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萬日元,在日本人看來,其實並不是特別多,如果是一個企業的中層干部,這也就是一個月的工資,普通員工的話,可能要兩個月就能賺到。
一萬日元一張的紙鈔,五百張而已,兩個混混,和信田勇都沒想到,眼前這家伙,居然真的隨身帶著這麼多的現鈔。
從旅行袋里拿出五沓紙幣,丟給那兩個流氓混混之後,李逸帆拉好了拉鏈,在兩個混混,快要流出口水的眼光里,把那個旅行袋又放回到了後背上。
「怎麼樣?現在可以放人了吧?你們已經拿到了錢,該兌現你們的承諾了?」
李逸帆冷笑著看著兩個混混說道,兩個混混喉頭一陣涌動,然後互相對視了幾眼,不過這時候信田勇已經不再是他們的目標了,他們的目標已經轉換成了李逸帆。
畢竟剛剛李逸帆打開旅行袋的拉鏈的時候,那個離得比較近的馬尾辮,可是看到里面還有很多很多的錢呢,對于他們這樣的混混流氓而言,講什麼信用,那還不如放屁。
而且對面的這個家伙,看起來好像是腦子不太好使,居然願意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家伙,而掏五百萬出來,既然他這麼有錢,那咱們也和他借點錢好了。
馬尾辮並沒有收起手里的短刀,而是開始晃悠起那把短刀,往李逸帆這邊獰笑著走了過來。
「這位先生,既然你這麼有錢,我和我的朋友。可都還是窮鬼呢。要不你再借點給我們來花花?反正你那麼有錢。也不在乎這麼一點吧?」
而另外那個爆炸頭,也放開了信田勇,往李逸帆這邊的側翼包抄了過來,看來兩人這是動了歪心思,想要在搶一把。
世界上的初級流氓混混,大概都是這德行,見財起意幾乎都是他們的本能了,李逸帆嘆了口氣。然後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別……不要傷害我……要錢是吧?都給你們好了……」
說著就把那個旅行袋,從身上拿了下來,然後丟在了那個馬尾辮的面前的地上。
馬尾辮和爆炸頭都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對面的這個家伙,看起來人高馬大的,原來就是個銀樣槍頭啊?哈哈,果然是這樣,越有錢的人就越怕死啊!
不過這時候他們兩個已經顧不得去關照李逸帆怎麼樣了,而是立馬就蹲了下來。拉開了那個旅行袋的拉鏈。
「哇……」
旅行袋里面成沓的萬元面額的紙幣,就躺在口袋里面。他們兩個一輩子也不曾見過這麼多錢。
「這得有兩千萬吧……」
爆炸頭的情緒比較激動,這時候說起話來都有些哆嗦了,這輩子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多的錢呢,不過旋即他頭上就挨了馬尾辮的一巴掌。
「笨蛋,怎麼可能是兩千萬,你沒學過算數嗎?這些啊,我看最起碼也得有五千萬……」
听到這個數字,那個爆炸頭,幾乎激動的都蹲不住了,別說是他了,就連一直坐在他們身後,還有些神游天外的信田勇,這時候听了這個數字,都不由得有些發呆。
五千萬啊,雖然他作為一個科研人員的工資比較高,但是好像自己已經好幾年都沒漲過薪水了吧,而且自從被打發成了掃地的之後,自己的工資還降了不少,這五千萬,都夠自己不吃不喝賺上好幾年的了,這個有錢人為什麼會救自己?
