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縫兒里的陽光鑽了進來,落在她的眼眸上,她微微地眨動了一下眼楮,太陽看向了窗口,天已經大亮了,她沒有蓋被子睡了一夜,鼻腔阻塞,好像感冒了,她支撐了一體,發現四肢無比沉重,竟然毫無力氣,又虛弱地匍匐在了床上,她真的好累。
「夫人,您必須起床了,醫生來了。」蘇菲木然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醫生來了?
雨凝望著房門,想到了古凌川的話,他說過,今天會找私家醫生來,幫她拿掉肚子的里孩子,她忙吃力地爬了起來,著急地找著衣服,剛將內/衣穿好,蘇菲就突然推開了房門,一雙冷眸直接瞄了過來。
「不用穿內/衣了,一會兒還不是要月兌掉?」
她的語氣鄙夷,說出的話讓雨凝真是難受,看來蘇菲已經知道夫人懷孕了,也可能知道孩子不是少爺的。
夏雨凝覺得臉上的血都要凝固了,她有些無地自容。
「您快點吧,醫生都很忙,不能專等您一個人。」蘇菲的眼皮挑著,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我馬上就好。」
雨凝又將內/衣月兌了下來,披上了睡衣,想著醫生一會兒過來,在她的下面一頓亂掏,將血糊糊的孩子拖出來,她突然覺得一陣的惡心,手腳發軟,臉變得蒼白無色。
「您得去樓下的房間去,不能髒了這里。」蘇菲挺直了脊背站在門口,說這房間不能髒了,少爺還是要用的,樓下有一個廢棄沒人住的房間,用完了,可以處理一下當倉庫,
在蘇菲的眼里,似乎新夫人無論怎樣清洗都是骯髒的,夏雨凝隱忍地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只要古凌川讓醫生幫她拿掉孩子,再難听的話,她也能忍了。
在蘇菲清淡的目光中,夏雨凝走了出去,到了二樓,推開了那扇房門,刺鼻的消毒水味兒鑽入了鼻孔,雨凝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房間里有兩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一個四十余歲,一個二十幾,她們已經準備好了,藥品,器械,還有高高的支架,看著支撐腿的架子,還有白森森的鉗子和管子,針頭,雨凝竟然害怕了,她睜大了眼楮,感到小月復一陣扭痛,似乎什麼抓住了她的腸,拼命地搖動著。
「媽咪,媽咪……」
稚女敕的孩子叫聲,夏雨凝驚恐地環視著四周,房間里沒有小孩子,可這聲音實在清晰,一聲聲讓她痛著……
「夫人,到架子上來。」年輕的女醫生走過來,說別怕,這個是無痛的,只要打上麻藥,十分鐘就好了。
「給她檢查一下,她的臉色這麼白,怕不適合作這個手術。」中年的女人觀察著雨凝的臉,有些擔憂。
雨凝雖然很少逃跑,可想到以後帶著一個小孩子的恐怖場景,她還是躺在了架子上,感覺呼吸不暢,血流都要停止了,她睜大了眼楮,好像看見了房間的門口,佇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待她定楮看去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