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進來的某人掃了眼,冷冷道︰
「昨晚就準備好了?你還真是上心呢!」
「你看看,這面孔,這身段,跟本人一模一樣,你能找出任何一點瑕疵麼?」夭尤攤開畫像,對照著那具尸體,眼中放著異樣的光,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品般,看起來非常詭異。
「難道你那時就已經料到了會有再造一次的時候,便已留下了備份麼?」
「我對自己所創造的滿意的東西都會留著備份。」夭尤把畫像隨手一扔,
「對了,你覺得我們該如何處理陸霄的心比較好呢!是直接喂狗,還是泡著藥酒,或者大卸八塊?」夭尤這討論得仿佛不是一個人的心髒,只是一塊豬肉似的。
「這是你要求的,自然隨你。」
拉過椅子坐下,夭尤雙眸繼續注視著地上的尸體,
「我越想越覺得我就是個天才。」
「你不是天才,你是鬼才,你總是跟死人打交道,跟鬼打交道,跟妖魔鬼怪打交道。」
「師傅,師傅~」井寶急促的叫聲響了起來。
「何事?」夭尤打開門,而另外一道身影消失不見。
井寶喘著粗氣,
「師傅,山下來了幾個人,硬要闖山。」
「何人?」夭尤挑眉問道,他很少跟外界接觸,幾乎沒結什麼仇家,來靈山的都是來求他辦事的,通常都是卑躬屈膝,低聲下氣的,怎會有凶神惡煞硬來的。
「一人頭頂長著兩只角,一人穿著白色衣袍,看起來挺像住在山頂的屠龍家族的人,還有一女的,總共三人,已經鬧了很久了!」井寶解釋著。
「長角?」夭尤蹙眉,難道是龍王,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回頭瞥了眼,夭尤對井寶說道︰
「你多叫些弟子先擋著,我隨後就來!」
「是,師傅!」井寶又匆忙跑掉了。
夭尤一把抱起尸體便往外走,他得先把陸霄處理了才行,還有海扶桑的精元,那才是重點。
剛走出房間,夭尤瞥到了一旁的盆栽,眼珠子轉了轉,順手也抄了起來。
走到廳上,陸霄還是垂頭坐著。
「我已經把她的肉身做好了,現在你把她的精元給我便可!」夭尤將手里的東西都放在了地上。
陸霄渾身一震,緩緩抬起頭來,視線落在地上安靜地閉著雙眸,仿佛正處在沉睡中的那張臉上。像,真的是極像的一張臉,只是沒有任何生氣,沒有一點活力。
顫抖著雙手撫上那張臉,他真是該死,竟然會把扶桑的肉身單獨丟在那里,才會讓影姬有可乘之機,才會到現在也不知道扶桑的肉身到底去哪里了!
這雖然像,但畢竟不是真的扶桑。可是,這又能如何呢?只要扶桑能回來就好了。
對于陸霄的這番表現,夭尤可沒有任何興趣,他只對陸霄手里的瓶子感興趣。
「你滿意了麼,如果滿意了的話,現在就把你要交換的東西拿出來吧!」
陸霄笑了笑,他的這顆心本就是為扶桑所跳的,
「好,我給你!」
緩緩站起身來,陸霄深深地望了懷里的瓶子一眼,扶桑,當你再睜開眼時,你會不會在某個地方,某一時刻,想起曾經還有個陸霄,跟你一起長大,愛極了你的喜怒哀樂,可是卻又做了那麼多讓你傷心難過的事,你會不會原諒我?
陸霄左手幻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閃著寒光,而雙眸卻一直盯在瓶子上,微微揚起嘴角,扶桑,以後霄哥哥就真的不能再陪你繼續走下去了,希望你可以永遠都幸福。
「呲~」刀起光閃,滾燙的熱血濺出,噴灑在瓶子上,頓時綻開了朵朵血蓮。
「扶桑,霄哥哥的心一直都是留給你的,現在,現在……」陸霄已經接不上氣繼續說下去了。
「啪啦」一聲,匕首落地了,陸霄的手里舉著他剛剛掏出來的心,還在「撲騰」「撲騰」地跳著,鮮紅鮮紅的,一滴滴往下滲。
「果然很新鮮!」夭尤面不改色地看著陸霄在他面前掏出心,看著一條生命就這樣在他面前結束,沒有半絲同情,只有冷漠,仿佛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一條生命。
一把奪過陸霄手里的心跟他手里的瓶子,提起那盆盆栽,夭尤轉身就走。
「扶~扶~扶桑~」陸霄猝然倒地,胸口赫然一個大洞,慘白的臉色,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都沒辦法挪動半分,所有的能量慢慢從身體泄開。
陸霄側著頭,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扶桑,直到沒了任何呼吸,雙眸都沒有閉上過。
對于陸霄的心髒,夭尤根本沒有半點興趣,隨手往桌子上一放,便開始研究扶桑的精元。
龍王已經找上門來了,外頭有陸霄的尸體跟海扶桑的尸體,那足以擋一陣子,現在,他得趕緊先把海扶桑的精元藏起來先。
舉起瓶子仔細看了看,金色的精魂,這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在海扶桑身上發生了一些什麼特別的事,或者說海扶桑身上有仙氣?
「師傅,師傅~擋不住了!」井寶慌亂的嗓音又響了起來,夭尤蹙眉。
「 」一聲打開瓶子,夭尤掌心凝聚起一股黑色的光球,將扶桑的精元從瓶子里吸了出來,固定在空中。果然不出所料,一出瓶子,扶桑的精元不但泛著金光,而且還帶著些許飄渺的仙氣。
「神奇,果然神奇~」夭尤驚訝地喃喃自語著。
「師傅,師傅~」
耳邊不斷地響起井寶的喊聲,夭尤一用力,將扶桑的精元逼進了一旁的盆栽里,立馬,原本有些萎靡的盆栽立刻變得精神多了,葉子也仿佛重生了般,舒展開來,縮在最里面的花蕊也鑽出了頭。
「你就先呆在這里,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的,等我解決了外面的事後,我再回來慢慢研究你。」夭尤滿意地自言自語了一番後,再度拿起陸霄的心便走。
剛走進大廳,夭尤卻看到了一抹本不可能會出現在這里的身影,握著陸霄心髒的手猛然抖了一下,連嗓音都有些發抖,
「狼,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