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九天︰桂枝香 二十六、杏花煙雨

作者 ︰ 張栗菲

二十六、

1、

夜,無聲無息彌漫了整個天空,忽然下起了雨,為了保護太子而犧牲的老張被埋在一個不知名的山坳深處,不明底細的人是不容易發現,大家的心情都是深重的,所有鏢師和士兵看出了這次的敵人可是不同尋常的,他們都自覺加強了警戒。舒殘顎

這一天晚上,所有人住宿在一個名叫杏花村的小客棧內。

茶好、酒好、飯菜好,服務也好,價格卻並不昂貴,

孤獨美珠叫了許多鄉間小吃,嘗嘗這個,嘗嘗那個,然後向老板提意見,不應該這樣做,缺點是什麼,應該怎樣做得更精致,老板不厭其煩地听著孤獨美珠挑剔,並不發火,臉上笑眯眯的,顯得非常有耐心。

明倚雲上前批評道︰「美珠,鄉間小飯店,做成這個樣子,已經算優秀,不要挑剔別人缺點。」

孤獨美珠不開心的大叫道︰「我批評、批評,讓他們改正缺點,下次做得更好。」

明倚雲拉走孤獨美珠,讓小翠帶領回房間休息,明倚雲忙向老板道謙,老板微笑著講沒關系。

老板瞧見孤獨美珠走遠,明倚雲身邊沒有其他人,想是私下和明倚雲講話,想了想又能沒有講,明倚雲不詢問,只是上前給所有人加了飯店最昂貴的飯菜,並預付了所有的費用。

老板笑容可掬看了看四周確信無他人,就低聲道︰「明小姐,我是你哥哥的好朋友,你們已經被金國最頂尖頂的殺手組織風信子盯上啦,龍旋風和崔書浩都有可能在背後雇佣他們,他們可都不是省油的燈,你們一定要小心。」

明倚雲驚呆了一會兒,這個老板自己並不太熟悉。

老板笑眯眯道︰「我叫姜伯雄的,因為事情緊急,你哥哥飛鴿傳書過來,讓我們這些軍隊的暗梢都啟動起來,下次,你們要經過星月城,你們要寄宿在一個叫星月的客棧,客棧的人員會幫助你們打理一切的。」

明倚雲急忙道謝,講凡事姜老板要和陳華將軍溝通的,她自己不方便出面,她從未想過自己的哥哥還有這樣的後援。

姜老板轉身從櫃台後面取出一個憨態可掬的布袋小熊,遞到明倚雲手中道︰「這是蒙古王子殿下,專門托人過來送給你的禮物。」

明倚雲接過,淡然一笑,這一路上的事情太多啦,真的高興不起來。

太子姿態翩翩、氣勢如虹,從遠處走過來,後面跟著太監小木和侍衛斐揚。

年幼的太監小木大聲叫道︰「明小姐,誰送的小布袋熊?讓我小木看看。」

明倚雲沒言語,小木上前搶了布袋小熊就走,太子連連搖頭。

明倚雲心知肚明,這蒙古王子就是從小在雙葉書院喜歡擠兌自己、嘲笑自己的白春輝,蒙古大汗的大兒子,將來的大汗繼承人,自己大嫂卓瑪的堂弟,他們從小都在雙葉書院讀書,一起長大,一起爭吵,起對付孟夫人,對對方的了解比親生的父母還要多,感情是旁人無法相比的。

2、

雨淅淅瀝瀝地,愈下愈大,一夜未曾停下來,明倚雲也一夜未曾睡好過覺,她明明白白地看出來,風信子的厲害,他們顯然在盼望其他後援到來,將自己這伙人一舉剿滅。所以他們開始有恃無恐、膽大包天直刺向太子,而外面認識太子的應該沒多少人,除非宮內、朝廷內的高級官員。

這下麻煩惹大啦,應該怎樣想個萬全之策呢。

小翠在睡夢中啜泣,小翠是個孤兒,張伯相當于自己和她的親生父親一樣,他的離去對自己身邊所有人來講是個巨大的打擊,因為自己人是深明張伯的能力非凡,不亞于任何一流的武林好手。

