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凌川看著雨凝干澀的唇瓣,他轉過身,倒了一杯清水,慢慢地走了過來,扶著雨凝的腦袋,將水送到了她的唇邊。
「如果你現在不喝,可能一個晚上也喝不到水了。」
他的聲音很堅決,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就算她是夏雨凝,也不能例外,古大少爺可沒有那個習慣,一遍遍地侍候女人,她是第一個了。
她和呈凱生之間什麼都沒有,一切都是他胡想出來的。
古凌川夾著紙條的手指,在微微地顫抖著,雖然他不願相信這是事實,可她真的失憶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夏雨凝,所以她在他的眼里是貪婪的。
古凌川的內心無法自控的鄙視,她沒變,她仍舊貪婪。
忘記掉他,真的就這麼容易。
雨凝本不想看的,她不相信她欠了這個男人的錢,可目光還是禁不住瞥了過去,只是一眼,她就驚呆了。
「欠條?」
古凌川本不想問這個問題的,這會讓他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更旺,可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嫉妒讓他很想知道夏雨凝是不是陶醉得忘記自己是誰了?zVXC。
「我怎麼才能讓你想起過去?」他懊惱地幾乎咒罵出來了,那場車禍他已經取法改變,又如何去重拾過去的記憶。
夏雨凝抬起眼眸,看了古凌川一眼,羞惱地說。
這個數字可不小,她當初如何欠了他那麼多?
「我放了你,你就跑了,還是這樣安全一些。」
「一張字條能說明什麼問題?如果這真是我欠你的,我會還給你。」雨凝移開了目光,一千五百萬不算什麼,她現在有能力償還了。
他的心現在平靜了許多,思索卻仍在漂浮著。
「這,這怎麼可能?」
雨凝突然開口了,她要月兌離這個束縛。
「你……」夏雨凝的臉紅了,她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言辭,她根本不是他說的那種女人,他憑什麼這麼羞辱她?
夏雨凝听了這話,有些失望,他也許會這樣捆著她許久。
「臉紅了?我沒看錯吧?」古凌川懊惱地調侃著。
「呈凱生不錯吧?我是說在床上,剛才是不是很激烈?」
夏雨凝淡然地哼了一聲,這就對了,沒有愛情的婚姻又能維持多久,一個月?應該算是長的了。
夏雨凝僵硬地躺在床上,保持著一個姿勢,手腳有些酸麻了,現在已經很晚了,他似乎毫無睡意,可她很困,很疲憊,眼皮不斷地打架著。
「還有你的親筆簽名,你不想看看嗎?」
喝了水,古凌川放下了杯子,坐在了雨凝的身邊,如此近的距離,這讓他想到了四年前,雖然他們同房的時間並不長,可她是古凌川房間里,待得最久的女人,也是最讓他難忘的。
古凌川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口,雙腿自然岔開,目光凝視著窗外,豆大的雨點打在了玻璃上,破碎後,又流淌下來。
「那是你的錯!」古凌川臉色難看地吼出來。
古凌川伸出手指,指尖放在了雨凝的額頭上,夏雨凝厭惡地躲避了一下,他的手指落空,慢慢地收了回去。
「我願意和什麼男人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古凌川,別告訴我,你嫉妒了?」夏雨凝突然笑了起來,臉頰紅艷,內心卻又羞又惱。
難道這張字條是真的?
「我要去衛生間。」
「我們為什麼結婚?一定不是因為愛。」
夏雨凝皺起了眉頭,是她欠他的嗎?她實在記不清了。果意就在。
可那是她的錯嗎?
