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疏星朗朗。低沉哀婉的簫聲從魔宮的屋頂一路傳下。直到這看似車水馬龍的魔宮滿滿的都是低沉哀婉。
百里飄站在屋頂之上,玉簫放在了嘴邊。靈動的手指按在玉簫的洞孔上,淡漠的眼神看向遠方,飄忽不定的眼神讓人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銀質的面具就是他的標志,月白的長袍迎著夜風飛舞,神秘得讓人猜不透半點。
一曲簫聲止,故人淚沾巾。百里飄的音樂,不單單是動听的樂曲,更是殺人不眨眼的利器。
「魔尊。」冰雪站在屋頂抬頭仰視著她們的主上,那個隔他們永遠有著無法接近距離的尊主。
玉簫向後,白衣飛揚,神秘的白衣人從屋頂上飛身而下。像是帶著神秘的月光而來。待落定之後,百里飄冷冷的問道。「事情還是沒有解決?」
「屬下無能,依舊沒有能夠買到宮人所必須的生活用品,都已經三天了。宮中的人畢竟不是神仙啊。」冰月擔憂的說著,同時觀察著百里飄的表情,深怕百里飄一個發怒,一白袍給自己甩過來,那麼,自己就只有去見閻王的份了。
百里飄用一只手撫著拿著的玉簫說道。「搶。」
「這……」冰月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簡單的幾個字就給人以無形的壓力。
冰月一抱拳。說道「屬下知道怎麼做了。」
「恩。」百里飄冷清的眼光看向遠方。那里,是皇宮所在的地方。
「徒兒,如今你的本事是越來越大了。這麼多的人都向著你。可是,徒兒,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一點。」
冰月看著凝神細思的百里飄,壯了壯膽子說道「魔尊。武林的各大人士非但沒有要散去的想法,反而商議著月圓之夜殺到魔宮里來。
一種恐懼感從冰月的腳底升起。百里飄的眼楮變成了嗜血的紅色。「冰月,你若是再多嘴一句。本尊不介意讓你去見了閻王。」
「魔尊,饒命,饒命。」冰月覺得自己的喉嚨被卡得死死的。如若是百麗飄再不松手自己的脖子就要斷了。
「哼,連本尊徒兒的一根毫毛都趕不上。」百里飄將冰月提起往遠處一甩,腳踩上了一片樹葉,迎著夜風施展著輕功上了屋頂。
「為師的乖徒兒,好久沒有見到為師了。再見,你會不會想我。」透過朦朧的月光,百里飄伸出了手去觸模。朦朧月光里面是慕楓月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徒兒」百里飄手一抓,卻單單只抓了一把空氣再手里。
冰月哀傷的仰望著她們不可觸模的神。「早就知道了。從您把那女子帶回魔宮的時候,我們就料到了。尊主,我們願意用性命來換取你的一個回頭,卻及不上那個想要殺了你的女人半分半毫。但,那又怎樣,我們依舊愛你。」
「搶」買不到的東西就搶。您果真不怕惹起天下的共同對抗嗎?
紅燭紗窗,慕楓月久久不能睡去。窗外的明月已經上升了好高。回響起自己到這古代來的這些歲月,慕楓月半分睡覺的心情都沒有。索性踱步到花園,掏出月長留送給自己的竹笛,凌亂的吹著一些曲子,就像自己現在的心情。
「為師的徒兒不好好的煉媚世琴語倒是有心情在這里吹笛子。」冷冷的身影讓人的脊背發寒。
慕楓月連頭都不用回,就冷冷的丟出去了一句話。「師父,你知道嗎?我再編織一張大網,勢必要將你套進網里逃都逃不掉。」
百里飄看著慕楓月眉眼笑了笑,走到慕楓月的面前,伸手撫模了一下慕楓月細滑的臉,說道。「為師的徒兒口氣越來越大了。」言語里的輕佻和寵溺是百里飄平日里全然沒有的。
慕楓月抬腳踩了百里飄一腳「師父,你盡管不相信好了。」
「你依然肯叫為師一聲師父,為師便告訴你一個秘密。」
慕楓月眼楮一轉,眼波流觴。「不稀罕。」
「你知道清風落是什麼人嗎」
「最近都是怎麼了?為啥所有人都在我面前說清風落,難道清風落就這麼重要嗎?」誠然,清風落在自己心中真的很重要,但是,如果清風落真的成了軟肋,慕楓月願意喝下那忘情的水,徹底的將清風落忘了個干淨。
「不願意听,為師也就不說了。」百里飄看著慕楓月表情,忽然什麼都不想說了。
慕楓月找了顆柳樹靠了起來,拿起竹笛,迎著深夜的秋風晚露繼續吹奏者那首凌亂的曲子。
「師父,為什麼不逼我跟你回去。」慕楓月終于沒有辦法忍受兩人間的氣氛了,放下竹笛,主動問道。
百里飄菱唇一動,說道「為師若是不讓你試一試,你是永遠不會安安分分待在為師身邊的。為師告訴你,要殺為師只有靠你自己,其他任何人都幫不了你,你不相信。你自己試上一試什麼都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慕楓月心里的石頭落了下去。
「夜深了,徒兒早些回房休息吧。記住,不要讓龍耀天踫你。」見慕楓月穿得單薄,百里飄擔心慕楓月會生病。
慕楓月微微一笑「有勞師父費心了。徒兒這就進去。師父要不要進來喝杯茶,徒兒親自來給你泡。」
「不必了。武林中的那群敗類還等著為師呢。」百里飄拒絕了慕楓月。實際上,他何曾不明白,他的徒兒怎麼會真心的請他喝茶。
「不送。」藍色的衣袍鼓鼓的飄起。慕楓月寒這一張絕色的臉,轉身向著殿內走過去。
百里飄有些傷感的搖了搖頭。「千楓閣,本尊本來還想讓你都留幾年,既然你不安分。就別怪本宮端了你的老窩。」
「等等,等等吧,等徒兒玩夠了。在踏平你的千楓閣。」月色森白。百里飄像是遠古而來的神秘之人。來無影,去無蹤。
回到宮殿之後,慕楓月便坐在梳妝台鏡錢摘下自己的首飾。看著模糊銅鏡里面的臉,慕楓月笑了笑。
「論計謀,論才情,論武功,論心機。我什麼都不是你百里飄的對手。可是,你動心了,我的心已經平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