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萊克林王部,天空傾灑下的淡黃色光點均勻灑向每處大地和建築。不時,夾雜陣陣吹來的暖風,讓人如同沐浴在春天。
格蘭特早在先前看到崔斯特向自己招手,腳尖一跨,全身燃燒出一圈暗紅色火焰,頃刻間出現在對方數米前。他能看到崔斯特淡藍,微微上揚的眉梢。後者看到格蘭特出現在身邊,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和一絲恭敬。能出手擊殺第三長老,實力早超過自己。
他微笑的開口說道︰「格蘭特,你現在總算是來了。兩大家族的事已經打點好,現在就等你讓他們看看是什麼樣,不過有一句話還是要先說出來,對他們隱藏部分底牌沒有問題,只是實力展示上要讓他們足夠認同,否則那幫家伙是不會敢出手。他們很恨白血家族沒錯,但最重要是自身家族繁衍。」
「我明白,那麼現在跟你一塊去看看他們的情況。」格蘭特點頭,頭微微往左偏移,順著眼楮的視線往前一直延伸,能看到前方靠右矗立一棟精致的灰白莊園,圍起來的圍牆和金色的柵欄能看出底蘊很雄厚,不是一般家族。
事實上,在王部能購買到佔大頗大的土地已經很厲害,畢竟沒有一點實力和資源,王部稀缺安定土地注定只能看看。
格蘭特繞開崔斯特,踏著輕快節奏的步調往前,不急不慢的走向莊園。一直站在崔斯特身邊的兩名準五階看到格蘭特,眼楮泛起一絲漣漪或者說驚訝。沒想到才短短時間,格蘭特一舉突破到五階。從資質已經屬于那種妖孽級別,難怪老大對他那麼尊重呢。
兩行人匯集在一起。一起走向奧特雷亞家族住址。那里正好是前方,還是很方便尋找到。
…………
奧特雷亞莊園。某一棟連起來的閣樓內,一名皮膚蒼白,額頭紋有一道扭曲文字的法師坐在桌子邊品嘗美酒。砰砰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擾了房間的寂靜。
法師停止手中的動作,緊蹙眉頭,眼楮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平時最討厭在喝酒被人打擾,別人也知道自己有這種習慣。現在來說明事情還是很重要。
他放下酒杯,往前一指,指尖迸發出一團繚繞的綠火焰。里面嘶嘶閃爍幾條雷弧。火焰消滅的時候,木門往後側移,露出門外的一名年輕法師。
法師身穿修身的法袍,兩口的袖子有幾條金紋和卷起部分,能看到半截白皙的手臂。他的皮膚很白,配合俊美的五官,活月兌月兌是一位美少年。但熟悉法師的人知道他的實際年齡已經有四百歲,憑借植皮術,才勉強保持年輕時刻的容顏。
他往前幾步。扭頭環視房間,霎那間注意到一直坐在桌邊的法師,臉上堆滿恭敬笑容,一只手握住一團粘糊糊的黑珠。
年輕法師走到前方。一只手搭在胸口,微微欠身行禮︰「亞丁叔叔,我的父親有一份信息需要傳達給你。這是記憶語言珠。記錄父親大人要說出來的事。」
「哼?拿過來。」被叫亞丁的法師臉色不太好看,興致被眼前這名法師打擾到很惱火。只是礙于對方父親的面子,只能等對方離開。
「亞丁叔叔。那麼再見了。」年輕法師仿佛沒有看見亞丁的無視,有節奏的退離房間。只是離開房間後一秒,滿臉的笑容變得寒冷,眼神露出厭惡和恨意,心中暗罵︰「這該死的老頭真以為他算個什麼東西,要不是看在是大長老二孫,會有這種地位?」
他想歸想,還是很快離開閣樓,不想再牽扯進亂七八糟的情況。另一邊,亞丁看到粘糊糊的記錄珠,手拇指往里扣了扣,一股黏糊的液體落到地面,啪嗒啪嗒變成一張半人高的黑鏡,里面是一名面容和自己相似的一名法師,下巴左邊長有一顆黑志。
