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那春蘭頗有姿色,但趙福還是草草了事,一個人很快就回來了。
只要有銀子,什麼時候沒女人?今晚最重要的,就是靠上劉遠這棵大樹,可惜這些女子都不合劉遠的胃口,怕劉遠一個人在下面太過無聊,趙福也就抓緊時間下來陪劉遠喝個酒什麼的,也趁機拉近一下距離。
沒想到室中沒人,那花魁和書寓焦急地說劉遠去隔壁救人,生怕劉遠有閃失,馬上沖了過去,在過道上看到有一根齊眉棍,也隨手撿了起來,還沒沖到就听到有刀劍相撞的聲音,一進門,就看到劉遠倒在地上,嘴角有血跡,還有人試圖對他不利,大吼一聲,連忙沖了進來。
當然,像他這種兵油子,第一時候也沒忘記招呼那些兄弟,劉遠不僅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是他前途的明燈,千萬可不能讓他出事。
「滾開」趙福拿著棍子一邊亂掃,一邊沖過來,柴大生怕他對柴令武不利,連忙擋在自家少爺面前,冷冷地說︰「又多了一個送死的。」
趙福不管那麼多,揮著齊眉棍,二話不說,劈頭就朝柴二的頭上敲去。
作為沙場的老兵,趙福雖說是一個兵油子,但他能在一次次戰斗中活下來,還混了一個出身,從這里可以看出,他本身也有不錯的實力,這一棍,含怒而發,那棍帶著嘯聲,如一道幻影直奔柴大的腦門,饒是柴大藝高人膽大,也不敢輕視,連忙避開,那趙福看得出,柴大的只不過是一個私衛。那一臉沉色的柴令武才是正主,眼珠一轉,揮棍向柴令武打去,嚇得柴大連心放棄劉遠,轉身回去幫柴令武,和瘋起來不要命的趙福糾纏了起來。
「劉,劉將軍,你沒事吧?」看到暫時沒有什麼危險,一旁的龔勝連忙扶起劉遠,一邊說話。一邊替他揉背。
「咳咳」劉遠咳了幾下,用手一抹嘴角,果然,一手都是血,有點苦笑地說︰「沒事。劉某暫時還死不了。」
剛才那麼一撞,好像被千斤重錘砸了一下。內腑都受了創。半天沒透過氣,肋骨都受傷了,幸運地是沒有斷,不然就麻煩了,這下虧大了,本來想撈這個八磚博士出去。增加他的好感,為日後招攬作準備,沒想到這個素不相識的柴令武竟然做得這麼絕,一個不慎。把自己都搭了進來,這筆生意真是賠到姥姥家了。
不過劉遠倒沒有後悔,別人都騎在頭上拉屎了,再不反拒,傳了出去,自己就在長安抬不起頭,不光崔氏看不起自己,就是自己也會活得不痛快,變得那麼窩囊,做人還有什麼意思?
大家族通常不惹事,但是絕不怕事,劉遠同樣如此,萬惡婬為首,百事忍為先,當一個人忍無可忍,也就無須再忍,打了再說,就是打,下手也要狠,反正都鬧事了,干脆鬧大一點。
「卡嚓」的一聲,劉遠和龔勝扭頭一看,一時頭皮都麻了,只見趙福手中的齊眉棍被柴大硬生生打斷,然後趁趙福驚魂未定,照著他的胸膛就是一腳,一下子把趙福踢飛出去,隱約之間,好像還有骨折的聲音,那力量之大,趙福在空中就己經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時,哼都沒哼就暈厥過去,臉色蒼白如紙。
下手又狠又黑。
「哼,我看誰還敢來多事?」柴大一臉不屑地說,就在他想抓劉遠的時候,一大幫人沖了進來︰
「將軍,福哥,你們怎麼啦」
「怎麼打起來了。」
「啊,快,將軍受傷了」
「福哥也受傷暈了過去,天殺的,福哥的肋骨都斷了。」
這是那批鎮蕃軍老兵終于趕到了,他們速度也夠快的,听到劉遠遇襲,一個個馬上行動,有人只套了一個外套就趕來了,在戰場共過患難,這些歷經多場戰斗的精兵,那素質一下子就體現了出來,有人扶劉遠,有人檢查趙福,剩下的人則是排成一行警惕著,配合非常默契。
「砰」的一聲,荒狼和柴二兩人猛地一撞,「 」的一聲脆響,兩個把橫刀同時折斷,兩人悶哼一聲,都把手中的斷刀扔在地上,然後各自退回自己的的隊伍。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這時房間又沖進了十多個的豪奴,一下子把柴令武圍了起來,把他保護在中間。
他們是柴令武的護衛,紈褲子弟嘛,哪次出門不是前呼後擁的,這些人原是在曖春樓門外等候的,無意中听到有客人說少爺在里面打架,擔心柴令武的安危,立馬就沖了進來。
原來處于下風的柴令武,有了這十多個護衛的加入,在人數方面一下子又佔了上風,再說自己己經緩了過來,再加加柴大和柴二兩個高手,在帳面上佔優。
「打,給我往死里打!」受了如此大辱,柴令武哪敢善罷甘休,連放狠話都免了,大手一揮,讓手下人替自己打回場子。
今晚要是不討回一個彩頭,以後自己就成了長安紈褲子弟口中的笑話了,自己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有什麼事,皇舅能不幫著自己?再說外祖父最近對自己也是疼愛有加,父親對自己如珠如寶,何懼之有。
