,雙眼漸漸的通紅一片。

他沒想到他再一次的離開,會讓危慕裳承受著如此巨大的壓力。

羅以歌一直都知道危慕裳很倔,內心也足夠強大,可那是對人對事方面。

對于感情,對于一個年僅二十歲左右的女孩,是否他太高估了危慕裳,還是他對危慕裳真的太殘忍了點。

這一刻,羅以歌看著危慕裳止也止不住的淚水,開始深深的自責起來,他很少見危慕裳流淚,像這麼傷心的哭泣更是第一次。

他一味的想要危慕裳快速成長起來,一味的逼迫著危慕裳的承受極限。

一路走來,他是否忽略了太多,說到底,危慕裳終究還是一個需要被疼愛的小女孩。

捶打了良久,危慕裳像是打累了一般,最後她雙手揪著羅以歌胸前的白襯衫,低垂著的小腦袋就輕輕的一頭撞了上去。

「不可以再有下一次了,以後都不要再離開我,好不好?」危慕裳低著頭閉著眼,此刻的嗓音不在淡然,小心翼翼的低喃竟有著絲絲顫抖與害怕。

從她有記憶開始,危慕裳覺得她二十幾年來的生命,都在承受著學會如果失去。

她還沒出生就已經失去了父親的陪伴,失去了父愛,雖然她跟她母親說,她不在乎其他小朋友對她的辱罵,她只要有母親就夠了。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多麼希望在其他人指著她罵野種的時候,她的父親能沖出來牽著她的手說,她是有父親疼愛的小孩,她不是沒人要的野種。

當她長大到她可以冷眼旁觀別人的侮辱,長大到她認為她不需要父愛的時候,因為她的親生父親,她卻連這世上唯一的依賴都失去了。

母親的離開對危慕裳的打擊很大,沒親生經歷過的人,不會明白一個五歲的小女孩,懷抱著自己母親的骨灰盒,深夜在大雨傾盆的街上游蕩,是一種怎樣的無助和絕望。

在她以為她的生命終將黑暗一片,不會再有溫暖的陽光照射到她時,大哥哥出現在了她的生命中。

那個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對頂著私生女光環的她,極盡呵護和疼惜的人,那個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卻對她寵溺到極致的大哥哥。

原本的黑暗世界,因為有了把她寵上天的大哥哥,危慕裳覺得她小小的世界又有了陽光,有了能開啟她緊閉心門的溫暖鑰匙。

可是,那種被寵溺的溫暖,她也只享受了一年而已,然後大哥哥就徹底就離開了她的世界。

才成長到短短八歲的年齡,接二連三的被迫承受著失去的傷痛,危慕裳甚至想不起來當時的她是怎麼走過來的。

那種暗無天日的童年生活,她連想都不想去回憶一下,。

危慕裳唯一覺得慶幸的是,那個時候的她有顧林陪在她身邊。

兩個相依為命的小女孩,跌跌撞撞的熬過不堪回首的童年,以及那個因為偶爾的大發善心而始終挺她們的淳于弘。

小小年紀就歷經人生冷暖的危慕裳,一直緊閉著的冰冷心門,因為心中的那一絲執念,選擇了參軍進入部隊。

雖然知道要找回曾經的溫暖希望有多渺茫,但危慕裳還是去找了。

可是,危慕裳沒想到的是,她沒找到她心中的那抹陽光,卻誤打誤撞的找到了羅以歌。

羅以歌對危慕裳的好,她都知道,他那種戰場上引導性的狠,伴隨著他私底下的無賴與疼愛,危慕裳就那麼不知不覺的淪陷了。

最初因為殘留在心底的大哥哥的影子,危慕裳不願去正視她對羅以歌的感情。

最後,危慕裳還是放棄了心中那抹飄渺的溫暖,選擇緊緊抓住眼前的幸福。

可是,就在危慕裳以為她抓住了幸福時,她再一次的品嘗到什麼是失去的滋味。

羅以歌毫無預警的消聲滅跡,成年後的危慕裳,已經能將自己心中的真實情感隱藏的很好了。

一直以來,危慕裳也以為她做的很好,她可以承受得了羅以歌的不告而別。

可是,今晚,當她再次見到羅以歌時,危慕裳才知道。

她有多害怕再一次的失去,她怕羅以歌一轉身她就再也見不到了。

如果,她最終真的要失去羅以歌,那羅以歌當初就不應該來招惹她。

得到之後的失去,遠比從未有過溫暖一直以來的冰冷,更能摧毀一個人的精神世界。

「以後都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在羅以歌因為危慕裳低到幾乎哀求的語氣,而心疼窒息的喉嚨發緊說不出話時,危慕裳抬起一雙水霧縈繞的黑瞳,眸光微顫的仰看著羅以歌。

