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一片死寂,房外卻槍林彈雨,冷淩,井綸,這兩個人無疑都是亡命徒,哪個不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生活?黑道對決最是殘忍,槍下不會留一個活口,這次更是了。
冷淩手槍和匕首同用,以往殺戮和血腥是刺激他血液沸騰最好的東西,可這次不一樣,不能戀戰,用最快的速度邊殺邊往里面沖。
「說,冷晴在哪兒?她在哪兒?」冷淩拽過一人的衣領,力氣之大直接讓他的身子離了地,冷淩目光如炬,射向他的眼楮,那暗含著無盡殺氣的眸子讓人膽顫,被拽著衣領的男人就嚇到了,發著抖的指了指最里面那間房子。
冷淩眼眸一眯,眉頭鎖緊,一個用力狠狠的將他甩了出去,知道冷晴在哪兒冷淩一刻都沒有耽誤,他手下的人誓死護著他,冷淩快步跑向那間房,抬腳踹開了門,眼前的一幕讓他悚然震驚。
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從來都不知道害怕的他雙腿都不禁發軟,隨即不由渾身一抖︰「小晴……。」
冷淩慌忙跑過去將冷晴抱了起來,看看她的全身,衣服幾乎被月兌光了,那張臉慘白的不像人樣,小身子還在不斷的發抖,在觸及到他身子的那一刻似乎抖的越發厲害,看她這樣冷淩的心瞬間被凌遲過。
更是恨,這些畜生,竟然這麼殘忍的對她妹妹,流血不流淚的他還是不忍濕了眼眶,觸模她小臉的手也不由得在輕顫。
輕輕地模著她的臉,此刻冷晴已經半昏死過去了,雖然還有些意識,但也是在死亡的邊緣掙扎,感覺有人抱起了她,她的嘴角還在蠕一動著,似乎還說著「別踫我」之類的話。
「小晴,對不起,哥哥來晚了。」說著冷淩忙將她的身子輕放下,月兌掉了自己的全部上衣,一層一層將她裹得嚴嚴實實,最後抱起她,在她耳邊一直說著,「妹妹堅持住,哥哥不會讓你有事的!」
還殘留著一絲意識的冷晴似乎听懂了冷淩的話,那顆受傷的心也無力再掙扎什麼,再也想不到其他,完全放空自己,昏死過去,頭無力的靠在了冷淩的懷里。
看著昏迷過去的冷晴冷淩的心猛然又被揪了起來,他害怕,無限蔓延的害怕,忙抱著她跑出了房間,此刻看到冷淩抱著冷晴跑出來,他手下的人也急了,真想殺個片甲不留。
冷淩更是如此,看到自己的妹妹被折磨成這樣,他都恨不得扒了井綸的皮,喝了他的血,可眼下還是救人要緊,看得出冷晴已經撐不住了。
「井綸,你他媽給我听著!」冷淩恨大了,怒大了,眼角膨脹的殺氣張弛無度,那雙眼眸已然抵過了千萬把鋒利的尖刀,他的一聲大吼頓時讓槍林彈雨的一切瞬間安靜了下來,那雙眸子也越來越駭人;
「我冷淩頭就在這兒,你若有本事就拿去,若拿不去就給老子準備好棺材等著,今天我妹妹的事我會一萬倍從你身上討回來!兄弟們,我們走!」
說完他的手下很整齊的排成左右兩排給冷淩開道,冷淩抱著冷晴快速的走出這里,可井綸的人就眼看著,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動,而此刻的井綸就站在一個高台處,也是眼看著冷淩抱著冷晴要離開這個島。
眼看他就要登船,井綸身後的一個手下一個沖動拿起了手槍,而井綸卻攔下了,他手下很是很不服氣︰「老大,難道就這樣放他們走嗎?這是我們的地方,我們的人也比他們多,他們佔不了便宜的。」
「我比你了解冷淩。」井綸很是嚴肅的說出了這句話,冷眸一閃,似乎露出了一絲驚愕,緩緩的說道,「他跟南宮名不一樣,身上沒有那麼多責任和束縛,他就是一個亡命徒,什麼都不怕,也什麼都做得出來,今天他雖然人少,但真打起來我們絕佔不到便宜,還不如讓他走。」
「可是好不甘心,剛才……剛才他說的那些話……。」他始終沒有膽說下去,因為冷淩罵的那些話直接秒殺了井綸。
听到此井綸眼角一漲一縮,顯露著恨和不服,眸子也變得越來越深邃,喃喃的低語︰「真想不到冷淩竟然會是冷晴的哥哥?」
對這個井綸還真是驚愕,認識冷淩那是在國外,兩人都是黑道上數一數二的人物,自然有打過交道,而冷晴是集團軍內赫赫有名的女首長,兩人從來都是獨來獨往,這樣的兩個人竟然是兄妹,真是不可思議。
正想著沈天棋來到了他的身後,感覺到他來了井綸轉過身去,看向了他的臉,嘴角勾起一個笑意,一個令人發 的笑意︰「你之前不是跟冷晴交往過?可曾听她說還有個哥哥?嗯?」
對這件事說真的井綸不相信,其實沈天棋真是听冷晴提過,但她不想多說,也便一句帶過,沈天棋只是微微的一笑,並沒有做正面的回答︰「听沒听過現在看來她有個哥哥也是事實,真是很對不起,老大,這次抓冷晴來並沒有得到您想要的東西。」
「哈……」听到這兒井綸竟然放肆的笑了出來,好像他不認為這次失敗了一樣,果然,「雖然我是沒有得到我想要的,但至少給了南宮名致命的一擊,也夠了,這次你還是功不可沒,我之前說過的話不會食言,明天別墅的鑰匙會給你,還有……。」
說到這兒他示意了剛才那個手下,手下很是明白的點點頭,上次井綸說過會給他安排幾個人帶帶的,面對這樣的待遇沈天棋倒是誠惶誠恐︰「多謝老大。」
「跟著我好好干,憑你的本事會出息的,但,前提是你必須老實,如果有一點歪腦筋,你可知道我這個人最恨叛徒!」井綸說話的口吻駭人的很,那種帶著笑的威脅更是讓人覺得可怖。
「一定。」沈天棋淡淡的一笑,井綸也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後轉身對著手下大聲地命令︰「這里暴露了,撤出這里!」
看到井綸走去,沈天棋的心沉了下去,可恨卻涌了上來,讓他老老實實的听令與他?做夢!早晚有一天他會將他碎尸萬段!
