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早晨
她抱緊了他的腰,哭罵著,「顧念西,大混蛋,你欺負我。」
顧念西郁悶了,他哪敢欺負她啊,她一句話沒有就消失了,急得他腸子都青了,她什麼原因也不說吵著要走,他氣,氣完了呢,還不是乖乖的又跑回來,他就是沒本事了,什麼事一涉及到她,她就不是顧念西了,去他媽的狗屁原則,在她面前都是爛鳥蛋。
她趴在他胸前哭了一會,有些賭氣的說︰「你不回醫院去嗎?那個孟陸還在等你呢。」
他拍拍她的背,「她為我受得傷,我總不能不管。」
「那你去管好了。」何以寧立刻又火冒三丈,一把將他推開,瞪著圓溜溜的眼楮好像被激怒的小獸,「你去找她吧,她現在不能生孩子了,那你是不是要娶了她,補償她一輩子,你去吧,你去吧……顧念西,你欺負人……」
他愣了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她為什麼會大半夜的不辭而別,這小女人應該是找到醫院去了,無意中听到他跟醫生的談話,這是吃醋加嫉妒呢。
他越發的心情好了起來,一只手捏著她嘟起的嘴巴,笑得玩味邪肆,「何以寧,你吃醋呢?你就對自己這麼不自信?」
「為你擋槍的是她又不是我……」空氣中頓時就騰起酸氣。
「如果是你,你會不會也替我擋?」
「當然會……」
他一巴掌拍在她的腦袋上面,凶惡的警告,「何以寧,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需要你擋在我面前,我沒那麼容易死,因為你才是我的致命傷……只有傷害到你才能傷到我。」
何以寧怔怔的望著他,他的眉眼間俱是疲憊,卻有種頹廢的男人味,他說這話的時候,瞳仁如鑽石般明亮。
她……她才是他的致命傷?
「所以,何以寧,別再胡思亂想了,你是我顧念西這輩子唯一一個女人,不,下輩子,下下輩子,除非你投胎做了豬……我是不會陪你做豬的。」他捏她僵硬的臉,「你听到沒有,蠢女人。」
她焉焉的耷下腦袋,臉往他的胸口蹭去,嘴角扯出一抹羞澀而又開心的笑來,「那你不會娶孟陸的吧?」
「娶個鬼,你想讓我犯重婚罪?」
何以寧笑得更開心了,忽然笑容在嘴角一僵……重婚罪?
他們不是都離婚了嗎?
她還要追問,他已經把她從地上拎了起來,「走了,蠢女人。」
她往四周看了看,這一會兒的工夫,兩人簡直成了候車室內的焦點,有人小聲嘀咕,「不是拍電視劇的吧?」
何以寧捂臉,急忙緊跟在他的後面出了候車室。
外面的風一吹,風干了臉上的淚,就連心中的陰霾也仿佛一下子被吹散了,她自顧的在傻笑,好像剛才哭得天地變色的人不是她一樣。
他坐上車,一個勁的打電話,她這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她,等他終于不再講電話了,她不好意思的捏著衣角,「顧念西,對不起啊。」
因為她一時的氣惱和任性給他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知道錯了?下次還敢不敢玩失蹤了?」他惡聲惡氣的瞪過來。
「不敢了。」
「說句不敢就想了事?」他勾起唇,邪肆的眸子一眯,像打量一只小倉鼠一樣的打量她。
「那你還想怎樣?」
「很快你就知道了。」
她後來是知道了,他的方式就是野蠻的床上運動,她被他弄成各種姿勢,氣喘吁吁的滿足他,一夜旖旎。
何以寧還在睡夢中,忽然就听見廚房里傳來鍋碗瓢盆的響聲,她睜開迷離的眼楮,門敞著,正好能看見那邊的小廚房,顧念西赤著上身,只穿了一條軍褲,站在那里忙忙碌碌。
何以寧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枕著自己的手臂笑眯眯的看著他。
陽光拂過他的俊顏,映襯著他古銅色的皮膚,發絲短短的籠了層毛茸茸的光暈,他正把方便面扔到鍋里,又趕緊把調料包放進去,有一個袋口沒撕開就掉了進去,他急忙撈出來,滾燙的熱水燙了一下他的指尖,他立刻揉了下自己的耳垂,老人都說,被水燙,就揉下耳朵,管用。
瞧著他孩子氣的動作,何以寧啞然失笑,她聳聳肩膀,享受著這個有人做早餐的清晨。
很快,兩碗方便面煮好了,他小心的放在餐桌上,然後打開一袋咸菜裝到碟子里,抬頭看過來,正踫見何以寧含笑的目光,他一瞪眼,「好你個何以寧,你早就醒了卻不來幫忙?」
難得有美男下廚圖,她哪能不識趣的破壞美景。
她穿了衣服走過來,湊過去閉上眼楮用力一聞,「真香。」
「洗臉去,髒女人。」
「是,首長。」她裝模作樣的打了個軍禮,他順手抄起一根筷子砸到她的上,「你那禮敬得跟猴兒似的,可別丟人了。」
何以寧翻翻白眼,不理他了。
顧念西的方便面做得還算不錯,其實煮方便面別看簡單,不同的人也能做出不同的味道來。
她很給面子的把湯都喝光了,豪氣的一伸飯碗,「再來一碗。」
「沒有了,都讓你這只豬吃光了。」他看著她伸過來的手,起身。
「你干嘛?」
「再給你下一碗啊。」
她笑了,「我騙你的,我可吃不動了。」
他惱怒的回頭瞪著她,「何以寧,你敢騙我?」
她警惕的往後退到門邊,然後飛速的拉開門跑了出去,大黃一直蹲在門口,看到她立刻搖著尾巴跟上去,她跑出很遠才沖站在門口的男人巧笑,明媚的像朵開在震霧里的花朵,「顧念西,大蠢豬。」
「汪汪」大黃還不知死活的跟著附和。
他的臉一黑,「何以寧,別讓我逮到你。」
王經偉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兩人在‘打情罵俏’,他輕咳了一聲走過來,「四少早,何醫生早。」
「王處長早。」何以寧有些不好意思,紅了小臉帶著大黃到一邊去了。
顧念西還沒穿衣服,此時懶懶的回屋拿了件襯衫套上,邊系扣子邊問︰「車準備好了?」
「是,馬上就可以走了。」
何以寧模著大黃的腦袋,耳尖的听到了,等王經偉走後,她才問︰「你要去醫院嗎?」
「嗯。」
他是要去看孟陸吧,于情于理,這個時候,他都該出現在醫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