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眾人听到這三人的名字是表情各異,不過顯然,這個結果和他們所猜測的相差無幾,柳無劍和公孫芷都是老牌弟子,能被選中都在情理之中,而楚英杰最近勢頭極為強橫,其修為又是外門弟子中最強的,入選更是實至名歸。
而常瑜和林岳峰等人听到這個結果後,卻都是露出了一絲黯然和失望之色。
「刑天他終究還是沒能獲得這次大機緣嗎?」常瑜嘆了口氣,心中知道這件事強求不得,全是個人命運使然。
林岳峰等十一人也都是心情不佳,尤其是看到楚英杰一系的弟子在那里大放厥詞,更是惱火不已。
只是眾人很快便發現一個怪事,既然人選已經確定,那為何刑天還不歸來?
這個問題一眾長老也是不得其解,其中更有歐陽長老和余通海等人怒斥刑天不守門規。
「這刑天實在是目無門規,既然沒有被選入听道,那便應該早點回來,如今竟是不知所蹤,顯然視門規和我等為無物,實在是應該嚴懲此人!」歐陽長老對刑天是懷恨在心,當日他一掌敗于刑天之手,卻成了眾人笑柄,心中怨氣不可謂不深,有這種機會自然是要落井下石。
而余通海更是對刑天恨意極大,這時候也添油加醋道︰「歐陽長老說的沒錯,刑天這名弟子以前便出言不遜,品德敗壞,實在是應該盡早處置。」
好在大多數長老對這兩人和刑天之間的恩怨都心知肚明,卻都沒有說話,而作為第一長老的佐長松擺擺手,道︰「此事我自有定奪,目前最重要的是先確定刑天在什麼地方!」
說罷,佐長松想了想,卻是現場修書一封,折成鳥狀,隨後動用通竅神法,讓那鳥兒飛回內門,顯然是去詢問了。
這紙鳥飛去暫且不提,外門眾人此刻談論的最多的卻是內門听道之事。
「佐長老,說起這內門听道之事,卻是勾起了我的一些回憶,想當年,我也曾聆听雨先生講述大道,只可惜當時悟性不佳,又因為修為太淺,只是堅持了一天便暈厥了過去,實在是平生之憾啊!」在外門地位僅次于佐長松的蕭長老此時呵呵笑道,聲音里透著一絲懷念。
「蕭長老謙虛了,听雨先生所講的乃是從天地神語中窺得的大道,別說是當時的你,就是以現在你我的修為去听,也同樣會受天地反噬,怕也難以從頭听到尾。我當年也只是听道三日便抵擋不住,而據說,能從頭听到尾的在內門中只有一人,便是大師兄杜禹,杜禹先生那是有大智慧之人,據說只有他可以听足二十一日,就連二師兄,四師兄都只能听二十日,至于其他幾位先生,就更短了。」佐長松也是一臉懷念,長吁短嘆道。
「听兩位長老的意思,那聆听講道,也是一種修行,堅持得越久,所悟到的東西就越多,就是不知道此次咱們外門入選的三人能堅持多久了!」一個資歷尚淺的長老此刻說道,語氣里透著一絲羨慕,他雖為長老,但也沒有機會去聆听听雨先生講道。
「這個只看個人機緣,也是強求不來的,不過非要預測倒也不是不可以,我估模公孫芷可听道兩天,柳無劍可听道三天,至于那楚英杰,應該可以堅持到第四天!」佐長松說道,雖然心中對楚英杰的做法有些看法,但卻不可否認對方的天賦極佳,至少要超過了他當年。
听到佐長老都這麼說,下面眾人都是一臉驚色,尤其是余通海,臉上頓時涌出一絲激動,他的徒弟如今大放異彩,連帶他這做師傅的都是面上有光。他日等到楚英杰進入內門,自己的權勢便更大了。
眾人一邊交談,一邊等待,而此刻佐長松放出的紙鳥此刻也飛臨內門,慢慢向听道會飛去,不一會兒就飛到了二樓李莫邪面前。
顯然這傳信紙鳥是寫給他的,當年佐長松拜入卦山內門,便是由李莫邪代師傳藝,所以佐長松和李莫邪私交甚好,所以便想到了詢問他。
李莫邪此刻睜眼一看,伸出手來,那傳信紙鳥自動落于掌心,待他拆開一看,卻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原來是詢問老師看中的那個刑天,也對,他來到這里,那便有另外三人成功入選,佐師弟他們並不知此事,既如此,我便修書告之!」李莫邪頓時運轉真氣,便見紙上的字跡竟然是自行移動,最後重新匯集成兩個字,隨後慢慢將紙疊成鳥的形狀,輕吹一口氣,這紙鳥就緩緩飛走。
而後,李莫邪才重新閉目,聆听道意。
外門當中,佐長松等人正在討論听道的諸多好處,便在此刻,一只紙鳥緩緩飛來,他一見卻是一臉喜色,急忙伸手將紙鳥抓住。
「看來是內門有回信了,也不知道上面怎麼說!」蕭長老探頭說道。
而下面歐陽長老則是道︰「內門又怎會在意一個外門弟子的行蹤,我看刑天肯定是私自行動!」
一旁余通海也是大點其頭,顯然他們都不認為,內門會關注一個外門弟子的行蹤,在他們想來,刑天沒有被選入听道,肯定是私自離開了。
而等到佐長松打開紙鳥一看,卻是面色一變,似是看到了什麼讓他不敢置信的消息。
「佐長老,上面究竟寫著什麼?是不是內門也不知道刑天在什麼地方?」蕭長老有些沉不住氣的問道,說實話,自從上次見過刑天,他便覺得此子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心中也是多了一絲關切。
佐長松搖搖頭,卻是將紙張遞給了蕭長老,後者一看,也是面色一變,便見這之上只寫著兩個字。
「听道!」
這什麼意思?
