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兌月兌身材高挑,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厚底皮靴,足足比巫女高出一個頭不止。巫女看著月兌月兌胸前兩團半果的肉球向自己逼近,禁不住向後退了去,直到撞在洞壁上退無可退。
月兌月兌低頭欣賞著巫女慌張害怕的樣子,涂得暗黑的嘴唇咧開,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淡笑道︰「叫什麼名字?」
巫女惶恐地低下頭,如實答道︰「巫女!」
「巫女!」月兌月兌伸手在巫女臉蛋上輕拍了兩下,眼神瞟向寧蘊,一邊冷冷地道︰「記得服侍好你的主人,出了半點差錯,仔細你的皮!」
巫女嚇得面無人色,頻頻點頭道︰「小女子一定服侍好寧蘊姑娘?」
月兌月兌紅眸中精芒一閃,戲謔地道︰「你怎麼知道她叫寧蘊?」
巫女眨了眨眼楮,低聲道︰「你剛才也是這樣叫的呀!」
月兌月兌這才醒起剛才自己確實叫過寧蘊,笑著伸手捏了一下巫女的臉蛋︰「挺機靈的,寧蘊姑娘,你選婢女的眼光不差嘛!」
寧蘊神情木然地坐在桌子旁,不理不睬。月兌月兌轉身往外走去,經過寧蘊身邊時停下腳步,輕笑道︰「你可真有本事,看來還是小瞧你了,我這邊前腳剛走,你就有辦法讓少帥把那些孕婦給放了,還撈了個侍女服侍你,好了不起!」
寧蘊依舊不理不睬,鐵了心把她當成空氣。月兌月兌也不以為意,繼續道︰「那些女人雖然被你救了,不過從別的地方再多抓些回來罷了!」
寧蘊柳眉皺了一下,月兌月兌吃吃笑道︰「很快就要幫你修魂了,你最好希望一次成功,否則將會有更多的人族孕婦為你而死!」說完邁著修長的雙腿,扭腰擺臀走了出去,禁制結界重新關閉。
巫女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平坦的胸部,走到寧蘊的旁邊坐下,沮喪地埋怨道︰「這次讓你害死了,你干嘛要把人家留下來!」
寧蘊木然的眼神恢復了一絲神彩,歉意地道︰「對不起,我只是想你幫我逃跑!」
巫女兩眼嗖地睜大,吃吃地道︰「你不是開玩笑吧,這里到處都有鬼族把守,我哪有本事幫你逃跑,我自身都難保了,求求你,行行好,讓那個少帥把我也放了吧!」
經歷了這許多事,寧蘊已經不復當初那刁蠻任性的掌門千金了,聞言輕嘆了口氣道︰「你能夠變成蟲子傳音給我,你一定有辦法逃跑的是不是?」
「拜托,那是一種征察巫術,把一點靈識附在蟲子身上而已,並不代表我能變成一只小昆蟲子飛出去,我要是真有這種本事,早就自己跑了,還用得著找你幫忙啊,現在倒好,你反而把我留下了,還要給你當丫頭使喚!」巫女憤憤不樂地道。
寧蘊眼中露出一線失望,輕問︰「你就真的沒辦法逃出去麼?」
巫女托著兩腮苦惱地搖了搖頭,忽然又道︰「他們說你失了一魄,要給你修補神魂,你為什麼還逃跑呢?看你的樣子最多還能活一個月左右,讓他們幫你修復神魂不好麼?」
「你不懂!」寧蘊輕道。
巫女撇了撇嘴道︰「你不喜歡那個鬼族少帥是不是?嗯,我听到他跟那個叫月兌月兌的鬼族女人說,要在給你修魂時做手腳,讓你喜歡上那鬼族少帥呢,沒準還會抹去你的記憶!」
寧蘊臉色一變,眼中露出驚懼和憤怒,顫聲道︰「他們真要這樣做?」
巫女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千真萬確,那個月兌月兌說不定還會暗中做手腳害你,這女人很壞,她妒忌你!」
寧蘊仿佛掉進了冰窖一樣,渾身冰涼,她不怕死,但是她害怕被人當成木偶一樣擺布,被抹掉所有的記憶,成為別人手中一個玩物。寧蘊無助恐懼的眼神讓巫女心悸不已,眼中露出同情之色,換了是她遇到這種事,恐怕也如此無助和恐懼。巫女情不自禁地握住寧蘊的手,發覺冰冷冰冷的,仿佛模在一塊寒冰上。
巫女吃了一驚,急忙安慰道︰「別擔心,總有辦法的!」
寧蘊反過來捉住巫女的手,就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顫聲道︰「你有辦法?你有辦法幫我是不是?」
巫女被寧蘊炙炙的目光盯著,不忍讓她失望,只好硬著頭皮道︰「我……我試試,不過不敢保證,這幾天我把山洞通道和守衛的情況都模清楚,到時見機行事吧!」
