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凝回頭看了一眼周圍,除了她和小孩子,空無一人。
「你怎麼在這里?」雨凝太喜歡這孩子的眼楮,忍不住蹲下來盯著他,很熟悉的一雙眼楮,好像在哪里見過,他真的很像一個雨凝見過的男人。
「我跟媽咪來的。」小男孩兒說話的時候,還不斷地舌忝著小嘴巴,似乎真的餓了。
「媽咪呢?」雨凝問。
「我還沒見到她,因為我還在媽咪的肚子里。」男孩兒又舌忝了一下嘴巴,說他真的餓了,想吃東西。
「你媽咪叫什麼?」雨凝又問。
「夏——雨——凝。」小男孩兒一字一字地說了出來。
夏雨凝一驚,瞪圓了眼楮,這孩子在說什麼,他說是她的兒子?她驚恐地放開了孩子,一坐在了血紅的花朵中,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發現自己的肚子竟然在流血,順著腿一滴滴地流淌出來,她的孩子死了嗎?
無疑,她站在這里,孩子也隨著她而來,她剝奪了他生的權利。
「我餓了。」男孩兒又抓住了雨凝的手,輕輕地搖著,這一搖,將夏雨凝的心都搖碎了。
不能死,她不能帶著他一起死。
「不!」
一聲淒厲地尖叫,她猛然睜開了眼楮,周圍很亮,很刺眼,她什麼都看不清楚,呼吸困難,好像嘴巴上扣了什麼東西,鼻子里也有,她的手,她的腳。
「醒了,少女乃女乃醒了!」
「脈搏正常,血壓正常,可以自主呼吸了,她沒事了。」
雨凝睜著驚恐的眸子,沒有曼珠沙華的火紅,沒有血鋪成的路,也沒有穿著大象褲褲的孩子,只有模糊的場景。
想到了那個小男孩兒,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已經兩天兩夜,她出了不少血,孩子的狀況不穩定。」有人在她的耳邊說話。
孩子,她的孩子,雨凝伸出了手臂,一把抓住了什麼,應該是個醫生,她費力地張大了嘴巴。
「小,男孩兒……保住他……」
她奮力地喊著,可發出的聲音那麼小,小得幾乎听不清了,她似乎又看到孩子仰著面頰,說他餓了。
時間又過去了多久,她沒法估算,只覺得饑腸轆轆,她很餓,真的很餓。
此時她徹底醒了,看到了一雙麻木的眼眸,是蘇菲,還有老管家,醫生,另外一個穿西裝的年輕男人她不認識,但從五官上,能依稀看出古凌川的影子,也許是古家的人,她的目光接著尋找,然而讓她失望的是,她沒能看到古凌川,他沒有回來。
「大嫂,你醒了,我是古司龍,謝天謝地,你沒事就好。」古司龍笑了起來,他急切地解釋著,那條通往陽明莊園的路幾乎沒有人走動的,平時來這里,他開車的速度就快,突然有人沖到路面上,他沒能反應過來,所以很抱歉,他撞了她。
原來是古凌川的弟弟,婚禮的那天,雨凝關注的人實在太少,她幾乎忘記了古司龍的模樣。
「沒關系……」雨凝笑了一下,當時也怪自己,跑得太快,哪里會料到突然有車開過了。
古司龍听雨凝原諒了他,表現出一副小孩子的表情,他抓了一下頭發,尷尬地笑了起來。
「我的孩子呢……」
雨凝詢問著,孩子到底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