「下雨了。」
可這種靜,卻被窗外的一聲驚雷打破了,老天說變臉就變臉,竟然下起了大雨,幾分鐘就變得瓢潑一般。
古凌川的回答,讓夏雨凝痛恨得將唇瓣狠狠咬住了,什麼貪婪,她畢業之後,為呈家結心盡力,從沒想過要謀得自己的一己私利,就算沒有呈家的基礎,她也會依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
房間里除了微弱的呼吸聲,倒是安靜。
古凌川找人模擬了她的字跡嗎?可他為何只寫了一千五百萬,這個數字對他來說實在是九牛一毛,他沒有必要這樣造假。
「你真是我的前夫?」雨凝問。
「我是否嫉妒,取決于你,你希望我嫉妒嗎?」
「我真希望是你認錯人了。」
「是,不容置疑。」他扭頭過來,俯視著她。
不能睡,她提醒著自己,就算這個男人是她的前夫,也是危險的。
「確實不是因為愛。」古凌川不想否認,他們的婚姻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內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你放開我,喝水可能更方便一些。」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古凌川沒法解釋。
「我可以想象,如果這個婚姻是真的,應該很糟糕。」
他一度認定自己有自虐傾向。
「你覺得,我會對一千五百萬耿耿于懷嗎?這張字條代表的已經不僅僅是一千五百,它背後的故事,也許你很有興趣傾听。」
「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貪婪的女人叫夏雨凝,那可能真的錯了。」
也許不全是,他想讓她打掉孩子,可她執意不肯,這是直接導致離婚的根本原因,後來,他得知孩子的真相後,萬分懊悔,那個孩子竟然是他的親骨肉。
「還記得那張欠條嗎?」他轉過身,突然問了一句。
欠條背後的故事,無非就是古凌川口中的婚姻。
古凌川剛將一只煙掏出來,听見她的聲音,又收了起來。
從幾何時起,他開始學會放縱感情,具體的日期記不得了,也許他能記得的只是她離開時,他憤怒的心境。
夏雨凝知道想讓他松綁沒那麼容易,只好無奈地張開了嘴,一點點地喝著,水流入喉嚨,干澀的感覺好了許多。
不管那個婚姻是如何存在的,夏雨凝都覺得那是個錯誤。
一個女人若想賺錢,辦法很多,但最容易,最痛快的,就姿色,只要你夠靚麗,夠嫵媚,錢財就會源源不斷地流入你的腰包。
他是不是真的該放開她?
同時,雨凝覺得這個數字很熟悉,記得周四虎催債的時候,是五百萬,後來的一千萬?為什麼又會有一千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一千五百萬?
「索性我已經記不得了,隨便你怎麼說,你打算綁我到什麼時候?」夏雨凝漠然地問。
果然被夏雨凝猜中了,古凌川對這一千五百萬不感興趣。
「看來,這四年,你確實賺了不少。」古凌川神色凝重。
瞬間的沉默,讓空氣中尷尬的氛圍更加濃烈了,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可以听見「嘩嘩嘩」的落雨聲。
「和你想的一樣,糟糕極了。」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可車禍,讓他失去了挽回他們關系的機會。
夏雨凝本要嘲笑古凌川,想不到他竟然欣然接受,這讓她下面的話沒法說了,只能沉默下來,思索著如何才能讓他放了她?
古凌川掏出了錢包,從里面抽出了一張欠條,這張紙他一直留著,不是為了讓夏雨凝還錢,而是提醒自己,有這麼一個女人的存在。
「你說要親手還給我,不會假手于人?我已經等了你四年了,如果償還不了,以人抵債,我也沒意見。」
夏雨凝失口驚呼了出來,眼眸浮現了一絲難解的疑惑,在她的記憶力,沒有寫過這樣的欠條,可那上面的一字一句都出自她的手。
古凌川欣賞著夏雨凝的笑,不管這笑是真誠,還是嘲諷,她笑起來,別有一番韻味。
他將水杯貼在了雨凝的唇瓣上,等著雨凝喝水,他說只等一分鐘,不喝就拿走。
雨凝有些尷尬,她避開了目光,繼續落寞地問。
「我沒興趣知道欠條背後的故事,更加不想知道我和你的過去,假如不幸你真是我的前夫,我和你結婚之後,能一個月內離婚,也在情理之中,你這樣的瘋子,是女人都不能忍受。」
他離開了窗口,走到了床邊,將欠條用手指夾著,垂在了夏雨凝的面頰旁。
她這算是自食其力?
「一千五百萬,你不會認為喪失了記憶之後,就不想償還了吧?」古凌川嘴角微微一挑,干笑了一聲,那是她留給他的,可她卻將它遺忘了。
別說一千五百萬,就算古凌川想勒索更多,她也會想辦法解決掉,錢不是問題,就怕他要的不是錢。
紙條上,確實有她的親筆簽名。
夏雨凝微微地喘息著,單憑一張欠條不能說明問題,她在極力地否認。
怎麼可能?
「神經病。」夏雨凝只回敬了這三個字。
古凌川不在乎夏雨凝說他是神經病,他早就不正常了,所以言辭譏諷著。
周四虎沒有再來逼債,這說明,債已經清了。
「不知道,也許過了今夜,也許過了明天,也許過了一周,或者一年。」
「如果我把這一千五百萬給了你,你是不是可以將照片和視頻毀掉?」
古凌川沒想過要捆她多久,他並沒想這樣對她,只是……在她的問題上,他竟然沒有好的解決辦法,武力是最簡單的方式。
「你半夜出來私會另一個男人,他沒有阻攔你嗎?還是習慣了你的朝三暮四?想不到呈凱生的胸懷這麼敞亮。」
「也許我可以幫你解決。」
「你敢……」
夏雨凝的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