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尼斯的賽馬場里,困寬敞的跑道上,一匹黑色的駿馬沖在了前面,揚起四蹄拼命地奔跑著,可能是太快了,馬很疲憊,渾身汗珠子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馬背上,搖搖領先于其他的選手的男人正是古凌川,他猶如旋風,在場地狂嗖著。
呈氏財團的公子呈凱生在第二位,他已經汗流浹背,用盡了全力,卻終究還是追不上前面的黑馬,距離似乎越拉越遠。
「絕對是算計,現在他想從我這里勒索一百萬,說是精神損失費,還有什麼,什麼撫養費,說那女人要生下我的孩子,鬼知道那是誰的種兒……」
「怕了就好,拿錢擺平,別惹麻煩。」古凌川提醒著弟弟,現在人家要錢,好辦一些,若是貪圖別的就麻煩了。是其選很。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怕了。」
馬場經理轉身離開了,古凌川擦拭了一下汗水,走向了自己的轎車前,他剛拉開車門,弟弟古司龍就從後面跑了上來,用力地拍了一下大哥的肩膀,一臉的沮喪。
夏雨凝走了,就這麼走了,輕蔑地留下了一張欠條,讓他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前面古凌川的馬跑得飛快,呈凱生在森迪又一聲加油之後直接放棄了,他靠了邊,沒有第一,第二他也不想要了。
古司龍還真怕有女人大著肚子找上門來,如果是那樣,他就必須奉子成婚,先別說要娶的女人是丑是俊,僅僅以後想和小妹妹泡泡,上上,就沒那麼自由了。
藍色河畔酒吧間。
「你也有煩心事兒?」古凌川有些詫異。
「凱生加油,凱生加油。」
「老周打電話來說,上個月有個小雛兒出來賣,讓我破身,據說一等一的上品,絕對的純貨,我開價三十萬,對方也同意了,然後約好了在一個化妝舞會上,我戴黑鷹面具,她裝扮成兔女郎,玩老鷹抓兔子的游戲,玩夠了破身,做到銷/魂,不過……」
看台上,女人們發出了爆裂的狂歡聲,飛吻,秋波不斷飛來,古凌川看著,卻沒法興奮起來,似乎這些女人都是庸脂俗粉,她們艷麗的外表下,隱藏著虛榮墮落的心。
「我怎麼不記得上次化妝舞會上,我和什麼兔女郎玩過了?還讓她大了肚子?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我上女人,都有套的,什麼時候直接上陣了,怎麼會懷孕?你說說,若換作你,你能信嗎?」古司龍反問著大哥。
「我古司龍,玩女人,什麼時候失手過?玩小雛兒,手到擒來,一手錢,一手貨,這次可好,竟然弄來了一個大肚子,我都記不清什麼時候做了她,是不是套出了問題,我他媽的被算計了。」
呈凱生知道這是誰,他新泡的女星森迪,昨夜這女人在他的床上叫了很久,不知道是他玩她,還是她玩他,總之讓呈凱生後悔讓她上了身,于是這女人好像膏藥一樣貼了上來,甩也甩不掉,讓他厭煩極了,此時听見她喊加油,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好像那天晚上他等了很久,卻不見小兔子出現,他想他可能被人放了鴿子,只能隨便拉一個打扮成白雪公主和一個狐狸裝的女人玩樂,喝酒,然後開房,上床,那夜很迷亂,床上到底是一個女人,還是兩個女人,抑或三個,他已經沒有印象了,醒來的時候,他感覺疲憊不堪,身邊都是縱橫的玉/體。
古司龍不心疼這錢,一百萬對于他來說不算什麼,只是這一百萬,好像被人敲詐了一般,卻又拿不出證據擺月兌了和什麼懷孕女人的干系。
顯然,一向沉穩的古家大少爺沒那麼輕松,他好像真的在意了。
古司龍搖著頭,似乎什麼倒霉事纏身,讓他擺月兌不掉一樣。
他頹廢,他似乎也不精神。
看台上,很多的漂亮妞兒都等著看他的好戲,他怎麼能丟了面子?一心想贏得女士們掌聲的呈大公子,卻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說者無心,听者有心,古凌川的眉頭漸漸蹙了起來,他捏著高腳杯的手,手指節節泛白。
古凌川來這里賽馬不是為了錢,只想放松緊張的神經細胞,所以錢贏得了,都要捐獻出去。
他在乎她嗎?
