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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輪吱吱呀呀的滾動著,沈素心放下簾子,回頭望向母親,輕道︰「娘,你說,這次咱們是去訪友?」
林氏點了點頭,笑道︰「是啊,我們去寧州府,看望你爹爹的至交好友,寧州知府徐中元。」
沈素心又轉頭看了看藥先生,輕道︰「藥姑祖,你……怎麼也一起來了?」
藥先生眉眼微微一彎,輕道︰「素心不歡迎藥兒?」
沈素心忙道︰「才沒有,素心很喜歡和藥姑祖一起!」
藥先生不由一笑,輕道︰「藥兒近來閑暇,恰好你們這般陣仗的出游,藥兒怎舍得不參與參與?」
沈素心失笑,的確好大的陣仗。
前後二十余輛馬車,還有四十多匹馬,梁國公府四房全體出動,外加沈奕風、沈奕尋兩個少爺,沈素雅、沈素盈、沈素顏、沈素琳、沈素靈五個小姐,再加上一個藥先生,總共光主子就有十二人,算上女眷們的貼身丫鬟,還有護衛、僕從總計五十余人,果然好大的陣仗啊。
藥先生掀起窗簾,向外瞟了一眼,輕道︰「已經出了京城地界,現在是在涿州了吧。」
林氏道︰「是的,藥姑祖。此去寧州,還要經過鳳州、崖州兩州地界,總共要走十天左右。我們在寧州待上半月,然後再返回,卻正好能趕上公公壽誕。」
藥先生微微一笑,看向沈素心,輕道︰「只是,素心只能在寧州過生辰了。」
沈素心扁扁嘴,道︰「寧州便寧州,听說寧州風景甚好,能在那里過生辰,素心高興的緊呢。」
林氏掩口笑道︰「心兒莫怨了,爹娘不都在身邊麼?此外,你哥哥,還有平日里你最親近的二哥哥、大姐姐、五姐姐、七姐姐和八姐姐不都在一起的麼?」
沈素心撅撅嘴,輕道︰「我可沒怨!」
藥先生與林氏聞言,俱都是笑出聲來。
林氏又望了望沈素心,女兒自歸來後,常常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但她最喜歡的,卻還是這嬌憨逗人的小女兒態。近日女兒心事重重的樣子,讓她憂心不已,所以才有了這次出游訪友。但如今能再次看到女兒這副神色,她才暗暗放下心來。
三人說說笑笑,馬車吱吱呀呀,漸漸的靠近了涿州府。
涿州並非大宏朝的上州,轄地並不廣,也無甚特別之處。只是位置緊鄰著京城,乃自南上京的必經之路,算是京城南大門,所以人口倒不算少,商戶也比一般的下州要多很多。
涿州城的城門是最近修繕過的,看上去到有幾分氣勢。城門外,排成一條長隊的人等著入城。梁國公府一行如此大的陣仗,早被守城門的兵士看在眼里,趕忙去報城門值守的軍官。
今日值守的,恰好是涿州駐軍的一個尉官。按說,像他這樣的職位,是不會來守城門的。但是昨日他與人打賭輸了,賭注便是去守一天的城門。無法,願賭服輸,于是他這個尉官只能跑來做伍長什長的活計了。
听得兵士來報,這名尉官趕忙跑出來看。眼見這隊馬車並非運貨馬車,而是制作精良的豪門大族慣常出行所用的代步馬車。而且那眾多的護衛各個都氣勢不凡,衣衫精美。這個尉官心中咯 一下,這是哪個大族的家眷隊伍?就連知府大人,也置辦不起這麼一隊車馬!
尉官忙跑到領頭的護衛面前,微微躬身行禮道︰「這位兄弟,敢問貴人從哪兒來?可有路引?」
那領頭的護衛曾是沈文飛麾下的軍官,只因年歲大了,才退了軍籍到梁國公府做了護衛頭領。要知道,大宏朝強敵環飼,北有游牧民族組成的梁國,南有水上近乎無敵的吳國,另外還有一些小國對大宏朝也很是不善,常年都有或大或小的戰事。所以大宏朝的軍人、武人地位相當高,可與文官文人分庭抗禮。所以,這個護衛頭領在梁國公府地位很高,幾乎不亞于大管家。
他熟知軍中事務,本來以為頂多來個伍長什長什麼的,卻見跑來的是個尉官,不由得心中微微訝然。但尉官也是官,他就不能太倨傲了,只好下得馬來,對這名尉官一抱拳,道︰「這位兄弟,這是我們梁國公府四老爺的車馬。我們這是要到寧州訪友,途徑涿州城,打算休息一晚,明日繼續上路。」說著,從懷中模出文書,「這是我們的文書路引。」
那尉官一听是梁國公府,心中一驚,這可是當朝宰相的家眷啊,絕非是他這個小軍官惹得起的。更何況,他對這家人極有好感,人家又禮數很全,更是沒理由為難。他趕忙恭敬的接過文書,略一查看便還了回去,恭敬道︰「原來是沈老國公的家人。這位兄弟,敢問,沈文飛沈將軍可好?」
這護衛總管本就是沈文飛麾下,听得此話,不由一笑道︰「將軍甚好。敢問,您可是與將軍有舊?」
那尉官趕忙搖手道︰「我的身份,怎麼有資格跟沈將軍有舊?當年我也是邊軍中的,因為受了傷才被調到這涿州城。當年,我可是破蠻營的一個伍長!」說著,神色中頗有幾分自豪之色。
護衛總管聞言,不由肅然起敬。這破蠻營乃是北地勁旅,當年沈文飛成名之戰,一千破一萬,便是帶的這破蠻營!正是因此戰,破蠻營才得此名,還是先帝御封的。此後,不要說軍官,哪怕是在破蠻營做得一個小小的軍士,都得有兩把刷子。能在那里當上伍長,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護衛總管道︰「說來真是有緣,在下當年可是跟著將軍打了破蠻營的成名之戰呢!不過在下本事有限,跟兄弟一樣,最高也不過是個伍長而已。」
那尉官一听,趕忙口稱前輩,兩人便熱絡起來,不由得多聊了幾句。但這長長的一隊車馬堵在城門前,自然不能多耽擱。這僅僅是半柱香的時間,車隊後面便有人高聲叫罵起來!
