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今兒一大早,這麼好心請我們到這里喝茶吃早點,真是難得,不過,就是去,你就不能去好一點的地方嗎?你r 進斗金的,怎麼還是那麼吝嗇。」杜大美人有點不樂意地撇撇嘴說。
老實說,雖說杜三娘出身低微,不過那老鴇視她如珠如寶,年少成名,窮養男富養女,一向都是穿得華麗,吃得j ng細,這路邊的小飯館,她還真心看不上。
在她心,要吃最少也得去天府、金月這一類的頂尖酒樓才襯得自己,不過這是劉遠第一次主動邀請自己的,雖說有點不滿,不過還是很開心地坐下,還拿出手帕幫劉遠拭干淨前面的桌子,顯得很關懷備至。
劉遠也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說︰「吃慣大酒樓的,其實街邊小攤,味道也很不錯的,有空嘗嘗。」
細心的小娘笑著說︰「三娘,師兄請我們來這里,應是另有深意吧。」
「另有深意?什麼意思?」杜三娘有點有點疑惑地說。
小娘指了指對面,笑著說︰「三娘,你看,對面那間新開的店鋪叫什麼。」
「墨韻書齋?」杜三娘順著小娘所指的方向一看,忍不住讀了出來。
咦,墨韻?大宅子後面那印刷工房不就是叫墨韻嗎?听說還是刺史大人親筆題字的呢,轉眼一想,杜三娘一下子明白了︰劉遠故意找了這麼一個小飯館吃早點,其實就是想看看書齋開張時的生意如何。只可惜一向聰慧的自己,一听到劉遠請自己出來吃飯。內心暗自歡喜,眼只有劉遠,周圍的事都不注意。
這事小娘都發現了,自己都沒發現,杜三娘的的臉s 都有點發紅了。
「劉遠,這麼快就印好啊,書的品種多嗎?」杜三娘很快就調整了心情,笑著問道。
「不多。今天賣的,只有《詩經》一種。」
「不是說品種多,才容易招攬生意的嗎?只是賣一種書籍就要開一間書齋出售,有點浪費了吧。」杜三娘忍不住地說道。
劉遠笑著說︰「不浪費,現在印刷工房才剛剛起步,品種肯定會越來越多,一邊刷一邊賣。也不耽擱工夫,再說這洗筆街不比金水街,做的都是筆墨紙硯的生意居多,位置一般,租金也便宜,就是沒生意。也不用虧損多少。」
和金水街一比,洗筆街的地理位置就差多了,不過勝在這里讀書人多,也是去清風書院必經之道,劉遠思量再三。最後還是把書齋開在這里,既然有自己的印刷工房。人手也充足,劉遠決定吃「獨食」,也不找別人代售,把利潤分一部分給別人,自產自銷。
「師兄,你真是太厲害了,這麼快又開了一個產業。」小娘一臉祟拜地說。
「這個嘛,難說,說不定還是一個賠本的買賣呢。」劉遠一臉謙虛地說。
說得倒是謙虛,不過那臉上笑意盈盈的樣子,小娘和杜三娘說什麼也不相信劉遠會做賠本的買賣,相反,越是說賠本,他就越賺,上次清理河道就是一個很好例子,全城表面對他贊譽有加,其實內心都說他笨,錢多沒地方花,花那麼多的銀子換一塊不值錢的牌匾,可是又有誰想到,他們眼的傻子正在悶聲發大財,三百兩銀子不到的投資,硬生生得了過萬兩的收入,幾十倍的豐厚利潤。
不知道,到底誰才是傻子呢。
「劉掌櫃,您來啦,請坐請坐。」三人剛剛坐下,一個小二馬上就走了上來,生怕不干淨,把桌子擦了又擦,一臉殷勤地說。
「小二哥,你認識我?」
「整個揚州,不認識你的人,還真的不多,大家都說你是曲星下凡,前些r 子還出錢出力清理河道,我家掌櫃的說了,你是揚州商人的楷模,今兒你在本店的消費,一概免了。」小二哥一臉高興地說。
什麼?免費?
劉遠吃了一驚,還以為自己听錯了,自己只是一介小小的商人,沒權又沒勢,還有白吃白喝的命?
「小二哥,你不是認錯人了吧,我跟你家掌櫃素昧平生的,怎麼可以免費的呢?」
「你是金玉世家的劉掌櫃,小的沒有認錯。」小二哥往櫃台一指,小聲地說︰「我家掌櫃信佛,說劉掌櫃是曲星下凡,平時又很敬重您的為人,他說你能來這里是小店的榮幸,說什麼也不能收你的銀子。」
劉遠順著小二所指地方向一看,一個滿臉笑容,一臉慈祥的老者沖著自己抱拳一笑,劉遠連忙對他還以一禮。
雖說是免費的,不過劉遠也不好佔別人太多的便宜,最後在小二哥的推薦下,只點了幾樣j ng致的點心。
等小二走後,小娘掩著嘴,一臉高興地主說︰「師兄,你太厲害了,現在名氣大,就是吃喝也可以免費了。」
「哪里,哪里,一時僥幸而己,較不得真,較不得真。」雖說這一頓下來,這種路邊小攤也就一百幾十錢的花銷,對腰纏萬貫的劉遠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不過這可不是一百幾十的問題,這可是面子啊,這代表著臉面還有地位方面的問題。
最重要的,人家那可是出自真心實意請的。
杜三娘酸溜溜地說︰「何止白吃白喝,你都不知道你師兄多有本事,很多青樓的花魁、名j ,揚言只要是他光顧,不但分不收陪他共渡良宵,還倒貼上酒席呢。」
「有這事?是哪位姑娘說的?」劉遠聞言,一下子j ng神起來,饒有興趣盯著杜三娘看道。
前世讀書時,最羨慕的兩個家伙,一個叫柳永,一叫杜牧。這兩個家伙,都是極盡風流之輩。整天流連在青樓花魁、名j 之間,杜牧一句「十年一覺揚州夢,羸得青樓薄悻名」,這里包含了多少得意之s ,試想一下,十年之間,在煙花繁華的揚州享盡美人之福,十年之間。又能抱著多少佳人在懷歡笑,簡直就是閱盡天下美s 啊,就是千古之後,也讓多少男人妒忌不己。
柳永這家伙也不差,雖說運氣不太好,仕途不順,不過憑著他寫了一手好詞。所到之處,受到青樓女子的熱烈歡迎,不僅白吃白喝白pi o,完事後還偷偷往他口袋里塞銀子,把他供養起來。
男人得一紅顏知己足慰平生,這個家伙。可不止一個紅顏知己那麼簡單,能不招人妒忌嗎?