作為柴令武的跟班,一眾手下最喜歡就是欺負別人,自蜀王李愔被貶出長安,柴令武沉默了好一陣子,一眾豪奴手都庠了,聞言一起吼叫連連地沖了上去,劉遠也被激出真火了,對手下說︰「上,不要留手。」
一眾鎮番軍老兵二話不說,迎面就沖了上去,和柴府的人纏斗成一團。
不過,這一次沒人再出刀了,無論是劉遠方的人還是柴令武方的人,都很有默契地只是赤手空拳的沖上去,很快就扭作一作。
用兵器容易落個口實,赤手空拳沒那麼嚴懲,出了事也好推搪。
「揍他。替將軍報仇」
「少爺說了,把他們往死打。」
「別客氣,揍他娘的。」
「將軍,快來,我按住這個家伙了,你來揍他就行」
「哎喲,誰?哪個踢我子孫根。」
「媽的,誰插我眼楮,我什麼都看不見,啊」
這間不大的雅室。一下子三四十人在這里混戰,擠在一起,扭打成一團,那柴府的豪奴都是清一色的青色汗衫,又光鮮又好認。倒不會打錯,柴府的人多。但劉遠這方的人賊。一個個都是戰場下來來的精兵、老兵,打架經驗非常豐富,知道哪里容易受傷、知道哪里只痛不傷、知道哪里可以讓人暈厥,插眼、踢子孫根、敲後腦勺,連抓別人庠庠這樣招式都用得出來。
這樣一來,那些飛揚跋扈的柴府豪奴就慘了。平常打架,都是他們欺負別人,別人不敢還手,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可是一踫上這幫兵油子,這下慘了,還沒發揮戰斗力,不是頭暈就是眼痛,剛才始不久,就在幾個捂著褲襠在地上打滾,柴大和柴二的武力最高,不過柴大被荒狼纏住,雖說稍佔上風,但是一時奈何不了荒狼,一時在纏斗著,柴二最是凶悍,一上來就放倒了三個人,不少鎮蕃兵的老兵都他被他下了狠手,多少都受點輕傷,後來無意中錢偉強發現他特別怕庠,一抓他就笑,一笑就沒力氣,這樣好了,分三個人就可以對付他了,抓一下庠就打一拳,把柴二弄得叫苦不迭。
這麼多人,下手最黑就是柴令武了。
全場他衣著最光鮮,一眾士兵也不敢對他下黑手,這下倒好,你不下黑手,他下狠手,一副打死人不用銀子一樣,下手又狠又黑,哪里痛打哪里,才一會兒的功夫,就打倒了三人,有一個鎮蕃軍老兵的手都讓他打斷了,那毛骨悚然的骨折聲,听到都感到心寒。
幸好劉遠先前給了狠狠地一腳,那下陰還在隱隱作疼,戰斗力最少也廢去六七成,若不然,現在早就打出人命來了。
這不,那柴令武把一個士推放倒在地,彎著腰,一拳一拳打著別人的臉,嘴里還罵罵咧咧的,極度囂張,好像不打死他,自己不能解氣一樣。
簡直就是草菅人命,自己的命值錢,別人命就賤如地泥一般。
看到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手下為了自己,竟然受到這樣的毆打,劉遠氣得臉都綠了,如果是蕃奴,肯定二話不說,一刀捅死他,問題是眼前這個這個家伙,是李二唯一的親外甥,身份極為尊貴,打他可以,要是殺他,劉遠還真不敢,要是這個柴令武掛了,估計這里這麼多人都得給他陪葬。
看著那個撅起來的大,劉遠腦里靈光一閃,嘴角露出一絲極度陰險的壞笑,看到那些人都在纏斗在一起,沒人注意自己,就是那柴令武也只顧著揍人出氣,一點也沒警覺,簡直就是天賜良機,劉遠悄悄地繞到他後面,雙手合十,屈起六個手指,只留下食指和中指,合攏,對準柴令武菊花的位置,用力向前一捅︰
「啊」
男人身體最柔軟的部分,突然受此重創,柴令武一下子忍不住慘叫了起來,那聲音猶如那殺豬時那豬發出最淒慘的呼叫一般,聲音之大,好像要掀開屋頂一般,離曖香樓很遠都能听到,剛才捂著褲襠的的柴令武,一下子捂著菊花在地上打滾了起來,那眼淚都 出來了。
「嗯,什麼這麼臭?」有人突然叫道。
「是啊,好像是屎,誰這麼沒公德心啊。」
一個去扶柴令武的豪華奴突然面色一變,大聲說了一句柴令武听了想死的話︰「不好,少爺被人打出屎了。」
柴令武眼珠子都快要突出來了,羞慚得那臉都漲成豬肝色,今天吃得有點飽,來得急也忘了上茅廁,也就忍住,被劉遠踢了一腳褲襠,痛得整個人都有點大小便失禁,也就是強行忍住,沒有防備之下,被劉遠用力那一捅,全身一個激靈,一時痛得沒忍住,竟然掉出一坨屎來,當時他顧不得痛,死死忍住,可是那不知好歹的豪奴,竟然當眾爆了出來。
「少,少爺,要不,要不要給你拿個便簽?」那豪奴被柴令武盯著,看著柴令武那雙想噬人的眼楮,嚇得說話都哆嗦了。
「你」不開哪壺提哪壺,堂堂的柴家大少爺、正四品太僕少卿,將門之後,竟然被人打出屎來,這比殺了他還難受,現在還當著他的面說什麼便簽,都羞得不知哪里鑽地縫了,又氣又羞之下,柴令武眼珠子一反,白多黑少,一下子暈厥了過去。
這樣也好,不用再醒著丟臉了。
劉遠不知道,這事以後,長安的一幫紈褲子弟一看到劉遠都有一種莫名的畏懼感,而他打人打出屎的光輝事跡,也在長安久傳不衰,號稱長安第一號狠人,當然,這些是後話。(未完待續……)
ps︰為什麼,總是爆不了前一名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