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妃,狂傾天下 081把握機會

作者 ︰ 墨七攻

自己是該慶幸蘇祈月手下留情沒有將她殺死,還是該憤恨對方竟然如此輕描淡寫地將她高貴身份變成了一縷草根?

適才的冰冷對待和侮辱話語猶在腦海中回想,白錦歌緊咬了咬下唇,直接開口︰「蘇祈月,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听的很明白,白錦歌,你該謝謝本王留下你一條賤命。」一點轉圜余地都沒有,蘇祈月答道,「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你跟你大哥團圓的,就算死——也不可能。」

白錦歌原本飽含著怒意的神情忽然有了幾分迷茫動容,看著姬離雙仿佛看著什麼怪物︰「什麼亂七八糟的……離雙,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一聲驚呼使得白錦歌動作頓住無法動彈,終于借著月色看清楚了來人的臉,這才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幸好那人熟悉她的路數架住了她的胳膊,待看清白錦歌嘴角掛著的血漬時,眼中心疼閃過,口中埋怨道︰「都傷成這個樣子還不忘動手打人,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說完,見姬離雙並不吭聲,依舊行動手上動作,可樣子卻比剛才好了很多,白錦歌暗道自己是否又說錯話了。

姬離雙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抬頭看著白錦歌明顯的嘲諷,平靜道︰「你就這麼在乎?」

朦朧月色透過窗戶紙灑了進來,讓原本就陰沉沉的房間更加陰森可怖。

「別胡說八道!」輕聲斥責,姬離雙的動作卻很是輕柔。攬著白錦歌腰身將她扶到床板處,看著那干硬床板時目光明顯閃過一絲殺機,卻很快想起白錦歌現在的處境,急急將她扶著靠在床頭。

點了點頭,對于這一點,白錦歌還是很贊同的︰「無所謂,反正蘇祈月懷疑跟我有染的男人多了去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笑容譏諷,「他連大哥都懷疑了進去,我還真佩服他的想象力。」

沒必要為了對方幾句話就大動肝火,白錦歌深知樹倒猢猻散的道理。慢慢睜開眼楮慢條斯理地起身,看著面前女子一臉倨傲地瞪著自己,嘴角微微上揚,依舊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有什麼事兒嗎?」

白錦歌的神色認真不容小覷,盡管姬離雙尚且還在詫異這番篤定自信是出自何處,到最後卻也只是點了點頭。

這一次她只覺得累極了,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應。

看來人還是不能太過放縱自己,前世的她外出任務時不管睡在哪里,吃什麼喝什麼都沒關系。然而眼下十幾年的宮廷生活,顯然養成了她過分挑剔的毛病,于是在看到面前的房子時,才會有幾分錯愕。

從血脈中涌出一股黑色血液,不像一般污血一樣惡臭難聞,反而夾雜著絲絲苦澀幽香,竟不像是人血一般。白錦歌定定看著那血液流動,想起每一次重傷時都必須由姬離雙親手為自己放血,不然存儲在身體里面的異物將會蘇醒,趁著氣虛薄弱時,吞噬她殘存的五髒六腑。

出乎意料沒有拒絕,白錦歌揚了揚眉毛回望姬離雙,「如你所說,他竟然敢如此對我,我自然也會叫他付出相同代價才是。」

自己的身體有一種奇怪的病狀,這還是在認識姬離雙之後的第二年才發現的,白錦歌不知道那無數個疼痛之死的日夜是如何熬過來,即便親如白盛羽也不知道她身體里翻天覆地的變化。不過那沒什麼,白錦歌永遠是打不死的,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她就一定要翻天。

