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地看了眼前方,白錦歌低語︰「放心吧,打不起來。」
話音剛落,便听內殿傳來一聲輕喝。
「退下,傾竹。」
聲音溫婉,清脆動人。
很明顯地看到蘇祈月瞬間僵直的身子,白錦歌立碼將視線對準內殿大門,只見一襲華服漸漸展現。
衛茜雪,趙國歷代最為年輕的皇後,不過二十四五的年紀,卻從內而外散發出一股仙氣。長相平和,眉峰綿緩,一雙秋水般的瞳眸全是清澈和透明,看不出半分雜質。舉手投足皆是有禮,挑不出半分錯誤,看起來不親近也不疏離,恰好的距離。
緩步走下台階,傾竹急忙上前將衛茜雪扶住。
「本宮今日身體不適,早就說了不想見客。可王爺卻這樣執意闖宮,是為何意?」先發制人,根本沒有將白錦歌和宇文灝放在眼里。
冷冷一笑,不由得佩服對方這下馬威使得厲害。然而偏生白錦歌就是個不信邪的人,見蘇祈月滿懷怒氣卻開不了口的樣子,上前,很隨意地挽起對方的胳膊,在衛茜雪瞬間收縮的瞳孔中,燦然一笑。
「皇後娘娘,正因為王爺知道您身體不適,才前來探望的。誰知,探望不成,反倒驚擾您了,真是該死。」
一席話,流利沒有半分做作,只眼楮一瞬不瞬盯著衛茜雪,直到對方刻意維持的溫婉有了點點僵硬。
「是……是嗎?」不自然地將眼楮移開,衛茜雪卻又踫上宇文灝那慣有的笑意。俯身當做行禮,再度佯裝道︰「那不知,雅王到這兒來,又有什麼事呢?」
「本皇……自然也是前來探望娘娘的。」領會到白錦歌遞過來的眼神,宇文灝笑著回答。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片刻之後,許久未開口的蘇祈月終于道︰「夜深天涼,娘娘既然身體不適,還是去偏殿再說吧。」說完,也不顧皇後還站在原地,一把甩開白錦歌的手,率先向偏殿走去。
驚訝之余,白錦歌發現,似乎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高深莫測地笑笑,白錦歌跟隨皇後的步子踏入偏殿,昏暗的燈光照得蘇祈月的身影霧蒙蒙的,看起來,好像有點,落寞?
直覺看花了眼,她一坐在蘇祈月身邊,一點規矩都沒有。
皇後卻從始至終都只將目光放在蘇祈月身上,不曾離開。
只留下一個傾竹服侍眾人,待其他人退下去後,衛茜雪忽然開口︰「說吧,你們到底來做什麼?本宮可不覺得,是來探望的。」
目光復雜地看著她,蘇祈月開口︰「的確沒什麼特別的事,無非是想跟娘娘確認一下,您早晨是否派了人去接錦歌進宮。」
「錦歌……」默念著白錦歌的名字,衛茜雪終于將目光對向她,隨即,淡然一笑,「這就是你的正妃嗎,的確是個美人胚子。只是……衣衫襤褸的,未免丟了皇家臉面。」
衣衫襤褸?白錦歌真想上去給衛茜雪兩巴掌,問問她到底知不知道衣衫襤褸是什麼意思。她是月兌光了還是露、點了,不就是沾了點泥土跟血跡,怎地就衣衫襤褸了?
再說,這一切,不全是她一手策劃的?
冷笑一聲,白錦歌忽然站起︰「我自然比不過皇後娘娘高貴華麗,大方得體。只是如您一般的清麗妙人卻也擁有催動狐狼這樣凶狠珍獸的能力,倒不得不讓人小覷了。而我,不過就是一介俗人,若是被人冤枉吃了癟,自然是要將那惡心吐出來,才能作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