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錦歌沒有失憶的話,衛茜雪這一招,已經用了不下三次了。
每一次都有不同的理由和借口讓她去她寢宮拿東西,但每一次,都會被自己所威脅,落得個狼狽下場。
不過這一次是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這個提議,皇後娘娘的賞賜啊,怎麼看都不像是她一個王妃能夠拒絕的。更何況自己那所謂的夫君此刻也是死人狀態,半天連個屁都沒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跟對方說好了,要置自己于死地。
傾竹已經順衛茜雪的意思緩步走到了自己身邊,滿是恭敬的臉上卻仍舊帶著疏離的敵意,那黑如曜石的眸子里深刻的恨意讓白錦歌覺得好笑。
「傾竹,你可得好好照顧攝政王妃,這宮里面路多繁繞,若是不小心出個什麼意外,攝政王可是會心疼的。」
怎麼听都不像是好心提點,白錦歌看著衛茜雪自說自話的樣子,冷冷一笑。
「多謝皇後娘娘賞賜,我一定會好好享受這一段深宮之旅的。」
無視衛茜雪瞬間錯愕的目光,白錦歌掠過一旁趙楚深思的樣子,轉身看著身後欲言又止的蘇祈月,竟是再也不發一語跟著傾竹向著後宮走去。
沒必要去依靠這些不靠譜的男人,她早該知道,在這古實空中,男人放在第一位考慮的,永遠都是自己的身份利益。她竟然剛才有那麼一刻還會想著蘇祈月是否願意站出來替自己說句話。
然而到頭來,可笑的卻是自己了。
蘇祈月正在氣頭上,懷疑她與赫連楚、宇文灝之間的關系她不是看不出來,只是沒想到關鍵時刻對方竟然還是會小肚雞腸,簡直不配稱為男人。
「王妃可是很失望,覺得王爺沒有出面替您說話,所以心生不滿?」
前方的傾竹像是嘲諷般地突然開口,在這愈發幽靜的深宮中听起來,竟讓人覺得有些冷意。
白錦歌輕笑一聲仿若並不在意,跟著傾竹的步子也沒有停下絲毫︰「好話都讓傾竹姑姑說了去,我還能再說什麼呢?」說著,音調陡然一轉,帶了幾絲寒氣,直逼傾竹後背,「更何況你家主子讓你帶我來這兒,怕也不是為了說這些話的吧?」
那傾竹倒也是個直率人,在听完白錦歌這樣說之後也沒有廢話辯解,只冷哼一聲,領著白錦歌向著另一處更加僻靜的地方走去。
「傾竹姑姑,不過是領個賞賜,至于跑得這麼遠嗎?」望著周圍環境越發靜謐,白錦歌心中猜到不少,卻仍舊試探開口,「還是說皇後娘娘給我的是個大件兒,須得悄沒聲息進行,以防有心之人多加利用?」
「王爺一直贊王妃是個聰明人,又何必此刻還在奴婢面前裝傻?」
傾竹一句話便將事情的氣氛點燃到一個很微妙的點上,她停下腳步轉過身子,看著白錦歌完全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嘴角上揚,很是凌厲,「娘娘寢宮並不在此,領著王妃過來也絕計不是領賞那麼簡單。既然適才奴婢已經領話要好生招待王妃,自然是不能讓大伙兒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