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哈∼果然很有趣,那麼,接下來要怎麼做呢……」
這里是桐野公寓704號,與悠二曾經的同學——平井緣家相鄰,站在門前,看著剛剛被某位少女用力關上的大門,因蘇亞臉上露出了惡作劇般的笑容。
就在幾刻鐘前,當因蘇亞說出了那個與阪井悠二家近在咫尺的‘新家’後,夏娜猛得停下腳步,看架勢似乎又有拔刀的跡象,不過最後她還是忍了下來,冷冷地提醒了悠二明早的鍛煉時間後,夏娜無視了因蘇亞,快步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夏娜這是回自己的家,或者說是原‘平井緣’的家,因為平井一家都被使徒所啃噬,這個家便成了夏娜的臨時住所。
不過,因蘇亞既決定對付夏娜,又怎麼會忽略這一點。在此之前,她可是派出了大量使魔,對夏娜在御崎市的活動進行了全方位監測,盡管忌憚‘天壤劫火’亞拉斯托爾的存在不能過近觀測,一般事情卻調查得足夠詳細了,夏娜的這個臨時住所,因蘇亞早就考慮到了。
「嗯,看樣子今天她不會出現了,八成在和火焰的魔神商量今後的對策,」失去了目標,因蘇亞無聊地揮揮手,「我們回去,迪盧木多。」
「是!」
用劍尖敲了敲地板,客廳內所描繪的一個魔法陣中頓時發出了幽幽的藍白色光芒,因蘇亞和迪盧木多隨即便傳回了血薔薇堡。
在深山町4號與琦木町7號的房子里,都設有與血薔薇堡相連接的傳送陣,便于因蘇亞的移動。
「殿下,在學校過得是否滿意?」血薔薇堡的平台上,卡帕多西亞已經在此等候,對于因蘇亞第一天的外出,她是相當在意的。
「蠻不錯的,很期待以後的日子呢。」
典型的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雖然對于夏娜這遠遠稱不上痛苦,因蘇亞感到有趣倒是真的,不過這種愉快在因蘇亞向城堡外眺望、注意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時被抵消了一些。
‘岩凱’烏利克姆米,‘架綻之片’亞爾洛妮,十多天了,他們仍執著地在城堡外等著,除了每天清晨時分,烏利克姆米像第一次——‘岩鎧’烏利克姆米,攜同‘架綻之片’亞爾洛妮,拜請城堡之主。——一樣,其余時間幾乎一動也不動,實話說,因蘇亞的耐心已經開始消失了。
因為,因蘇亞不相信‘無意義’的承諾。
‘無意義’,是可能、也許、努力、期待……等等,凡是寄托希望的作法,卻都是因蘇亞所不能接受的。在她的眼中,只有做得到與做不到兩種,沒有可能,沒有大概,連‘百分之九十九成功’的說法也不存在。
她能夠實現迪盧木多風險忠誠的願望,所以以主君之姿,接納了槍之騎士;她可以對西行妖產生影響,或墮于黃泉、或永世封印,所以會說出那番話,站在幽幽子身前;即便是對梅亞,少女也不曾懷疑自己能幫‘戲睡鄉’獲得[吞食都市]的力量……
正由于一定能做到,所以會允諾與完成,而對于‘岩鎧’的要求,因蘇亞才予以了拒絕。
生之力不是本身的能力,而是源典的法則,在庫拉賓特被封印的現在,因蘇亞不可能冒著被發現行蹤的危險去動用它,就連少女自己都不清楚,是否有那麼一天,能絕對安全的翻開古樸的書頁……正因為不確定,她才不會給烏利克姆米機會。
之所以不相信,之所以拒絕,只因曾經受過的傷害,曾經說要和她永遠在一起的兩人,一個消逝,一個瘋狂,埋藏在心里的希望,被無情的斷送在黑暗之中。
明白了傷痛之後,少女就為自己構築了障壁,沒有想到超越、克服,只是靜靜地將自己隔離開來。也許,她缺少的只是勇氣,小小的、能夠再次承受的勇氣……
所以,絕不給他人‘無意義’的承諾,這是她的堅持。
扭曲的堅持……
「卡琳,將他們鎖定為目標,」因蘇亞面無表情地看著鋼鐵巨人與妖花,「不走就趕他們走。」
沒錯,我所堅持的,是不會變的……
……
平井緣的家是一幢頗為高檔的公寓,不僅里面的空間很大,極佳的角度還能讓住戶們享受日出的蓬勃與日落的唯美,然而公寓的主人如今卻沒有這份心情。
將書包隨手放在桌子上,夏娜一回到平井緣家便進到了臥室中。
實際上,與其說是住在平井緣家,不如說是住在平井緣的房間更合適,到現在為止,這幢公寓的其他房間,以及房間中的擺設、用具之類的,夏娜連踫都沒踫過,就連平井緣的房間,也不過騰出了會用到的書桌,以及睡覺時用的床。
火霧戰士本來就是居無定所的,很多時間都會在外討伐‘徒’,對夏娜而言,既然友善的千草會幫助準備早晚飯,那麼自己只需要一個用來睡覺的地方就夠了。
可現在,她完全失去了對千草準備的、美味晚飯的期待,仰躺在床上,黑亮的眸子直盯盯地看著天花板。
「那家伙……」
良久,少女耳語般地嘀咕起來,雖然不清楚說的究竟是什麼,但可以察覺到她語氣中的不甘。
「……亞拉斯托爾,她到底是什麼來歷?」
夏娜向她的契約魔神問道,然而胸口的墜子卻沒有動靜。
「亞拉斯托爾。」
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催促,再次喚了一聲。
「她的來歷,我也不怎麼清楚,但就現在而言,是一個必須多加注意的存在。」
躊躇了一下,亞拉斯托爾還是如實告訴了夏娜,不過‘天壤劫火’心中還是不想過多談論因蘇亞的,因為他的契約者明顯受到了對方的影響,可以的話,亞拉斯托爾希望采取更穩妥一些的方法。
不,我想知道的不是這些!
夏娜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繼續問道,「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不是說見過你和威爾艾米娜嗎?是很久以前的事嗎?」
「……」
這孩子……亞拉斯托爾一陣頭疼,這孩子哪里都好,這股執著也是一名合格火霧戰士所需要的,但偏偏這種時刻,某位保父突然覺得執著似乎並不是太好的事情啊。
不過,‘夏娜’的事情也要告訴這孩子麼?
紅世天罰神左右為難,這個,他不擅長說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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