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那的動靜,你走的時候他們來了三十號人,讓我打跑了,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可能,除非那他們查到我們身份不想動我們。」齊武夫喝了口酒,繼而看向陳玥問道︰「這幾天你飛不飛?」
陳玥搖了搖頭,回道︰「和朋友調了個班,我連休四天,大後天才飛。」
「那這幾天我給你安排個住處,你回家不安全,我不可能時刻在你身邊。」齊武夫說道,爾後便想到奇峰國際頂樓的那間一室戶,可以塞人,自己又不可能真睡那里,正好讓陳玥住進去,等這件事徹底了了,其余的事也好從長計議。
陳玥面露糾結,她覺得齊武夫幫她的夠多了,再多她的心中會有所虧欠,目光游離,顯然不知道如何下決定。
趙檀觀察入微,笑道︰「別惆悵了,武夫他這個人哪都好,有一個壞脾氣, ,他真要保護你,你就拿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他都有法子把刀給弄到自己手上來。」
「別多想了,他們這種逼債的法子本來就是強人所難,你自己能有什麼辦法。以後我去你書店掏書,你別收我錢就成。」齊武夫心里無奈,知道跟前的妮子也有自己的偏執,輕聲道。
齊武夫這一句話,讓陳玥沒好氣地岔氣笑出聲來,輕嘆了口氣,接受了現實。
因為有趙檀的緣故,吃飯從來不會沉寂冷清,有陳玥這個美女在飯桌上,趙檀滔滔不絕的狀態似乎挺巔峰,一口菜一句話,一口酒又是一句話,吃飽了話也沒少說,而飯館里頭的人也愈加多起來,畢竟前後一折騰,一個多小時有了,眾人吃完飯也沒急著走,喝著小酒繼續在那細嚼慢咽。
只是館子里頭走進一對還算驚艷的小情侶,徑自坐在齊武夫對面一桌,趙檀的眼楮立馬變得不正經起來,嘴里頭說的話都有些擱置的意思,眼楮不時往那瞥往那瞄的,跟打了激素吃了藥無二。
齊武夫和馬海超習以為常,陳玥尤為詫異,畢竟方才趙檀表現出來的素質大體是好的,能說會道,長的又英俊瀟灑,為人謙遜有禮貌,而現在的行徑大有為自己的形象分扣分的嫌疑。趙檀自然感受到陳玥的目光,笑道︰「古人雲,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可我覺得君子坦蛋蛋,小人藏雞-雞。所以吧,喜歡美女愛看美女不是錯,就像我現在看著你一樣,這只是純粹的欣賞。不然那些搞藝術的家伙是不是太佔便宜了,他們看**的女人那是藝術,我們大冬天看穿了十件八件衣服的漂亮姑娘那就是耍流氓,這不公平。」對于趙檀的強詞奪理天花亂墜,陳玥面帶笑意,覺得挺逗,仔細想想也確實是這麼件事,馬海超少見的一改撲克臉,送了一張比撲克臉還有臭的臉給趙檀,約莫就是你丫的適可而止點,太過分老子遲早拿刀片捅死你。
齊武夫將目光放在窗戶外頭,雖無高樓大廈的燈紅酒綠,也沒小橋流水人家的安寧恬靜,可這番喧嘩熱鬧又富有人情味的仙城大街似乎也別有一番韻味。
「怎麼會懷上的?我那天戴套子了。」趙檀正說得風生水起的時候,隔桌的那對郎才女貌的情侶開始小聲說話,只是因為氣氛和情緒相對激動,聲音還是不輕,傳到了耳力不錯的齊武夫這桌,就連陳玥都能勉強听清內容,況且趙檀馬海超齊武夫這廝從小多少受到點訓練的人的耳朵了。想是天生對于八卦的一種本能,四個人都沒有將目光放到那對情侶身上,反而是保持原本的行為,繼續吃菜小口喝酒。只是各自心里都有嘀咕,畢竟這對情侶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花季年齡,可能還只是高中生而已。
女生抿了抿嘴,咬了咬嘴唇,目光有些幽怨又帶著些許氣憤,回道︰「那天一共就只剩下六個,最後兩次你都沒有戴。」
「哧。」趙檀剛一口酒喝下去,听見女生的這番言語,一陣胸悶氣急,嗆到喉嚨間,冰涼**的啤酒從鼻孔里頭嗆出來,索性急事拿手捂住,否則可能就噴到一桌子菜上了。因為趙檀身手敏捷反應迅速,所以聲音很細微,坐在邊上的那對情侶正在郁悶頭上,自然也沒心思注意趙檀這一桌的動靜,而除了趙檀外的三人,齊武夫是安靜的听,繼續安靜地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陳玥輕嘆了口氣,多少覺得現在的孩子不如以往的他們那般純淨。至于馬海超,曾經一度糜爛過,夜總會酒吧有陣子經常光顧,一夜沒少干過,他知道一夜八次是個什麼概念,看了眼這個弱不禁風的小男生,頗有種人不可貌相的感覺。
