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奏鳴曲 章 五十五 混亂 綻放 羽翼

作者 ︰ 清水型蝸牛號

你才是最礙眼的家伙……

無緣無故地出現在我眼前,阻礙了我和‘獵人’的戰斗,用審度比較的目光看著人,在嘲笑我不如先代‘炎發灼眼的討伐者’嗎!

你才是最討厭的家伙……

夏娜這個名字,是亞拉斯托爾認同我能與之並肩戰斗的稱呼,是我期待著的,能與他以及威爾艾米娜站在同一位置的認可……為什麼這個名字你會知道,為什麼這個名字源自于你……

你才是最不該在這里的家伙……

想到你就會心煩,想到你就會不快,想到你就覺得麻煩討厭!不論是平時,還是其他時候,總是出現在我眼前,說著、做著讓人無法忍耐的事情,那種戲謔與玩弄的眼神算什麼!

我是‘炎發灼眼的討伐者’,火霧戰士,履行自己使命的人,和你沒有關系,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是我的堅持……如果還是要糾纏,那我就不要了,‘夏娜’這個名字,不想要了……

「不管是名字……還是你……」

從瓦礫中慢慢地站了起來,黑色的夜笠向旁邊側滑了一角,露出夏娜破損校服下的潔白肌膚。

「不要了,走開、消失……把你們,通通砍了!」

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得到了爆發,呼應著少女強烈的心理波動,熾紅色的火紋從她身後大量地涌出,幾乎要將天空燒穿,但很快熾紅色火焰又慢慢消失,只留下平舉太刀,將刀尖對準因蘇亞的少女。

一瞬間的奇特景象沒有引起因蘇亞的任何興趣,紅色的蝠翼略微收縮,因蘇亞穩穩地停在了半空中,血紅色的眸子半斂,以嘲弄的口氣說道,「你可以試試看。」

「停下來,夏娜!」

最著急的人當屬亞拉斯托爾,但以往會細心听取他建議的少女這次沒有听到,即便他又幾次制止,但少女仿佛緊閉了心靈根本不加以理會……亞拉斯托爾不曉得,少女的態度正因為他幾次說出‘夏娜’兩字,而這卻是少女決定拋開的,無可奈何的亞拉斯托爾,只能眼睜睜著看著事情向極端發展。

像曾經多次對付使徒一樣,少女高高地躍起,要用手中無堅不摧的贄殿遮那把某位血族斬落。

包括少女自己在內,沒有人察覺到她的心境已經擺月兌了混亂和迷茫,盡管動作被怒氣和沖動驅使,但頭腦反而清楚了起來。此刻的狀態,絕對要強于和‘悼詞吟誦者’的戰斗,甚至可能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好……因與因蘇亞戰斗而發生這種變化,少女沒有留意,她現在要做的,是將對方拉入自己的戰斗節奏。

少女最大的優勢是體術,接受了‘虹天劍’梅利希姆的訓練,同時還曾有被稱贊為戰技無雙的‘萬條巧手’陪伴左右,單以體術水準來說,她在火霧戰士中的確出類拔萃。

過去所討伐的使徒,少女便是依仗強大的體術加以贄殿遮那配合。因為發生在天道宮中的變故,導致少女與亞拉斯托爾契約時間的提前,盡管她隨後一點點展現了身為‘崇高之人’的潛質,但還不足以彌補她的不成熟,所以少女的戰斗,在體現方式上較為極端。

因蘇亞的近戰能力看似不錯,但這完全建立在血族優秀的身體素質上。坦白說因蘇亞特點就兩個——速度快、力量大,技術含量則基本沒有,在近戰者眼中,太過簡單直白的攻擊是最容易對付的類型之一,而力量等級上的差距,也令少女明白對付因蘇亞的關鍵在哪里。

然而,在少女處于上升狀態時,血紅色的長槍突兀地出現在前方,刺破了虛空射向了她。

少女一聲叱喝,手中的太刀纏繞上了層層的火焰,無視自在法影響的贄殿遮那在對待異種力量時有著明顯的效果,兩桿能量匯聚而成的長槍被少女一擊砍斷。

不過迎接少女的是隨之而來的、數量更多的荊棘槍,哪怕少女揮舞太刀保護住了自己,在一**攻勢下,她的沖擊勢頭很快被瓦解。

從少女的行動中,因蘇亞能看出來她的打算,對于自己近戰短板這點,因蘇亞心知肚明。

所以,因蘇亞不會再像一開始那樣和對方輕易接觸,憑借空中優勢,她會持續用最擅長的中遠距離攻擊。

沒辦法接近……可惡!

