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綠水之間,和風飄絮,花香醉人,這時正是春季,卻是極好出游的一個季節,遠處的山嶺上,一個錦衣少年被一群騎士簇擁著仗劍攜引,白馬如飛,但瞧他不時飛出一箭,便射落一只野雞野兔,當真是好身手。
山野之間不遠處,翻過一座小山,遠處便是一座大城,這城卻正是南國福建省的中心之地,福州城。
此時福州城外,山野之間,忽然一個仿佛鬼影一閃,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憑空就出現在一處小樹林中。
看這書生約莫二十余歲,相貌雖算不上俊逸,卻也是不凡,僅站在那里,便有一股不動如山的氣意,叫人看了只道此人是哪位大儒的子弟,如此年紀,就有這般氣象。
只見他自憑空出現,便按劍四處打量了一番。
「這里便是笑傲世界了,根據離的說法,這方世界同樣無比廣大,也是一個地球,他的初次傳送,但凡我有所了解的世界,盡是根據我對此世界了解的記憶鎖定最早的時期傳送。」
「只管以時空錨盯住這世界運作間隙直擊相應區域,將我投射出去,低等世界通常不會出現過多偏差,如果是這般,此地當是福州周邊。」
原來這人卻是王離,自那日鑒寶大會之後,王離處理了諸事,又將婚宴辦了,接著又耽擱幾日,然後想辦法卸盡一切其他事情,只一句閉關了事,卻是偷空往物質界面現代回去了一趟,然後便往這笑傲世界過來。
「福州周邊,那座大城便是福州城了吧,時間的話,應談也是鎖定了笑傲世界的開篇,應該是福威鏢局滅門之前。」
王離如此想著,便直接選了福州城方向走去,此時看他行路,抬腳踏步,皆是一動百動,牽連全身大力,落腳便是千斤,爆發亦強。
一步跨去,腳下的剛力柔和震向四方,地面仿佛生出點滴漣漪,一些地面柔軟的區域,竟是直接爆開,儼然開出一朵土石蓮花。
而他整個人卻是踏著這朵蓮花,猶如橫空挪移一般,下一步已然是在十步之外,看他行路輕松,步伐也不快,整個人卻比尋常人奔跑要快的多。
這正是他近日結合袁公劍的神行法領悟如何運全身勁用來趕路的法子,有鑒于踏在不夠堅硬土石路上會使得路面開花般四濺土石,仿若蓮花,王離便將此法取了個好名字,步步生蓮。
這時王離在山野樹林間行不得片刻,便出了山野,到達正路,這時候正是明朝中葉,整個社會頗為發展,相比戰國時期雖然本質上未有突破,各項基礎建設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此時王離看這路面,路面寬達五米,都是以泥土夯實基礎,又輔以一層厚厚的含泥碎石,組後以滾石反復碾壓而形成的泥結石路面。
只看這路面平整嚴實,竟是比王離記憶中小時候的鎮級公路還好,不難看出,這條路尊是福州城外的官道。
行到官道之上,路上已經有了行人,王離便不在那般趕路,只是微微快行了些,只往福州城而去,根據笑傲一書,這幾日便是福威鏢局滅門之時,他正好要借此好好謀劃一番。
另外,也是要親身見識了解這個真實的笑傲世界,無論是世界本身的時代背景,還是這世界江湖的真實情況。
尋秦世界不少與原書都有不同,笑傲世界想必也是如此。
而據離所言,物質界面但凡涉及這些世界的書籍,多半是一些人冥冥中得到了一絲虛空中的靈感,為世界牽引寫下,充其量只能記錄一個邊角。
而現實又涉及自己思想,多半會有小部分扭曲。
王離此行除了要有一干謀劃布局之外,第一是窺得武林人士的深淺,其二是為了武學而來,劍術之流且不說,只要這方世界的劍術還不是劍氣漫天,劈空掌排山倒海,以他的劍術都是不懼,他需要的是東西,唯有兩個字,那便是這個世界的內功。
此時這福州城內無疑便有一本好內功,而且還是笑傲世界中頂級的武學,那便是由《葵花寶典》分支出來的《闢邪劍法》,以王離想來,這本武學上必定也是有著內功相關。
偏偏或許他還是這方世界唯一幾個知道這本《闢邪劍法》所在的人之一,來到福州,王離對這武學自不會放過。
王離謀求這本《闢邪劍法》卻不是要自宮去練,他只是想得到這本高等武學劍法,由此劍法中的東西直窺內功奧妙,收藏了參考而已。