對她,這已經算是客氣了。

姬離雙的到來出乎她意料,不過也讓她在這深夜靜謐時刻中找到了一絲溫暖。就這樣毫不遮掩地靠向對方肩膀,白錦歌覺得好累,但很快,便有一雙強有力的臂膀環住了她。

「錦歌,你不要命了?!」

「你覺得呢?」不回答反而問回去,姬離雙似乎對這個問題一點都不感冒,只緊盯著白錦歌血脈處仔細端詳,待放血足夠後,輕輕將針頭拔出。

原本是想著用在赫連楚或者蘇祈月身上的,不曾想到了此刻,竟然還有額外的防身作用,當真是哭笑不得。

「王……」似乎是覺得不能再稱呼白錦歌為王妃,青龍愣了愣,隨後直接進入主題,「這便是你日後住的地方,府里面下人都是卯時之前便要起來準備伺候主子,你好自為之吧。」

姬離雙清淡話語中夾雜的怒氣讓白錦歌有一瞬間愣神,但很快便搖頭苦笑︰「順從命運就意味著我要等死,可怎麼說呢,我實在是沒活夠啊……」說著,看姬離雙很是自然地卷起她的衣袖,用手中一根較粗的針頭扎破血脈,等待其中不同尋常的血液流出。

蘇祈月之所以會如此火冒三丈,難道不是懷疑自己背叛,而是……吃醋了?

白錦歌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耐著性子听姬離雙講完這些道理的,盡管內心深處似乎也覺得這是正確的,可事實上呢,她還是沉下了臉,剛才溫馨的情緒和畫面,也消失不見。

「錦歌,話雖如此,我還是覺得應當快刀斬亂麻。不管你是如何想我的,我都覺得,蘇祈月不能留,你必須快點找到符咒,然後……」

不情願再跟白錦歌浪費口舌,蘇祈月一揮手,便轉了過去。

身上的鮮血已經干涸,連結在皮膚和破碎衣服上不免難受。想了想還是動手將胸前的破布扯開,內里雖然還有罩衣,可在這夜晚,尤其是在如此環境,白錦歌還是打了個哆嗦。

緩緩走入空蕩的破陋小屋,白錦歌這時放松下來的神經才覺得自己渾身發冷,步子也有些虛浮。失血過多加上氣涌過盛,無人照拂的困境終于讓她自嘲地笑了笑,卻隨遇而安地隨手拍了拍床板上的灰塵,一坐了下去。

听他信心滿滿的樣子,白錦歌眼中神色終于亮了亮,然而很快便又問道︰「听你說那個青隱的口氣好像不對勁啊,舊相識了?」

一動不動盯著來處,竟不知時間可以過得這樣慢。白錦歌屏息凝神生怕被對方突擊,等待良久,卻只听見木門「吱嘎」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來,發出難听的聲響。

說罷,也是很快就離開,仿佛白錦歌是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一樣。

姬離雙盯著白錦歌雙瞳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想從她迷茫的雙眼里得到什麼訊息。想了想最後還是低頭,對于剛才的反常不再多做解釋,只淡然道︰「攝政王府的隱衛只有青隱一人,而他是必須時刻跟在蘇祈月身邊的。至于其他人……若是我想,自然可以不讓他們听到不該听的。」

一動不動坐在床板上看著那破敗不堪的大門,白錦歌的手慢慢滑向了自己的手腕處,只因那里還留著早晨出門前備好的幾根麻醉針。

「你什麼意思,連你也覺得我是那種不、三、不、四、不干淨的女人?」

那代價,未免過分沉重了。身腦中成。

「你怎麼會在這兒?」明顯感到姬離雙的身體略帶僵硬,白錦歌卻難得閉上了眼楮慵懶問道,「是來給我收尸的嗎?」

「錦歌,你是不是覺得,不管別人說什麼,不管別人怎麼認為你,你都無所謂?」驀地,姬離雙忽然沒頭沒腦來了這樣一句。

「你還有師兄啊……」想起姬離雙神醫弟子的身份,白錦歌的面色看起來有點沉重,「武藝超群還會醫術,看來這蘇祈月手下也是有高手的。」說罷,抬起頭來試探道︰「那你們踫過面了?」

