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閃爍,夜色迷離。
喬鷗被藍天晴折騰的沒了脾氣,最後愣是帶著她買了份石鍋拌飯打包帶回去了。口兜里的手機一個勁催促著,耳畔還是她喋喋不休的小埋怨。
他扶額,將她送進房間之後,把一堆食物都放在桌子上,給她溫好牛女乃,輕說了一句︰
「乖,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好好吃飯。」
「那你晚上還會回來睡覺嗎?」
藍天晴拉著他的大手歪著腦袋看他,看的他心里一暖︰
「我知道你不舍得我走,但是這兩天真的很忙。你就體諒一下,等我忙完了,我好好陪著你幾天,好嗎?」
越是離軍事法庭開庭的日期近了,他卻是有的忙了。因為有些事情,要是真的等了開庭再來忙,怕早已是來不及的。
喬鷗輕輕撫上她的臉頰,這才想起來,本來是要帶她去醫院看看的,被她一路折騰的跑來跑去,居然把這麼大的事情給忘了!
他伸手摟著藍天晴坐在床沿上,一臉認真地囑咐著︰
「寶貝,不管是誰來敲門,都不要開門,這里是部隊,只要你不開門,壞人就不會來的。好好吃飯,累了就睡,無聊就上網,不要爬高爬低的,走路的時候慢一點,知道嗎?」
暖暖的黃色燈光下,喬鷗的眼神說不出的溫柔,可是臉上的疲憊又是如此明顯。藍天晴心里心疼他,把腦袋往邊上一歪,大聲回應著︰
「不知道!」
「呵呵。」
喬鷗笑了,看著她皺著眉頭嘟著小嘴的樣子,心里沒由來一陣開心。
褲兜里的手機又開始鬧騰,喬鷗嘆了口氣,不走不行了。
他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起身的時候目光瞥向了自己的電腦,忽然問了一句︰
「今天你玩電腦的時候有沒有看見誰給我發郵件?」
「沒!」
面對她的月兌口而出,喬鷗蹙了蹙眉︰
「沒有嗎?」
藍天晴不樂意了,一下子站到床上去,跳了一下,瞪著他︰
「你居然不相信我?那好,那你的企鵝號我再也不登陸了!」
凶完了,那邊還不滿地嘟著小嘴耍橫起來︰
「你不會有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怕被我發現吧?」比如,演習名額的事情。
喬鷗嘆氣,直接將她的身子往懷里一按,不由分說吻了上去。她的唇瓣一如既往的柔軟嬌女敕,帶著絲絲的清甜香氣,喬鷗只要淺嘗過一次,就再也無法點到即止,大手順著她的衣服下擺探了進去,就听見身下人兒的呼吸漸漸急促了。
褲子那里支起一個小帳篷,喬鷗知道,那是危險警戒的訊號。
決然地轉過腦袋不再吻她,心里狠狠地想著,這丫頭就是老天派來折磨他的!好想做,但是又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晴晴,我去了,乖乖听話等我回來。」
說完,那雙滿是*的眼楮幾乎是閉著的,嵌在他妖嬈的五官里,根本就不敢去看她躺在床上被他吻的暈乎乎的,一臉酡紅的勾人樣,動作麻利卻有些狼狽地爬了起來,他迅速轉身就走了。
藍天晴躺在床上,上方的空氣里存留著他炙熱的體溫。輕輕閉眼,咬唇,壞家伙,把她的*就這樣勾了起來,結果不負責瀉火說走就走了。
——獵灩特種兵小姐——
然而,當喬鷗走出房間後,終于把電話放耳邊,一接才知道,是司騰越獄了。
現在說越獄,似乎有點怪,因為他不是越監獄,而是越的看守所。喬鷗一听見這個消息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看守所方面說,已經著手全力搜捕了,因為司騰是喬鷗的人,因此專門給喬鷗說一下,如果有司騰的消息,還請他全力配合。
喬鷗听得只想罵人,這不是明擺著說,是他把人藏起來的?
