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人員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收了錢之後,值班人員的態度緩和很多,「上船吧。浪客中文網舒殢獍」
值班人員把船開了出來,藍子姍三人上了船,倘大的船艙里,只坐了唐彥炆、冉浩還有藍子姍。
唐彥炆和藍子姍並肩坐著,唐彥炆的手始終緊緊的握著藍子姍的手。
從臨江的碼頭到西山的碼頭,行程需要40分鐘,藍子姍怔怔的望著漆黑的湖面,心里七上八下的。
「子姍,你的手在發抖,」唐彥炆突然說到,唐彥炆的右手握的是藍子姍的左手。
「啊,」藍子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居然沒由來的抖動的厲害,她那種很不好很不好的預感突然又浮了上來。
當藍子姍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唐彥炆突然愣了,同一張臉,但唐彥炆清楚的知道,這時候的藍子姍一定不是沈笑,這個眼神,囂張、輕佻、還帶著毒癮過後的迷離,饒是唐彥炆見識廣博,這時候也驚叫起來,「子姍,子姍……」
唐彥炆這一叫,藍子姍的眼神又變了,又變成了恬淡如水的眼神。
「子姍,」唐彥炆的叫聲越發顫抖,猛烈的一把把藍子姍擁入懷中,「子姍,你不要嚇我,你不要嚇我?」
「這是怎麼回事?」冉浩沒有看到藍子姍的眼神,有些模不著頭腦。
「彥炆,剛剛有那麼一瞬間,我什麼知覺都沒有了,我以為,我永遠都見不到你了,彥炆,」藍子姍的聲音帶著哭腔。
「啊,」听了藍子姍的話,冉浩的臉色也變了,藍子姍說剛剛自己失去了知覺,可是失去知覺的藍子姍,分明表現的和一個正常人無異。冉浩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那只能說明,在藍子姍失去知覺的那段短暫的時間內,有另外一個靈魂進入了藍子姍的身體。
冉浩能想到的,唐彥炆自然也想到了,弟兄倆相互望了望,卻在各自的眼底看到了一絲恐懼。
唐彥炆擁緊了藍子姍,喃喃的說道,「子姍,你別害怕,就算拼了一切,我也要讓你留下來。」
藍子姍伸手懷住唐彥炆的腰部,她抱的那麼用力,藍子姍的笑容是如此的慘淡,「彥炆,對不起,我本就不該再奢望什麼愛情,這個軀體是別人的,本來不屬于我,我借用了那麼久,現在人家真正的主人要來把她要回去了,我有什麼理由霸佔著不放啊?」
「不,」唐彥炆驟然狂叫起來,「我不信命,原來的藍子姍做了那麼多壞事,早就應該死了,我不會讓她把你趕走?」
「是的,我們都不會讓她把你趕走,子姍,你別忘了,你還有我?」冉浩的聲音也加了進來。
眼前的兩個男人,眼神都如此的熱烈,藍子姍的心神定了定,她該知足了,如果摯愛她的男人。
「到了,」開船的在前面叫了一聲,船已靠上了西山的碼頭。
「你們是去找蔚大師吧?」船夫收了唐彥炆的錢,熱絡許多。
「嗯,」唐彥炆說道。
「那你們從左邊的小道上山,右邊的小道路不好走,又遠?」船夫說完,又加了一句,「我先把船開回去,你們下山後打我手機,我再來接你們,我手機是……」
「好的,謝謝,」冉浩說完,和唐彥炆、藍子姍一起下了船。
這一下船,唐彥炆等人倒吸一口涼氣,山上一片漆黑,連零星的燈火都沒有,船漸行漸遠,把光亮也帶走了,路上變的伸手不見五指。
幸好唐彥炆有備而來,帶了手電筒這些物品,唐彥炆打開手電筒,前方有束淡淡的光亮,照亮前行的道路。
山路有些崎嶇,唐彥炆和冉浩自然不再話下,他們是野外生存訓練的好手,可是藍子姍就不行了,腳力不好,走的極慢。
「子姍,我來背你,」唐彥炆在藍子姍面前蹲了下來。藍子姍也明白此刻時間對她的重要性,她也就不再堅持,上了唐彥炆的背。
