袒護2
當一個人不按規矩出牌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就像謝安邦的一番發怒。
可是明明不對……
謝靜婭所認知的謝安邦是絕不會如此不顧一切的,他剛剛沖著發火的可是他的母親謝太夫人,他可是朝廷命官,這等子事情絕對是大不孝,這樣的把柄,他怎麼可能會讓人抓住?
謝太夫人的性子是什麼樣,府里的人自是知道的,謝安邦確能如此的忌諱,難道是謝太夫人的把柄在謝安邦的身上?
沒一會,謝太夫人被扶回了自己的院子,也請了大夫過來看診。
蘇姨娘的院子里,此刻卻是一片忙碌。
謝安邦著拿著冰塊,輕輕地幫她敷著臉。
蘇姨娘的眉毛輕輕皺起。
「是不是很疼?」謝安邦輕慰著。
「妾身受得住!」蘇姨娘低低地輕泣著,「只是……只是妾身這等無顏,自是沒臉見的。」
說著,蘇姨娘有些難受的哭了起來。
謝安邦卻將她摟在懷里,安慰著︰「過些日子便會好了去,不用放在心上。」
話雖然這樣說著,謝安邦卻並沒有去看她的臉。
蘇姨娘見著他今日一番作勢,心里頭自然是高興得緊。
今日所發生的事情,蘇姨娘一五一十的全告訴了他,包括自己對謝靜婭的懷疑,一點也隱瞞也沒有。
「你的意思是說,靜婭可能並不是我們看上去的那麼簡單?」謝安邦抬頭問道,眼里依舊存著疑問。
蘇姨娘非常肯定地回道︰「是的,妾身覺得她可能是知曉了一些什麼事情,你說會不會是她知道了她娘親的死所以才?」
蘇姨娘大膽地猜測著。
謝安邦卻是一口回絕,「她再聰明再有心機,也不過是十歲還沒過的人,她能知道王氏的死跟我們有關?她從哪里知道?」
對于這個,謝安邦倒是不願意相信,王氏的死是他一手策劃的,他那麼精湛的安排,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小孩知曉。
「那……那我安排在她身邊的人,一個個被糾了出來,這個怎麼解釋?」蘇姨娘卻還是放不下她的懷疑。
謝安邦覺得問題還是只有一個,「她不過是不想你成為她的繼母罷了。」
「夫君,你真的一點也不懷疑五小姐嗎?」蘇姨娘抬起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看向他。
謝安邦也並不是不懷疑,只是覺蘇姨娘將謝靜婭說得太厲害,反倒讓他覺得有些言過其實。
他淡淡地解釋道︰「你安排白蘭設計的那一出,應該是被她給撞見了,所以才沒有成功。可是由此也可以預見,我這個女兒怕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听著謝安邦能說出這樣一番話,蘇姨娘的心里稍慰妥了一些。
謝安邦繼續說著,「為了不讓你當她繼母,她可是什麼招都敢用,心思倒是一點都不像王氏,我想著,為了不讓她在謝府惹事,干脆將她送出去。」
「啊……送出去?」蘇姨娘卻是驚訝了起來,「送到哪去?」
「西山那有個京城女院,就讓她去那里呆個三四年,這樣的話,你也不用再顧慮你這個繼母能不能做好,少操點心,多為我生下幾個孩子才是正事。」
謝安邦現在也就得了謝睿然一個兒子,自然是還想多要幾個。
听著謝安邦說到這,蘇姨娘也很是頭痛,自她生下龍鳳胎後,便一直不見傳來喜訊,她自己也很是著急。
「嗯,妾身都听夫君的便是。」蘇姨娘溫柔地垂下頭去。
只要能坐上大太太這個位置,謝靜婭自是可以暫時放到一邊去的。
謝安邦之所以這麼快的想將謝靜婭放去京城女院,不僅僅只是因為這續弦的事情,還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去做。
謝太夫人的院內,也是個不平靜的。
待大夫查看一番後,只說讓謝太夫人安靜休養少操些便是,然後又開了幾幅無損身子的藥。
二太太屏了其他人退去,才坐回謝太夫人的床塌旁邊的椅子上。
「這大哥也真是的……」二太太不由得抱怨起來。
謝太夫人自是知道她想什麼說的,便搶了話,「現在他一門心思撲在了那姨娘那個賤女人身上去了,你看他今天為了那個賤人,居然不惜跟我翻臉!」
想到這里,謝太夫人內心也是很慌的,現在大少爺還沒有功成名就,大老爺就是謝府的頂粱柱,他若是一門心思偏向那蘇姨娘,那日後這謝府內宅還不是她蘇姨娘的天下,這樣的結局絕不是謝太夫人和二太太想看到的。
「老夫人,依兒媳看,您就裝病,兒媳再負責放點風聲去,我就不信大哥一點都不介意被言官盯上。」二太太雖然是一介內宅婦人,又出身小官宦之家,可是對京城里言官總愛盯著朝廷命官府里那些個事,也是有所耳聞的。
謝太夫人听到這,有些猶豫著,「那……那這要是讓安邦受了批,影響了他的官運可不好。」
不論什麼事情,能在府內解決的事情,她並不是想鬧到朝廷上去的,畢竟那樣就不是母子矛盾了,對于這一點,謝太夫人還是深深的明白。
「哎呀,您啊就別想太多了,就是個裝個病而已,您難道病了,大哥不來侍候?就算大哥忙于政事來不了,那蘇姨娘總得來吧,您還拿不住她不成?」二太太現在可是一門心思的不想蘇姨娘上位,凡是能折騰的一定要折騰她。
「對哦……我老太婆怎麼就忘了,她不是想當大太太嗎?那我便先考察考察她一翻,我身子不爽利讓她在床邊侍個疾總是不過份的吧。」想到這,謝太夫人心情便爽快了一些。
謝太夫人與二太太交談了一陣,商量好些個折磨蘇姨娘的法子……
安姨娘自見紅後,就一直就躺在床塌上,外面無論怎麼熱鬧她都沒有出去過。
當她得知謝安邦如此袒護蘇姨娘時,安姨娘眼神暗淡了下去。
「姨娘,您現在得好生安歇著,一些個不該想的事情不要去想!」香秀幫她將被褥緊了緊,以免進去風。
安姨娘卻沒有作聲,隨意的打量了幾眼香秀,便揮了揮手,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原本是一出接近完美的謀劃,到底是哪里出了錯?安姨娘的點心明明是她親眼見著香秀吃下去的,那麼突然出現的四塊點心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