「亞丁,剛才你沒有來,爺爺跟崔斯特法師決定集合力量反抗白血家族。」鏡子里的法師臉色十分難看,目光陰沉的滴出水,每說一個字牙關咬得很緊,好像吃了一頓很難吞咽的菜。听到這句話,亞丁微微一變,意識到危險,連忙追問︰「你確定?」
「當然,這件事目前就奧特雷亞高層知道,你也是高層,不過你之間有事沒有來,告訴你也不算違法家族規定。」
「不能這樣啊,要是這樣,萬一家族敗了,我肯定沒有辦法活下來。不行,必須要找爺爺說清楚這件事的後果有多麼嚴重,否則真要這樣下去。」亞當臉上的眼楮帶有一絲驚懼。他最怕的就是報復白血家族,當初那件事過去就過去,起碼現在活下來不是,要是再次打他們,自己很可能會死。想到這里,亞當的心髒狠狠抽搐幾下,額頭冒出大片虛汗。
他擦了一下汗,慌忙的破開家門,趕忙去找爺爺那里說點事。奧特雷亞家族踏上這條船沒有任何回路。
「該死的,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啊。」亞丁嘟囔和呢喃一句話,風風火火的走向閣樓大廳。
平時,翁古還是很寵愛自己的二孫子亞丁,因為從外貌和品是最接近自己。看到他,不禁想到以前自己是怎麼過來。正因如此,亞丁才敢不來迎接崔斯特到來。對他而言,這種小事交給下屬和佣人就行。實在不行還有爺爺和父親,輪到自己什麼事?
他急匆匆的走到大廳,看到還坐在那里,一直喝著水,緊皺眉頭的翁古。立刻露出一副微笑臉,上前乖乖的低頭道歉︰「不好意思啊,爺爺,剛才一直忙著研究,忘記之前的事。」
翁古被打擾,思路一斷,剛想發作的時候,看到眼前是自己的孫子,頓時臉色稍定的擺擺手說道︰「沒有事情。也不是什麼大事。你要是覺得沒有事可以去回去喝喝小酒,我還要思考族里某件大事。」
「爺爺。我已經听別人說了,是不是有人提議攻擊白血家族?你不要听他們亂說啊。白血家族鼎盛這麼多年也不是沒有道理啊,我們一但攻擊他們,只要失敗家族徹底沒了,上下沒有任何族人能避免。我看還是需要從長計議,等到有足夠實力再說。反正對方再怎麼厲害也無法干涉到王部里面來。」
「可以了,你先回去。」翁古緊皺眉頭,臉上苦苦思索,看不出任何表情。
亞丁看到爺爺沒有任何動容,頓時變得焦急。連上前來回搖翁古的右手臂,嘗試慢慢讓爺爺改變這種想法。
啪!
翁古甩出一巴掌,打在亞丁的臉上,火辣辣的痛感讓亞丁微微一怔,用一種難以相信的眼光看著自己的爺爺,沒有想到一直寵愛自己的爺爺會打自己,而且還是臉。亞丁最得意的就是和爺爺相似的臉,沒有這個,也無法活得這麼滋潤。當然經過魔法改造出來的沒有那麼自然。
他張了張嘴巴。想對爺爺說些什麼,可喉嚨卻沒有辦法吐出一個字眼。
「還不快走,以後不要再說這些話。你清楚,外面還有很多銷售點需要人員管理。」翁古冰冷的直視向亞丁。猶如尖刺的目光讓亞丁仿佛待在寒冷的冰窖,渾身有種說不出來的寒意,胸膛的心髒砰砰砰放緩。
他捂住臉。轉向跑出大廳。走到草坪時,迎面走來兩名家族年輕一員。看到是大長老寵愛的家族第三代排名老二的亞丁,笑臉相迎。還打聲招呼。
「滾開!」亞丁想調動部分血液流速,消除右臉清晰可見的巴掌印,只是臉上手掌印蘊含部分精神力,沒有任何用。心里早已怒火萬丈,沒想到迎面兩個家伙還擺笑臉和自己打聲招呼,簡直是無法忍耐,張嘴罵出兩個字。
迎面兩名法師沒想到亞丁跟吃火藥似的,見到自己就罵。
靠右一名體形微胖的法師凝視一會,嬉笑道︰「好像他被爺爺煽了一巴掌,現在估計心里委屈的跟蟑獸一樣。」