唐彥炆背著藍子姍一路前行,前方冉浩打著手電筒引路。
唐彥炆的背部寬闊而溫暖,讓人忍不住想在這樣的背上就這樣趴一輩子。
「彥炆,你愛我嗎?」藍子姍問唐彥炆。
「這個字早就在心里了,」唐彥炆說道。
「那我讓你做的,你會幫我做嗎?」藍子姍又問道。
「當然,」唐彥炆毫不猶豫。
「冉浩,你听到彥炆說的了,你幫我做個證啊?」藍子姍對冉浩說道。
「嗯,」冉浩猜不到藍子姍要唐彥炆做什麼,冉浩說道,「子姍,你的事情,不用我作證,彥炆也會幫你做的,你就說吧?」
「好,」藍子姍的神色凝重而莊嚴,「沈笑早在我墜樓的那一刻,就應該死了,這些日子,都是我賺來的,如果真的那樣的情況出現,如果我那軀體,必須要還給真正的主人,那彥炆,請你幫我報仇,讓那些人得到應有懲罰,報完仇後,你就忘了我,重新開始生活--」藍子姍的淚一滴滴的滴落在唐彥炆的後背上,灼熱而滾燙……
「不,子姍,你說過,你的仇要親自報的,」唐彥炆淒厲的叫了起來,在這黑沉的山谷,如絕鳥嗚鳴,充滿了淒厲慘淡……
藍子姍把頭輕輕靠在唐彥炆的後背上,那個位置,能听到唐彥炆強有力的心跳,藍子姍瘋狂貪戀這樣的溫暖。
平時需要1個小時才能爬上的山,唐彥炆和冉浩只用了半個小時就上山了。
此刻是秋季,山下這個季節還好,山上卻有些冷,三人站在冷風四起的竹舍前,竹舍陷入一片漆黑中。
唐彥炆揚手敲了敲門,「蔚大師,你在嗎?」
回答唐彥炆三人的是冷冷的風聲。
唐彥炆再敲門,「蔚大師,你開開門好嗎?」
「你們三人請回吧,那些凡塵瑣事,我不想再理會了,」屋內傳遙遠的近乎飄渺的聲音,仿佛說話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虛幻的聲音。
三人,藍子姍心一驚,這大師果然能力超群,不然怎麼沒見她們幾人,就知道來人有三個。
「我們今晚一定要見蔚大師?」唐彥炆朗聲說道。
回答唐彥炆的是長久的空寂,讓人一點點心生絕望的空寂。
「蔚大師,我帶了大師當年送給家父的那個玉貔貅,」看來唐彥炆也是有備而來。
唐彥炆的話未落音,門「吱呀」的開了,接著手電筒的微弱光亮,依稀可以看到一個老者站在那里,老者裝束極為怪異,白色的背心,黑色的燈籠褲。
藍子姍暗自詫異,按理來說,這時候的山上極為寒冷,藍子姍穿一個薄型的羊毛衫還覺得冷,這老者穿的,分明是盛夏的衣服,怎麼他不覺得冷嗎?
「你是文龍的兒子?」老者顫聲說道。
「是的,蔚大師,我本不想把父親抬出來,當年種種,大師欠的人始終都是父親,而不是我唐彥炆?」唐彥炆誠懇的說道。
「我能看看那個玉貔貅嗎?」老者顯然還有幾分謹慎。
「當然可以,」唐彥炆從內側的衣袋中小心翼翼的掏出玉貔貅遞給蔚大師。
冉浩把手電筒抬高了些,想讓蔚大師看的清楚些。
「不用,」蔚大師朝著冉浩擺擺手,「不用光線,我心中亮著呢?」
蔚大師只是模了一下玉貔貅,就遞給唐彥炆,「你們進來吧?不過,」蔚大師話語轉折了一下,對冉浩說道,「你,把手電筒關掉。」
冉浩雖心中疑惑,卻不敢不照著蔚大師的意思做,冉浩很怕自己小小的一個動作,會斷了藍子姍的一線生機,冉浩立馬關上了手電筒,三個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唐彥炆下意識的抓緊了藍子姍的手。
蔚大師的聲音在黑暗中再次響起,「請你們三人關閉手機和你們身上一切的電子產品。
三人即刻關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電子設備。」進來吧,「蔚大師說道。」可我們看不見怎麼辦?「冉浩叫道。
蔚大師的聲音傳了出來,」心境明亮就自然能看見,冉醫生,你救過那麼多人,怎麼能看不見呢?「
冉浩閉了閉眼楮,再次睜眼,冉浩大驚,在淡如煙塵的綠色中,
