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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將軍被人陷害,現在被關在雍州府了。」
「听說了嗎?劉將軍因為救人,被柴家的少爺打成重傷,現在躺在雍州府,打人者己經釋放,可是我們劉將軍還被關在哪里,虎落平陽,也不知有沒有被那些獄卒欺負。」
「什麼?柴家少爺?是說柴令武吧,那可是長安一霸,和蜀王號稱長安雙煞,這下將軍有難了。」
「這怎麼辦,和我同鄉人楊哥也進去了,和他一起進去的,還有十幾號兄弟。」
「我火長也去了。」
「不公平,打人者都放了,我們將軍還有兄弟還扣壓著,這是什麼天理,弟兄們,走,我們去請願。」
「走,當我們揚威軍好欺負是不?」
劉遠和十多個士兵被扣押,而打人者,太僕少卿柴令武卻能大搖大擺走出大牢的消息一傳回揚威軍大營,己經獲得眾將士敬重的劉遠,一下子得到了眾多士兵的同情,趙福他們十多個,多是火長、伍長,早早就收買了人心,可謂一呼百應,就是關勇、候軍、秦懷玉等軍中功勛子弟,雖說沒有帶頭鬧事,但也默默跟在隊伍的後面。
上次群策群力,在朱雀門前請願,最後終于扳倒蜀王,討回了一個公義,大振士氣,當軍的,義字當頭,令字行先。為將者,喜歡護犢,而為卒者,也緊緊圍繞在將領的身邊,這是軍中的傳統,看到自己軍中的兄弟被關押,一個個義憤填膺,準備再學上次到皇宮前請願,救回自己的兄弟。
近三千人的軍營,自發去請願之人就過半。眾人浩浩蕩蕩地往外走,快要出營門的時候,突然有人大聲喝道︰「站住!」
這一聲,猶如平地一聲驚雷,一下子把眾人都給鎮住了。眾人扭頭一看,大氣都不敢喘︰程老魔王穿著明光鎧。腰挎腰刀。左右兩手雙執一柄寒光閃閃的天罡斧,騎著一區黑色的大宛駿馬,率著親衛,一陣風似的跑來,一下子守在營門面前,阻攔了眾人的去路。
「你們這是要干什麼?聚眾鬧事還要造反?你們這幫小兔崽子活膩了是不是?」程老魔王一臉厲色的喝道。
眾將士連推說不敢。
程老魔王冷笑道︰「不敢?這麼多人。還有人拿著兵器,沒有指令,竟然還想去長安城?別人就是說你造反,腦袋是怎麼掉的還不知道呢。誰批的?想去哪?」說完,眼尖的程老魔王指著躲在人群中的秦懷玉大聲說︰「懷玉,你這個臭小子想躲我不成?給你程叔出來,快。」
軍中的好漢,多是曬得一身體很健康的膚色,而秦懷玉好像曬不黑一般,那皮膚猶如深閨女子一樣白,再加上他身材偏高,穿著鎧甲、騎著的駿馬也明顯比旁人要高,有點鶴立雞群的感覺,再說程老魔王和秦瓊情如手下,都是想著彼此的孩子長大的,所以一下子就認出他了。
秦懷玉有點不太情願走了出來,對程老魔王行了一個禮說︰「程將軍好。」
軍營可不比家里,程老魔王是主帥,怎麼叫都沒關系,他把秦懷玉當子佷,以叔相稱,但是秦懷玉卻不能不把他當成將軍。
「你們這些毛猴子準備去哪里鬧事?」程老魔王開門見山一般問道。
「听聞劉將軍還有一眾兄弟被關在雍州府,打人的柴令武都放了,他們還沒有放,我等準備到宮前請願,請皇上念舊情,把劉將軍還有一票兄弟放出來。」秦懷玉理直氣狀地說了眾兄弟的心聲。
程老魔王冷笑地說︰「一次行,不代表第二次行,第一次是蜀王做得太過了,二來正值吐蕃凱旋之際,時機把握得剛剛好,饒是皇上,也不能不顧民情,所以成功了,第二次再去朱雀門前鬧事,那不是請願,那是鬧事,那是要挾,開了一個壞頭,到時有什麼事都到皇前請願,那皇上的威嚴何在?又置大唐的官衙、律法什麼位置?」
「老夫可以保證,你們這番前去,不僅于事無補,對劉遠來說,也是有害無利,一不小心,就讓人誣蔑他擁兵自重,引起皇上的不滿,不死也得月兌一層皮,屆時人救不了,你們也自身難保」程老魔王有些得色地說︰「老夫就猜到你們要鬧事,連忙趕回來,幸好來得及。」
候軍小聲說︰「程老將軍,那,那我們將軍怎麼辦?」
「涼拌!」程老魔王沒好氣地說︰「這事自然有人理會,清河崔氏,人多勢眾,劉遠是崔氏的女婿,他們能不管嗎?你們還操那門子的心?快,回去訓練,到時比試,可別讓我的兵打得滿地找牙,走,走,再不回去,就以軍法處置,老夫手里斧子可不認人。」
一邊說,一邊都用上大腳丫子踢人了。
眾將士听到也有理,最後也就散了,一場鬧劇也就胎死月復中