「不會吧,爺爺一向不是最寵愛亞丁這家伙麼?怎麼還舍得打他?」另一邊法師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他很清楚,翁古一向很少教訓亞丁,就算是教訓只是口頭上說說,動手打對方還曾沒有見過。正因為如此,家族第三代的成員平時很少招惹亞丁,同時又充滿羨慕。
大廳內,翁古一直看到亞丁離去跑進房間內,才嘆了一口氣。他寵愛亞丁是沒有錯,但影響到家族發展這種問題容不得年輕一代插手,他們沒有正面感受那一場屈辱,也沒有資格插手管理這種大事。
他擺擺手,五指緊揉一直擰在一起的眉頭。頭一次感受內心不平靜,或許是因為這場抗斗不允許任何錯誤,否則整個面臨家族崩潰,泯滅在時間的河流。像他這種層次的法師知道任何家族沒有辦法存在到永恆,但家族折損在自己手中是無法承受的。
等到半天後,一名身穿棕黑袍的僕人進來,彎腰訴說幾名話,眼神帶有絕對的恭敬。大長老對于家族而言不壓于一位神明︰「崔斯特法師帶著幾名法師趕進來。」
「哦?」翁古眉頭微微一挑,眼神眯著一條縫隙。沒想到沒過多長時間,對方已經讓那名擊殺第三長老的法師前來,出乎自己預料之外的快。原以為有一兩天,最短也需要一天。沒想到坐在大廳才短短半天,對方已趕來。看來他們事先已經在外面,只是想給自己點時間思考。
「讓他們進來,同時準備一桌菜肴,留作晚上。」翁古吩咐一聲,眯著眼楮,靜靜期待那名法師究竟有何水平,若真是很強,或許自己可以賭一賭。要是成功,那麼奧特雷亞家族將不會再度面臨危險,能長時間生活。要是死得快,那麼後面的事也用不著再說。
僕人離去幾分鐘後,大門拐進來八名身穿紫,黑長袍的法師。為首一名是崔斯特,還有一名皮膚白皙,一頭及腰長發的法師。
他看到翁古,臉上掛著和煦笑容,淡淡行禮︰「你好,我是格蘭特法師。」
翁古眯著眼楮打量進門的八名法師,直到一掃眾人精神層次,特別是那名到五階層次的格蘭特波動時,嘴上笑出來︰「辛苦了,我是翁古法師。你們在這里先坐,我早已叫僕人準備一頓豐富的菜肴待到晚上享受。」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劃過一抹失望。明顯的,前方那名法師雖說到五階層次,踏足于噩夢邊境頂尖一流,可僅僅是到,從精神容量和平穩還沒有崔斯特強。這樣的法師能干掉在五階初期不弱的第三長老,實在是叫人難以置信。
「謝謝了。」
「多謝。」
格蘭特,崔斯特幾人坐下來,像布里蘭特幾人要淡定些,起碼見到過幾名五階法師,亞里克當還是很激動。他知道自己身邊有三位五階層次啊,曾幾何時,看到一名準五階就足夠讓自己羨慕半天,哪像現在準五階都不夠資格,心里也在感嘆時間還真是奇妙啊。
「崔斯特法師,這些可是你之前說的……」翁古伸出手來回指向格蘭特和布里蘭特那邊,話說到半邊也只是拖長音,不說字。但里面的意思還是很明顯,這些家伙能干掉第三長老,你確定不是在逗我?還是你找不到那位朋友,然後找到自己的五階朋友充數?
因為畢竟也是五階,雖沒有自己強,但尊敬和交友還是必須。只是面對白血家族的族長還有第二長老,眼下法師明顯只有送死的份。要是一直騷擾,說不定還有效果。
「咳咳。」崔斯特伸手咳嗽幾聲,臉上尷尬的露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他知道別人不知道格蘭特真實專精是召喚法師,光是看到精神波動肯定會忽略。偏偏格蘭特還坐在那里,十分自然的喝起飲料,真是叫自己不好開口。
翁古笑著臉,眼楮閃爍一縷縷精光,心想果然。你隨便找個五階充當那一位能干掉第二長老的法師,確實不是逗自己玩?要不是逗自己玩,那麼自己一定是信錯對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