局勢毫無疑問地呈現了一邊倒,少女只能狼狽地躲閃著……沒錯,很狼狽,比面對‘悼詞吟誦者’更難堪。

反擊之類的根本談不上,光是躲開攻擊就費盡了力氣,因蘇亞和瑪瓊琳都是以遠距離攻擊為主的類型,可威力和打擊程度上不在一個等級。少女不會懷疑,如果和血紅色長槍踫撞的不是贄殿遮那,換做一般武器早就損壞了。

不光是荊棘槍的威脅,大範圍的炮轟等術式也令少女舉步維艱,然而能帶給身體和精神巨大壓力的被動局面,少女的心里卻意外的沉靜,或者說,親眼見識了因蘇亞的戰斗,有一種沖動如同花蕾一樣,在她心中慢慢綻放。

「小心,這次的攻擊沒那麼簡單。」

亞拉斯托爾冷靜地分析著局勢,無法阻止戰斗,那他要做的,就是用自己豐富的戰斗經驗增加契約者生存的砝碼……對,也許少女以後能勝過因蘇亞,但不是現在。

除此以外,亞拉斯托爾發現了少女的不同,根本不是之前那動搖憤怒的樣子;同時察覺少女的還有因蘇亞,而這種變化,亦是促使因蘇亞使出更刁鑽攻擊手段的原因。

如今對少女威脅最大的是一道駭人的血色洪流,致命的並非其中蘊含的破壞力,而是它的方式。當少女躲開洪流的時候,洪流會鑽入虛空中的魔法陣中,而後魔法陣再次出現在少女行動的路線上,繼續著攻擊,宛如身軀靈活的毒蛇,如影隨形緊追不放。

以仰臥的姿勢躲開再一次的攻擊,少女的目光快速掃過天空。

她還在那里……

亞拉斯托爾不會想到,在他也凝神考慮應對手段的時候,少女的心思卻放在了因蘇亞身上。

我並非夠不著她,如果能飛的話……

少女的心中沒有畏懼,反而充滿了自信,一掃陰霾的高昂斗志讓足以容納紅世魔神的軀體里不斷涌現出力量。

便能踫觸到她,想必她,也會露出吃驚的表情……

炎發飄散的火粉漸漸增多,在她背後形成了漩渦,壓縮、變化。

那樣,我和她就站在了相同高度上!

熾紅的漩渦猛然炸裂,化為了實現少女心思的力量,一雙和‘天壤劫火’亞拉斯托爾顯現時相似的火焰羽翼。

「休想……全範圍炸裂!」

當異變發生的同時,因蘇亞感受到了少有的悸動,雙手虛壓,凡是血色洪流所經過的地方,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魔法陣,而後巨大的能量化作了山洪,將少女所在的大片區域完全淹沒。

可汪洋一般的血流中,一點熾紅的閃光沖破了束縛,電光閃爍間已然逼近了因蘇亞,速度絲毫不比因蘇亞展開蝠翼時慢。

嘶——

細微的碎裂聲在大地塌陷的混亂中顯得很刺耳,因蘇亞抬起了右手,盡管在發現之際就移開了位置,她的袖口仍被割裂了一小塊,而做到這一點的人,此刻與她同處于天空。

「追上你了。」

粉唇驕傲地撅起,那燃燒著火焰的雙眸是如此的清澈明亮,新生的羽翼揮動間,帶起了絢爛的熾紅。

這是屬于少女的翅膀,回應了她渴望,紅世魔神的一部分特征在她的身上展現,而又根據少女的希冀,羽翼的最高速度可與因蘇亞並駕齊驅。

認真注視了一會兒,因蘇亞忽然覺得先前的想法已經不重要了。

邪肆的一笑,因蘇亞扔掉了衣服的碎片。

「還想再打麼……‘炎發灼眼的討伐者’夏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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