一瞬間,蕭長老想到了一個念頭,卻是暗道莫非刑天此刻在听道?可是這怎麼可能?內門听道會明明就只允許外門的三名弟子听道,而這三人已經確定,當中也並無刑天啊。
抬頭一看佐長老,後者顯然也是在思索當中,接下來這寫著‘听道’二字的紙張便傳遍了長老之手,眾人解釋露出震驚和不解的神色。尤其是歐陽長老和余通海兩人,更是眉頭緊縮,思索其中的含義。
過了許久,佐長松才緩緩道︰「我等也無需多想,既然內門回應這兩個字,便說明刑天此刻是在听道,不管怎樣,事情終究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等到他回來,咱們一問便知。」
其余長老也是紛紛點頭,連道只能如此。
接下來便是等待,外門弟子、執事等人皆是陸續散去,但諸如林岳峰和常瑜等人卻是每日都會來看看有沒有新消息。
而佐長松等一眾長老卻是原地盤坐,修煉內功,時間過的飛快,轉眼便是一日過去。
「這聆听道意,也是一種難得的修行,只是道意乃天地之秘,每听一句甚至是一個字都會受到天地反噬,那滋味可是苦不堪言,時間越久,這種痛苦就越深,能堅持一日,他們已屬不易!」佐長松睜開眼楮,望著內門所在緩緩說道。
一旁蕭長老也是睜開眼楮道︰「讓人幸喜的是,如今他們四人中還沒有一人被送回,這便說明他們還在听道,呵呵,這資質已經超我許多。」
說完兩人也是不再多言,其余長老大都沒有聆听過听雨先生講道,卻也插不上嘴。
而此刻在一片霧蒙蒙的房間里,楚英杰,柳無劍和公孫芷三人皆是盤坐草墊,耳邊傳來的全是一聲聲講道之音,而此刻三人額頭都已見汗,其中尤以公孫芷額頭汗水最多。
過去的一天,她從那講道之音中受益良多,但所受的天地反噬也是越來越強,此刻她只感覺周身上下刺著上百根鋼刺,而且每听到一個字,這些鋼刺都仿佛隨音而動,可以引發一陣陣難以忍受的劇痛。
若是常人,怕早就忍耐不住,但她知道,忍不住也得忍,這種機會一定要牢牢把握好,听得越多,將來的成就便越高,所以是咬牙堅持。
一旁的柳無劍和楚英杰則是要稍好一些,他們兩人的修為較之公孫芷還是要強了一籌,尤其是楚英杰,此刻的情況是三人中最好的。卻是因為他的修為乃是開穴境大成,依靠這強橫的修為,所堅持的時間也注定比另外兩人要長。
而與此同時在內門弟子的听道現場,那上百內門弟子也都是極力抵擋著‘道意’中蘊含的反噬之力,有人大汗淋灕,咬牙堅持,有人卻是表情輕松。
尤其是座位越靠前的弟子,面上的表情便越是輕松,畢竟這只是過了一天而已。
此刻刑天自然也是感受到了那可怕的‘道意’反噬,不過他底蘊深厚,倒也能堅持,而听道的領悟也是讓他的修為提升了許多,這個時候修煉青蓮劍譜,更是讓刑天有了一種前所未有領悟。
不過刑天並不是十分滿意,卻是因為听雨先生所講的大道他只能听懂個三四成,很多都是不明其理,如听天書,更別提領悟了。
但刑天並不知他能領悟三四成已經是妖孽一般的存在了,其余即便是老牌內門弟子,能領悟兩成就實屬不易,大部分只能領悟一成,甚至連一成都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