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踏進來月宮,風騰負手而立,直到身後那嘰嘰喳喳的兩人跟了上來。
「龍王!」幻夜及時拉住了差點貿然撞上的火魁。
「幻夜,你說一個人失憶,真的會性格大變嗎?」風騰背對著,沉聲問道。
幻夜有些了然,
「龍王,這種事誰也說不定,一來我不是大夫,二來我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這可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啊!誰叫現在失憶的是這大夫啊!
火魁覺得有些好笑,龍王這是明顯放不下心嘛,
「龍王,不如把白清塵叫回來,讓他看看,畢竟他可是海姑娘的老師啊!」
火魁這提議自然換來風騰的一記冷哼,
「餿主意!」
說完風騰便往來月宮里走去。
「蠢蛋!」幻夜又踹了火魁一腳,自己怎麼會跟這麼蠢的人一道,以龍王對天界的這種態度,還提議叫白清塵回來,這不是蠢,不是自己找罵,那又是什麼?
「喂!干嘛啊。這是最好的方法了啊!誰叫夙竹沒這個本領看透海姑娘的病情啊!」
正在藥宮煎藥的夙竹猛然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咦,這麼大熱天,怎麼好好地打噴嚏了!」
踏進來月宮庭院,風騰耳邊便傳來一陣熟悉的嬌笑聲。好看的劍眉揚起,風騰駐足在庭院入口處,望著笑得臉都皺成一團了的扶桑,頓生安心。
失憶有如何,性格變了又如何,只要她人在自己身邊,那就夠了!可是後來風騰發現,他的這種想法卻是大錯特錯。
「龍王,您來啦!」紅杉趕緊起身,朝風騰行禮道。
其實紅杉早就發現風騰了,但卻依舊高聲跟扶桑熱情地聊天,而且說說笑笑,好不開心,就是為了讓風騰知道,現在她們倆人的關系可不比從前了。
「不必多禮!」風騰淡淡地朝紅杉說道。
看到風騰走近,扶桑竟然看得有些失神,為何她總是有種錯覺,好像之前的風騰,對她來說,是非常得遙不可及,而現在,風騰卻時刻就在她身邊,眼中無時無刻看得的,都是自己!
「紫衣,還不去端茶!」紅杉吩咐了一聲,坐下。
眼角余光瞥到幻夜走了進來,慢吞吞地起身,看了他一眼,
「幻夜大人,您也來了!」
接著,紅杉狀似不經意的看了紫衣一眼。幻夜在龍宮的地位與火魁不相上下,只是他常年在外,鮮少會在龍宮出現。
風騰轉頭,
「火魁呢?」
「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突然就跑掉了!」剛才罵完他蠢蛋,他竟然不高興了,然後氣呼呼地轉身就走了,也不知道上哪逗悶子去了。
「龍王,紅杉去廚房看看午飯準備得如何了!」紅杉也算是非常識相地騰出時間,給風騰跟扶桑兩人世界。
她現在可是非常明白,暫時還不能惹到扶桑半絲。
紫衣端來上等茶水後,便站在一旁等候差遣。
幻夜視線在紫衣臉上逗留了好久,久到連紫衣都差點要抬頭回視一下,他才挪開。
「風騰,你忙完了?」望著風騰,扶桑一時不知道該講些什麼,隨便找了個話題聊道。
「嗯!你怎麼會在紅杉這!」風騰喝了個茶,伸手將扶桑攬到自己身側。
扶桑倒也沒反對,安靜地靠在風騰懷里,
「姐姐早上帶我逛了下龍宮,累了便在這里休息。姐姐好熱情,一定要留我在這里吃飯!」
對于扶桑已然改掉的稱呼,風騰一笑而過,看來紅杉聰明了,知道在後宮,到底是要跟誰打好關系了。雖然風騰也不排除紅杉有其他想法,但想必在他眼皮底下,紅杉也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
「那你喜歡龍宮麼?」手指輕輕拍打著扶桑的背,風騰隨口問道。
「嗯,喜歡!這可真是美!比海城的家好多了!讓我在這呆一輩子我都願意呢!」扶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風騰手指一頓,似乎想到些什麼,可卻沒問出口,
「這就是你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風騰,你對我可真好!」扶桑舒服地喟嘆道。
可是此刻擁著扶桑,風騰的心卻有些莫名地不安心,到底是哪里出了錯,他卻不得而知。
「龍王,妹妹,午飯準備好了。」紅杉邁著婀娜的步伐走來,笑著說道。
「風騰,你忙了一個早上,肯定餓了,走,我們先去吃飯!」扶桑貼心地說道。
風騰點點頭,他可真是餓了,早上可就只啃了那麼一個肉餅,能頂什麼用。
看著龍王及扶桑離開後,幻夜視線又轉落到忙著收拾的紫衣臉上。這會兒,面無表情的紫衣陡然抬頭,直直地看向幻夜。
面對這種無聲的質問,幻夜不以為意,
「你叫什麼名字?」
紫衣的嘴角扯開一絲幾乎看不出來的弧度,再度低頭繼續收拾,原來不過是無聊的人罷了。直到收拾完東西,紫衣都沒有再理會幻夜一下,隨後進屋去了。
而從頭到尾,幻夜就站在一邊,安靜地看著紫衣淡漠的神情,熟練的動作,胸口卻被一種異樣的情愫填充著,但卻也沒再開口問什麼。
紫衣離開後,幻夜也轉身離開了來月宮,他會弄清楚一些事的。
「該死的幻夜,竟然敢罵我蠢蛋,我還不是為了龍王著想,為了海姑娘著想。明明有現成的資源可以利用,非得 著不肯,你們才都是傻蛋!」走在小路上的火魁憤恨地碎碎念著,火氣不小。
「我現在就去山下找個神醫來,好好給海姑娘看看,哼!」
火魁自顧自地謾罵著,結果腳下一不留神,踢到了某些東西,自己差點往前跌去,摔個狗吃屎。
「真是,現在連石頭都開始欺負我麼?」火魁站穩,氣得那個是渾身顫抖,剛回頭想讓那口中的石頭灰飛煙滅,卻看到了半橫著一只細女敕的小胳膊,卻有明顯的擦傷。
火魁靠近,撥開一旁不知為何倒落的灌木叢,赫然發現竟然是個白皙的小女圭女圭,額頭上還汩汩冒著血,一旁的碎石上也有些血跡,看來是被碎石砸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