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這段略顯得模糊的錄像的時候,楊玉河可以說是臉色一片鐵青,果然是有人專門利用自己急于求成的心里,給自己挖坑。
還好那天逸帆這孩子隨口說了一句,要不然自己這一跤到底怎麼跌的可能都不知道,一想到如果自己要是真的上當受騙所有可能會引起的連鎖後果,這時候楊玉河不由的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伙人真的是太陰毒了,早在下來濱城當市長之前,自己家里的老爺子還有自己官場的好友,都曾經提點過自己,說濱城這幫人手段很黑,膽子很大。
自己下來一年多,這些人一直老老實實,自己還以為這幫人也就這樣了呢,沒想到這幫人是真的膽子夠大,手段夠黑啊!
作為官員,居然連這樣官匪勾結的事情都做的出來,由此可見這北省的水到底有多深,一時間楊玉河不由得想到了更多,越想越是感覺渾身發冷。
他們敢這麼做,和那些黑澀會有什麼區別,難怪上面對北省的這些官員,一直風評不是很好呢,這路子也太野了吧。
以前他也不是沒听說過,沒見過官場爭斗,但是那些都是在一定的範圍之內,大家都是按規矩來辦事,不會輕易的使出什麼下作的手段,可是這到了北省可真是不一樣,這伙人要是急了眼,可真是什麼手段都使得出啊。頓時楊玉河就有了一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覺。
「楊叔叔。這個和麥永亨打電話的人性閆,而根據我們的估計,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濱城道上的混混名叫閆寶山的,這個閆寶山在濱城的道上已經屹立了十幾年了,但是卻一直能做到屹立不倒,據說他和公安局的政委楊衛國走的很近。而楊衛國我想就不用我多說了吧,他是市組織部部長陳旭東的人……」
楊玉河面目陰沉的看著這段錄像,半天沒有說話。李逸帆決定打破沉默,于是主動張口介紹到。
听到楊衛國這個名字的時候,楊玉河眉頭一擰,而當再度听到陳旭東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臉色竟然也變得有些猙獰了起來。
看來這兩個人應該是屬于他對頭的核心人物,李逸帆暗自在肚子里琢磨到,其實昨天他就專門把大哥叫了回來。通過他專門的了解了一下這濱城官場的情況,對于本市的市政府里的常委的情況也是大致有個了解的。
現在正是楊玉河和濱城本土幫斗爭最激烈的時候,為了不讓楊玉河穩固掌權,濱城本土幫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就是小手段頻出,而等到今年一看大事不好,他們肯定會有所動作。但是最近一段時間卻一直是風輕雲淡,楊市長也一直在提防,可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會使出這樣下作的手段,原本楊玉河還以為對方會在一些他主導的大型市政項目上給自己出難題。下絆子,層層阻撓。可是他是怎麼也不會想到,對方居然直接跨越了紅線,使出了這樣的陰招。
「小何,你說這件事應該怎麼辦?」
作為楊市長的鐵桿,何軍這時候當然也出現在了楊玉河的身旁,事實上幾年何軍的年紀不過四十五,按理說比楊市長還大上兩歲,可是在楊玉河的嘴里,他還是變成了小何,而何軍倒也不在乎。
「這件事,不太好辦啊。」
何軍皺著眉頭和楊玉河說道,因為楊玉河的關系,何軍現在也是他們李家的熟人,公安局這邊本來應酬就多,而何軍更是將他應酬的地點大多選擇在了正陽酒店,這樣一來二去之間,和李家的關系也就混的非常捻熟。
之前因為事情還沒有定性,楊玉河就一直沒有告訴何軍這件事的真相,但是現在事情幾乎已經是明明白白了,楊玉河當然會讓自己手下的頭號狗腿來幫自己想辦法。
所以這時候何軍出現在正陽酒店的總裁辦也就一點也不出奇,可是在听了何軍這樣回答楊玉河之後,連李逸帆都感覺有點驚奇了,這個何軍看來並不完全是一個狗腿子那麼簡單啊!