司騰的本事,喬鷗知道,那小小的看守所,司騰要是有心要逃,也不會等到今天了,何況司騰是打人被拘留的,不是殺人被拘留的,這點事情需要他驚慌失措到越獄?
不用想,喬鷗閉著眼楮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有些沒好氣地沖著電話吼著,讓他們去伍柔的房間看看去。那邊的人一愣,還真就沒想到這一層,迅速就掛了電話了。
長嘆一口氣,喬鷗心里那個氣啊,按理說,司騰不是如此莽撞的人,他去看了司騰幾次都是說伍柔沒事,一邊安撫一邊想辦法把他倆撈出來。而司騰的情緒也一直比較穩定,心里擔憂是肯定的,卻絕對不至于要越獄。
代罪之身,還這樣不注意自己的言行,這樣一鬧,開庭前給陪審團的印象分全都煙消雲散了,就這麼一個舉動,喬鷗這兩天算是白跑了!
咬著牙一口氣開著車就沖到了司騰他們所在的拘留所。
剛剛把車停好,那邊手機就響了起來,對方訕訕地笑著,說喬鷗猜對了,就是在伍柔的房間找到的司騰,現在已經押回去了。
掛上電話,喬鷗兩眼一閉,隱忍著怒意直接沖進了司騰的房間。
幾乎是一腳踹開的房門,喬鷗一臉鐵灰,緊繃著面色沖著司騰就過去,揚起的拳頭帶著犀利的凌風,快要砸在司騰腦袋上的時候,司騰兩眼一閉,就像是個遙控器似的,止住了喬鷗的拳頭。
他兩只眼楮幾乎噴出火來,反身將房門一關,靜謐的空間里就只剩下這對主僕兩人了。
喬鷗背對著司騰,雙手架在腰胯上,仰著腦袋做著深呼吸。
司騰見他不斷調試著劇烈起伏的胸口,心知自己闖禍了。二話不說,撲通一聲給喬鷗跪下了。
「喬少,對不起!」
喬鷗閉著眼,不想搭理他。
過了好一會兒,他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開口︰
「司騰!你這哪里是對不起我?你這是在對不起你自己!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天為了把你撈出來,跑了多少地方,我累的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晴晴還有可能懷孕了,我連帶她去醫院的時間都沒有。我這樣奔波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把你跟伍柔撈出來麼?」
司騰不說話了。
喬鷗捏著拳頭一拳發泄般地砸在牆壁上!
「司騰,你又上當了!」
不用想,這肯定是有人設的局,就等著司騰往里面鑽,就等著看著喬鷗忙的焦頭爛額卻又前功盡棄,更等著看著喬鷗最後忍不住出手,用非常的手段將人給救出去。
這時候,司騰才恍然大悟!
中午人家來給他送飯,還疑似好心般問了一句,問他伍柔是不是他女朋友。司騰說是啊。那人就說,伍柔已經絕食兩天了,好像精神嚴重受了刺激,一直在鬧自殺,房間里的利器都被拿走了,她便一直哭,哭的兩天兩夜沒合過眼。
當時司騰一听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慌了。
手機被沒收了,他沒有辦法聯系上喬鷗,而喬鷗來的時候說伍柔情緒穩定的話,也讓司騰心里猶豫不定,害怕喬鷗是為了安撫他,不讓他擔心所以說的善意的謊言。
司騰無所謂自己會不會被開除軍籍或者判刑,他最在乎的就是伍柔,她才剛滿18歲,錯手殺了人,一個人住在一個房子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那個送飯的來說,她絕食,她自殺,細細想來也不能排除這樣的可能。
于是他越想越慌,慌得整個人都不是自己了。他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便趁著午後防備最弱的時候爬了出去,翻進了伍柔的房間里。
現在想來,司騰總算有些明白了。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到喬鷗面前問︰
「這麼說,小柔被人攔下,也是被設計的?」
喬鷗眨眨眼︰
「本來我還在想會不會真的是巧合,但是現在,有人會來給你放消息說伍柔的事情,讓你罪上加罪,我現在終于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巧合。」
這件事情看起來似乎有點懸,但是喬鷗這兩天一直差人不斷搜索那三個民工的來歷,蹊蹺的是,他們的歷史居然比暗衛隊出來的特工的歷史檔案還要干淨!
