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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媚與御窖酒廠的關系,說起來,那年月可就長了,大概是清朝中葉的時候,柳媚的祖先成為了御窖酒廠的第三十一代擁有者。
開國初期,國內許多酒廠皆被「公私合營」,柳媚的祖父柳世宜也與柳河鎮鎮zh ngf 簽署租約,將六十口酒窖以及其他生產工具、生產用房租給zh ngf ,成立了酒廠,名字就是用的御窖兩個字。
到了1958年,國家開始對私有出租房屋進行社*會*主義改造,把私有房屋交由zh ngf 管理、收租、修繕,zh ngf 把租金的20%左右發給房主,史稱「經租」,柳世宜積極響應,將租賃給鎮zh ngf 的二十間廠房申請國家經租。
十年風ch o時期,柳世宜被扣上了「叛徒」、「特務」的帽子,後來病逝,一直到1981年5,其間二十間廠房和六十口酒窖一直被鎮zh ngf 的御窖酒廠「租賃」著。
到了1981年7月,江淮省委、省zh ngf 發文要求處理「私房改造遺留問題」,當時,章東縣zh ngf 認為柳世宜申請國家經租的房屋「產權屬國家所有」,至于房屋內的六十口酒窖屬于生產工具,產權則屬于柳家。
御窖酒廠可不能用房子釀酒,鑒于這種情況,82年,經過協商,柳家獲得御窖酒廠20%的所有權,而其他80%則歸鎮zh ngf 所有。
所以說,柳媚不但是御窖酒廠的管理者,還是股東,甚至,她更認為酒廠是她家的,對于酒廠的敗落,自然最是心焦。
「那你說怎麼弄?」陳牧其實早就知道柳媚和御窖酒廠的關系,卻耐心的听孟暉文再說了一遍,才順水推舟的問孟暉文,「你小子可不要故意坑我。」
「借我倆膽也不敢跟陳鎮長胡說,」孟暉文看陳牧入了套,臉上有無法掩飾的得意,說真的,他還是女敕了些,不過他自己不知道罷了,「而且,這事情對于其他人很難,對于陳鎮長卻是簡單。」
看陳牧不說話,只是盯著他,也不賣關子,當然,也怕這二桿子沒事就發瘋,「其實,酒廠內部在柳廠長的管理下,相對來說還是可以的,而酒廠這些年之所以每況愈下,最重要的原因乃是有人以次充好,用酒廠的酒摻其他的谷酒,甚至有的時候直接用谷酒裝瓶,然後當成我們酒廠的酒拿出去賣。」
「誰,告訴我,我直接廢了他,」陳牧一副囂張的模樣,直接叫囂著,孟暉文卻是拉住他,輕聲道︰「陳鎮長,不著急,咱們先去柳廠長那里好好的商量商量。」
陳牧一听去柳媚那里,頓時就樂了,抓起包,親昵的拍了孟暉文一下,「奈奈的,你小子怎麼不早說,趕緊的吧!」
柳河鎮鎮zh ngf 就兩輛車,一輛林家瑞一直用,另一輛呢,也基本在二當家莫平修手里,其他人除非是非常非常特殊的原因,看著莫平修高興了,才有可能用用車。
陳牧其實倒不是非用車不可,莫平修好像也怕陳牧霸佔第二輛車,昨天晚上就把車開走了,現在還沒來。
「林書記,借你的車用用,」篤篤篤,陳牧敲門是敲門了,可接下來不等林家瑞答應,他就直接推門進去了,差點讓林家瑞爆了粗口。
「你用車干嘛?」林家瑞皺了皺眉,他雖然不出去,可那車就像是他的私人座駕一般,陳牧嘿嘿一樂,「我這不是打算去下面的三家企業看看嘛?」
然後立刻就爆粗口,「他麼的,那個莫平修王八蛋把另一輛車開走了•••,」又看著林家瑞,居然道歉了,「不好意思,林書記,我是昨天下午才知道莫主任是你親戚,不過,說句真的,那孫子真是欠收拾,昨天他那麼弄,不是連你的面子都不給麼。」
林家瑞是真心煩死了這二桿子,卻偏偏沒辦法,而且,他昨天也疑惑于陳牧說有朋友在酒廠,更是熱心于酒廠和經濟發展辦,後來從黃文棟那里終于得到了有用的消息,雖然那也不是他想的,畢竟柳媚名義上還是林家的寡婦。
「你跟小何去拿鑰匙就行了,」林家瑞只想這二桿子趕緊滾蛋,最後叮囑一句,「我可跟你說啊,車可是公家的財產,要是弄壞了,可是要賠的。」
陳牧唰的一下立正敬了個不倫不類的禮,然後迅速塌下肩,沖林家瑞嘿嘿樂,「放心好了,真壞了,我賠你一倆奧迪,那車可是章東縣的縣委一號都沒得開。」
看著陳牧手里拿著車鑰匙直奔林家瑞的車,等在大門口的孟暉文不得不承認,這二桿子鎮長果然是個非同一般的牛逼人物,話說,那大眾車從買回來的第一刻起,貌似從來就沒有其他鎮里的干部用過。
御窖酒廠離鎮zh ngf 不遠,比到鎮上的街道還近一些,不過是另一個方向,而且從鎮zh ngf 到酒廠的這一段路雖然不是水泥路,倒也還算是平整,大概五分鐘,車子就開到了酒廠門前。
從鎮zh ngf 那邊就可以聞到一種淡淡的醉人酒香,到了門前,這種感覺更加濃郁了,酒廠方圓兩百畝的空間里全部都充斥著那種悠然,醇美而芳香的酒分子,真是有點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
進門的時候,保安室的保安看到林家瑞的車,站起來敬禮,等看清楚里面的人時,愕然的臉s 怎麼都掩藏不住,陳牧卻是故意在他面前停下車,吼了一句,「小子,你們柳廠長在哪里?」
孟暉文其實知道柳媚正在廠長室等陳牧,倒是樂意看著陳牧在這邊發飆,可惜,保安雖然是林家的人,平時挺橫,卻也挺醒目,看到林家瑞的車,就知道陳牧他肯定惹不起,連問他是誰都不敢,趕緊結結巴巴的一指前面的辦公大樓,「柳廠長應該就在她的辦公室,」
可陳牧是個不講理的,招招手,等他走近了些,順手就在他頭上抽了一記,「你小子蠢啊,你不告訴我辦公室在幾樓,哪一間房,還讓我等一下到那邊問嗎!」
孟暉文看著那保安給扇的傻愣傻愣的,差點樂出聲來,听到那保安迅速的說出「三樓最東邊的那一間」之後,卻又看到陳牧再次在那保安頭上扇了一記,「蠢貨,你都不問我是誰,你就告訴我你們廠長的消息,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林家的小霸王林志明就是個不講理的,也在這里橫行霸道慣了,陳牧越不講理,那保安越是怕的很,那里敢說什麼,只是下意識的躲遠了些,一直等到陳牧開著車飛一樣的進去了,才恨恨的咬咬牙,「麻痹的,又來位泡妞的,到時候看你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