他依稀看到了屋內,仿佛老式電影的圖像,雪花遍布……
冉浩驚駭,這屋子實在有些詭異,屋內除了人影,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而這一切,唐彥炆和藍子姍也看到了,藍子姍驚異,如果說冉浩是救人無數,積了功德才能看到屋子,那她和唐彥炆又是如何能看到,當然,藍子姍沒問唐彥炆是怎麼看到的,但從藍子姍走路的樣子中,藍子姍感覺到唐彥炆是能看到屋子里的一切的。
象是猜出了藍子姍的心事,蔚大師問道,」你們一定很好奇,冉醫生是積了無數功德才能看到,而你們倆又是怎麼能看到的,對嗎?「
唐彥炆和藍子姍沒有說話,可是他們的眼神早就透露了他們內心的想法。」告訴你們吧?那是那個玉貔貅的作用,那可是一塊千年的靈玉,「蔚大師說道。
唐彥炆和藍子姍恍然。」大師,您知道我們今晚的來意吧?「唐彥炆的心思只在藍子姍身上。」這位姑娘過了今夜,這個身體就不再屬于她?「沒有直接回答
唐彥炆的話,蔚大師卻語出驚人。」啪,「唐彥炆重重的跪在地上,」求大師了,救救子姍,我不能沒有她。「
見唐彥炆跪了下來,冉浩也跪了下來,」大師,您不是說過,我救人無數嗎,我不需要什麼功德,我只要子姍她好好的。「」唉,這個姑娘難救啊,「蔚大師嘆了一口氣,」這位小姐身體原來的主人怨氣深重,靈魂不滅啊,這樣靈魂的爭奪戰中,那個原主人畢竟沾了優勢,她才是原配啊?「」請大師一定救救她,「唐彥炆泣聲說道。」你起來,「蔚大師伸手扶起唐彥炆,唐彥炆本是練過功夫的,這時候,卻茫然覺得有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托起,讓他無法不站起來。」我當年對文龍說過,無論什麼時候,如果他讓人拿玉貔貅來找我,我都會替他辦事,所以孩子,這不是你欠我的,而是我對你父親的承諾,這位藍小姐,能有辦法,我一定會救,「蔚大師誠懇的說道。
得到蔚大師的承諾,唐彥炆懸著的心,微微放下了些。
唐彥炆也暗自慶幸,幸好自己家還和這蔚大師有這樣的淵源,不然藍子姍性命難保。
蔚大師的話剛落音,藍子姍的眼神突然變了,唐彥炆曾經看到過的囂張、輕佻的眼神又出現了,這次冉浩也見了藍子姍這樣的眼神,冉浩大驚,換了一種眼神,藍子姍整個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次,藍子姍居然還說話了,雖然說出來的話斷續的厲害,可是唐彥炆和冉浩還是听了個真切,藍子姍在罵人,」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女人,你敢就這樣霸佔我的身體--「
唐彥炆的臉色變了,他叫著,」大師,那個人進來,那子姍怎麼辦?「」孩子,你不要害怕,你看這個人,現在說話的聲音是斷續的,說明那個靈魂在她的體內並未安穩,我現在就把她吸出來,「蔚大師的手中,突然多了一個水晶球。
只見蔚大師輕輕推送水晶球,水晶球懸浮在空中,忽上忽下,唐彥炆和冉浩眼楮一動不動的盯著水晶球。
藍子姍斷斷續續的話又傳了出來,」什麼鬼東西?「
之後藍子姍就不再說話,唐彥炆緊緊的盯著藍子姍的眼楮,藍子姍的眼神逐漸清澈,唐彥炆懸著的心微微放下了些,唐彥炆再一看水晶球,水晶球里驟然有了一股黑色的煙霧……
唐彥炆猜到,那應該是那個真正藍子姍的靈魂……
蔚大師自言自語的說道,」你看這靈魂多髒啊,這靈魂都是黑色的。「
再一看藍子姍,藍子姍眼中早含著熱淚,她一把撲在唐彥炆懷里,」彥炆,我好怕,再也不能和你說話了?「對藍子姍來說,那樣的靈魂爭奪戰太過可怕。」子姍,沒事的,有我在呢?「唐彥炆緊緊的抱住藍子姍,喃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