「這是誰家的癩皮狗!不知道好狗不擋道嗎!敢在這涿州城門前擋你爺爺我的道!不想活了是不是!別讓我知道你是哪家的狗!你爺爺我一定拔了你的狗皮!炖了你的狗肉!……」
這謾罵之聲清清楚楚的傳到了隊伍最前方的護衛主管和尉官耳中,護衛總管臉上顯出怒色,也不再搭理那個尉官,徑直上馬便向罵聲處策馬而去。那尉官一听便知,那叫罵之人,便是這涿州府第一紈褲,涿州知府方大人的二公子,方子全!
說起來,這個方子全還是這涿州城的一大名人。他父親是涿州知府方璐宇,算不上多有能耐,倒也沒什麼惡跡,中規中矩。但他生了個好兒子,長子方子文。這個方子文不愧其以文為名,區區十六歲的時候,便已考中舉人。十八歲時,便已高中進士,現在翰林院任職。但他在這涿州城,可遠沒有他的弟弟出名。
他這個弟弟,據說出生時身子孱弱,從小多病,所以方知府夫婦對其多有溺愛,遂養成了這個方子全目中無人的脾氣。這也倒罷了,可是他大了卻與一幫潑皮混在一起,整日里飛鷹走狗,弄得方府烏煙瘴氣。但方知府愛子如命,對其所作所為睜只眼閉只眼,這卻更加助長了方子全的脾氣。這方子全最好的,便是色之一字。這涿州城所有的青樓,他都是座上賓。但,他的,遠不止如此。在家里,凡是有點姿色的丫鬟無論願意與否,無一例外全都被他弄上了床,據說還曾逼死過好幾個烈性的。丫鬟吃膩了,他卻又盯上了涿州城里的少女們。幾年下來,涿州城有點姿色的女子,無不足不出戶。如必須出門,皆拼命往丑里打扮。日子久了,這倒成了涿州城的一景了。待她們到了成婚年紀,亦是一心外嫁,倒使得這涿州城本地的男丁多難婚配,這是涿州城第二景。此外,因為這個,涿州城的居民為了保著自家女兒不遭**,甚至多有把女兒當兒子養的。所以,涿州城街上看到的年輕公子,有很多其實都是女兒身,很多不知內情的人,甚至還上門為女兒求親,鬧得人家哭笑不得。據說還有一個趣事,說是一個平日男裝的女兒,以男人身份結交了一個好友,卻漸漸傾心于他,于是恢復女兒打扮欲與他結親。誰知他那個好友,竟是和他一樣的,一時間也傳做笑談。這城中多是男裝女,便是涿州第三景了。因為這三景都是因方子全而起,所以方子全也得名三景公子。只是,這卻並不是什麼好名聲,若是讓他本人听到了,可沒什麼好事情。
若問這方子全所作所為,為何沒人管?要知道他父親可是知府大人,這知府大人不僅教子無方,還是個極其護短的性子。不僅兒子做下的惡事他不加懲處,還多有縱容。甚至在一次欺辱良家女子,被那極是烈性的女子刺傷後,他居然將那名女子全家都下了大獄,最後弄得人家家破人亡。另外,還特意派了幾個衙役,天天跟在他身後,名為「保護」,實為助紂為虐。
這尉官見是這祖宗,不由心中大急,趕忙隨手拉過一個兵士,叫他趕緊去找知府大人,隨後便趕忙趕了過去。
在那方子全叫罵之時,與護衛一起騎馬而行的沈奕風、沈奕尋,便都下馬循聲而去。
沈奕風上前喝道︰「哪兒來的潑皮,嘴巴如此之臭不可聞!」
方子全斜著眼瞟了一眼沈奕風,撇嘴道︰「這是誰褲子沒穿好,倒把你這東西露了出來!你是什麼玩意兒,配和本公子說話嗎?」。
沈奕風臉色一變,目中露出怒色,正要說什麼,忽然覺得被人拉了拉。他回頭一看,原來沈素雅已經走到他身後,旁邊還跟著沈素顏和沈素心。
沈素雅對沈奕風輕道︰「哥哥,莫與這人費口舌了,其實說到底也是我們不對在先,是我們擋住了這城門。他雖說話難听,但也沒做什麼事情不是。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咱們畢竟只是過路,若與本地人起了沖突,咱們府上的面子也不好看。」
沈奕風面色變了變,點點頭,沒說話。
沈素雅轉向方子全,向他福了一福,輕道︰「這位公子,我們擋了路,便是我們不對了。我們這就讓開道路,讓你進城,可好?」
其實,在沈素雅、沈素顏二人出現的時候,方子全便呆住了。他閱女無數,卻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這與他講話的這位,縴柔淡雅,如一朵蘭花。而她身後那位,卻艷若桃李,姿色更在前者之上。就連跟著的那個小女孩,也是個美人坯子。方子全看著二女,幾乎流出口水來。沈素雅話音一落,他回過神來,又看看沈素雅和沈素顏,腆著臉露出一個自以為風流俊雅的笑容,柔聲道︰「這好說,本公子可是很好說話的。只要你和你後面的那個女子,陪本公子一晚,本公子便既往不咎!」說著,竟伸手向沈素雅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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