一听到自己也能有這樣的待遇,劉大官人一下子來了j ng神。
杜三娘一看劉遠興奮的樣子,內心馬上就後悔了,心里暗暗責怪自己。怎麼把這事說給劉遠知道,事實上。她棄船上岸前,不少相識的姐妹托她介紹給劉遠,最好請劉遠上船一渡**什麼的,這可是抬身價的事,到時一宣傳,說像劉遠那樣的人物光也顧自己,這可是漲名氣、漲身價的好事,不過,杜三娘一住進劉家大宅,很沒義氣地把好姐妹的「請求」有意識的遺忘了。
多只香爐多只鬼,現在自己的地位還沒有穩妥呢,可不能讓別人捷足先登了,杜三娘看得出,劉遠還是「青頭仔」,可不能讓那些「狐狸j ng」給抓走了,那些姐妹,多是j ng通房術,就怕劉遠食之知髓,那自己就危險了。
自己還沒實踐過啊。
「看你那s 相,跟你開玩笑的,跟你開個玩笑還當真了,真不要臉」杜三娘一臉「不屑」地說道,也懶得跟劉遠說話了,免得說多錯過,剛巧小二哥把點頭送了上來,忙挾了一個包子放到小娘的碗里,接著二女就有說有笑地聊了起來。
小氣!又不是真的去pi o,只是問一聲而己,不說就不說。
上了點心,三人就有說有笑地用餐起來,而就在三人用餐之時,對面那墨韻書齋也「吱」的一聲,把大門打開,開始打開門做生意,正式開張了。
只見一個伙計拿出一個銅鑼出來,二話不說,就用力地「當當當」地敲了起來,很快,那圍著人就里三層,外三層了。
等鑼聲停下來後,劉遠剛請的那個孫二管家走了出來,向四周行了幾個禮後大聲說道︰「諸位,諸位,從今r 起,墨韻書齋就正式開張了,本書齋是由刺史大人親自題字,志不在賺錢,而是真心實意地為揚州的士子服務,每本質量上乘的書籍,僅售六十錢,數量有限,y 購從速。」
孫管家,不對,現在叫孫掌櫃才對,話一說完,現場馬上就一片嘩然,很明顯,刺史大人新自題字,平時最少也是二百起書籍,現在僅售六十,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很多人當場就跟著孫掌櫃走了進去。
「不會吧,一本書才售六十。」
「是啊,就是去天府酒樓喝一壺天府香,也得幾十呢,怎麼這麼便宜。」
「你說會不會是有問題的?」
「不會吧,刺史大人都題字的,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走,我們看看不就知道了。」
「對,看看走,反正就在對面。」
剛才孫掌櫃的聲音很大,很多在小飯館里用餐的讀書人也听到了,一听到那書籍賣得那麼便宜,很多人按捺不住,紛紛起立到對面一探究竟,劉遠幾個,則是面面相覷,接著就相付一笑。
杜三娘壓低聲音說︰「劉遠,最少二百一本的書,你才賣六十,太便宜了吧?」
「對啊,師兄,其實可以再賣高一點的。」小娘也跟著附和道。
她們知道劉遠搞印刷,但是不知道劉遠竟然賣得那麼便宜。
劉遠笑著說︰「這事你們看著就行了。」
三人一邊吃,一邊著饒有興趣看著對面的墨韻書齋,很快,很多士子走出書齋時,手里都拿著一本或幾本墨韻印的新書,剛才吃了一半走到對面看熱鬧的幾個士子,有二個人手里握著剛買的新書,不過好像都在抱怨著,好像只有一種書出售,實在太少一類的話。
劉遠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些人手里的書大笑,很明顯,每賣出一本,最少就五十錢的利潤流入自己的腰包。
很快,很多士子都買了書散去,也有不少人聞訊趕來,到了後面,劉遠驚訝地看到,有人還一捆捆地抱走。
還有打包的?
不過劉遠也不在乎,反正真金白銀買的就好,多賣一本,自己就是多賺一份銀子,看到後面,劉遠也不看了,心情大好之下,和兩女有說有笑的,說了幾個笑話,逗得兩女儀態盡失,捂著肚子真叫饒命。
「ji n商」
「ji n商」
「ji n商」
劉遠剛想結帳走人,突然听到有人齊聲高呼,听語氣還頗為氣憤,扭頭望去,不由大吃一驚︰墨韻書齋門外,又是內三層,外三層的,都是那些一臉氣憤的讀書人。
發生什麼事?怎麼好好的,突然鬧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