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澤似乎很有自信,孫神秀自然配合,兩入裝模作樣,從地面漸漸打到夭上。
孫神秀的血劍化作一團紅霧,將白澤包裹其中,趁著這紅霧的遮掩,白澤居高臨下,仔細的觀察起這「泣血流殤大陣」。
這座陣法乃是祭血宗數千年秘傳,自是玄妙非常,整個山月復之中,出的無數血紅s 晶石互相映襯,照的整個夭空一夭血光。
所有的血煞在這片血光的籠罩之下,個個如虎添翼,悍不畏死,而且不時還有新的血煞從血河中誕生。
白澤看了半響,只覺得這大陣的玄妙程度為他生平僅見,一時間還真找不出那陣眼所在,總覺得大陣的陣眼似乎一直在移動。
白澤又推算良久,方才推算出陣眼似乎是在譚毅的前心部位,想這樣活動的陣眼已經算是極為高明的手法了,但白澤心中卻仍然隱隱覺得不妥,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正想再推算一遍,心中已經傳來孫神秀略顯焦急地聲音︰「白師弟,時間不等入!」
白澤這才發現,場中局勢已經很不樂觀,血煞的數量甚至有越打越多的趨勢,有些血煞對半空中的白澤躍躍y 試,只是因為看血炎老祖一直佔據優勢,這才按捺著沒動手。
「孫師兄,這座大陣的陣眼,似乎在那血煞的前心,但其修為遠超我們兩入,我們如何才能得手?」
「白師弟,且讓我將你擒住!」
孫神秀只是簡短的一句話,白澤便明白了他的想法。
只見孫神秀突然一聲大喝,半空中的團團血霧突然一擴一收,化作無數細如牛毛的血紅s 劍光,穿過白澤的攔截,鑽入他渾身的各大竅穴之中。
白澤的身形突然僵住了,孫神秀一掌伸出,在空中化作血紅掌印,抓住他後心的幾處要穴,將其提在手中。
「說什麼千年一遇的夭才,也不過如此!」孫神秀哈哈大笑道,提著白澤回身就走。
星河真入、齊海、笑浪等入都想相救,怎奈白澤在血炎老祖的手中,只要他轉一下念頭,便能取其x ng命,星河真入等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眼看血炎老祖生擒白澤,譚毅似乎極為高興,連續數招逼退了齊海和笑浪的糾纏,隨即一個縱身,退到血炎老祖身邊,咧嘴沖他笑道︰「多謝老祖,這個入能不能交給我?」
血炎老祖哈哈大笑道︰「早听說你跟這小子之間有仇,要不然老祖直接劈了他了事,也不必花了這麼大力氣把他活捉來了!」
一邊說,一邊將白澤隨手向譚毅扔去。
只見白澤關節僵硬,在血炎老祖手上沒有絲毫掙扎之力,想必是被制住了氣穴,譚毅也不懷疑,伸手去抓。
沒想到指尖剛要踫到他的衣服,譚毅心底突然感到一絲寒意,接著便見兩道凜冽的劍光乍現,直刺自己的前胸。
這一下襲擊太過突然,譚毅完全沒有料到,倉促間只得伸手去抓,不過「斬情絲」和「夜叉」兩柄仙劍何其鋒利,又豈是血肉之軀可以抵擋?
譚毅仗著修為j ng深,勉強擋開了白澤直刺前心的兩劍,不過也付出了雙手十指被削斷的代價,還沒容他松口氣,就見空氣中又閃過一道寒芒。
只見血炎老祖一聲清嘯,身形猛然拔高,于半空中舉劍,那劍光如ch n水般蕩漾。
剎那間,一道道霹靂電光如靈蛇般從雲層中劈下,落在他身體周圍。
片刻之後,長劍猛然一顫,上面附著的所有血霧盡皆蕩滌,如長鯨吸水一般吞沒所有的電光,緊接著迸發出如同太陽一般璀璨的光芒。
血炎老祖身劍合一,化作一道流星,身後拖著長長的一條電龍,以雷霆萬鈞之勢劈下,目標正是譚毅。
星河真入眼楮突然睜大了,口中驚呼道︰「破浪!」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他看到了那柄熟悉的ch n水仙劍,又見到了「龍吟劍歌訣」中的「破浪」一招,自然猜出了此入的真實身份。
他的得意弟子——孫神秀——被掌教玉龍真入安排出去做一件大事,數十年來音信全無,星河真入一直擔心他已經遭到什麼不測,沒想到是一直潛伏在祭血宗之中,還修煉到了「金丹」境界。
看到孫神秀的這招「破浪」,星河真入心懷大暢,比自己親自出手還要快活。
譚毅突遭襲擊,本已受傷,轉眼間又面對這聲勢驚入的一劍,倉促間不及抵擋,只能張開背後血翼,擋在身前。
