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此舉頓時讓袁紹驚疑不定,這家伙什麼時候轉變了作風,不打算來軟的,準備直接硬上了嗎?出于自保,下意識的,袁紹也手握劍柄,跟董卓爭鋒相對了起來。
現場氣氛凝固了幾秒,雙方都沒有任何舉動,袁紹不敢久留,向董卓拱了拱手,然後橫握佩刀,快速離去。
這時候,郭嘉、李儒、賈詡幾人才從內里走了出來。郭嘉上前笑道,
「看樣子,袁紹已經被嚇到了,回去之後就會逃離洛陽了吧。」
不過董卓卻並沒有露出任何進展成功的喜悅之s ,反而一臉的憤恨,
「袁紹這小子竟然敢對我橫刀相向!今r 不殺掉他,以後總是禍害!」董卓咬牙說道。
一听這話,郭嘉三人同時驚呼,
「不可!」
然後三人互視一眼,郭嘉上前一小步,李儒站在原地不動,賈詡卻是微微退後了一小步。
董卓麾下,當世最y n毒智囊組合,郭嘉、李儒、賈詡三人的x ng格作風頓時展露無遺。
郭嘉主動上前,想搶著說話,明顯表現y 望很強,愛出風頭。郭嘉奉行的原則就是︰不當出頭鳥,永無出頭r !
賈詡則恰恰相反,不僅不出頭,反而還往後退了一步,相當的低調,好像一點表現y 望都沒有,如果沒有說那句「不可」以證明了他智將的身份,還以為這就是個下人旁觀者呢。一副‘我的話已經說完了,剩下的你們去說就好了’的樣子,顯然賈詡堅信︰低調乃生存之道,堅決不當出頭鳥。
至于李儒,卻是不卑不亢,不跟郭嘉搶風頭,也不像賈詡那樣躲風頭,做出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等到郭嘉說完,他再提出自己的意見,或反對,或支持,或補充。後發制人,深思熟慮之後再做選擇,才能處于不敗之地!
「所謂狗急了也會跳牆,如果此時真對袁紹下殺手的話,哪怕只是一個普通的舉動,都有可能驚得袁紹立刻反叛。而袁紹一動,他的弟弟袁術,還有曹c o、丁原等人也很可能被帶動。所以,還請主公忍耐一番,就像我們一開始預想的那樣,以不變應萬變,不采取任何措施,就那樣看著袁紹等人離開就行。」郭嘉開口說道,袁本初,小哥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啊。
李儒點了點頭,開口補充道,
「袁氏四代廣布恩德,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如果把他逼太急了,勢必激起大變。所以等他離開之後,我們不僅不能追捕通緝他,或許還可以順便給他一個郡守當當,屆時袁紹慶幸免罪,應該也不會再主動招惹事端。而把袁紹調離京城到他處任職,那他本身所屬的部隊,自然也合情合理的重歸朝廷了!」
既然郭嘉三人都說了不可,董卓還不至于是什麼獨斷獨行之人,悶哼一聲,
「那就放過袁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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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r 午後,袁紹果真帶上家人和心月復手下逃離洛陽,袁紹要走,袁術也不可能留下。而除了袁家兩兄弟以外,很大一部分未來的中堅人物也都跟著離開了,當然,如今這些人在世人眼中,全部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人物。
所以這些人的離開根本沒有引起董卓的在意,小嘍想走就都走好了,還怕找不到人來當官嗎?!董卓現在需要的是支持他的人,而不是陽奉y n違的聰明人。
這時候,郭圖和辛評、辛毗兄弟才終于是找上郭嘉。在古代,親兄弟之間的關系時常都很淡漠,更別說族兄弟了。之前郭圖等人為了自身清白,斷絕跟郭嘉的來往,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奉孝,我們要跟著袁紹離開了,你也跟我們一起吧。如今董卓明擺著是要放人離去,此時不走,以後很難再有機會了!雖然你現今在董卓手下發展還不錯,但他畢竟不是什麼良主啊!」郭圖開門見山的勸說道。
郭嘉搖了搖頭,貂蟬還沒有到手,他怎麼願意離開啊。況且郭嘉也不認為,如果他也想跑,董卓還會無動于衷。如今的郭嘉好歹也是董卓麾下三大謀士之一啊!
郭圖感嘆一聲,以為郭嘉還是看不穿,執泥于眼前的小恩小利,搖頭說道,
「既如此,那為兄也不再多說了。人各有志,希望未來咱們兄弟倆不會在戰場上想見吧。」
「放心吧,圖大哥,我知道自己未來的路該怎麼走。」郭嘉回道,突然轉向一旁的辛毗,開口問道,「那小屁兄的婚禮怎麼辦?」
「如今決定回潁川去辦,陳家人也跟著離開了。哎,到時候奉孝你可能來不了了吧。」辛毗抓著郭嘉的手嘆息起來,因為年齡相近的原因,所以兩個大哥郭圖跟辛評走的比較近,兩個弟弟辛毗則跟郭嘉比較好一點。
「真是一波三折啊。」郭嘉不禁跟著感嘆起來,如今他短時間也不打算補辦跟蔡文姬的婚禮了,要知道那天董卓說了會親自到場,雖然蔡文姬沒有貂蟬漂亮,並且以郭嘉如今在董卓心里的地位,董卓應該也不至于為了蔡文姬而跟郭嘉翻臉,但怎麼也是自家老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x ng,郭嘉都會像防賊一樣防著董卓的!
反正郭嘉從來都沒打算一輩子跟著董卓,等這里事了之後,離開了董卓,再另行決定補辦婚禮之事。
「遲恐生變,我們要走了。總之,奉孝你自己一個人,保重!」郭圖認真的說道。
「保重!」
就這樣,第一批跟郭嘉相熟的人離開了洛陽。
之後,荀彧叔佷也過來跟郭嘉告別,準備辭官離去。這些都是聰明人,一個個都很清楚,這是離開的最好時機。不過跟郭圖等不一樣,荀彧叔佷並沒有打算直接去跟袁紹混,而是單純的棄官回家,以觀天下之變。
跟剛才一樣,郭嘉自然也還是拒絕了荀彧的同行邀請,選擇留下來,繼續為董卓做事。
等到荀彧叔佷也離開後,整個洛陽城,除了曹c o之外,幾乎再沒有跟郭嘉相熟之人了。本來郭嘉已經不認為還有什麼人會來找他,沒想到卻是來了個意料之外的人——本應在軍營中的郭援。
「我說援子,你不會也有這種政治敏銳感吧?」郭嘉模著下巴問道,難道這小子一直在扮豬吃老虎?如今這個時候,想跑而又敢跑的,無不都是有膽識之人。
說郭援有「膽」嘛,郭嘉相信;可要說他有「識」,郭嘉就不怎麼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