信田勇越想越迷惑,他抬起頭,不過看到的一幕卻是讓他目瞪口呆,剛剛還懦弱不堪的那個高大年輕人,竟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已經悄悄的來到了剛剛那兩個流氓的身前,而這時候一絲燈光正好從小巷的縫隙里照了進來,晃在他的臉上,信田勇看的很清楚,這時候那人的臉上竟然帶著一絲令人恐懼的獰笑。
「這麼多錢?你們想怎麼花?不過我估計你們會沒命花!」
「要你管?不想死的就趕緊給我滾?」
馬尾辮很憤怒的抬起了頭,不過他感到很錯愕,剛剛還一副怕的要尿褲子模樣的那個家伙,竟然就站在自己的身前,嘴角居然還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馬尾辮感到一陣不妙,可是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就听到一陣風聲,那個人單手一揮,也不知道什麼東西就輪了過來。
「啪!」
一聲脆響,馬尾辮本來就身子比較瘦弱,就然被黑影狠狠的抽的從地上輪了起來,然後直接摔到在地上,一點反應的余地都沒有。
另外的那個爆炸頭,當即就被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傻了,不過他看到了馬尾辮掉在地上的短刀,一把就撿起來,然後就往李逸帆這邊捅了過來。
反應倒是挺快,不過遇到了李逸帆,就只能算他們倒霉了。
風聲一響,李逸帆一棍子抽在了這家伙持刀的手腕上,然後在單手一揮,直接就狠狠的抽在了這家伙的臉上,他這一棍子可是沒留一分的力氣。
美國正品的軍用甩棍,鈦合金制成,一棍子下去,力道用夠的話,鋼管都能抽彎,更何況是兩個看起來就有些骨質疏松的混混。
兩個家伙都被抽在臉上,李逸帆也沒心思去查看他們的死活,不過估計應該是沒得救了,但是他也並不擔心,反正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會在歌舞伎町的黑暗角落里發生,每天如果這里要是不死那麼幾個人,那才是不正常呢。
李逸帆從兩個混混身上,把那五百萬都給拿了回來,裝在旅行袋子里,然後就走到了信田勇的身前。
這時候的信田勇在目睹了剛剛所發生了一切之後,都已經被嚇尿了,雖然最近一段時間,他自甘墮落,可是這樣當場殺人的場面,他還是頭一次見,這樣的情況,在他看來,根本就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事情。
在看到那個剛剛直接干掉兩個混混的家伙,竟然走到了自己的身旁,信田勇一股尿意是再也憋不住了,一股黃水順著褲腳就淌了出來,這是要來殺人滅口的嗎?
「別殺我,我還有兩個孩子……」
信田勇抱著腦袋趴在地上,屎尿氣流,連帶著眼淚都跟著不斷的往外涌,根本就別提什麼形象了。
可是等了半天,卻也沒有等到他害怕的破風聲,他悄悄的抬起頭,那個人影還站在他的身前。
「你沒事吧?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你啦?」
對面的黑影,露出了滿嘴的白牙,還有他的話,讓信田勇鎮定了不少。
「起來吧,別在地上爬著了,真是夠丟人的,這麼大的人居然被嚇得尿褲子……」
那人很有力,只用了一只手,就把他從地上給拽了起來,信田勇暈乎乎的跟著那個人走出了小巷子,然後就看到兩個人跟著進了那個小巷,在那兩個趴在地上的混混身上開始忙乎了起來,看樣子是在處理,那兩人的尸體。
信田勇趕緊把頭轉了過來,不敢去看。
「趕緊去找個地方,換條褲子在來,這條街上有當鋪吧……」
李逸帆捏著自己的鼻子,這家伙真是上不來台面,居然真的被嚇尿了……
信田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去當鋪買了一條褲子換上的過場,都好像是電影一般,不像是自己親自完成的,直到做到了這家街邊的拉面館的長條椅上的時候,他才好像有點回過神來。
「兩大碗拉面……」
李逸帆點了兩碗拉面,師傅很快答應了一聲,然後沒過兩分鐘就把面給端了上來,餓了一晚上,又冷又怕的信田勇這時候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端起碗就西里呼嚕的吃了起來。
「你是誰,到底為什麼要救我?」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信田勇也看出來了對方沒什麼惡意,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自己是什麼貨色他最清楚,根本就不值得對方花這麼大力氣來救自己。
「呵呵,信田勇,日本歸化人,上世紀六十年代生人,父親華國人,母親是流落在華國的日裔人,本名田志勇,八五年回到日本國內,改名為信田勇,同年就考上了早稻田大學,專修特種金屬冶煉和加工專業,畢業後就進入了日本國立材料研究所,原本想要大展拳腳,可是沒想到卻處處受到上司的刁難和歧視,前幾年更是被老婆帶了綠帽……」
李逸帆一邊說,對面的信田勇的眼楮睜得就越大,他越听越是害怕,對方仿佛什麼都知道,他到底是誰,他要干什麼?
信田勇感覺到自己剛剛吃進肚子里的面都不能讓自己暖和起來,他越听就越是渾身發冷,他感覺自己好像陷入到一種無邊的黑暗當中,一個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的結局……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關于我過去的事情?你到底要干什麼?」
就在信田勇即將失控的時候,李逸帆拉著他從拉面攤上站了起來,阿雄和阿信這時候找就已經把車子開過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