「是我不好,我想法子吧,晚點我就回去問同學借點,听說去個大醫院做人流前前後後也就2000多的樣子,就是很疼,你別怕。」男生還算不賴,沒在這個節骨眼上落井下石又是說點兒風涼話,一番話在趙檀耳朵里都很受用,心里還夸這小子像個爺們。
女生安靜的點點頭,沒再說話,直至一桌子點的幾道菜上了,二人小口吃菜,聊起其余的事來,方才的一切像未曾發生過,比之旁听的趙檀一群人還要淡定。
趙檀微微嘆了口氣,輕聲道︰「我的青春,為何沒有這麼美好的回憶。為什麼打我有記憶開始,我喜歡的姑娘就比我高,等我比她高的時候,可我已經不是一個處男了,她也已經變成女人了。」嘴里嘀咕,看著隔壁那桌確實挺般配的情侶,覺得怪不容易的,又想到這個男生還得為個2000塊犯愁,就算自個兒家里有點小錢,恐怕家長知道都得氣個半死,徑自模了模自個兒的口袋,發現也沒那麼多現鈔,看了眼身邊的齊武夫,他知道這廝從來不用銀行卡這類東西,褲子口袋里永遠會有一大截東西凸出來,那都是一張張讓人尊敬的毛爺爺,不知道的人,通常都會覺得那是齊武夫喜歡常年在褲子口袋里放一塊磚,知道的自然就像趙檀現在這樣,堆了一臉笑容,輕輕拍了拍齊武夫的胳膊,哥們二字剛剛月兌口而出,齊武夫已經伸手把厚厚一疊毛爺爺握在手下,繼而小聲的放在桌子上,遠遠看去,頗有視覺震撼的效果,畢竟都是面值一百的大鈔票了。
齊武夫沒有兩耳不聞窗外事,大致從趙檀的出發點思考一下便知道這廝葫蘆里開始賣什麼藥,反正就是花點錢做件好事,自己不傷筋動骨,還能給趙檀一個好心情,何樂不為,況且之前在奇峰會所里頭對蘇若喬說的那番話確實讓趙檀挺尷尬,就當做彌補虧欠了。其實說的更遠一些,他即便不給趙檀,趙檀也就跑出去找個ATM取一疊鈔票的事。
坐在正對面的陳玥本是有心理準備,知道齊武夫是要拿錢出來,可乍一看將近四五千的樣子,厚厚的一小疊放在桌子上,心中有些苦笑,這差不多就是她不算獎金的一個月收入。
趙檀約莫數了數,五千多,心下覺得多了,抽出兩千塞回齊武夫的口袋里,留了三千有余,畢竟姑娘家的做完人流太虛弱,不補一補太容易出事。
「吃的差不多就撤唄,讓我做回好人成不。」趙檀不停對著馬海超陳玥拋媚眼,他知道這招對齊武夫是不管用的,這廝是個蒼井空站在跟前也像看到一個尋常人不會有絲毫動容的猛人,他不是對手。
陳玥沒好氣揚了揚嘴角,感情做好人好事還得自己一個人來,已經起身背上包往外走了,馬海超和齊武夫很默契,一塊兒起身,離開座位,到了館子外頭站著吹涼風,顯然在等趙檀快些完事。
趙檀手里頭握著三千來塊,走到隔壁桌上把錢擱上去,一臉平靜,跟個救世主耶穌上帝一般,輕聲道︰「做學生的都不容易,我在你們這年紀的時候也有喜歡的女孩,只是那時候的女孩不是家里管的太嚴壓根不讓她們跟男生說話就是一個個風氣不好,花枝招展水性楊花,我的童年是沒有美好記憶的,剛才你們倆人的悄悄話讓我很感動,你是個不錯的男人,你也是個不錯的姑娘,所以我代表中國情侶協會給予你們的幫助,哥們,做人流的時候陪著你未來媳婦一塊兒,多余的錢給她買點燕窩什麼的補補身子,最重要的事,以後再睡大床滾床鋪的時候,記得多備著點,你要知道,節約兩個泡泡球,你換來了更高額的人流費,這是很不明智也很得不償失的一件事,你明白嗎,所以,記得下回多買點杜蕾絲,超薄型的,非常贊。最後一個最後,這是我僅僅奢求的一個回報,就是請你倆每人給我一個擁抱。」話說完,兩個還未入社會的學生听得一頭霧水,只是目光都放在桌上那一疊錢上頭,趙檀卻已經伸出雙臂,微微向那個男生俯去,男生下意識地伸出雙臂,卻擁了個空,趙檀一轉橋頭,往女生那兒俯去,頗有一些霸王硬上弓的味道,一個熊抱,將女生的身子跟他挨的貼貼實實的,心里嘀咕,老子好歹花了三千塊,能佔的小便宜還是得佔的,這妞的胸部真是大凶器,怪不得這小子一晚上能八回。
擁抱的姿勢維持了三秒鐘,趙檀馬上起身往外走,不留余力。
對他而言,方才那一通長篇大論自己也大致忘了個一干二淨,什麼狗屁中國情侶協會純屬操翻,他只知道這對看著還算順眼的學生情侶不用為不小心買單,不用在不久的將來罵如今的青春是狗-娘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