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的天氣已然進入六月上旬,最是炎熱。
此時那被烈日烤得火熱南安門前,白錦歌一身繁瑣禮服,頭頂無數華麗配飾,正陰測測地著,滿臉不悅。
頭上的蓋頭早已經被扔在一邊,白錦歌一雙眉眼帶著寒意斜倚在自己大紅喜轎邊緣,看起來派頭十足。只是在這艷陽高照的氛圍下,她略帶怒色的容貌,反而容易讓人心動。
城門口的士兵見此不由覺得口干舌燥,更甚者竟然吞咽起了口水。許是從未見過如此近距離見過如此美妙的人兒,不由得紛紛垂涎傾慕。
然而白錦歌的美迷惑得了別人,卻迷惑不了此刻眼前站著的男人——趙國副將慕齊。本就是劍拔弩張的氣氛中,慕齊一臉怒意看著白錦歌,說話毫不客氣︰「二郡主,話我已說明了,我家王爺要娶得是三郡主可不是您,識相的話,就請回去按照規矩來。」
明知此話帶了羞辱,白錦歌卻絲毫未放在心上。眉眼之間皆是風情,看著慕齊古板的臉邪魅一笑,扭了扭身子道︰「你家主子當時只說迎娶郡主,何時說過是二郡主還是三郡主?慕齊將軍,我勸你還是想想清楚再開口。」
慕齊一听,眉頭不自覺緊皺。誠如白錦歌所說,自家主子當時的確只說迎娶一位商朝郡主,但誰知道趙國偏偏就有兩位郡主。于是此等偷梁換柱的事情乍听之下是不可原諒,但細細追究問題竟是出在他們自己身上?
有口難辯,慕齊呆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同白錦歌大眼瞪小眼,似乎看誰更厲害些。
然而白錦歌哪里有功夫跟他對視,心中暗罵對方太蠢的同時,也不理會那長矛對立的架勢,抬起腳便要進那趙國城門。
「二郡主,」說時遲那時快,慕齊一步上前擋住她的去路,口氣再度強硬起來,「卑職勸您還是不要太過放肆了!不然咱們都是粗人,若是刀劍無眼的不小心傷了您,那可就不好說了。」
「說我放肆?」白錦歌一聲冷笑,「你趙國毫無理由將和親郡主拒之門外,現在又派你一個無名副將前來解決,怎麼,不先從自身找找原因,倒先說我放肆了?」
眼見慕齊被自己一番話問住,白錦歌忽而詭異一笑,揚眉道︰「還是說你趙國本就是塊蠻夷地,為人做事粗俗無禮皆屬正常?若要是這樣,我倒是可以理解了。」
先不論男人本就爭吵不過女人,慕齊出身武將,比得都是拳頭上的功夫,何時跟人這樣對決過?嘴皮上的功夫自然比不過白錦歌,于是不多會兒便一張臉被羞得通紅,雖憋著一股勁兒,卻奈何不了白錦歌分毫。
見此情景無動于衷,白錦歌繞過慕齊就準備繼續一人前行。
哪知瞧著她這樣舉動,慕齊也不知如何想得,一著急便使勁兒拽住了白錦歌衣袖,口中提高音調喊道︰「二郡主,你不要欺人太甚!」
話還未說完,慕齊卻瞬間被接下來看到的懾住無法動彈。只因用力過大,手中又沒個輕重,適才這番拉扯竟是將白錦歌的衣袖扯下了大半截。此刻香肩果、露,恰是一派風情無限。
白錦歌不怒反笑,笑容明媚晃眼,傾國傾城。
「慕齊將軍,你倒是說說看,是誰不要太過分?」
慕齊瞬間被燒紅了臉,手也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只得急急忙忙松開,滿臉尷尬。見白錦歌卻是一動不動,只相當好笑地看著他時,口中急切︰「二郡主您趕緊將衣服穿好,光天化日這麼多人瞧著,也太有傷風化!」
「無知之徒!」白錦歌一聲冷喝,眼中厲色一閃,「分明是你先將我衣袖扯下,又哪來的臉說我有傷風化?哼,難道你們趙國就是這般卑鄙無恥下流嗎!」
話音剛落,趙國原本閉合的巨大城門竟轟然打開,隨即,順著那嘈雜的腳步聲,一聲怒罵闖進了所有人的耳中︰「你這賤、婦!分明是你不要臉勾引了慕齊將軍,還敢對我趙國有所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