那個被伍柔意外打死的民工,連個家屬都沒有,按理說,遇到這種事情,家屬應該會鬧上門來要錢吧,就算要不到錢也該要個說法的,但是真的太奇怪了,一切安靜的就好像這件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喬鷗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無力,他想要查一個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艱難過?
他現在最納悶的就是,剛開始的時候他以為是宮鈺嘉的,但是宮鈺嘉似乎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步吧。
司騰的臉上緩緩涌現出憤怒與愧疚。
他一想到居然有人拿他的小柔來做餌想要間接傷害喬鷗,這口氣就怎麼也咽不下去。
小柔那麼單純可愛的女孩子,沒找誰沒惹誰的,就算有什麼陰招陽謀的,沖著他們大男人就好,干嘛哪一個女孩子的貞潔過不去?
司騰當時也是急了,沒考慮到那麼多,他只記得當時的伍柔嚇得全身都在顫抖,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看見他來了,一個勁往他懷里鑽。她當時的衣服還叫人家給撕破了。
是個男人,估計都見不得自己的女人被人這樣欺負吧?
那種情況下,司騰幾乎沒有思考的余地,他的心里滿滿的全是伍柔,全是她的眼淚,那麼沉甸甸的壓在他的心上。
「喬少,等這件事情過去了,我想跟小柔結婚。」
「她還沒畢業呢。」
喬鷗蹙眉,心里對司騰結婚並不是在意,而是他覺得,婚姻是大事,他也願意給司騰自由,只是他希望司騰跟伍柔可以再多交流一段時間,再增進一點了解。
司騰眨眨眼︰
「那就先領證!」
喬鷗沒有說話。
良久,司騰盯著灰白色的地磚,一臉認真︰
「這輩子,我是非她不可了。」
喬鷗嘆了口氣,想到了可能已經懷孕了的藍天晴,忽然很能體會司騰的想法,他點點頭︰
「我也是,這輩子,我早已經非她不可了。」
喬鷗離開看守所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半夜了。雖說司騰跟伍柔是因為一起事故而被拘留,但是他們卻是被分成兩個不同的案例單獨立案的。
伍柔的案件開庭日期是在一周後,而司騰的,是在四天後。
現在,司騰又加上了一條不服從拘禁的罪名,在紀律嚴謹的部隊來說,無疑只會嚴懲。
涼風嗖嗖灌進領口,喬鷗沒有立即上車,而是在車邊點了一根煙。
說起來,就算司騰丟了軍籍,真的在里面蹲上些日子也不算什麼,妨礙司法公正,襲擊司法人員,交點錢判個兩三年就出來了。兩三年,對一個男人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但是喬鷗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喬鷗知道,自從司騰出事之後,多少雙眼楮眼巴巴地盯著他看著,有幸災樂禍的,有隔岸觀火的,有冷眼旁觀的,甚至還有等著看他笑話的。
喬鷗是誰?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的豪門軍少,他想要救一個人,在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京都,就沒有他跟他的暗衛隊干不成的事情。
但是現在這個事情顯然就是沖著他來的。
如果放著司騰不管,天真地選擇相信軍法是公平的,看著司騰栽進去,他不舍得,也做不到。但是如果真的要搞小動作,顯然,那就是中了別人的套了。
但是,事已至此,怎麼辦呢?
