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辰出院已經是在事情發生了兩個月之後,大家都很默契的不去提到沙慕的事情,尤紗更是尖銳的收起所有沙慕的照片,不是她不想念沙慕,只是她怕一看到眼淚就會止不住。
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足以讓尤紗振作起來,左青鳳如今與赫晴洋的局勢十分緊張,兩人對幫派地盤的爭奪十分激烈,就連皇室堡娛樂城也會時常收到波動,令尤紗每天不得不去那里坐鎮,以防赫晴洋的人來個突然襲擊。
唯一令尤紗覺得有點安慰的事情便是得知賈玉懷孕了,懷了李四的孩子。
尤父與尤母的在天之靈總算可以得到片刻的安息了,等到賈玉的孩子生下來,迎接她們母女倆的就是地獄!
辦公室內的緊急提示燈已經開始不停的閃動,尤紗握緊手里的精致小手槍,赫晴洋到底還要怎麼樣?害死了沙慕,重傷了左辰,如今還要吞並左家的勢力才甘心麼?
尤紗不甘心,不能讓這個男人在自己的地盤上為所欲為,更不能讓左家的一切毀在赫晴洋的手里!
看著監控錄像里面尹重已經帶人潛入了地下賭城,尤紗示意伍嘉的人不要輕舉妄動,她得來個甕中捉鱉,讓赫晴洋的這只得力助手有得來沒得回。
她要讓赫晴洋加注他們左家身上的痛楚一一的還回去,赫晴洋沒親人了是嗎?那就讓他最信任的人從這世上消失,讓他成為孤家寡人!
「等他們進來你派人把那道門關上,還有,不能讓他們進入賭區,絕對不能驚擾到客人知道嗎?」尤紗緊盯著尹重,她沒想到尹重竟然會這麼堂而皇之的就待人過來,青峰堂的人當真是不把左家的人放在眼里?
尤紗帶著四人緩緩的從偏門步入尹重他們所在的位置,一步一步的小心靠近,看到尹重他們一行人進入了密室,尤紗的唇角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伸手將身旁的一塊小石子輕輕的往里一推,「咚」的一聲,機關沒打開,尹重一行人立馬跌進了更深的地底。
在听到地下低聲的咒罵之後尤紗終于待人緩緩的走向機關所在的位置,站在上面俯視被困在地牢里面的尹重他們,想著該怎麼「伺候」這些人。
「我還當赫晴洋的手下有多聰明能干呢,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掉進陷阱里了,真不知道你們哪里來的信心能夠吃掉左家的地盤!」尤紗很不小心的將手中的餿水潑進了地牢,這些全部都是還沙慕出事的幫凶,給他們喝點兒餿水算是輕的了。
尹重悶哼一聲,吐出嘴里灌進的髒水,若不是急著要找到尤紗,他是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被擒的,赫晴洋現在是高燒不退,都是因為尤紗,若不能帶回尤紗,還不知道堂主這一病要病到什麼時候。
現在幫派的爭奪激烈,再加上如今左青鳳雖青峰堂的公然為敵,偏生這個時候堂主重病,這不是火上澆油的事情麼?
跟在赫晴洋身邊這麼多年,尹重又怎麼會看不出赫晴洋對尤紗的心思,可偏生堂主他自己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他一個做屬下的又沒有權利去過問主子的私事,可如今赫晴洋都病成這樣了,他管不了那麼多了,所以這才待人潛進了皇室堡地下賭城。
尤紗權當尹重這是被擒了心里不服氣,「你就在下面好好待著吧,我待會兒讓一群好兄弟下去陪你們。」
尤紗懶懶散散的走到娛樂城的後廚,正巧看見貨車運來一批牛蛙和蛇,就讓這群東西下去陪他們好好玩玩兒!
下面的人中也不全是男人,听到女人的尖叫加男人的咒罵,尤紗一點都不可憐他們,比起左辰與沙慕的傷痛,他們現在受的這點算什麼?
尤紗不認識這些蛇的品種,但看著下面有幾個人的嘴唇開始發紫,想必這些蛇里面有那麼幾條是有毒的。
下面接連傳來的槍聲,尤紗看到那些蛇腦漿都被 開了花,只是他們這樣更加引起了其他蛇的騷動,一下子更加的難以控制。
地牢的地方不算寬裕,人在里面並不能夠靈活的運動,但細滑的蛇群就不同了,它們稍微扭動一軀就可以隨意游走,攻擊人也不在話下。
「三小姐,那個帶頭的好像暈過去了。」手下在上邊觀察,在確定尹重確實倒下之後才來向尤紗報告。
這麼快就暈了?尤紗眯眼看著嘴唇發青的尹重,似乎的確是中了蛇毒,再看看剩下的人沒暈的也已經被折騰的體力消耗太多,在下面氣喘吁吁了,此時自己與這幫手下,對付下面的那幫人實在是太容易了。
「按機關,把他們拉上來。」尤紗一聲令下,立馬發出吱呀的聲音,地下的機關緩緩的升起,立馬與地上的地面融為一體,絲毫看不出來剛才的凹陷。
出現在平地上的一群人傷的傷、暈的暈,那些牛蛙四處亂跳,有毒的蛇已經全部死在了尹重他們的手下,剩下的只是一些沒什麼傷害性的小蛇,「找人來把這些東西收拾了,待會兒就給他們吃這些死在他們槍下的東西。」
這些死去的蛇和牛蛙本來不惡心,畢竟還有那麼多人喜歡吃呢,可對于現在的尹重他們來說,只怕是惡心的不能再惡心了吧?