寧蘊有點激動地道︰「謝謝你!」
巫女心虛地道︰「先別謝,不一定能成功的!」
寧蘊松開手,感激地道︰「不管成不成功,你能冒著生命危險幫我,我也要多謝你,你放心,如果逃跑失敗,我會讓他們放你離開,絕不會連累你!」
巫女有點感動地點了點頭︰「寧蘊姐姐,我一定會全力幫你逃出去,不過你的失魂癥……!」
「巫女,如果換作是你,你是願意被人抹去記憶,任人擺布地活著,還是寧願一死了之?」寧蘊輕聲問道。
巫女吐了吐舌頭道︰「自然寧願一死了之,如果沒有記憶,忘記自己的親人,跟自己本來不相關的人生活在一起,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所以我讓你幫助我逃跑!」寧蘊握住巫女的手誠懇地道︰「實在萬不得已,我希望……你可以殺了我!」
巫女臉色一白,連連擺手道︰「不可以的,況且,那……那鬼族少帥可饒不了我!」
寧蘊愕了一下,歉意地道︰「沒錯,這樣會連累你,可惜……他們在我身上設的禁制,我提不起半點力氣,連自殺都不行!」
巫女眼珠一轉,瞄了一眼外面守衛的兩名女鬼卒,低聲道︰「我擅長巫術,跟鬼族的術法有共通之處,我看看能不能幫你解開身上的禁制,到時逃跑也方便些!」
寧蘊不禁大喜過望,巫女打了個眼色,輕咳一聲道︰「寧姑娘,你累了,我扶你上床休息吧!」說著扶起寧蘊走到床邊躺下,自己搬來椅子坐在床邊給寧蘊按摩。
…………
小世界內。
楚峻靜靜地坐在小河中心的一塊圓形平台上,河岸兩側植滿了桃樹,一如當初的神照幻境,桃紅如煙霞,落櫻繽紛,殘紅隨水飄淌。
楚峻把那條數百米的靈脈硬生生地移進了自己的小世界之中,本來已經糟蹋得不成樣的小世界不僅重新煥發了生機,而且面積也由原來的方圓兩里變成了三里,而且還在持續擴張之中。
雖然小世界目前遠比不得神照幻境,不過相信不久後面積一定會趕上,甚至是超過。楚峻在小世界內植滿了桃樹,現在正好是早春時節,也不用楚峻刻意去營造春天的氣候,桃花朵朵自然綻放。以楚峻目前的能力,還不足以像神照幻境一樣,讓小世界一年四季如春,桃花開不絕,但要維持幾個月還是勉強能做得到的。
楚峻坐在河中平台,赤著雙足探進清涼的河水之中,手里拿著一枚儲息珠,腦海中回想著與寧蘊相識以來的點滴,輕嘆了口氣道︰「蘊兒,看到了沒,我給你造了一個新桃源……!」說到這里忽然皺了皺眉,把儲息珠收進空間戒指當中。
岸邊桃林轉出一位明艷少女,嫵媚嬌艷的臉蛋,空靈清澈的明眸,正是手拿桃木拐杖的桃妃飛。桃妃飛看著平台上男子的背影,猶豫了一下,還是飛身躍了過去,將要落水時拐杖往河中一點,再次騰起,輕盈地落在平台上。
楚峻有點不悅地道︰「桃妃飛,你就不能懂點禮貌?」
桃妃飛蹙起煙眉道︰「我……我每天都是這個時候來修煉的,誰讓你霸著這里不走!」
楚峻心中正不爽,冰冷地道︰「這小世界是我的,我喜歡坐哪里便坐哪里,你一邊涼快去!」
桃妃飛俏臉頓時漲得通紅,氣道︰「你……你說過要賠給我們一個桃源的!」
「我是說過要賠你們一個桃源,不過沒說把這個小世界給你們!」楚峻冷冷地道。
「姓楚的,那天在寧蘊跳江的山崖上,你的意思就是把這個小世界賠償給本族的,你休想抵賴,現在這個小世界是我們的了,我命令你馬上滾開,別妨礙我修煉!」桃妃飛怒不可遏地叱道。
楚峻心中一痛,下意識地捂住胸口,桃妃飛見到楚峻突然臉色蒼白,這才發覺自己觸到了楚峻內心深處未好的傷疤,眼中不禁露出一絲歉意,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只見楚峻一揚手,桃妃飛頓時凌空飛起,摔倒在岸上!
「滾!」
桃妃飛摔得倒是不痛,不過卻滿眼淚水,憤恨地瞪了楚峻的背影一眼,爬起來抹著眼淚跑了。
楚峻抿著冷酷的嘴唇,雙拳緊握,左拳皮膚變成金色,右拳變成了銀白色,均順著手臂迅速向上蔓延,最後整個身體都覆上了一層鎧甲,左半邊金黃,右半邊銀白,炫酷之極。
楚峻雙手一攤,身上的鎧甲馬上便消失,好像鑽進了血肉之中。凜月衣曼妙的身形從楚峻的眉心處鑽了出來,靜靜地站在楚峻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