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奏鳴曲 章 二十四 戲睡鄉 梅亞

作者 ︰ 清水型蝸牛號

閃爍著朱紅色光芒的小蝴蝶在主廳中慢悠悠地飛著,因為這里的環境是血族相對偏愛的昏暗,蝶翼上揮灑的朱紅色火粉像是彗星的‘尾巴’一樣,在空曠的主廳中劃出了一道道炫美的弧線。

因蘇亞的眼中有著不加掩飾的欣喜,她原本就比較喜歡一些帶有清冷美感的靈物,相比于八雲藍的尾巴,這只‘蝴蝶’更得她的歡心。

「嘿嘿……怎麼樣?」

對于因蘇亞近乎炫耀的話語,卡帕多西亞幅度很小的點點頭,接著灰眸的目光便停留在蝴蝶小小的身體上。

被卡帕多西亞那種冰冷的視線鎖定,飛舞中的蝴蝶頓時顯得委靡,揮灑著火粉的翅膀越揮越慢,搖搖晃晃地向地面飛去。

「那麼,你的名字。」

原本便害怕卡帕多西亞的蝴蝶,听到語氣不亞于其目光寒度的問話,朱紅色的火焰瞬間包裹了蝴蝶的全身,並且很快向外膨脹蔓延,一道隱藏在火焰之下的黑影也隨之變大,差不多快到一人高的時候才停了下來,同時周身的朱紅色火焰也漸漸隱去。

「噗——哈哈哈,」火焰還未熄滅,因蘇亞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副樣子也太滑稽了!完全沒法和你蝴蝶的本質聯系起來啊!」

的確,從火焰中走出來的人戴著寶扇形的古怪帽子,臉上完全被白色涂彩所覆蓋,只在兩只眼楮處留下了一個星型和一個橢圓的記好,身上更是穿著一身肥大的紅藍相間的連身服。用現在的話來說,這是再明顯不過的小丑形象,不過因蘇亞那個時代還沒有出現小丑這個概念,所以感到好笑的同時她卻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對方。

表現出更多笑容的因蘇亞固然令人在意,但小丑更重視卡帕多西亞的目光,那種仿佛能看穿自己的目光令小丑感到極為不安。

「‘戲睡鄉’梅亞,請問兩位大人是……?」

語調上挑的清脆聲音從小丑口中傳出,倒是挺適合原先的蝴蝶形象,不過現在就有些不倫不類了。

「這些事情先不急,小蝴蝶,你有做好心里準備麼?」

仍然帶著愉快的笑意,因蘇亞沒有立即說出她們的名字。

因為是小丑的原因,梅亞的表情一直是那種逗人發樂的滑稽笑容,可在因蘇亞直截了當問話下,滑稽的笑容也開始有些勉強。

「我清楚……」心里掙扎了片刻,梅亞彎下了身體,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很好,從現在開始,梅亞你就是血薔薇堡的人了……這也可以叫做以身報恩吧?」

以身報恩?喂,分明是你太強勢好不好。

自己的表情是基本定型了,所以梅亞只得心中苦笑,不過仔細一想梅亞覺得對方說得也不無道理。

那時候梅亞的確受傷不輕,面對從天而降的城堡,梅亞可不像她一直追逐的那個男人一樣輕松,光是城堡落下時卷起的氣流就足夠她受得,如果不是被眼前這個暗金色長發的女孩找到,結果會怎麼樣真不好說。

不過她的力量確實神奇……梅亞起身的時候又瞄了一眼自己的月復部,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異樣之處,但梅亞知道那里有一道可以稱之為嚴重的傷口,現在只是被對方用奇怪的方法穩住了而已。嗯,不是治愈,而是完全緩解了傷勢造成的危害,讓她能自如行動,也是梅亞不怎麼抗拒歸從對方的理由之一。