「把這些人拖到地下室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見!」尤紗此話說的十分威嚴,在這里待了這麼久,她學到最多的就是怎麼樣有效的發號施令。
伸腳踢踢倒在地上的尹重,見他確實沒反應,尤紗才轉身欲去上面看看,哪知剛一轉身,腳踝就被一只大手拖住。
尤紗來不及防備便被尹重拖倒在地,與地面接觸的疼痛讓尤紗忍不住一聲悶哼,這個尹重竟然裝暈,真是奸詐,看來自己還真的是小瞧他了!
一把手槍瞬間抵在了尤紗的腦門兒上,冰涼的觸感令尤紗的腦子瞬間運轉,此時若是自己動一下腦袋必定要被 出一個洞來。
手下們見尤紗被鉗制都不敢輕舉妄動,想必尹重此時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自己若是挨了這一槍子兒,那麼尹重必定也活不了,尤紗不相信尹重會做這種蠢事。
可是尤紗也不能輕易拿自己的命來冒險,她是不可能讓尹重就這麼輕易的逃出去的,左辰之前受的傷有一半都是拜尹重所賜,她的男人只能她去揍,怎麼能讓別人傷的那麼重!
尤紗揚起後腦勺,重重的撞擊在了尹重的腦門兒上,到底後腦沒有腦門兒那麼堅硬,雖然尤紗這麼一擊拜托了尹重的鉗制,但也讓她的腦子暈眩,只能一腳踢開尹重手里的槍支,但卻未能逃離出尹重的安全範圍。
尤紗當然不是尹重的對手,旁邊是手下更是上不得前,怕傷著尤紗,幾個回合下來,尤紗的右肩已經挨了重重的一擊,似乎是月兌臼了。
尤紗以為自己這次又要遭殃了,沒想到在尹重的手觸及到他的手腕的那一刻,突然又莫名的變轉了方向,襲向了另一邊。
只能說這個男人出現的太過突然,所有的人都沒有發現,所以才有機可乘,能夠讓尤紗成功的從尹重的手里逃月兌。
這一切似乎變換的太快,眾人均是沒反應過來,待穩定心神,尤紗才看見一個全身裹著黑布的男人正與尹重交手,令尤紗奇怪的是這個男人竟然連臉上都帶著面具,只露出黑黝黝的兩只眼楮。
只那麼一秒的對視,便令尤紗渾身一個顫栗,她不知道自己身上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從何而來,可就是這種感覺,讓她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這個怪異的蒙面男人,一刻都不曾轉移視線。
本來尹重開始還佔上風的,可是他的的確確是中了蛇毒,漸漸的他便感覺到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腳步越來越虛浮,不一會兒便處在了弱勢。
尤紗還處在呆愣的狀態,蒙面男已經拉過了她月兌臼的胳膊,一扭以扯,尤紗便感覺自己的手臂可以自由活動了。
那種溫潤的觸感讓尤紗沒來由的覺得一陣安定,即使是帶著手套的,但仍能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溫暖,為什麼在這里會出現一個救自己于危難的男人呢?尤紗感覺不到對方一絲危險的氣息,相反,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她認識的人當中確實沒有如此怪異的男人啊?
還沒來得及道謝,更有種種的疑問盤旋在心底沒有開口,蒙面男已經瞬間消失在尤紗的眼前。
手上的溫度提醒著尤紗剛剛發生的一切不是錯覺,這個地方不是內部的人是不可能來無影去無蹤的,那個人到底是誰?難道是左青鳳暗中派來保護自己的?
既然是來保護自己的,為什麼不能讓她知道呢?而且還全副武裝,還不到一絲的面貌,這麼神秘?
尤紗總是感覺這個男人的背影十分熟悉,而且她可看到那個人對自己關切的眼神,他們本來是認識的嗎?如果認識,他怎麼會不說一句話就消失了?
從那個男人出現的那一刻起,尤紗潛意識的就認為他不會傷害自己,更沒有將他規劃到敵人的那一邊。
尤紗自認為自己在皇室堡待了這麼久,都沒有對這地底下的地形路線熟悉到可以瞬間在眾人眼前消失的地步,這個男人只怕是比自己還要熟悉這里,到底是誰呢?要去問左青鳳嗎?如果真的是左青鳳派來的人,那麼他之前不告訴自己,現在她去問了也是白問。
可如果不是左青鳳派來的呢?尤紗的思緒除了混亂還是混亂……
沙慕沿著地底模黑終于跑到了出口,幸好尤紗沒有追來,好在他以前經常在這里來賭一賭,這麼多年了,他對這地底的路線比在自己家還熟,即使沒有光線,他依然能夠準確的判斷方位,找到隱蔽的出口。
他本來想著是不是要永遠呆在美國,再也不要出現在尤紗的面前,可是他忍不住,他忍不住想要回來看看尤紗,哪怕只是遠遠的看著,他也便滿足了。
沙慕的樣子不能讓別人看見,他現在的這副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害怕,都會引起或大或小的波動,所以他只能將自己身上的皮膚都隱藏起來,這樣即使別人覺得他的穿著怪異,也不至于被他的容貌所嚇到。
他慶幸自己回來了,慶幸自己遠遠的守在尤紗的身邊,還好,剛剛他還來得及從尹重的手里救到尤紗,看到尤紗的肩膀被重擊的那一下,他恨不得自己的身體可以立馬飛到尤紗的面前替她擋住那一擊。
雖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或許會讓尤紗起疑,但他依然控制不住那種不想讓尤紗受到任何傷害的心情,或許,他該為自己尋找一個新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