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彥炆一會就取了錢下來,10萬元,一個小小的立方體,可是捧在手里,藍子姍分明感到有些沉甸甸的,她心中知道,沉甸甸的不是錢,而是對父親的思念,她心中有太多的歉疚。
10萬元顯然從銀行取出後沒有動過,每一萬元都有銀行敲了經辦人姓名章的紙條箍著,藍子姍數了5疊,放在副駕駛前面的小抽屜里,「唐總,這五萬是還你的。」
「你不用還我,那醫藥費是和你有交易的,你成功救回了念炆,你就已經不欠我了,」唐彥炆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他連看也沒有看那些錢。
「那個交易的規則,完全是你一個人定的,當時我也沒有其他辦法,事實上,念炆變成這樣,是我的責任,」藍子姍正色的說道。
這樣坦誠的藍子姍完全是另外一個人,唐彥炆忍不住偏頭看了看藍子姍,少女的額頭帶傷,眼中卻是堅定的。
藍子姍看了看窗外,已經是子夜,窗外一片漆黑,依昔中藍子姍發現,唐彥炆開的這條,並不是回宿舍的路。
「你開我去哪里?」藍子姍驚叫起來,
「你的額頭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包扎一下,」唐彥炆說道。
「不用了,」藍子姍用手模了一下額頭,「血已經凝固,已經沒事了。」
「你不怕毀容,」唐彥炆疑惑道,那張調查報告上,分明寫著,藍子姍對自己容貌非常在意,重一斤,輕一斤都會引起藍子姍很大的情緒波動。
唐彥炆像是猛然想到了什麼,方向盤向右一轉,汽車開進了一個林間小道。
藍子姍正詫異,這分明也不是去醫院的路。
「我外面的別墅離這里不遠,那里有藥箱,我幫你清洗一下傷口。」
藍子姍沒有作聲,她實在有些累,也懶得再做分辨了。
五、六分鐘的模樣,唐彥炆的車停在一棟乳白色的別墅門口,這棟別墅是**成幢的,周圍綠樹成蔭,顯然比較偏僻,門是電子遙控的,唐彥炆按了一下電子鑰匙,鐵門緩緩的開了。
唐彥炆一踩油門,車劍一般的駛向車庫。
下了車,跟著唐彥炆進了別墅,唐彥炆直接把藍子姍帶到兩樓的房間,一進唐彥炆的房間,唐彥炆開了燈,室內頓時大亮,藍子姍呆了呆,這房間,似曾相識,遙遠的回憶里,有個少女依稀說道,「如果是我的房間,房間的位置一定要是個很有的取景口,窗前放兩把咖啡色的靠椅,一把咖啡色的圓桌,咖啡色的圓桌上,一桶白色鏤空小鐵桶的一小戳燻衣草。
坐在落地窗前,能看到美麗的湖水,古色古香的涼亭︰地上,我要鋪上黑白相間的地毯,簡單而凝重,房間的窗簾,我要兩層的,第一層是鏤空的白紗,第二層是厚重的紫色,而房間的燈,我喜歡如漫天星空一般的碎燈。」
而此刻,而此景,如同昨日的再現,饒是藍子姍隱藏的再好,此刻也呆住了,當年,洛千峰的確依照沈笑的描述,裝飾了那個幾乎和沈笑的描述幾乎一模一樣的房間,當年,也就是在那個房間里,洛千峰向沈笑求婚。
如果,景致重來,卻是完全另外一付景象,一個陌生男子的房間,當年被求婚的女孩,如今是早已經灰飛煙滅,一種徹骨的酸楚排山倒海。
唐彥炆此刻卻哪里知道藍子姍這復雜的心思,他把藍子姍的神色黯然誤以為是傷口痛的緣故。
唐彥炆從牆角的矮櫃中找出消毒箱,打開,里面酒精、過氧化氫藥水(消毒水)、消毒棉球、紗布、藥膏,一應俱全,這也得利于唐彥炆喜歡練武,擦傷踫撞那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唐彥炆把消毒水倒了一些在玻璃器皿中,把消毒棉球放了下去,一小會拿鑷子夾起棉球,「有些痛,你忍耐一下,」唐彥炆低聲說道。
唐彥炆話未落音,棉球帶著微涼踫上了她的額頭,有些痛,卻不難受,看得出來,唐彥炆是小心翼翼的。
藍子姍有些微微的炫感,唐彥炆?看來也是如此的多面性,初見時一臉的冷漠,之後對她的粗暴無理,此刻唐彥炆卻象是一個細心的醫務工作者,讓人莫名的心安。
做完消毒工作後,唐彥炆給藍子姍涂上了藥膏,「不要上紗布了,這樣反而有利于傷口的復原。」
傷口處理好後,藍子姍急切的站了起來,「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吧。」
「這麼晚了,你怎麼回去,再說你身上還帶了那麼多錢,就在這里住一夜,明天一早,我送你去公司,」唐彥炆說完這話,看到藍子姍眼中有些戒備的神情,「你別誤會,我睡樓下的客房,你就睡在這里好了,」唐彥炆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見藍子姍戒備的神情絲毫未褪,「你不會以為我要佔你便宜吧?」唐彥炆反問道。
藍子姍啞然,她確實這麼想過,孤男寡女,可是唐彥炆這樣一說,藍子姍在心中勸慰自己,自己想多了,這唐彥炆再怎麼著,也不會是那麼登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