然而預想的沒入血肉的聲音卻並沒有傳來,來人似乎是很熟悉白錦歌攻擊的路數,在閃躲跳躍間避開了麻醉針的同時,還不忘將其控制在手指間牢牢握住,大有反擊的氣勢。

「你放心,我會的。」

白錦歌不吭聲的狀態似乎很是少見,姬離雙輕皺眉峰看了過去,卻發現她眼中神采奕奕,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看著白錦歌更加迷茫的樣子,他搖了搖頭,解釋道︰「不管你在你曾經的那個世界里是什麼,是怎樣,現在你所存在的,是穹蒼大陸,是一個男尊女卑的地方。也許你覺得名聲于你而言是累贅,可錦歌,臭名遠揚的女子即便在這里真的站住了腳,留下的,也會是罵名。」

之前便守在門外的青龍很快步入房中,面無表情對著白錦歌做了個「請」的手勢,顯然還算是禮遇有加。

似乎早知道瞞不過白錦歌,姬離雙點了點頭,「嗯,他是我的……師兄。」

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可事已至此明顯沒有回頭余地。白錦歌真是恨不得將赫連楚和衛翎扒皮喝血,要不是今日他們的挑撥,自己也不會跟蘇祈月這樣快的決裂。

罷了罷了,再去計較也沒什麼意義,反正她本就不該奢望蘇祈月會好好對待自己。不過剛才對方跟青隱的那些話還是讓她心里面有了幾分揣測,加之那些侮辱白盛羽的話,讓白錦歌不由想到另一種不太可能的可能。zVXC。

說著,越發覺得可笑︰「怎麼著,這門外是不是還有他身邊的隱衛什麼的守著,想從咱們的談話中搜到什麼信息?」

而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悉悉索索,在這環境中听起來,格外清晰滲人。

鬧劇似的夜晚在姬離雙替白錦歌治療妥當之後緩緩出現了光亮,在姬離雙離開後,白錦歌只覺得頭剛剛挨尚了床板,眼楮將閉,卻很快迎來了另一個腳步聲。

像是忽然想起來一般,白錦歌抬頭看著姬離雙好看的側臉,開口問道。

姬離雙的動作還是停了下來,渾身的氣場也從剛才的溫潤慢慢變成了冰冷。白錦歌雖說在面對他時總有些神經大條,然而此刻在這靜謐深夜中,她還是很快覺察到了不對勁,側頭看著身邊男子,有點模不清頭腦。

「什麼?」沒有明白他的提問,白錦歌皺著眉一臉疑惑,「在乎什麼?」

白錦歌雖說累得要死疼得要死全身都跟快散架了一般,可對于這突然出現的聲音,還是抱了幾分警覺。

「只一次,他認出了我,于是趁著蘇祈月半夜休息時來問過我。」說著,姬離雙直視白錦歌雙眸,「不過你放心,我師兄他不是什麼壞人,我不說,他自然不會逼我。雖然對你我之間的關系還有所懷疑……但是我想,如果連他都在懷疑,那蘇祈月也是一樣的想法。」

「要我猜……蘇祈月讓你來的吧。」說著,臉上一抹嘲諷笑意很是明顯,「這里畢竟是他的地盤,而他很明顯又不想我現在死。不知道是懷疑了你我之間的關系還是真得為我好,才讓你這大半夜的趕來替我療傷。」

白錦歌不知道青龍是不是早就應了蘇祈月的招呼替自己籌備好了住處,只是看著面前那連擋風遮雨都有些困難的偏僻別院,心里面說不出的郁悶。

幾乎是同一時間,原本靜默著的白錦歌趁著那開門聲響一躍而起,仿佛忘記了自己還帶著滿身的傷,直接便竄至了來者身旁。隨後手臂一揚,機關輕輕開啟,幾枚麻醉針頓時飛出。

重重放下手中藥瓶,一向好脾氣的姬離雙臉色也變得難看︰「你知道我從來不會那樣想,之所以告訴你這些,也只是不想你再受苦。錦歌,蘇祈月不是善人,他是一個男人,是一個有七情六欲的男人。他……」

