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選擇
「小意沒說什麼?」
「少夫人問到了婚紗是不是要扔掉,明顯是不舍的,太太說婚紗也一樣。少夫人很傷心的走了。」她在廚房日內的很清楚,本來她還在猶豫著這是霍家人的家務事,可是一想到太太那囂張跋扈的態度,她最近在太太手里吃了不少苦,這一次都討回來了。
霍媽媽怎麼都沒想到,她機關算盡,既然栽在一個女佣的手里,所以千萬別看不起人,也許看起來很不起眼的人,能要了你的小命。
霍爸爸聞言,看向霍媽媽的眼神變得從未有過的冷漠︰「果然是你,其實你干的那些事情,我都清楚,我原本在等,我在等你迷途知返,等你自己交出那十億美元,那筆錢輾轉,現在躺在你養女在美國的賬號,我沒有說錯吧!?」
霍媽媽沒有想到他居然都知道,勉強鎮定的道︰「你胡說,小意離開這個家我也很難過,你兒媳婦走了,就要怪我頭上?我是你太太!」
「如果復婚後,是。但現在你還不算,在你傷害允城的時候,你就不再是我的太太,我一再容忍你,是想看看我還可以容忍你多久,我對你的愛,怎樣才有結果。是徹底死心,還是破鏡重圓,我一直在等待結果。」現在她的行為給兩人之間做了一個選擇,他徹底放棄這個女人,兒子和這個女人之間,他選兒子,比起拋棄過自己的,為了搞錢而回來女人,他更在乎兒子和兒媳。
「老霍,你要想怎麼對付我?」
「把錢自己吐出來,我可以考慮不報警。復婚免談,如果小意和允城因為你而分手,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我會把你放下,也許以後會和別人結婚。」他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也會寂寞。
霍媽媽听完,看著他久久不能言語,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的解釋在這一刻,都是沒有用的,因為他的眼里已經有了對她的徹底失望。
也許她不該回來的,錢沒有搞到,還賠上了自己的名譽和他對自己的愛……
小意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似乎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地方是她的家,霍家不再是她的家,顧家也不是她的家,小白有了自己的生活,以前的出租屋已經租了出去。
她發現自己真的是無家可歸,好在她的存折里還有一些錢,小意怕這些錢用不了多久。
她想離開這里,但還有太多的朋友,來不及告別。
小意買了一個很便宜的手機後,開了機給宋雨打了一個電話︰「小雨,我準備離開這個城市,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回來。」
「你要去國外養胎嗎?你的學業怎麼辦?」
「不是,我的學業先不管了。我和允城市分手了,關于懷孕的事情,你幫我保密,也許幾年後,等我心情恢復了,我會再回來,這個號碼我應該不會再用了。」
「什麼?你不是懷孕了嗎?你現在大著個肚子,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她無助又迷茫。
「那小白知道嗎?他現在是明星,讓他幫忙把你帶你出去散散心行嗎?」
「不要,我現在不想靠他,不想讓他誤會,既然選擇了允城,即使分手了,我也不想讓小白誤會,不想給他任何機會,給他機會,是對他殘忍。」因為她不想給個機會,然後又讓他更加失望。即使和允城分手了,在她的心里,允城還是很重要的。她現在不想給允城,她和任何男人有曖昧的感覺,不想讓他再繼續誤會下去。
「可是你總要跟小白告個別吧!」
「嗯,我會的,我還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找人接交,關于我的事情,別跟允城說。」她不想允城是因為可憐孩子,而回來找她。
「我知道了,我不會告訴他,我跟你通過電話,但是你現在要住哪里?」
「我不知道,可能先找個小旅館落腳吧!」小意沒什麼具體的打算,結交完了工作,她才能離開這個城市,她不想讓工作因為她的離開,變的爛尾。
和劇組那邊說的時候,那位導演很看重她的能力,中途換人也不好,說︰「工作你早就吧!想躲著總裁的話,可以不用來片場,每天需要的服裝,我會讓助理跟你溝通,去取服裝。」
「那,能幫我保密嗎?」
「可以。」
「謝謝導演。」這部戲需要的新做的衣服已經不多了,應該能趕得及在失明前完成手頭上的工作,而且她也需要存錢養寶寶。
掛斷電話後,小意才想起小白在外地,電話打過去跟他說明了原因後,小白滿口答應︰「你要是心情不好,我的衣服我會自己解決。我給你放長假,你想休息多久都行,但一定不要扔下我,整理好後,繼續為我工作吧!」