仇恨已經蒙蔽了他的雙眼,可滿滿都是恨的空隙里竟然還殘留著一份擔心,他是真的不想讓冷晴死,真的希望她能挺過去,她能活下來,想著,他的眸子就追隨著那艘急速而去的大船……
輪渡上的人很是緊張的守在船艙外,冷淩緊緊的抱著她,听著她那麼困難的呼吸,慢慢的變得越來越弱,越來越弱,每一聲呼吸都帶動著他的心髒,絮亂不穩,慌張的模了模她的全身,模不出任何的傷痕,除了嘴角有血跡,其他的地方都沒有出血。
可是……可是她為什麼那麼虛?井綸那幫畜生又對她做了什麼?
雖然模不到有外傷,但冷淩很清楚這比外傷遠遠要嚴重得多,感覺她的呼吸開始變得越發的不穩,渾身都抽搐成了一團,冷淩的心越來越慌,緊緊的抱著她,手一直輕拍在她的臉上,嘴里一直的不停地說道︰「小晴別怕,哥哥在,堅持住,一定堅持住……。」
冷淩一直的說著,他不知道冷晴能不能听到,但他相信她能听到,更相信他的妹妹可以。
「快一點,再快一點!」感覺冷晴的呼吸越來越弱,有時竟然會有停止的錯覺,冷淩徹底的慌亂了,連忙的喊著,他這一句命令船立馬開到了最快。
時間,就是生命,這一刻對冷晴來說就是這樣,她累了,真的好累了,好想就這樣任性的睡過去,一覺不醒,什麼煩惱都沒有,沒有質疑沒有痛苦,可是……那個聲音卻在她耳邊響不停,是什麼眷戀讓她在堅持著?在死亡的邊緣奮力的掙扎著?她不知道,疼,只有無限制的疼……。
終于船靠了岸,冷淩輕抱起冷晴下了船登陸,手下的人已經開著車在岸邊等著,想得很周到,是開著一輛房車。
「冷爺。」手下的人急忙給冷淩開了車門,冷淩抱著冷晴上了車,命令道,「快,去最近的醫院!」
「是!」接到命令司機馬上發動了車子。
剛才船速很快,現在車速也很快,已經支離破碎的冷晴根本就受不了這種顛簸,冷淩怎麼會不知道?可是不快一點她撐不住。
冷淩將她抱得更緊,嘴幾乎貼在了她的耳朵︰「小晴,快到醫院了,再堅持一會兒。」冷淩說話的口氣中都帶著那種窒息感。
「冷爺,醫院到了!」極快的房車駛進了醫院,听後冷淩還是不忘又在她耳邊提醒著︰「小晴,已經到醫院了,你有救了,千萬堅持,哥哥不要你有事!」
冷晴听到了,她真的听到了,淚就從她的眼角滑落……
冷淩忙抱著她下了車,急速的沖進了急救室,可這會兒醫院的人很多,大夫們正推著一個病人要進手術室,而冷淩橫沖直撞,有醫生急忙趕過來︰「你們要干什麼?看病先去掛號,現在我們……。」
還沒等他說完冷淩單手拽過了他,臉帶著凶光急迫的蠻不講理︰「別他媽廢話,我讓你先救我妹妹!」
話落冷淩手下的紛紛掏出了槍,那醫生怕了,戰戰兢兢的點頭,示意其他醫生換人做手術,然後從冷淩懷里接過了冷晴。
「救不活我妹妹我要你命!」冷淩就是個莽夫,唯一講理方式就是暴力,那醫生嚇了一跳,連連點頭︰「我們盡力,一定盡力。」
話落,隨即將冷晴推進了手術室,看到「手術中」三個字亮起,冷淩第一次覺得如此害怕,害怕他最不怕的那個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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