嘴角不自覺上揚,白錦歌不知道此刻她的表情是怎樣,可心情卻明顯好了很多。是了,她一直在等,從踏入趙國土地開始就在等這一天。蘇祈月但凡動了心思,那麼一切都會變得簡單,她可以利用這微小的弱點從蘇祈月身上得到符咒,順便,威逼他說出大哥的下落。

這樣的回答出乎白錦歌意料之外,于是便也不再說話。

然而腦海中卻突然涌出了在離開皇宮時赫連楚的一番話,他讓她好好把握機會,難不成……現在就是那個機會?

她了解姬離雙,對方平時為人清雅冷淡,不可能會因為自己的師兄是蘇祈月隱衛便來刻意說些好話。她有足夠的信心相信姬離雙是向著自己的,于是乎,剛才這段看似蒼白的解釋,可不可以間接理解為——蘇祈月對她白錦歌,產生了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感情?

「對了,你怎麼在這兒?」

原本因著姬離雙高明醫術已經壓制了不少,可是自從踏入趙國境地以後,一件接一件的事情讓她無力招架,一次次催動內息打個你死我活……要不是姬離雙,只怕她早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被白錦歌輕巧的問題問住,姬離雙面上一怔,隨後有些懊惱地低頭輕語︰「不過是男人之間的感覺而已,我只是覺得,蘇祈月對你……似乎並沒有表面那麼刻薄。」

一邊從隨身藥箱中拿出棉布和藥粉,一邊手忙腳亂地尋找著治療內傷的藥丸。白錦歌此時眼楮已經睜開,看著姬離雙慌亂樣子時還是忍不住一笑,打趣道︰「你干嘛慌成這樣,這些傷雖然看起來嚴重,但比起那一日在樹林中時可要輕多了。」

似乎在想著用什麼樣方式表達才能讓白錦歌的怒氣稍微淡一點,理解得更加透徹一點,想了許久,姬離雙卻只是搖了搖頭︰「反正你現在在他身邊就要時刻注意,不要靠赫連楚、宇文灝那些人太近。必要時……必要時連我都不可以……」

饒是白錦歌身經百戰也看出了些許端倪,來不及喘氣便跟隨著來人的步子靠了上去,隨後一掌向其胸口拍下。

「錦歌,你總是這樣,把生命當成兒戲。一而再再而三,覺得什麼都是小事,什麼都無關緊要,那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直接順從命運安排,何必還要想著反抗!」

大門很快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來人顯然不像姬離雙那般溫文爾雅又對她小心呵護。在進屋後看到白錦歌還悠哉躺著沒有動作,不由得將手中東西「 啷」一聲扔在地上,口齒尖利︰「果真是商朝過來的野人,一點規矩都不懂,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主子呢!」

她知道,現在,只有這個人,會對自己不離不棄。

「嘿嘿。」像是毫不在乎般的邪邪一笑,白錦歌只覺得渾身都放松了一般靠了過去。

似乎是沒想到白錦歌竟然這樣好的涵養,那女子哼了一聲,惡狠狠道︰「現在都什麼時辰了,你躺在那里等死嗎?主子們馬上就要起床用膳了,難不成你打算讓他們今早餓肚子?」

瞧著她說話一點邏輯都沒有,白錦歌挑了挑眉,反問︰「他們愛吃什麼吃什麼,跟我有關系嗎?廚房里那麼多下人,沒有我難道還做不成飯了?」

「你!」似乎是被白錦歌無所謂的態度氣到,那丫鬟二話不說提著巴掌就打了過來,「你這是什麼態度,不過一個被貶的賤、人,有什麼資格這樣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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