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微妙啊微妙
午後的陽光比較烈，瑤華讓紅袖準備了一些冰鎮酸梅湯，然後就一個人坐在鳳華宮後院的涼亭里，愜意的看書。
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卻突然感覺頭頂灑下一片陰影，抬眼一看，就見樓子言站在自己眼前。
「你怎麼來了？」瑤華發現，這人還真是神出鬼沒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都不用通報的，真把皇宮當自己家了？
樓子言抿了抿唇，沒回答，反而在她對面坐下。
「干嘛不說話？有人給你氣受了？」瑤華也懶得去管他，重新將注意力放回書上。
「你看起來心情不錯。」樓子言語調倒是沒什麼特別，挺平靜的。
瑤華點點頭，「是不錯。」
然後又沒人說話了，瑤華嘆了口氣，將書放回石桌上，看著樓子言的眼楮，「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你知道我要問什麼。」樓子言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看慣了他總是掛著壞笑的樣子，這樣還真是不習慣。
「你是說我答應聯姻的事，還是說我讓父皇封你為賜婚使的事？」瑤華反問。
「你不是不願意去嗎？」樓子言皺了皺眉。
「我有這麼說過？」瑤華笑了起來，站起身來，背對著樓子言。「是你說的，至少可以一世安穩，享盡榮華。」
「我以為你沒這麼听話。」樓子言神色古怪。
「你錯了。」瑤華回頭看著樓子言俊朗的側臉，淡淡的微笑，「做為皇室的公主，沒有選擇的權利，這個道理，我很早就已經明白了。」
樓子言抬眼，看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少女，逆光之下，她的輪廓變得模糊，只能看得到嘴角那淺淡的弧度。
那漂亮的雙眼中光芒明滅不定，最後又歸于沉寂。
樓子言什麼時候走的，瑤華沒有注意，只是當陽光褪去，天色變得昏暗，紅袖走來才讓她回過了神。
原來已經過了一個下午了。
那天之後，樓子言和瑤華之間變得有些微妙。但是具體微妙在哪里，又沒人說得清。
樓子言依然每天出入宮廷，暢通無阻；瑤華依然每日除了去父皇那里請安，或者偶爾去看望一下被軟禁的四姐，其余時間都呆在屋子里或者涼亭里看書，安靜平淡。兩人偶爾在皇宮中踫面，也只是生疏的行個禮，便錯身而過，一句話都不說。
或許，可以把這理解為避嫌？
瑤華嗤笑，她不知道，原來樓子言是這麼守禮之人。
不過，她又能說什麼呢？畢竟，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一個是公主，一個是丞相；一個是主子，一個是臣子。僅此，而已。
「紅袖，把酸梅湯倒了吧。」瑤華漠然起身，轉身回房。
紅袖看著桌上冰塊都融化了的酸梅湯，微微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