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提行不行
早晨走出家門，南秋的SUV已經停在街口。車門外的地上落了一地的煙蒂。
見蘇默然出來，南秋急著出了車門，握住蘇默然的手，「默然！」
她昨晚傷心離去，夜半又按死了電話。他便開車過來，在牡丹江路街口呆了整夜。
「好了，不用說了。」蘇默然燦爛笑開，雙手扯住南秋的手，孩子一樣地搖啊搖，「我肚子餓。如果你肯在早高峰之前，開車超速一點點的話，我們還有20分鐘一起吃個早餐。」
南秋微微愣怔，「默然，你——不生氣了？」
蘇默然笑，眸子里閃著靈動，「民生問題更重要啊，吃飽了肚子才有體力跟你吵架！」
蘇默然主動走進副駕駛車門里去，「南公子，我要吃肯德基的香菇雞肉粥油條早餐哦，還要雙份的醇豆漿！」
南秋滿面的憔悴、唇邊都是胡茬子，卻在蘇默然一個嬌俏的笑容里，仿佛灰塵里的明珠重新綻放了光芒。他幾乎是跳進駕駛座里的，「沒問題，我今兒準備直接把他們的豆漿都包了，然後咱們倆站肯德基門口去，見者有份，每人一杯！」
蘇默然笑開，一邊扣上安全帶，一邊卻跳出了個奇怪的念頭︰這時候的南秋倒是跟杭晨，很是相像。
他們本就是姑舅表兄弟，汪家強大的遺傳基因讓南秋即使是外孫，卻也在面目上與汪家人極為相像。乍看上去，倒是跟杭晨有幾分像是親兄弟——只不過從前因為他們兩人氣質的不同，所以蘇默然沒往這個方向想。
那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才沒能厭惡杭晨昨天晚上失控的那一切？
蘇默然想及此，使勁甩了甩頭。提醒過自己要忘了的，怎麼還在一再想起？
強迫癥麼？
「在想什麼？」南秋看蘇默然扣個安全帶卻愣神半晌，便問。
蘇默然一個冷不防，咳嗽起來。
腦海里忽然跳起一句話。那是小時候看《女友》雜志，里面一篇文章說︰「愛與咳嗽不能忍耐」。彼時年紀小，不解其意。此時想來，卻沒來由的心下大慌。
這種感覺，豈不正如強迫癥之一種！
「感冒了嗎？」南秋關切十足。
對于南秋的關心，蘇默然卻找不到了話說，搖搖頭，將目光瞥向車窗外，忽然一抹黑色的身影從車窗旁b邊擦著他們的車一晃而過，駛向了前方，接著就是一陣轟鳴的發動機的聲音在她的耳邊暴躁的響動。
她看見了，那個摩托車上疾馳的男人赫然就是杭晨。只是不知道他去往何處……
「還在生氣是不是？」南秋優雅的打著方向盤，似乎他天生就注定高貴，即使如此普通的動作都是那樣的瀟灑流暢。
「我如果說我沒有生氣你會信嗎？」蘇默然側頭看著窗，她不想提葉沫沫，也不想知道他們已經訂婚，若是有可能，她甚至期望她根本就不曾知道。
但是每次看見南秋就忍不住想起那根卡在了她喉嚨的刺。
「我們不要談那個話題了好嗎？」蘇默然輕聲懇求，對，是懇求……
「好……」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