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濟對自己還是非常有自信的,雖說在揚州受到了劉遠的打擊,不過經過這一段時間的閉關,慢慢地,他又找回了昔r 的驕傲。
主要是他想通了,劉遠只是一個c o賤業為生的小商賈,可能偶然會靈感暴發,或又在一些無名古卷上發現在一些奇詩妙句,其實不足為患,自己能在人才濟濟的北方號稱「才高九斗」,佔據第一才子的美譽,也不是靠吹來的,若不然,只憑自己老父僅僅一個禮部的祠部執事,哪會連清河崔氏也主動拋出橄欖枝,招自己為婿呢。
固執的人就是這樣,一旦給自己找到了理由,那自信馬上就回來了,雖說還有點顧忌劉遠的歪才,不過「士農工商」的觀念深植徐鴻濟的內心,對那些c o賤業之人極為不屑,一看到劉遠,就像看到一鉈會移動的人形便便一樣,臭不可聞。
于是,一見面,馬上跟劉遠保持了距離。
面對這種書呆子中的奇葩,劉遠都有點無言了,看到劉遠無言,那徐鴻濟以為自己說中對方的軟肋,心中暗暗得意,一想到崔府里面有佳人和富貴等著自己,便不理會劉遠,徑直朝崔府走去,心里己經暗暗醞釀著佳作,因為他的未來岳父大人,崔氏的二老爺崔漣,最是喜歡好詩句。
「姑老爺新年好」
「姑老爺新年好」
「姑老爺,祝你萬事如意。」
徐鴻濟還沒走到崔府的前面,那些門子、家奴一個個都笑容滿面、點頭哈腰。那臉都笑得像一朵花了。
這就是人上人的好處啊,徐鴻濟內心升起一股強烈的優越感。崔府乃天下士族之首,不知多少人想投靠而無門,自己僅僅是一個士子,連功名還沒考取,可是別人擠破腦袋都進不了的崔府,自己不僅能出入自如,看看這些奴才巴結討好那媚態,更是彰顯自己的尊貴。
雖說看不起這些奴才。往r 也沒個好臉s ,不過看他們表現得那麼好,再說快過年了,賞個小錢也是應該的,徐鴻濟從腰間拿出裝滿銅錢的袋子,一臉驕傲地說︰「來,給賞了。」
「啊。姑老爺」
徐鴻濟剛拿出錢袋,那守在大門前的幾個家奴臉s 大變,一下子就沖了過來,嘴里還叫著姑老爺什麼的,徐鴻濟心里暗想著,下人就是下人。給點小錢就搖尾乞憐,還一窩蜂的擁過來,生怕走得慢沒份一樣,真是沒前途,心里是那樣想。不過在崔府,徐鴻濟也不敢太傲慢。大聲地叫道︰「慢點,慢點,都有,都有。」
掏出一把銅錢,剛想打賞,沒想到那幾個人對他視若無睹,一下子從他身邊沖過
「姑老爺,小心啊。」
「就是,差點就滑倒了,現在下雪,地滑。」
「打掃那老丁也不掃干淨一點,姑老爺你放心,一會我替你賞他一個耳光。」
徐鴻濟一個人拿著一把銅錢在門口,如蠟人一般站著,頭上好像有兩只烏鴉飛過,別提多尷尬了,沒想到身後卻傳來一陣討好獻媚之聲,扭頭一看,不由氣都炸了︰幾個家奴真團團圍著劉遠噓寒問暖,有人輕輕撥落他衣服上的雪末,還有人彎下腰,月兌下劉遠鞋子清理里面的積雪,很明顯,剛才是下雪地滑,劉遠不小心滑了一下,那幫家奴就是去攙扶他的。
敢情剛才點頭哈腰問好,也不是沖著自己,只是自己領錯情了。
徐鴻濟一下子都憤怒了,自己堂堂崔氏的姑爺在這里,這幫田舍奴竟然視若無睹,跑到扶一個c o賤業的商賈,還叫什麼,叫他姑老爺?
徐鴻濟氣得臉都紅了,指著那些家奴大聲罵道︰「瞎了你的狗眼,他只是一個賤商,姑老爺我在這里,簡直就是沒了規矩,看我不稟報崔老爺,讓板子打斷你們的狗腿。」
一個腿腳有點不太靈便的老門子走到徐鴻濟而前,小聲地說︰「姑老爺,請息怒,你是二姑老爺,而劉校尉,是三姑老爺,己經和三老爺的女兒訂了婚姻,交換了庚帖,當時那請帖還是小的送到徐府的呢,不過當時姑老爺你正閉門苦讀,也許忘記了吧。」
喜帖?