看著一向倔的跟頭驢, 的跟牛一樣的危慕裳,此刻竟然用如此無助的渴求眼神仰視著他。

羅以歌那雙深邃的瞳眸再也抑制不住的涌上溫熱,趕在溫熱溢出眼眶前,羅以歌將危慕裳的腦袋重新摁回他胸前,他自己則緊閉著眼,暗自平息著心中劇烈波動的情緒。

「好。」過了半響,待羅以歌稍微平息下胸口的酸澀後,他才帶著絲哽咽的沙啞嗓音,低低沉沉卻又異常堅定的回了危慕裳一個字。

窗外的月色平靜如水,清清冷冷的月光照耀在三樓的陽台上。

當克里斯托弗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半了。

克里斯托弗洗漱完到陽台吹夜風的時候,發現302房危慕裳的陽台上放著一只水杯,一只只盛有半杯白開水的透明玻璃杯。

一整個晚上過去,當克里斯托弗早上八點半起床後,他不自覺的又走到陽台上,發現危慕裳的那只水杯依舊放在陽台上。

當克里斯托弗八點五十分出門,他驅車從樓下駛出去時,他不自禁的看了眼反射到後視鏡的302陽台,水杯依舊靜躺在陽台圍欄上。

看著後視鏡的那只水杯,克里斯托弗這眉頭就自覺的皺了起來。

他終覺得那只水杯,不單只是一只水杯那麼簡單。

明明是一只清透一眼穿得透的水杯,好像在那只水杯背後,還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見不得人的陰謀般。

意大利北部的羅家大宅,本來打算陪危元溪去逛街的呂一茹,卻在早上接了個電話後,不得不前往南部分公司一趟,只得讓危元溪自己去玩了。

危元溪在呂一茹走後,腦子里將意大利的朋友想了一圈,最終撥通了凱瑟琳的電話。

凱瑟琳,二十五歲,比她大一歲,危元溪每年來意大利都會跟凱瑟琳聚一聚,兩人感情還算可以,總而言之,兩人很能玩到一起。

僅半個小時後,危元溪就接到了凱瑟琳的電話,說她已經在羅家門口了。

羅家住在別墅區里,里面的每棟別墅佔地足夠寬廣,每棟別墅間最起碼隔了一百多米的距離。

危元溪身穿一襲抹胸齊臀緊身黑裙,腳上踩著一雙十六厘米的精美高跟鞋,隨手提上名牌大包就出了門去。

「嗨!凱瑟琳。」危元溪打開羅家大門就見幾十米外的鐵圍欄外,停著一輛異常騷包顯眼的紅色跑車,車上正坐著一名紅裙大波浪金發的美麗女子。

「嗨嘍!元溪,好久不見!」看到危元溪身姿婀娜的走出來,凱瑟琳拿下遮住她半張臉的大太陽鏡,伸手就跟危元溪用中文打招呼道。

「哦買噶!凱瑟琳,一年不見,你中文竟然這麼好了?」

凱瑟琳一開口,危元溪就被她一口標準的中文給驚著,曾經她還想教凱瑟琳中文來著,結果凱瑟琳說中文難學,怎麼都不願意學。

「當然了!我告訴你哦,我新交的男朋友可是你們Z國人。」听到危元溪稱贊她中文好,凱瑟琳長發一甩就挑著眉看著危元溪曖昧道。

「真的?你不是跟我說,怕Z國男人滿足不了你麼?」從危元溪瞬間睜大的雙眼中,她明顯不太相信凱瑟琳真交了Z國男友。

「嘿嘿……這不是听我姐妹說她某任的Z國男友不行,我才這麼說的麼,告訴你哦,我現在這個Z國男友可是非常棒的哦!」

危元溪上車後,凱瑟琳一邊調頭驅車出別墅區,一邊意有所指的暗示危元溪道。

看著凱瑟琳臉上洋溢著的那抹滿足感,危元溪不用猜也知道她又多性福。

「所以,你該不會要告訴我,你跟你現在這個男友,已經在一起一年了吧?」

從剛才到現在,凱瑟琳一直是在用中文跟危元溪交流,按危元溪推測,就這標準口語,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得會的。

「你猜對了!但是沒獎品,哈哈!」

凱瑟琳知道危元溪驚訝這個交往時間太長了,連她自己也驚訝她竟然跟,現在這個Z國男友交往了一年的時間,這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好吧,你就是來刺激我,我都有半年沒交男朋友了。」看凱瑟琳那曬恩愛的幸福樣,危元溪想到自己,頓時就跟蔫了的茄子般了無生氣。

這麼多年了,她什麼時候才能跟羅以歌修成正果。

「空窗了半年?真的假的?」

凱瑟琳掃了眼危元溪那張暗淡無光的臉,算是認同了她的說法,隨即想到什麼又緊接著問道︰

「元溪,你不會還在想你的羅哥哥吧?」

「不行啊?我都想那麼多年了!」危元溪斜睨凱瑟琳一眼,雖然她喜歡玩,但她的心從來都是屬于羅以歌的好不好。

「那你怎麼現在才來意大利?你的羅哥哥不是早回來意大利了麼?」

凱瑟琳想起她某次來這個別墅區時,在羅家後花園看到的那抹挺拔身影,便訝異的看著危元溪道。

雖然只是個背影,但因為危元溪的關系,羅家的家庭成員凱瑟琳也還算了解,所以她一眼便知道那個挺拔背影她不認識。

羅家也就那幾個人,凱瑟琳不認識的羅家人,也就只有那個十幾年來從沒見過的羅以歌了。

「你說什麼?羅哥哥在意大利?」看著凱瑟琳再正常不過的側臉,危元溪頓時就驚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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