沿著官道,王離一路慢行,看天色漸晚,已是下午四時左右,離城越盡,便在這時忽然瞧見遠處一個幌子,旁邊還有一條岔路小道,頓時心中一動,當即往那幌子方向迪去,卻是一家酒家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王離一路慢行到得酒家之前,眉目間自然往里邊一看,卻瞧著酒家中的櫃台旁一位身子曼妙臉上面容卻奇丑的青衣少女正收拾著酒水。
王離瞧著此景,心下暗自點頭,只將腰間折扇啪的打開,便往酒家內行去。
「客官請坐,喝酒麼?」見王離進來,一個白發老者迎了出來,與王離點頭哈腰道,王離听他聲音,卻是秦腔,正是陝西的那一向的口音,心下大定。
「與本公子來三壇好酒,再打五斤牛肉,一應花生蠶豆盡都擺上。」王離說罷,便在靠窗的座位一坐。
听王離如此說,老者微微一驚︰「公子,你還有幾位朋友要來?」
「問那麼多話做什麼,還不快與本公子滿上,你開酒家做生意是為賺龘錢,本公子又不差你錢。」王離不耐煩道,說著便自懷中腰囊中拿出什麼往桌上一拋。
襠啷,老者的目光便落在桌上,只見桌上金黃一閃,竟是一顆金豆,他只見來人衣著和氣度極為不凡,卻想不到王離出手竟這般闊綽,隨手就是金豆。
「這錢便先與你們了,還不與我速去將銀錢找零,送上酒菜?」
「是是,宛兒,快去與這位公子打上三壇上好的竹葉青,公子,請稍後,老兒這就去與公子切牛肉。」老者看著金豆,瞬間變得無比熱情,飛快的便去了。
稍後便有青衫少女過來與王離打酒,又送上蠶豆花生數疊,王離瞧著她手上生疏,也不說話,渾然不似伺候過人的樣,卻也不點破,只是自顧端起桌上一壇酒,高舉過頭,張口便飲。
只看王離端起酒壇,酒壇中的酒水如長江大河般倒灌而下,他體內便仿佛有個無底洞一般,毫無尋常人喝水需要一口一口咕咚而下的樣子,竟是一口氣將酒水盡倒入了月復中。
不說話的少女見他如此喝酒,正要嘲笑,怎知他如此豪飲,眸中閃過一絲異色,卻不說話,只往旁邊過去,繼續伺候酒水。
「牛肉,來啦,客官你慢用。」不得片刻老者便帶著兩大盤切好堆疊的鹵牛肉放到王離跟前,這時正瞧著桌上空空如也的酒壇,嘴上贊道︰「公子真是好酒量,老兒還是第一次見呢,公子,這是你的銀錢,請收好。」
王離微微點頭,將金豆換散的銀錢放入腰囊便不再理會,這時仿佛一口豪飲解了酒癮,卻是一口一口的小酌起來,不時夾起大塊牛肉往空中嚼吃,不得片刻竟將桌上牛肉吃了大半。
此時酒家中再無他人,老者與少女盡皆看著王離吃喝,先前看他吃酒也只是驚奇,這時再看他吃肉臉上異色便壓不住了。
這人看他身體不甚強健,不過一書生,如何這般能吃?
兩人不時注視,王離也不理會,只是靜待,剛才他一見這酒家心底便有懷疑,而進來之後,心下已定,卻不想能正好撞進笑傲江湖的第一幕中,而且看樣子林平之估計還在打獵,等會才會到這酒家來。
晚些時候,這場酒家中將有一幕好戲開眼。
不看這酒家小,可是以這酒家為開端,福威鏢局滅門一按即將開演,青城派已然在川西調集了派中好手,派往十省福威鏢局分局,青城掌門余滄海更是親自到福州來壓陣,隱然要將將江湖上「威名赫赫」的福威鏢局在月內抹去。
而此時酒家內的這位老者和少女身份皆不簡單,一個是華山派二師兄勞德諾,少女卻是岳不群的愛女岳靈珊,別看她相貌丑陋,真揭開了臉上那層面皮卻也是個美人呢。
不過此時久經美女考驗的王離對尋常女子哪會感興趣,這時候他更關心的是這個世界的武學和內功。
而稍後,這酒家中便有一場打斗要開始,他且一旁仔細觀看一二,以此驗證自己對這方世界的猜想,修正自己對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定位。
坐在酒家中一邊小酌,又不時夾起一片牛肉入口,再品一粒蠶豆,一開始王離吃的飛快,這時候卻是慢了下來,小酌慢品,不覺間盞茶時分就過去。
這時王離忽然感覺腳下微微震動,正是有數匹快馬過來,他此時全身勁力凝成一股,也力應力,听勁自成,感應能力何等敏銳,一听便是五匹馬往這方向靠近。
「來了。」王離心道,繼續靜靜等待。
果然,稍後便有幾匹快馬在酒家外停下,隨即四位一看便是江湖人士作勁裝打扮的漢子各自提著野雞兔子簇擁著一個錦衣少年進了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