因為她很強。

可歸根結底還是自己太弱了,梅亞心里一黯,對方和自己一直跟隨啊那個男人一樣,都強大到了讓自己無法估量的程度……

還有那個男人,他現在怎麼樣了,那樣強大的他不應該自己去擔心吧,可是自己明明還有很多話想說啊。

「我是原初的因蘇亞,她是原初第二代、卡帕多西亞。我們和你不一樣,是血族,是不屬于你原來世界的種族……關于我們你知道這些就夠了,以後梅亞就听從卡帕多西亞的安排。」

不管梅亞怎麼想,因蘇亞簡單介紹起了自己和灰發少女,然後血紅色的眸子盯著梅亞,始祖的威勢隱隱散發,「當然,你想月兌離血薔薇堡也不是不可能,至于辦法有三種,一是打敗我,二是死了……」

哪怕听到了允許月兌離城堡的話,梅亞也沒有多少激動,她明白憑她的力量是不可能做到任何一項的。

所以因蘇亞說出前兩種辦法後,梅亞心中不由浮現‘果然如此’的想法,只是伴隨這種想法還有一絲無法隱藏的失落,調整了下心情,梅亞等待因蘇亞說出第三種辦法。

「第三種辦法,」因蘇亞頓了一下,自身氣勢猛然一拔後說道,「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囧……

梅亞突然慶幸起自己有一張萬年不變的笑臉了,起碼不會讓別人看到她表情崩潰的樣子。

「作為血薔薇堡的第一位新成員,城堡三層的房間和北塔的客房隨你喜歡去選吧,」因蘇亞又指了指立于一旁的傀儡女僕,「這是負責這座城堡的傀儡,卡帕多西亞之後會給你一些權限,瑣碎的事情可以讓她們來做。」

「啊?啊嗯,好、好的……謝謝,因蘇亞大人。」

還沒從剛才那中糾結事情里掙月兌出來,梅亞的反應顯得有些慢,等她回味過因蘇亞的吩咐後,梅亞不由得疑惑起她在城堡好像沒太多約束來著。

因蘇亞手指點著下巴,想了想後補充道,「還有一點,你的外形有趣倒是有趣,不過我還是喜歡你的本質,如果沒有其他原因,在我面前就保持你蝴蝶的形態。」

「關于這點,恕我失禮。」

在因蘇亞延伸示意後,梅亞拿出了一個自上而下有著三個大小不一圓環,環上綴滿小鈴鐺的東西,輕輕一晃,一片細密鈴聲隨之傳開,而梅亞的小丑身體周圍再次燃燒起朱紅色火焰,不過比起上一次,這回的火焰很快就消去了。

「哦∼」

再次出現的梅亞讓因蘇亞眼前一亮,連卡帕多西亞也看了過來。

梅亞小丑的形象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穿著綴滿黑色蕾絲的歌德蘿莉服,個頭比因蘇亞略高的少女,黃綠色的頭發兩側各有一個向下伸展的彎曲犄角狀發飾,少女梅亞的眉角上挑,嘴角帶著一絲充滿自信與魅力的微笑。

「這是我的寶具[芭芭吉娜],現在的形象是原來持有[芭芭吉娜]的密斯提斯的相貌……這樣可以麼,因蘇亞大人?」

梅亞懷著些許忐忑的心情問道。

「可以,那平時就這樣吧,蝴蝶的形態等我想看的時候再展現好了。」

因蘇亞十分滿意,忽視掉梅亞的實力,對方單從形象和氣質上比較符合血薔薇堡的風格,算是一個預料外的驚喜了。

「梅亞,關于寶具和密斯提斯,過後詳細的說與我听。」

梅亞第一次與卡帕多西亞對話,這令少女有些緊張。

「請您放心,我一定據實相告,卡帕多西亞大人。」

看到卡帕多西亞收回目光後,梅亞才松了口氣,卡帕多西亞給她的壓力太大了,光是眼神與清冷的口吻就比因蘇亞釋放的威勢還令她心悸,因為是性格的原因?

梅亞只是想了想就收起了念頭,隨意猜測上命是一種逾越的行為,不過梅亞也發覺了自己和以前的不同。面對卡帕多西亞雖然非常緊張,梅亞卻並沒有過多的畏懼,這和跟隨那個男人的時候完全不同,那種讓靈魂也為之顫抖的畏懼消失了,反而多出了一種名為‘鎮定’的東西……

「咦?」

此時梅亞忽然感覺到城堡的一陣輕顫,立即抬起頭,梅亞看到了暗金發少女微皺眉頭的樣子。

「卡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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