「謝謝你,小白,我可能短時間內不會出現了,可能是幾年也可能是一輩子。」大家對她寬容,沒有苛責,也沒有抱怨,越是這樣她越是覺得對不起大家。
小白嚇了一跳︰「你要去哪?你有地方可以去嗎?」
「不知道要去哪?但總會找個地方落腳的。」因為劇組的關系,小意找了一個離著劇組不是太遠的小山村,租下了一個小小的籬笆院子,房間里什麼都是齊全的,唯獨缺一根網線,她找個時間把網線按上,就可以安心生活了。
接連三天都沒有找到小意後,霍允城似乎變得沉默了許多,也不肯吃喝,再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
這晚要不是霍爸爸攔著,允城又要出去找小意,勉強被勸回了房間。
他其實也累,躺在床上時,感覺全身都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有些酸軟。
霍爸爸看他這樣很是心疼,叫李嫂給他熬了一鍋粥。
粥是豌豆玉米粥,用砂鍋裝著,端上來的時候,冒著絲絲熱氣,顏色煞是好看。
看著桌上的粥,霍允城想起了小意,小意也愛熬粥,她喜歡用花生蓮子熬粥偶爾撒點枸杞,熬好了後,有時候會騙他,把好料都藏在下頭,表面看起來是一碗平凡無奇的白粥,還會逗他,比如會說︰「你欺負我,所以你只能喝白粥。」
其實可心疼他了,扒開里頭,滿滿的都是好東西,想到這里,他勉強自己喝了幾口粥,但遠遠不是小意煮的那個味道,那是家的味道,即使她有次放了苦瓜進去,煲出的粥喝在嘴里也是甜的。
其實喝粥有時候喝的不是粥,品嘗的是感情。
現在喝在嘴里的明明是甜粥,卻有股子苦澀的味道,可能不是粥苦,是心苦。
想到這些,仿佛氣力恢復了一些,他站起身來,拿起衣服往外頭跑去,又找了幾個小時,還是一無所獲。
他有時候在想,小意走掉,是他的報應,他傷害了小意,所以小意不要他了,是他活該。
可心里怎麼能放下小意?
她就像是他的心,現在那個位置空空如也,他如何能放下?
突然就想喝酒,他打了幾個電話找兄弟們出來喝酒,三更半夜的,大家都睡得正香,誰想往外面跑?
好在林子皓肯給他面子,等林皓趕到酒吧的時候,霍允城已經喝了好幾瓶白酒。
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只是給他遞了一瓶後,自己又繼續喝了起來,雖然他酒量好,但酒不是這樣喝的。
林子皓在旁邊看的心驚肉跳,等反應過來後,他已經喝了四五瓶白酒,臉色有些發青。
林子皓伸手去搶,被他躲開。
霍允城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剛要叫酒,突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地板是一片絕望的冰冷,他的胃劇烈的疼痛起來……,
林子皓趕快把他從地板上扶起來,讓服務生幫忙搭個手,合力把他抬上車,飛速把車往醫院開去,霍允城靠在副駕駛座的位置上,原本發青的臉色沒有變的緩和,額頭冒起了冷汗,人也昏迷了過去。
到了醫院,送進去一檢查,醫生說是酒精中毒,得馬上洗胃。
經過一輪搶救後,醫生說應該沒有性命危險了,但是他的求生意志薄弱,能不能醒過來,就看他造化了……
片刻之後,霍爸爸和霍媽媽感到醫院,看著病床上有可能變成植物人的兒子,霍爸爸面色森冷的看向霍媽媽︰「阿雲,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不是,我沒有想要害死他!」霍媽媽的肩膀微微的顫抖起來,她不想的,她只是不喜歡這個兒子,沒想過要害死他。
霍爸爸沒有再看向她,擔憂的看著躺床上的霍允城對她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老霍,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不要趕我走,讓我在這里陪著允城吧!我求你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傷害他了,他想喜歡誰,我再也不干涉了。」霍媽媽突然失聲痛哭起來,她不想看到允城死的,畢竟她是自己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生兒子。
霍爸爸到底是心軟︰「隨便你,但要是讓我知道你再傷害允城一分一毫,我不會手軟。」
「我知道。」看著可能會變成植物人的兒子,她哭泣著走到病床前把自己做的事情,在他的病床前全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