睡不好覺,明倚雲黎明時分就起了床,看了一遍守夜的士兵和鏢師,個個辛苦異常,陳華將軍也是一夜未曾合眼的,顯然也在想著前路多艱難險阻的。

杏花村的伙計、雜衙都起床來做有條不紊地做一天的工作,明倚雲仔細瞧來,才看出,個個身手不凡,而杏花村的頂樓養了許多鴿子,個個羽毛豐滿,咕嚕、咕嚕地在風中叫個不停。

明倚雲的一顆心放下了半分,她實在擔心太子的安危,而又擔心其他人再來搶糧餉,崔書浩更是個心月復之患。

雨下得更大啦,路面泥濘不堪的,陳華將軍站在客棧門口,四處眺望,然後和葉凌波商議,休息兩天再啟程,路太難走啦。

葉凌波點頭,去向眾人吩咐,他讓陳華將軍和守夜的休息,又派了其他人來換班。

春寒陣陣的、雨是直入人愁腸的,一行人被隔阻在這個鄉間不知名的客棧內,大家都泛起了莫名的憂傷。所有的人做事都變得悄無聲息,個個不想說話。

太子和孤獨美珠也起了床,個個一臉的悲傷,眾人在大廳用早餐,簡單的飯菜,可口異常,老板看來是知道明倚雲和太子兄妹的口味。

明倚雲特地叫過葉季平,悄悄道︰「季平,從今人往後,你一定要小心地跟著我的表兄王睿,寸步不離地保護他。」

葉季平滿口答應道︰「這個,雲姐姐,你放心,我會一切小心的。」

3、

午後,整個杏花村客棧籠罩在一片雨霧中,太子站在客棧三樓的欄桿邊憑欄眺望,遠山、天穹,他的心中滿是惆悵,斐揚、小木站在他身後。

陳華將軍靜靜來到太子身邊悄聲道︰「殿下,不必擔心,明倚雲的哥哥們已經啟動軍隊的暗梢來保護你,那個龍旋風掀不起大風浪的。」

太子滿臉疲憊道︰「但願如此,這個客棧也是他們開的吧,他們可真細心。」

「是的,」陳華稱贊道︰「明倚雲的兩個哥哥,明德川為人寬厚、仁和,而又武功絕世無雙,明德清精明強干,是我們邊塞錦衣衛中的楚翹,有他們兩個人在背後策劃,我們會順利到達邊塞的。」

太子思考道︰「听說他有三個哥哥的,還有一個哥哥叫什麼明德俊吧。」

「是的,」陳華將軍夸獎道︰「殿下你的記憶力真好,那個是她的雙胞胎哥哥的,學識淵博,連皇帝陛下都贊不絕口的,他似閑雲野鶴一樣,不喜歡做官,喜歡四處游玩的。」

太子點頭道︰「明倚雲和美珠還在房內傷心?」

陳華將軍溫爾文雅勸道︰「女孩子嗎,都心軟的,老張是明小姐從小跟到大的家僕,據說當年是和武林第一的邊塞老人齊名的武林名宿。」

太子嘆惜道︰「真可惜啦,不知他有沒有後人?應該厚賞的。」

陳華搖頭道︰「具體身份很神秘的,明小姐是他的掌上明珠的。」

一枚暗器從不知名的方向射出,陳華將軍長袖一揮打落,抓起太子就向屋內躲閃,外面響起一陣連珠般的暗器暴射,斐揚抓起小木,扔進屋內,跳下樓去找人。

樓下一個小二也應聲而出,兩個人也堵住了一個商人打扮的胖子,那胖子誠惶誠恐道︰「下雨天,打著玩的,沒事練習的、練習的,不知為什麼踫巧打著了貴公子,請多多原諒。」

斐揚想立刻捉住那個人,那商人油滑得似泥鰍一樣,飛速逃向客棧外面,行走在泥濘的道路上竟然是如履平地,斐揚和小二的輕功都全國出擊還追不上他,眼看這個胖乎乎的商人殺手就要逃之夭夭。

葉季平這時從樓上飛身而下,一躍而起,飛速上前堵住了那個胖乎乎的殺手的道路,而後邊斐揚和店小二也恰巧追蹤而至,那個胖乎乎的殺手眼看無路可退、逃跑無望,就咬開自己戒指內的毒藥服毒自殺啦。

鮮血馬上從那個胖子嘴角溢出,變得烏黑一片,讓人看啦,恐怖異常,那個胖子倒地死去。

店小二高聲罵道︰「我操,這胖子發瘋啦,鶴頂紅的毒藥,我們捉到他,也未必殺他的,我們不一定要他死的。」

葉季平想上前看,可是想了想又怕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馬上飛速回身飛回客棧,去保護太子。

斐揚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店小二道︰「麻煩小二哥,去從客棧內拿些木柴來,就地火化吧。然後找個地兒,把他埋葬了。」

店小二吐了吐舌頭,接過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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