犧牲一個副手來彰顯自己的公正不阿,喬鷗自認為不是聖人,他做不到,至少他對司騰是有感情的。而且不是一般的感情。
總而言之,這就是個麻煩,一開始就被人下了套了。
如果司騰出事了,喬鷗良心不安,而且面子里子都沒了,自己的助手都保不住,他以後還怎麼在京都立足?
如果司騰沒事,喬鷗一樣會遭受到質疑,各種有關他只手遮天,罔顧軍紀王法的傳聞,不用說,頃刻間就能傳遍整個華國。
這件事情,進不得,退不得。
時光慢慢爬過,夜的爪子淺到看不見紋路,喬鷗的疲憊誠實地蔓延在他妖嬈的大眼楮里,眨眨眼,幾根煙抽完了,硬撐著上車,又開始為了某些事情而忙碌。
看得見的門路,已經被人在今天司騰的事情上徹底切斷了,喬鷗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走看不見的門路了。而這樣的門路,恰恰是設套的那個人,所樂意看見的吧。
——獵灩特種兵小姐——
就這樣,藍天晴在喬鷗的房間里安然地度過了三天,三天里,喬鷗總是很忙,晚上回來帶她出去轉轉,透透氣,吃個晚飯送她回來,然後又走了。
藍天晴真的要被他養成豬了,而且一個人靜靜躺在床上的時候,越來越惡心,光想著要吐。
身體很不舒服,頭也暈暈的,每天蒙在一個小房間里也不是個事。期間,宮鈺嘉趁著喬鷗不在的時候來敲過兩次門,但是藍天晴嫌他惡心,沒搭理他。
有時候,藍天晴小性子上來了,就給喬鷗發信息,打電話她是不敢的,她知道他忙的不可開交,這點自覺還是有的。但是一說短信,那短信的內容每每讓喬鷗看見了,都會急的直跺腳。
有時候藍天晴靜下來看看自己發過去的內容,自己都覺得自己最近怎麼這麼矯情了,好像一分鐘不折騰他,心里就不痛快一樣。
尤其,她越來越喜歡動不動就拿喬鷗不愛自己了來說事,喬鷗扶額,忙里偷閑地看著她的一條條帶著火星子的信息,還是耐著性子一條條給她回復了過去。
有次回信息,因為真的太忙了,喬鷗只發了兩個字︰「好的。」
藍天晴便不依不饒地連著發了十幾條長篇大論的,控訴他冷落她,不在乎她,不愛她了的句子來。
有時候喬鷗急的都想去撞牆了,但是他總是強忍著這些心緒,等到藍天晴自己不鬧騰的時候,再給她打個電話,柔聲細語地哄著她。
無疑,每次這樣哄著她,都會無一例外地被她斥責,說他沒有第一時間想到她什麼的。說起來,喬鷗也算資深月復黑,每次都能說著說著就把這丫頭哄得咯咯笑,然後掛完電話,藍天晴就會滿足地消停幾個小時不去鬧他。
她也覺得奇怪,好像自己的情緒被什麼控制住一樣,就會忍不住想要發脾氣,忍不住想要鬧騰。
有次她還給喬鷗發信息說,會不會是她內分泌失調了,像更年期一樣控制不住自己情緒?喬鷗看見後笑笑,回復她說,讓她不要胡思亂想,過兩天忙完了成就立即帶她去醫院。
這天喬鷗回來,一進門,什麼也沒說,沖著藍天晴笑了笑,然後將她攬進懷里。
藍天晴的小爪剛剛攬上他的腰,就發現這家伙居然伏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打著鼾!
他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一連鬧騰了他好幾天的藍天晴,忽然就安靜了,也不吵著要滿城市跑著買東西吃了,她的肚子是有點餓了,等的她自己都要發脾氣了,可是一見他回來沖自己寵溺地笑,這會兒,居然像個嬰兒一樣抱著她就睡著了。
藍天晴嘆了口氣,她細細看著喬鷗,看著這個屬于他的男人,此刻如此安心地睡在她的懷里。
她想,有時候,他也挺讓人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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