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很少會用這種折磨對手的方法來達到目的,但是礙于這次的對手是皇後精挑細選的,她還是有必要區別對待一下。
慢步走到內官身邊,笑意依舊留在臉上。只是白錦歌的眼楮卻比任何時候都冷,那內官一邊要忍受蠱蟲的侵蝕,另一邊又要躲避白錦歌具有殺傷力的目光,不免有些疲憊。
然而不給他任何放松的機會,白錦歌抖了抖袖子,一柄金錯刀瞬間出現在她的手中。不費吹灰之力地便架在對方的脖子上,白錦歌吹了口冷氣道︰「我想,我們有必要問清楚一個問題。你家主子,為什麼要將我滅口?想我到趙國這麼久,連她的面都沒見過,怎地就惹了她呢?」
「你休想從我口中問出半句!我寧死都不會告訴你的!」顫抖的聲音即刻回答,白錦歌卻依舊笑著,一點兒也不生氣。
「雖然是閹人,倒也是條漢子。不過做奴才的,總會在不經意間夸大一些事實。而被夸大的那些話中,往往就有你想說,但又不敢說的。」
被白錦歌繞得有些暈,內官終于抬起頭來跟她對視。在看到白錦歌仍舊一臉玩味盯著自己時,忿忿地啐了一口︰「我听不懂你說什麼。」
無視他的滿目蒼白,白錦歌冷笑︰「我跟隨攝政王進入狩獵林的事,除了他身邊的青龍,根本沒有人知道。可你一見我就說,皇後是因為知道我受傷,才派你前來的。敢問,長居深宮,不問世事的皇後娘娘,是如何長了千里眼,知道我受傷了呢?」
內官愣住,明顯沒有想到白錦歌會注意這些細節。他眼神閃躲,口中結結巴巴道︰「那是……那是皇後娘娘關心臣子……」
「臣子需要皇後親自關心嗎?」再次表現出自己話語中的尖利,白錦歌佯裝疑惑道,「雖說母儀天下,但也應該要跟外臣保持距離吧。尤其……是攝政王這個外姓王爺。」
多說多錯,果然是這個道理。
白錦歌研究心理多年,自然知道對正常人來說,越是緊迫的環境越容易套到重要的信息。果不其然,听這內官所說,皇後娘娘似乎跟蘇祈月,關系匪淺呢。
不然,又怎會如此上心?
想至此,邪魅的笑再度綻放在白錦歌臉上。裝作才想起什麼的樣子,她拍了拍額頭道︰「差點忘了,公公你剛才說,我跟攝政王是一起逃出林子的。不知道,你為何要說我們是逃?難不成,狩獵林里面,也有皇後娘娘貼心的光芒照射?」
「還是說,狩獵林所有的陷阱和埋伏,原本,就是出自你們之手呢?」
縝密的分析,大膽的猜測,白錦歌充分運用了在現代所從事殺手職業的判斷力。如此匪夷所思的想法自然讓內官驚詫,但不知為何,在听完這些話之後,他竟破天荒地冷靜下來。
「既然你這麼聰明,那應該清楚知道太多的人,往往都沒有好下場。」說著,咧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反正我也活不了了,不如就讓你跟我一起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