古凌川嘲弄地一笑,然後喝光里杯子里的酒,目光微微挑起,看向了自己的弟弟。
他狠狠扔掉了頭盔和馬鞭,與其說這是一場比賽,不如說是他內心的一次宣泄,被女人輕視的感覺真是不好受。
古凌川漠然一笑,這個詞匯真好,人算計人?總是在不經意之間發生,就好像夏雨凝算計了他,所以人絕對不能看外表,孱弱的背後就是陰謀。
「按照以前的規矩,錢都捐了,給那些需要的人。」
古司龍還在思索著,他那天到底玩沒玩什麼兔子?還是自己已經上過了,卻不記得了。
「好吧,剛好我也想喝一杯,上車吧。」
跑道的前面,古凌川眉宇緊鎖,臉色陰郁,不斷地抖著韁繩,冷風從他的耳側嗖過,寒冷仍舊不能讓他保持清醒了。
古司龍攤了攤了手臂,繼續說著不悅來源。
「不是我有煩心事兒,是煩心事突然來找了我,煩啊,喝一杯,不醉不歸。」古司龍懇求著古凌川
「什麼化妝舞會,兔女郎?」胡凌川皺起了眉頭,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他質問著弟弟。
古司龍捏了一下額頭,用力地捶了一下桌子,他發誓說︰「一定是敲詐,我雖然玩得多了,但那天不會記錯,我醒來的時候床上好幾個女人,雖然沒有看看都是誰,但絕對沒有什麼兔女郎,那些女人是個爛幣,不知道多少男人玩過了,松松垮垮的,實在沒勁,後來我就回家了。」
「別提了,哪一次我都記不清了,我參加化妝舞會玩女人,多了去了,誰記得裝扮成什麼了?兔女郎,她女乃/女乃的,我是等兔女郎了,可沒見到,怎麼能算?」
可她偏偏就這樣走了,走得瀟灑,不帶走古家的一分一文,走得清冷淡漠。
在一群女人為古凌川加油的口號中,這句加油顯得那麼生硬。
他受傷了,因為一個夏雨凝。
古凌川感到沮喪,他沒有看那些女人,而是頭也不回地向馬場外走去,將歡呼甩在了身後,不願多看一眼。
也許他更寧願她貪婪無恥,享用他的金錢和他的權力,而不是這樣清心寡欲,高傲得好像一支污泥中的白蓮花,她有什麼資格高傲。
「那天我確實喝多了,睡了女人,但我發誓,那些女人沒一個是雛兒,我也都給了錢的。」
「算計?」
古凌川坐在椅子里,搖著手里的雞尾酒,這已經是第三杯了,他很沉悶,好像這酒吧里的氣氛一樣,稍稍有些壓抑,可就是這種氣氛,也符合他現在的心境,他覺得受用。
古凌川的面對,古司龍一口將雞尾酒喝了下去,醉眼迷離地看著大哥,抱怨著。
馬場經理雖然事前已經了解古凌川的習慣,知道這位大富豪一定會將獎金捐獻出去,但每次都會例行公事地過來問一嘴,防止得罪了他。
「古凌川瘋了,他這是在玩命兒。」
車開出了賽馬場,一路上古司龍都在唉聲嘆氣,看起來確實發生了什麼不愉快,讓古家的二少爺難心了。
「不管真的假的,你都該長長記性了,若那女人帶著孩子來找你,那個時候,你要怎麼和家里交代?」
「上個月中的那次化妝舞會?」他若有所思地詢問。zVXC。
「是,就是那次。」
古凌川也感到筋疲力盡,從馬背上翻身下來。
「好的,古先生。」
古凌川轉過身,拉開了車門,示意弟弟上車,剛好他今天的心情也不太好,喝一杯似乎也不錯。
古司龍嘆息了一聲,似乎有些百思不解,這孩子是怎麼懷上的?
頹廢似乎是這里的代名詞。
呈凱生一邊抖著韁繩,一邊咒罵著,上次贏了古凌川一次,讓他沾沾自喜,這次本以為可以贏得輕松,卻不想輸得淒慘,同樣的馬,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古先生,您的獎金……您又贏了。」馬場經理跑了上來,恭敬地祝賀著古凌川。
昏暗的燈光下,調酒師輕輕地搖擺著身體,極其優雅地調配著幾杯五彩的雞尾酒;閃爍著急促的霓虹燈光,吸引著一個又一個饑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心靈。
終點就在眼前了,古凌川卻仍舊策馬狂奔,直到馬匹停在了圍牆前,他已經跑到了不能再跑的極致,馬累了,呼呼地喘著,前蹄幾次差點彎曲下去。
給了錢,打發了女人,古司龍就回家了,之後,自然是和往常一樣,約下一個,尋找雛兒一樣的獵物。
「哥,我今天心情不好,想喝酒,陪我喝一杯去。」
「黑鷹面具?」
古凌川似乎並不關注什麼白雪公主,狐狸精,更不想知道那夜弟弟睡了多少女人,他只想知道,那天弟弟是不是約定戴黑鷹面具?女孩兒是兔女郎?
不會這麼巧吧?竟然出了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