徐鴻濟記得,自己剛剛閉關苦讀這時,第一天就有一個親戚兒子的百r 宴,想請自己去讓他的兒子沾沾才氣,他不勝其煩,就吩咐下人,無論哪個的喜帖,一律扣住,無須給自己,因為自己要閉門苦讀,不知道那個最得寵的崔夢瑤嫁人,也情有可願。
不過,徐鴻濟現在不關心這件事,而是吃驚地說︰「剛才你說什麼,校尉?他是什麼?校尉?」
老門子高興地點點頭說︰「是啊,六品上昭武校尉,皇上親封的,還特允姑老爺著緋紅官服,佩銀魚袋呢。」
什麼?六品官還特允他穿緋紅官服,身佩銀魚袋?徐鴻濟一下子眼楮都瞪得像牛眼那麼大,他老子就是禮部執事,對禮法這些極為熟悉,自己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這是極大的恩寵。
才半年多的功夫,一個c o賤業的小商賈,不僅抱得美人歸,皇上親封,一舉做了六品校尉,還連逾二制,著緋紅官服,佩銀魚袋,天啊,這是多大寵愛,一時間,就是徐鴻濟也傻眼了,搖了搖頭,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
「姑老爺,姑老爺,你沒事吧?」那老門子小心的問道。
「沒事」徐鴻濟把手里那一把銅錢伸到老門子前︰「諾,過年賞你的。」
「是,是,謝姑老爺賞賜,謝姑老爺賞賜。」那老門子又是點頭又是賠笑地領了賞。
徐鴻濟心道,還是這老門子見得多人情世故。知道自己前途無限,所以特地來討好自己。不像那幾個家奴,好像目中無人,眼中只有那個c o賤業出身的家伙。
可是徐鴻濟還沒想完,只見那老門子畢恭畢敬接到銅錢後,看也不看,隨手放入懷里,一邊走一邊叫道︰「姑老爺,你沒事吧。剛才老奴腿腳不靈便來慢了,你們這些家伙,手腳放輕一點,可別踫損了姑老爺」
徐鴻濟感覺,就像寒冬臘月,讓人劈頭蓋臉潑了一盆冷水。
就是都是姑爺,本以為還會有人看重自己。知道自己前途無量,沒想到唯一湊上來的老門子,也是因為腿腳不靈便,又看到實在沒人應付自己,這才湊上來的,特別是接到賞錢後。看也不看就很隨便塞進懷里的動作深深刺傷了徐鴻濟的心。
很快,他就明白待遇的差別在哪里了︰
「喲,金豆子?姑老爺真是太客氣了。」
「姑老爺對小的真無話可說」
「就是,就是,真是太慷慨了。」
「姑老爺。姑老爺,我。我,我謝姑老爺」
徐鴻濟扭頭一看,只見劉遠拿出一個錢袋子,拿著黃澄澄的金豆子正在派放,那些家奴圍著他,一個個笑臉如花,不停在恭維討好著,而自己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心里暗生羨慕,不過臉s 上還是裝著厭惡之s ,小聲罵了一句︰「嘩眾取寵,哼。」
也懶得這里作陪襯了,大步往里面走,有了劉遠那金豆子的比較,自己這一袋子銅錢就拿不上台面,難得大方一次,隨手與了給守在門前不能隨便亂動的守衛︰「你們拿去分了。」
「謝姑老爺」那守衛多是軍人出身,並沒有門子那般會說話,徐鴻濟一大袋子銅錢就換了幾個字,心生一絲不快,不過也無可奈何,y n著臉徑直往里面走去。
兩個姑爺頭一回交鋒,自己完敗,還是完敗在自己最想打敗、最輸不起的人身上。
劉遠沒有什麼架子,再加上最近財運亨通,小娘也有心替劉遠造勢,棄銀豆子,改為金豆子,這樣一來,就大受那些下人喜歡,其實劉遠剛下馬車這時,那些眼尖的門子就看到他打賞的,赫然是金豆子了,一個個,能不使出渾身解數討好嗎?
散了一圈金豆子,收到無數祝福,又拒絕了一個家奴背自己進府的好意,解說自己只是滑一下,沒什麼大礙,這才一臉笑容,施施然走進崔府。
要不是家主有規定,這些門子家奴都想打開中門,讓劉遠大搖大搖進崔府了,與徐鴻濟的待遇相比,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等徐鴻濟和劉遠兩位姑爺進去後,那些門子家奴馬上就小聲音議論開了︰
「好家伙,都說劉姑老爺大方,真是吹的,那金豆子少說也有五錢,哥幾個也算小發了一筆。」
「那是,那是,你那天休息不知道吧,大管家親自派人給他送了十幾箱東西,壓得扁挑彎彎的,後來有份抬東西的老四回來說,嘖嘖,那十幾箱,全是黃金白銀。」
「這事我也听說,據說是他出的主意,老爺們狠狠賺了一大筆呢。」
「真是人比人得慫,貨比貨得扔,那個徐姑老爺,平時眼高過頂,鼻孔朝天,根本就沒把咱們當人看,平時又是極為吝嗇,打賞都是給銅錢,都把咱崔府的下人當成要飯的了。」
「吁,別吵,這種事不要在這里說,估計你不知道吧,他老子就是禮部一個小官,和禮部周尚書是一個貨s ,頑固不化,本來就是一個清水衙門,平時又清高,該收的例銀也不要,還有一大家子要養,能大方就怪了。」
「正是,我老子教過,忠忠直直,終須乞食;ji nji n狡狡,有煎有炒。」
又小聲議論了一會,這門子家奴才散了,不過一個個喜上眉梢,不時模一下那金豆子,生怕掉落了一般。(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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