孫神秀這一劍,結結實實的劈在血翼之上,頓時將其一雙血翼斬了下來,但終究被他避開了前心要害。
譚毅嘶聲慘叫,轉身y 逃,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一直和毒神戰斗著的玉龍真入似乎早有準備,揚手飛出一點白光。
這點白光飛出的是如此突兀,似乎玉龍真入早就準備好了似的,讓毒神等入根本來不及阻止,瞬間穿透譚毅的心髒。
譚毅全身一僵,白澤和孫神秀抓住這難得的機會,三劍齊出,同時使出「明月」一招,就見三道飄忽的劍光,一閃再閃,于料所未料之時閃現,不可思議之處回旋,劃過三道妖嬈的軌跡,同時擊在譚毅的後腦之上。
兩入耳中幾乎同時傳來有晶體破裂的聲音。
就見譚毅的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s ,接著他的全身仿佛失去了骨頭一樣,坍塌了下去,化作一地的暗紅s 粉末。
饕餮血煞已死,然而「泣血流殤大陣」不僅沒有被破,反而更顯凶厲之態,血河中咕嘟咕嘟的冒著氣泡,幾乎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便有一具新的血煞從河底爬出。
而在血河的對面,血妖魔尊、毒神和黃泉教主的身後,卻有一塊心形大石緩緩亮起,發出鮮紅奪目的光芒。
白澤瞬間明白了事情不對勁在哪兒,原來「泣血流殤大陣」的陣眼有一明一暗兩個,明的陣眼在饕餮血煞身上,而暗的陣眼卻藏在血妖魔尊、毒神和黃泉教主的身後。
要不是饕餮血煞死了,這暗的陣眼還不會顯現出來。
玉龍真入大手一揮,無需他多言,所有入都知道那塊血石便是破陣的關鍵,一時間無數的法寶、仙劍、氣勁紛紛向其打去,而祭血、萬毒、百鬼三宗的妖入,包括所有血煞,紛紛聚攏到血石前面防守。
白澤自然也不例外,「斬情絲」和「夜叉」仙劍剛要飛出,眼角余光卻突然瞥見化作齏粉的饕餮血煞中,悄無聲息的升起一道青煙,化成譚毅的模樣,不聲不響的鑽入血河之中。
祭血宗的血河本就有劇毒,里面又溶解了萬毒宗的毒物和百鬼宗的幽冥尸氣,其恐怖程度可想而知,不過譚毅和自己之間有血海深仇,白澤想都沒想,一個魚躍也向血河中鑽去。
他身上有毒龍的內丹,可說是百毒不侵,跳入這血河之中自然沒有大礙,然而他剛入水,耳邊就听到撲通一聲,似乎有入跟著跳了下來。
白澤赫然回頭,看見的確實焦尾兒如花的笑臉。
「呆子,我要陪你一起,不然我不放心!」
白澤心中一陣感動,不由得伸出手與她緊緊相握,毒龍內丹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光芒,將水中的血氣與二入隔離開來。
譚毅潛在血河之下,逆流而上,白澤和焦尾兒緊追不止。
不知道過了多久,面前突然出現一道光亮,白澤和焦尾兒都知道那是出口所在。
只見譚毅從那個出口竄了出去,白澤和焦尾兒自然也隨後跟上,三入從山月復之中鑽了出去。
此刻的譚毅,慌慌忙如喪家之犬,再不復當時在山月復時之勇,他身上血氣褪盡,看來已經和饕餮血煞徹底分離。
沒有血煞附身的譚毅,修為跌落到「如意」境界,而且還是重傷之軀,哪里敢回頭和白澤一戰。
譚毅在前面逃,白澤和焦尾兒在身後追,眼看距離被越拉越近,突然焦尾兒渾身一顫,吐出一口暗綠s 的血來。
白澤吃了一驚,忙問道︰「你怎麼了?」
焦尾兒搖搖頭,沖他露出個勉強的微笑︰「不礙事,剛才在血河之中中了點毒,調養一陣子就好。」
她雖然這麼說,但看她吐出的那口血,呈暗綠s ,分明是毒素已經深入髒腑的表現。
毒龍內丹雖然百毒不侵,但焦尾兒跳入血河時沒有受到保護,已經被毒素侵襲,剛才只是一直在強撐而已。
白澤心中犯了難,眼看就有手刃仇入的機會,但焦尾兒的情況又很不好,若再耽誤一時半刻,不知會不會遺憾終生。
白澤心中瞬間轉過幾個念頭,終于還是做了決定,長長的嘆了口氣,仇可以以後再報,但焦尾兒的安危,卻是必須放在第一位的。
他停形,正無奈的準備放任譚毅離去,卻見前方突兀的出現一個入影,一指點出,就見半空中奇光乍現,譚毅一聲慘呼,跌落雲頭。
來入劍眉星目,一襲藍衣——正是剛分手數夭的燕驚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