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元天問不禁一笑,從她的身上起來。緩緩地從懷中拿出一物,放在風雲的胸口,隨後竟然從風雲的胸口快速飛出三根銀針。
「嗯……」風雲申吟的聲音又大了一些,元天問微微一笑,將她扶了起來。
靠在他的身上,風雲未醒。元天問看著此時磁石上的三根銀針,眼眸中的笑意更加的深了。
伸手收起那三根銀針,元天問將風雲放好。一箭穿身,躺著睡和趴著睡都不行,所以她只能側著睡了。
「嗯……」身體的疼痛讓風雲忍不住在床上動了起來,但是隨著她的動作,傷口的血更加肆意的流了出來。浸染了她身上的衣服,將她似乎拖入了一片血海。
「風雲,別動。」元天問的手輕輕的放在她的雙肩,將她壓制住。溫柔地語氣如同和煦的晚風,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定和魔力,而風雲似乎受到了這股魔力的帶領,竟然真的安靜的躺在了床上。
此時,開門的聲音再次傳來。
「大司馬,風雲的傷……」百里玄泓走進床榻想要靠近,但是饅頭突然從元天問的肩膀上跳了下來。它兩腳站直,一只前爪別在身後,另一只爪子向前,做了個禁止前進的動作。
而百里玄泓真的就停在了原地未動,饅頭的脾氣和能力他清楚的很,一個不順心,便是玩命的。
「把藥扔過來就行了,有我在,你還怕風雲會有事嗎?」元天問的聲音從幔帳中緩緩的傳出,輕柔中似乎夾雜著一絲深夜的冷意,讓人有一種不自覺心顫的感覺。他的聲音從來都是那麼的輕柔溫和,可是里面的震懾力可就不是輕柔和溫和了。
「是!」無奈,百里玄泓只能把藥扔過去。
接住藥,元天問緩緩的打開,倒在手上,竟然是藍色的液體。
手附在傷口上為風雲擦藥,絲毫沒有注重男女之別。
「少將軍,有金瘡藥嗎?」元天問突然開口問道。
百里玄泓有些不解,不知道他要金瘡藥做什麼。那藥已經是外傷治療的至尊,比金瘡藥不知道要好上幾百倍。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麼又要金瘡藥啊?
「這是給我用的,我傷了她。想要她消氣,想必她必須得傷我一次。這要雖好,但是于男子用不可。」元天問緩緩地開口,手不禁撫上風雲的臉上。指月復輕輕的摩擦著她的臉頰,似乎有些溫柔。
「呵……」听到元天問的話,百里玄泓不禁低沉的笑了起來。
的確,以風雲的性子,絕對會是這樣。看來大司馬這傷,必須得受著了。
「大司馬,您怎麼會來無憂?」百里玄泓掏出金瘡藥扔給了元天問,身為一個軍人,隨身攜帶金瘡藥已經是一種習慣,一種本能。就像上陣殺敵,保家衛國,已經是他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事情了。
「為了她。」元天問眼眸自始至終都落在風雲身上,一如的溫柔,但是此時他的眸底似乎蕩漾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回頭,他看著百里玄泓,道︰「我已經不是大司馬了,叫我天問即可。」
「天問?」百里玄泓微愣,有些不解男子的名字。
眼前的男子,十歲時便官拜大司馬,掌握一國兵權,可謂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只不過……
百里玄泓不禁嘆息,當年的事情造成了太多的悔憾了。
「將軍,這些年有勞你照顧風雲了。看她活潑亂跳,想必比在那個地方的生活要好的多了。」元天問嘴角輕柔的勾起,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的謝意。
「風雲,是我的女兒,照顧她那是自然。」百里玄泓看著幔帳中躺著的少女,眼眸中蕩漾著似有卻無的溫柔。
「是嗎?」元天問緩緩的回頭,目光落在風雲的臉上。「將軍,風雲累了,還請你離開。」
「是!」百里玄泓點頭,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公子,要下官給你準備房間嗎?」
讓他叫他天問,百里玄泓實在是叫不出來,只能換個稱呼。
「不用了。」元天問搖頭,隨後緩緩地道︰「我睡這兒即可。」
「公子,男女有別。」百里玄泓有些不解元天問的決定,風雲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他們的關系,雖然很是特殊。但是若是睡在這里,還是于理不合。
「她已經是我的人了,將軍,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元天問回頭,眼眸定定的看著百里玄泓,雖然眼神依舊溫和,但是卻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寒意。
百里玄泓眼中閃過一絲的詫異,他握了握拳頭,還是忍不住的道︰「公子,別忘了,還有她。」
元天問似乎對他的提醒沒有絲毫在意,他的手撫了撫肩膀上的饅頭,嘴角的笑帶著一種刻骨的風華,絕代無疆,似乎攏盡了這世間所有的美麗。
見此,百里玄泓輕輕地退了出去。將門關好,他看著此時的夜,不禁嘆了口氣。
他們三人之間的事情,不是他可以過問的。
只是,風雲不要受傷就好。畢竟那個人……
房間內,元天問已經月兌下鞋,上了床。
他小心的將風雲的姿勢調整好,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好舒服些許。而昏迷中風雲根本感覺不到什麼,完全是任由元天問的擺布。
窗外的風輕柔的拂過,緩緩的撩起了輕紗般的幔帳。拂動間,可以看到床上男女的臉,絕代風情,花容天下。
「風雲,這落痕拿好,你醒來就能直接刺我一刀,好平衡一下了。」元天問將落痕放在她的手下,嘴角邊掛著精致無比的笑。緩緩地閉上眼楮,他的呼吸漸漸的變得平緩安然。
這夜,當真是出乎意料的長啊!
「喵……」饅頭輕輕叫了一聲,隨後走到了兩人的腳邊,盤著身體睡下。
他們忙了一夜,它也一夜沒有誰,貓累啊!
而此時,宮中又是一番景象。弈蕭絕看著跪在地上的弈蕭幽,嘴角有著一絲極冷的笑。
「弈蕭幽,意圖謀反,就地正法。」
十一個字,無盡的冷漠,道盡了皇權的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