安仁坊雲集的多是親王外家,柴國公府正是位于安仕坊東南,皇族國親,再加上戰功赫赫,門上掛上御賜的金字牌匾、朱漆大門、白玉雕成的石獅子鎮宅、還有衣著光鮮的豪奴把守,莫不體現柴府的顯赫、皇上的恩寵。
「吱」的一聲,那扇有不少日子沒開的大門一下子中開,這顯示著︰柴府有貴客光臨。
大門中開後,三人走了出來,柴紹對前面的兩人做了一個手勢說︰「宋公、候將軍,請。」
能讓柴府大門中開,柴家主人柴紹親自出來相送的,正是宋公蕭禹和兵部尚書候君集,當代兩大勢力發起沖突,他們這種「中間派」自然擔當的調和的角色,兩人聯訣而來,準備讓二者化干戈為玉帛,來一個大唐的「將相和」,可惜
候君集抱抱拳說︰「柴將軍,請留步,送到這里就行了。」
「令郎的傷勢要緊,就不勞柴將軍相送了。」宋公蕭禹也笑著說。
柴紹抱抱拳道︰「犬子身受重創,不能向兩位長輩行禮,真是無禮之極,在這里,柴某替犬兒向二位賠罪了。」
「不敢,不敢,讓柴公子安心養傷好了了。」
「告辭。」
告別後,候君集和蕭禹共乘一輛馬車,商議對策。
蕭禹面有難色地說︰「候將軍,我們此行,看來是無功而返了,看柴府的態度,並沒有和解之意,就是看一下柴令武的傷勢,也借故推托。」
「宋公所言甚是,不過是爭風吃醋,酒後動手,芝麻大的小事,事後找回場子就是了,而此事不光驚動了雍州府,連太上皇也驚動了,未免有些小題大作,候某估計此事並沒沒那麼簡單。」候君集點點頭說。
「算了,此事自有崔氏運作,不過離崔家三小姐大婚己近,希望能早日解決,若是大婚之日,拜堂之時,新郎卻被關在大牢,那此事就鬧大了。」
「估計皇上會從中協調,天下沒有解不開的仇怨,等著看吧,不知柴氏此番用意,想要什麼,而崔氏,又會給什麼。」
蕭禹點點頭說︰「好了,柴府己去,據說崔家兩位尚書己回到府中,我們去拜訪一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盡早化解這場斗爭,對大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好,我們去崔府。」
做個和事佬,混個臉熟,多少也掙一份「人情」,二人都是人精,跑跑腿,磨磨嘴皮子就能撈個人情,去哪找這樣的好事啊,就是外人評價,也落得一個大好人的名頭呢。
朝會散去後,文武百官都在忙開了,相熟的,探望一番,出謀劃策,不熟悉的,也得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特別是那些想靠上大樹好遮蔭的,行動更是積極,像候君集、蕭禹這些中間派,也會充當調解人的角色,正好在雙方哪里都露露臉,平靜了許久的長安城,因為一次青樓爭風吃醋,一下子活躍開來了。
外在面亂成一團,就是皇宮內的李二,也並沒有從這件事上安逸下來。
「這個劉遠,下手還真黑啊。」立政殿內,李二看著那卷長孫祥送過來的卷宗,忍不住失聲叫了起來。
正在一旁侍候的長孫皇後吃了一驚,猶豫了一下,好奇地問道︰「皇上,何出此言?劉卿家怎麼黑了?」
李二指著那卷宗說︰「你說打架,都是拳來腳往,手底見真章,那劉遠可好,出的都是損招,下的都是黑手,趁令武不備,用撩陰腿先是偷襲,然後照頭照臉就打,打得令武整張臉都腫了,這還不算,這兔崽子,還,還用突然用手捅傷令武的肛門,以至內則受創,上一次茅廁猶如上一次酷刑,都帶血了,嘖嘖,這家伙干什麼事都異于常人,沒想到,打架也打得這般無賴,呵呵」
說到後面,李二都苦笑起來了。
長孫皇後聞言大吃一驚,拿過那卷宗看閱了起來,看完面色也變得怪怪的,嘆息了一句,然後小聲地說︰「令武這孩子受苦了。」
「哼,這樣好,免得無法無天,朕將巴陵都許配給他,還公然去青樓狎妓,為了一個妓女,在青樓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啊,皇親國戚,將門之後,還讓人打出屎來,簡直就是廢物。」
一想到柴紹把父皇請出來壓自己,李二心中就有一種莫名的煩躁。
「皇上,皇後,長樂公主殿外求見。」突然,一個老太監走上前,小聲地稟報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