因為他的回答,並沒有像李逸帆想象中的那樣,是一副應聲蟲似地表現。
「楊市長,現在從咱們的角度看來,這伙人明顯是騙子,咱們也知道他們背後的主使大概都是誰,可是如果真的要辦這些人的話,可能會出現兩種情況,那就要看您是要拍蚊子,還是要打老虎了?」
何軍說這些話的時候,眼楮里的精光是不斷的閃爍著,看來他也意識到了,他能夠有今天,靠的全是楊市長,這次的事情,對于他而言,不是件小事,如果要是能夠處理得當,那麼今後他在楊市長心中的地位,將會更進一步,這顆粗腿抱的也絕對是更加的牢靠,所以機會不容錯過,他不得不故弄一下玄虛。
果然和軍的話引來了楊玉河的興趣。
「哦?這話怎麼說?」
「光是憑著咱們手里的這些證據,咱們確實是可以把這個麥永亨抓起來,但是這段監控可不能作為證供,因為這畢竟涉及到正陽酒店的聲譽,還有司法問題……」
何軍說道這里,給了李家人一個眼色,李逸帆這才想起來,這些錄像都是在偷拍的情況下完成的,如果要是想讓這些錄像成為呈堂證供,對自己家酒店的聲譽可是非常不利的,而且這樣的偷拍也不符合法律程序,很容易會讓人家鑽空子。
想到這里李逸帆不由得冷靜了下來,之前光顧著高興了,自己使用的這些手段,完全都是按照上輩子的特工路數來的,對于那時候的他們來說,有這樣的證據就已經足夠了,可是現在自己的身份和那時候可大不相同,所以這樣的證據,就完全拿不上台面了。
「這樣的證據如果不能拿到台面上的話,就算我們抓了麥永亨,把他詐騙的事情給審出來,但是關于他背後的那些人可就不好說了,就算這麥永亨招了,可是那些人完全可以一推二六五,推個一干二淨,畢竟咱們手里沒有切實的證據,訂不死他們。」
何軍說道這里的時候,楊玉河也陷入了沉思,確實實情就是如此,這年頭國家正在大力弘揚法治,雖然明知這件事是那些人勾結著做的,可是如果不能拿出強有力的證據,到時候很容易授人以柄,那可就不妙了。
而且光抓了麥永亨有什麼用,在那些人眼里,這個麥永亨不過就是個隨時可以舍棄的小嘍,抓了麥永亨,根本就不會傷及他們的根本。
而且這樣抓了麥永亨,也很容易會打草驚蛇,讓對方提起警惕,這樣一來自己就也不得隨時提高警惕,防範對手下一步的陰招,這樣一來,今後的日子可就過的累了。
難怪何軍說這樣做只是拍蚊子,可是要如何才能夠打到老虎呢?
「想要打老虎,其實也不難,就是要把楊衛國給扯進來,其實他是那伙人的關鍵人物,這些年來他替那幫人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而且他本身出身就不是很干淨,所以其實楊衛國就是那伙人的弱點。最近一段時間,我也一直在調查這楊衛國的背景,結果讓我發現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何軍說道這里又買了個關子,效果很明顯,他的話引起了楊玉河的關注。
「原來這楊衛國小的時候叫做楊大牛,曾經是個出了名的造反派小將,和那個閆寶山曾經是發小,兩人的關系莫逆。後來運動結束後,閆寶山去了南方,而這個楊大牛也不知道怎麼被當時還是市機關干事的陳旭東給看上了,後來還改了名叫楊衛國,還上了警校,之後就一直在咱們市的公安口工作,而且他升遷的速度還很快,從普通的片警干到派出所所長只用了五年,之後又在公安局刑偵大隊大隊長的位置上干了五年,在我之前,他是市局的副局長,一直是局長這個位置呼聲最高的人選……」
何軍介紹的這樣詳細,一方面是介紹了一下這個楊衛國的簡歷,另外一方面也是介紹了一下這楊衛國和閆寶山的關系。
而楊玉河對楊衛國的簡歷和過去並不感興趣,倒是楊衛國和閆寶山的關系引起了他的關注,他不知不覺之間已經開始眯縫起了眼楮……
「閆寶山是什麼人,我想我不用多說了,而楊衛國居然和這樣的人走的還這樣近,就算他們是發小,他也應該有所避忌,可是他卻一直是我行我素,和這個閆寶山一直走的非常近,直到楊市長你上任之後,他才有所收斂,我想這就是他的弱點,只要他繼續和閆寶山保持這樣的關系,那麼他早晚會出事,畢竟那個閆寶山可不是什麼安穩的主,只要我們盯緊他和閆寶山之間的動作,那麼早晚就能夠抓住他們的破綻,最後將他們一網打盡。」
何軍說出了自己的計劃,而另外一頭,李逸帆心里也已經有了算計,事實上他的手里,有著相當多關于這閆寶山和楊衛國之間勾當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